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精准扶贫方略的形成、优势及启示.pdf

收入消费-240-农村经济与科技 2023 年第 34 卷第 16 期（总第 564 期）2020年是中国在消除贫困上取得重大成就的一年，历史性地解决了绝对贫困的问题。我国创造了人类减贫史上的奇迹，在消除贫困这一全人类的共同使命上做出了巨大贡献。这一成就的取得，不仅源于对马克思主义反贫困理论的创造性实践，更源于我国于党的十八大后形成的精准扶贫方略在理念、方法、路径上对西方种种反贫困理论和做法的系统性超越。我国在脱贫上的成就，对世界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的反贫困事业提供了有益的中国经验。1 党的十八大以来精准扶贫方略的逻辑生成精准扶贫方略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脱贫攻坚实际相结合的产物，其形成源于对马克思、恩格斯反贫困理论的继承和发扬，对历代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扶贫思想的赓续，以及对新时代全国多地脱贫实践经验的总结。1.1 对马克思、恩格斯反贫困理论的继承和发扬马恩反贫困理论主要针对的是19世纪受资产阶级压迫的无产阶级，但最终形成的反贫困思想对广大社会主义国家有着广泛的指导作用。马克思和恩格斯反贫困思想的实践指向是消除贫困和实现共同富裕，这也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初心与社会主义发展的最终目标。马恩认为，无产阶级若想得到解放与自由，实现自由全面的发展，就必须铲除私有制。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指出，私有制是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贫困的主要根源；生产扩大化和资本主义积累规律是导致无产阶级贫困的关键因素；资本主义周期性经济危机是无产阶级陷入贫困的重要原因 1。马克思还在资本论中阐明，制度性贫困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制度“在产生财富的那些关系中也产生贫困，在发展生产力的那些关系中也发展出一种产生压迫的力量”2。因此无产阶级要想解决制度性贫困，只有进行制度变革。从制度入手干预贫困，是马恩反贫困理论留下的宝贵遗产。1.2 对中国化马克思主义脱贫思想的赓续升级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一直致力于带领人民摆脱贫困，在治国理政的过程中结合马克思主义反贫困理论与中国实际，形成了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反贫困理论。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反贫困理论包括毛泽东的反贫困理论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反贫困理论。毛泽东的反贫困理论开启了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反贫困思想的先河，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扶贫事业做出了有益探索。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意识到不合理的土地所有制是农民贫困的根源。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开展土地革命，让农民群众拥有土地，缓解了农村贫困问题。毛泽东在反贫困中对生产资料、社会保障、劳动者素养、生产力提升的重视亦为精准扶贫方略提供了思想基础 3。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集体，在社会主义本质论的指引下，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开启了改革开放新时期扶贫工作的新征程。邓的脱贫理论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实现脱贫；二是以先富带动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三是主张在改革中消除贫困、促进发展。邓小平的扶贫论述深化了对反贫困问题战略重要性的认识，为改革开放以后我国反贫困对策和措施的制定奠定了思想基础。