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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语言|一个逗号引发的探究朱庆红朱庆红，山东省淄博市沂源县实验中学教师。摘要：讲授人民教育出版社六年级语文下册第九课十六年前的回忆一文时，一名学生提出“这一句中两个“啪”中间，为什么用逗号而不用顿号？”被学生突然一问，老师也拿捏不准了。于是通过询问同事，查阅网上资料，翻阅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标点符号用法（GB/T15834-2011）等途径，没有找到明确解释。后来，通过反复摩，找到了问题的答案。关键词：逗号顿号语境“老师，课文中短短的一段新闻还没看完，就听见啪，啪几声尖锐的枪声，接着是一阵纷乱的喊叫。这一句中两个啪中间为什么用逗号而不用顿号？”讲授人民教育出版社六年级语文下册第九课十六年前的回忆一文时，我让学生寻找用自已现有的知识无法理解的地方时，一名学生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细看之下，学生的疑问不是没有道理的，按照“句中并列的几个词语或短语之间用顿号 这一规定，这个地方应该用顿号。被学生这么突然一问，我倒是有点拿不准了。下课后，我和同事讨论这个问题。有的老师说，按照顿号的用法，这个地方应该用顿号。有的老师说，一般情况下，拟声词之间用顿号或直接不加标点，比如：“啪啪啪芜湖一居民家里竟然传出几声枪响；啪啪一阵枪响，陈可珠倒在沙滩上。”而这个地方却用了逗号，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好回答热烈的讨论没有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于是，我从网上查找关于这一句话标点符号的讲解，但没有找到关于这一句标点的分析。查现代汉语词典，里面对顿号的解释是：表示句子内部并列词语之间的停顿。主要用在并列的词或并列的较短的词组中间。逗号：表示句子中较小的停顿。也叫逗点。这些知识不能解答学生提出的问题。翻阅2 0 1 2 年6 月1 日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标点符号用法（GB/T15834-2011），里面对标点符号的用法进行了详细的解读。我重点研读了逗号和顿号部分。4.4逗号4.4.1定义：句内点号的一种，表示句子或语段内部的一般性停顿。4.4.2形式：返号的形式是“，”。4.4.3基本用法4.4.3.1复句内各分句之间的停顿，除了有时用分号（见4.6.3.1），一般都用逗号。4.4.3.2用于下列各种语法位置：a)较长的主语之后。b)句首的状语之后。c)较长的宾语之前。d)带句内语气词的主语（或其他成分)之后，或带句内语气词的并列成分之间。e)较长的主语中间、谓语中间和宾语中间。f）前置的谓语之后或后置的状语、定语之前。4.4.3.3用于下列各种停顿处：a)复指成分或插说成分前后。语言丨语文教学与研究/2 0 2 3/0 7 1 3 1b)语气缓和的感叹语、称谓语和呼唤语之后。c)某些序次语（“第”字头、“其”字头及“首先”类序次语）之后。4.5顿号4.5.1定义：句内点号的一种，表示语段中并列词语之间或某些序次语之后的停顿。4.5.2形式：顿号的形式是“、。4.5.3基本用法4.5.3.1用于并列词语之间。4.5.3.2用于需要停顿的重复词语之间。4.5.3.3用于某些序次语（不带括号的汉字数字或“天干地支”类序次语)之后。4.5.3.4相邻或相近两数字连用表示概数通常不用顿号。若相邻两数字连用为缩略形式，宜用顿号。4.5.3.5标有引号的并列成分之间、标有书名号的并列成分之间通常不用顿号。若有其他成分插在并列的引号之间或并列的书名号之间（如引语或书名号之后还有括注），宜用顿号。我研读之后，发现这部分内容也不能确切解答学生提出的问题。