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党中央领导人提出了扶贫开发思想，他指出，“由救济式扶贫转向开发式扶贫，是扶贫工作的重大改革，也是扶贫工作的一个基本方针。4”江泽民的扶贫开发思想推动我国扶贫方式从单纯的资金输入转向资金、技术、资源、劳动技能的综合输入，通过增强自身发展能力，实现稳定的脱贫，为新时代我国在扶贫中注重 收稿日期 2023-04-11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绿色发展的中国方案及其国际认同研究”(18BKS072）。作者简介 陶 琴（1997），女，安徽芜湖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贫困治理。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精准扶贫方略的形成、优势及启示陶琴，韦敏（南京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南京210094）摘要 2020 年末，我国全面告别绝对贫困。这一成就是对马克思主义反贫困理论的创造性实践，更是源于我国精准扶贫方略在理念、方法、路径上的有力指导。在学理层面，精准扶贫方略中的“扶贫、扶智与扶志”、精准脱贫和共同富裕等理念超越了 20 世纪以来西方种种反贫困理论；在现实层面，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精准扶贫方略指导下的脱贫攻坚事业克服了全球扶贫实践中屡屡遭遇的“伊斯特利悲剧”，使我国在消除绝对贫困上取得了历史性巨大成就，也为世界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反贫困事业贡献了中国经验。关键词 精准扶贫；涓滴效应；反贫困；共同富裕 中图分类号 D24 文献标识码 A收入消费-241-培育贫困人口自主能力，提供了思想资源。以胡锦涛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集体，在以科学发展观和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理念为根本遵循的基础上，强调要在扶贫开发中体现“以人为本”，胡锦涛还强调了“扶贫开发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一项重要内容”5，着重指出我国扶贫要顺应经济社会发展带来的阶段性变化，胡锦涛的反贫困思想与精准扶贫方略，形成于相近的历史时期，因而有着较为直接的关联。1.3 对各地典型性脱贫实践的经验总结理论来源于实践并在实践中发展。精准扶贫方略不仅是对前人扶贫有益思想的赓续，还源于对近年来我国各地具有典型性、代表性的脱贫实践的总结与凝练。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十八洞村是“精准扶贫”理念的首倡地，习近平2013年首次考察该村。十八洞村按照习近平总书记重要指示精神，让“精准”二字落地生根：建立规范化、程序化机制，精准识别扶贫对象；修通了路，精准发展特色产业。仅三年多时间，十八洞村全部脱贫。其中，通过农村农业和生态资源的价值化实现脱贫是十八洞村作为脱贫典型的关键。十八洞村的经验说明，产业扶贫是摆脱贫困的重要途径，而挖掘自身独特的资源禀赋是产业扶贫的前提和核心。以此，贫困人口能立足自身条件，因地制宜地探索脱贫的路径和方法，实事求是地制定脱贫目标。习近平总书记还强调，不仅要通过产业扶贫创造“金山银山”，还要遵循绿色发展理念，在为贫困人口创造财富的同时，守得住“绿水青山”。习近平总书记一直重视将脱贫实践融入生态文明建设。作为“两山论”论断的发祥地，浙江安吉成功走上了以“两山论”为指导的脱贫致富之路。安吉以绿色经济作为发展底色，依托丰富的绿色资源，将楠竹、白茶、桑蚕等优势资源作为支柱产业来发展。我国还有一些地处生态屏障区的集中连片特困区，自然禀赋较差。对于这类致贫原因，我国通过探索易地搬迁扶贫，以破解“一方水土养不好一方人”的难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搬迁后“要稳得住、能致富、才能扎下根”，全国“十三五”易地扶贫搬迁规划坚持把贫困搬迁户的脱贫目标贯穿选址、安置、发展的全过程，着眼于安置区资源禀赋的挖掘，探索多种资产收益方式。通过各地典型性脱贫实践，我国有针对性的根据贫困类型形成了“五个一批”（怎么扶）的政策包。“五个一批”实现了习近平总书记就扶贫工作“决不让一个少数民族、一个地区掉队”的愿景，也在扶贫瞄准单位逐渐细化的背景之下，使我国的反贫困实践通过考察各类致贫原因，因地制宜地开出扶贫良方，“精准脱贫”理念也随之从最初的单纯概念逐渐发展为丰富的理论体系和实践经验。2 西方反贫困理论与“伊斯特利悲剧”精准扶贫方略，尤其是其中“精准脱贫”的重要思想，在指导脱贫攻坚过程中不断获得充实。精准脱贫作为方法和机制，已经不仅是一种单纯的瞄准机制，而且是逐步发展成为一项包含社会动员、群众参与、项目管理和制度构建的综合性贫困治理举措，成为国家治理现代化在扶贫领域的重要体现，对当今世界总体丰裕下的扶贫实践贡献了重要经验 6。针对总体丰裕下的反贫困，近大半个世纪以来西方社会也提出过各种“理论药方”，但也由于这些理论本身的局限性、中西方在国情和制度上差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对共同富裕的内在要求，我国的反贫困实践不能也不可能照搬这些理论与方法。在此意义上，我国在“十三五”末期成功告别绝对贫困，也是对西方诸种反贫困思想、方法、模型的系统性超越。2.1 西方反贫困理论种种美国经济学家纳尔森提出过“低水平均衡陷阱”理论，他认为欠发达国家人均收入低，只能维持最低生活水平的需要，因此死亡率高，人口增长缓慢。一旦人均收入的增长快于人口增长，生活就会得到改善，进而提高出生率。这时，快速上升的人口增长率又会再次把人均收入拉回到较低水平，从而出现“低水平均衡陷阱”。鉴于此，欠发达国家必须坚持大规模的投资，让投资收益增速快于人口增速，才有走出陷阱的可能。“低水平均衡陷阱”理论意在说明，资本稀缺是脱贫最大障碍，因此资本投入是经济增长的关键。哈维莱宾斯坦提出了“临界最小努力”理论。该理论认为，要使一个国家经济真正得到发展，需要努力克服抑制发展的因素，保证足够高的投资率，这种努力即保证最低投资率就称之为“临界最小努力”。“临界最小努力”理论对于发展中国家打破“恶性循环”、跳出“陷阱”具有一定的启发性，使人们注意到了投资规模的作用。但该理论夸大了资本对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性。阿玛蒂亚森提出的“权利贫困理论”是反贫困理论中具有影响力的理论之一。权利贫困理论以权利为核心，把贫困视为权利被剥夺到一定程度的结果。在阿玛蒂亚森看来，饥荒的真正原因不是食物短缺，而是个人的交换权力在不断减少。因此，只有从“能为”与“权利”的角度分析贫困，才能找到贫困的根本原因。贫困与能力和机遇的丧失存在互促关系，所以这一理论就以“能力贫困理论”为名，提出通过重拾个人权利、重建个人能力来摆脱贫困。2.2“涓滴效应”理论下解决贫困方案的破产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涓滴效应”理论让反贫困研究方向发生转向。彼时，新自由主义登上历史舞台，为缓解社会贫困人群的处境以及改善经陶琴，等：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精准扶贫方略的形成、优势及启示收入消费-242-农村经济与科技 2023 年第 34 卷第 16 期（总第 564 期）济状况，西方政治家们致力于将反贫困的思路和方法置于新自由主义的框架中，“涓滴效应”模型便是其中一种思路。“涓滴效应”是指，在经济发展中并不直接救济或优待贫困群体，而是让富裕阶层获得投资、就业、消费等方面的优惠，让他们带动贫困群体富裕。根据“涓滴效应”模型，政府无法创造财富，但富人阶层可以，政府可以通过给予富人阶层优惠，吸引他们创造更多的财富。当一个国家财富总量增加后，财富最终会像水滴一样从富人阶层手中向下渗透至贫困阶层，贫困问题迎刃而解。国际反贫困事业也愈发受“涓滴效应”理论的影响，坚信依循这一理论便可以通过增加一国财富进而自动实现穷人的脱贫。美国前总统里根在“涓滴效应”理论的基础上制定了相关政策来降低富人税收，在当时促进了经济、抑制了通胀。英国撒切尔夫人和美国前任总统特朗普也是“涓滴效应”理论的拥趸。但“涓滴效应”理论在西方减贫实践中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让西方国家摆脱贫困。事实上，增加的社会财富并没有如涓滴般向下渗透到贫困群体，而是又不断向上汇集于富人阶层，加剧着贫富分化。“涓滴效应”理论不足以让广大贫困人群脱离贫困的原因在于，西方国家并没有一个真正公平合理的分配制度，在“涓滴效应”理论支持者眼里，他们认为做大了“蛋糕”自然就能分好“蛋糕”，这二者之间存在一种必然的演绎关系 7。然而，当没有真正民主化的政体，没有更公正的经济体制和分配机制，随着资本回报率日益超过劳动回报率、金融投机的肆虐、税制的扭曲、生产多样性和商业创造力的弱化，贫困人口受到的惠益占财富增长总量的比例只会越来越小，贫富差距随之越来越大。2.3 西方国家“福利依赖”下的贫困陷阱盎格鲁撒克逊模式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有向贫困的弱势群体提供高水平福利救助的传统。英国是这种福利制度的诞生地，其福利思想影响全球。但这一制度在社会弊端丛生的现实境况下左支右绌，处于崩溃边缘。20世纪70年代以来，由于民主选举的选票压力和执政收益，工党政府许诺给选民更多福利待遇，目的是维持其政治地位。其后果便是英国支出不断扩大，底层人民对高水平福利的依赖让贫困群体养成了“福利病”，助长了懒惰习气，造成了“养懒汉”的局面。尽管英国政府也曾不断小修小补，也只是对福利体制表面进行改革，体制内部的核心弊端依旧被有意忽略，最终英国也只能陷入“福利依赖”的泥淖之中 8。综合审视西方种种反贫困理论，“低水平均衡陷阱”理论和“临界最小努力”理论过分夸大资本在减贫中的作用；“能力贫困理论”并没有为如何提高人的能力、实现人的自由提出一种现实架构；“涓滴效应”理论把经济增长作为目的，忽视了贫困背后的制度性和结构性成因，反而会加剧贫富分化；高水平福利助长了部分贫困人群“等靠要”的心态，制约一国长远发展。鉴于这些内在缺陷，西方反贫困理论和做法带来了“伊斯特利悲剧”式难题发达国家在扶贫上投入了大量资金，但减贫效果不济，全球仍有数亿人口处于极度贫困中。“伊斯特利悲剧”式难题，源于西方种种反贫困理论或者把贫困有意识的设置为一种单纯的、可用资金解决的经济问题，或者把原本属于历史和社会范畴的人抽象出来，把人与他所涉及的经济活动、社会关系、社会制度、历史情境相剥离。3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精准扶贫方略对“伊斯特利悲剧”的超克以及对发展中国家反贫困事业的启示精准扶贫方略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人学观，将人视为具有主体性、能动性的社会关系总和。不仅创造性地以“扶贫、扶智与扶志的结合”原则回应人具有主体性和能动性的理念，并以“精准脱贫”中“精准”之要义呼应“扶贫、扶智与扶志的结合”对方法论的要求。精准扶贫方略从经济角度理解贫困成因，倡导要统筹调动政府和市场力量、经济和非经济资源、常规和超常规措施、制度体系的完善、价值理念的引领以及各类政策工具箱的设计，将反贫困实践充实成为一种社会历史性事业，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反贫困理论，走出了一条适合我国国情的且被实践证明有效的脱贫之路。3.1 扶贫、扶智与扶志的结合：构建以能力为主的现实主义框架贫困地区的落后与贫困地区的群众自我发展能力不足存在一定关联。外部的“输血”只能让贫困群众缓解一时的贫穷，而无法让其真正摆脱贫困。“志”和“智”的结合便成为贫困地区脱贫的关键主体性要素。我国精准脱贫实践强调对贫困人群能力的培养，重建贫困者自身的造血能力，提高贫困人口的实践能力，从而实现可持续脱贫。扶志是扶贫的首要工作，而扶智是扶贫的必要条件。只有让“智”与“志”协同发展，增强贫困群众的脱贫积极性，增强他们摆脱贫困的信心，才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劳动实现脱贫致富 9。扶贫必扶智，贫困户穷在经济，但根在教育。从发展能力的角度来说，教育和培训是为了提高贫困群众的人力资本水平，使人的能力成为脱贫的内生变量 10。为了从根本上脱贫，在扶贫与扶志、扶智相结合之外，把增强贫困群众的“造血能力”作为目标，是对历史上“输血式”扶贫的超越。科技被喻为精准脱贫的“造血细胞”11。因此，“造血式”扶贫需把科技融入到当地产业发展中，推动各类科技人才深入脱贫一线定点帮扶，教导贫困群众使用与科技相关的技能。此外，就业扶贫也是“造血”收入消费-243-的一种方式，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各级地方政府需因地因策鼓励企业吸纳贫困劳动力就业，为贫困劳动力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实施兜底性就业，或鼓励贫困劳动力自主创业，通过提升自我发展能力实现真脱贫、脱真贫。精准扶贫方略中扶贫与扶志、扶智相结合的思想，实质强调的是对贫困人群可持续性的脱贫能力和脱贫意愿的培养。这一思想与人类反贫困历史中突出人的能力建设这一思路不谋而合，但相较于以森为代表的“能力立场”过度凸显价值理念和伦理因素，以及未能给反贫困提出一种切实可行的操作路径这两个内在不足，精准扶贫方略的“三扶相结合”思想为贫困人群的“能力建设”和基本权益的实现提供了一种现实可行的框架，并对如何从根本上实现人的全面发展进行了有益探索。3.2“精准脱贫”思想之“精准”：对“涓滴效应”理论的超克“扶贫开发推进到今天这样的程度，贵在精准，重在精准，成败之举在于精准。”精准，指的就是靶向治疗，因病施药。精准扶贫，就是要考虑我国贫困地区和贫困农户现状之间的差异，选取合理高效的措施对扶贫对象实施精准识别、精准帮扶、精准管理，以确保每一个贫困县、每一个贫困户都能找到出适合自己的脱贫致富道路。在我国的精准脱贫实践中，党和政府主动出击，积极作为，精准识别扶贫对象，摸清扶贫对象的贫困状况。为每个贫困村配备第一书记，通过申请评议、公告审核等公开公平的方式识别出贫困人口并建档立卡，不遗漏一个真正的贫困人口，规范管理扶贫对象，解决好“扶持谁”的问题。精准脱贫还体现在精准找到“贫根”。确定“贫根”后，才能区分类别、靶向施策，解决“怎么扶”的问题。通过深入分析贫困人口、贫困地区的致贫原因，对不同的“病因”对症下药，采取不同的脱贫措施精准安排脱贫项目，确定好“怎么扶”。精准还在于跟踪监测、防止返贫，以解决“如何稳”的问题。通过不断完善退出标准，坚持高质量脱贫，保持政策的连续性，让贫困的退出经得起历史检验。脱贫摘帽不是终点，而是新生活、新奋斗的起点，我国在不断的发展中进一步干预相对贫困问题，将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逐渐发展成为我国“三农”工作的新重心。党和政府将着力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缩小城乡发展差距朝着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和共同富裕的目标前进。精准脱贫超越西方“涓滴效应”理论在于，后者将一国的经济发展与个人的贫富之间假设成简单的线性方程；将可度量的绝对贫困作为脱贫的关键，却把更为复杂的相对贫困认为是无关紧要的；只认可市场在减贫中的作用，而忽视政府就反贫困问题基于顶层设计和微观分析相结合的政策设计和措施实施方式。精准扶贫方略中以解决扶持谁、谁来扶、怎么扶、如何退、如何稳等问题为特征的“滴灌式”精准脱贫攻坚思路，将政府与市场力量有机结合、经济和非经济因素通盘考量、常规和超常规举措并举互补，着力于贫困识别、贫困干预、预防返贫、极大地增强了脱贫攻坚政策和措施的针对性、有效性、彻底性和可持续性，以及与后续相对贫困治理的衔接和协调性。4 结语扶贫是全人类共同面临的难题，尤其是总体丰裕下的脱贫，各国都在探寻破解之策。新时代以来，我国在精准扶贫方略指导下，成功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反贫困道路，向世界展示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以及我们党领导人民在减贫上的巨大成就。我国脱贫实践不仅是对马克思主义反贫困理论的丰富和发展，更是对西方种种反贫困理论和做法的超越：以扶贫和扶智、扶志相结合，超越了西方能力贫困理论，让贫困者实现自我价值、摆脱贫困；以精准、“靶向治疗”、主动出击的方式识别和干预贫困人群，超越了西方盛行的“涓滴效应”理论。新时代我国反贫困事业，在精准扶贫方略的方法和价值指引下，以优化分配机制和融入共同富裕理念为赓续，不仅将反贫困事业由“减贫”升级成作为一种“社会历史实践”的“贫困治理”，更为我国进一步巩固脱贫攻坚成果、持续有效干预相对贫困、开拓乡村振兴的“三农”新局面、创建富裕和谐的社会新景象提供理论支持和经验支撑。参考文献1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 吴小妮.毛泽东关于解决贫困问题的思考与探索J.党课参考，2020（20）：94-100.4 江泽民.江泽民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5 胡锦涛.胡锦涛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6 许汉泽，李小云.精准扶贫：理论基础、实践困境与路径选择基于云南两大贫困县的调研J.探索与争鸣，2018（2）：106-111，143.7 孙咏梅，常 坤.当代贫困理论思辨及我国摆脱相对贫困的路径探索J.当代经济研究，2022（1）：54-61.8 刘晓梅，闫天宇.英国福利思想与制度变化的再思考J.社会保障研究，2020（4）：93-101.9 刘斯文.“精准扶志扶智”：缓解脱贫地区返贫之行动路径J.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20（15）：120-123.10 盘意文.精准扶贫“能力贫困”研究J.农村经济与科技，2018，29（21）：127-130.11 高淑云.精准脱贫贵在增加贫困地区的自我造血功能J.新农村（黑龙江），2017（27）：11.陶琴，等：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精准扶贫方略的形成、优势及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