我又看到标点符号用法后面附录A中（规范性附录)标点符号用法的补充规则。A.3逗号用法补充规则：用顿号表示较长、较多或较复杂的并列成分之间的停顿时，最后一个成分前可用“以及(及)进行连接，“以及(及）”之前应用逗号。A.4顿号用法补充规则：1.表示含有顺序关系的并列各项间的停顿，用顿号，不用逗号。下例解释“对于”一词用法，“人”“事物”“行为 之间有顺序关系（即人和人、人和事物、人和行为、事物和事物、事物和行为、行为和行为等六种对待关系）,各项之间应用顿号。2.用阿拉伯数字表示年月日的简写形式时，用短横线连接号，不用顿号。这几条还是不能解答学生提出的问题。接着我继续研读标点符号用法后面附录B中（资料性附录）标点符号若干用法的说明。B.1易混标点符号用法比较B.1.1逗号、顿号表示并列词语之间停顿的区别逗号和顿号都表示停顿，但逗号表示的停顿长，顿号表示的停顿短。并列词语之间的停顿一般用顿号，但当并列词语较长或其后有语气词时，为了表示稍长一点的停顿，也可用逗号。B.1.2逗号、顿号在表列举省略的“等”“等等”之类词语前的使用并列成分之间用顿号，末尾的并列成分之后用“等”“等等”之类词语时，“等”类词前不用顿号或其他点号；并列成分之间用逗号，末尾的并列成分之后用“等”类词时，“等”类词前应用逗号。B.1.4顿号、逗号、分号在标示层次关系时的区别句内点号中，顿号表示的停顿最短、层次最低，通常只能表示并列词语之间的停顿；分号表示的停顿最长、层次最高，可以用来表示复句的第一层分句之间的停顿；逗号介于两者之间，既可表示并列词语之间的停顿，也可表示复句中分句之间的停顿。若分句内部已用逗号，分句之间就应用分号（见B.1.3示例2)。用分号隔开的几个并列分句不能由逗号统领或总结。查阅了这么多资料，都没有找到关于“两个啪中间为什么用逗号而不用顿号”的明确解释,难道真的是印刷错误,或是编者有意为之？反复研读这些资料，其中标点符号用法后面附录B中，“逗号和顿号都表示停顿，但逗号表示的停顿长，顿号表示的停顿短这一句引起了我的注意。难道这两个“啪”中间的停顿长？孙绍振先生认为，解读文本要根据文本，根据文本的规定性语境。要合理解读文本，就要进人规定语境，就是要从语言、从文字提出有连贯性的问题，得出有序的论断。看来要明确解答这个问题，必须再回归文本，回归语境。查阅了有关李大钊被捕的资料，结合当时的历史背景，对于学生提出的问题，我132语言|有了明确的答案。我再次来到教室，把我课间查找的关于逗号和顿号用法的资料，跟学生一起进行了细致的学习。学生对这两个标点符号的用法有了整体认知。然后，我又把问题抛给了学生。师：同学们，通过学习这两个标点符号的用法，你们找出课文中两个“啪”中间为什么用逗号的理由了吗？大家讨论一下。（学生还是没有讨论出明确的结果）师：同学们,我们先来了解一下故事发生的历史背景。结合故事发生前后的背景，理解作者在两个“啪”中间用逗号的写作意图。课件出示背景资料：当时，李大钊被反动军阀张作霖通缉，只好带全家躲进了东交民巷旧俄国兵营的院子。根据辛丑条约的规定，中国军警不得随意进入东交民巷使馆区。张作霖得知李大钊隐匿于旧俄兵营的院子，于是派人先找西方列强驻华公使团团长、荷兰公使欧登科，接着又与英法等国公使交涉。出于对中国共产党和社会主义苏联的仇视，签订辛丑条约的八国公使专门开会讨论，默许奉军派人进入东交民巷旧俄兵营内搜捕李大钊等人。1927年4 月5 日夜，按照张作霖的密令，陈兴亚召集侦缉处长吴文等人秘密开会，制订抓捕李大钊的行动方案。吴郁文把抽调来的540名警察、宪兵和特务，按照叛徒提供的名单，分头捕人。4 月6 日清晨，吴文率大批军警直扑东交民巷旧俄国兵营的院子，实施搜捕，李大钊被捕，同时被捕的还有共产党员、国民党“左派”人士以及旧俄国兵营工作人员等60余人。师：根据辛丑条约的规定，中国军警不得随意进入东交民巷使馆区。李大钊藏在这里安全吗？生：安全。师：李大钊想到张作霖会派警察来抓他吗？生：想不到。师：对张作霖的秘密抓捕行动，李大钊等人会不会提前准备？生：不会。师：同学们再看6 0 VS540，从这几个数字中你们想到了什么？用一个词语来说。生：寡不敌众。师：这6 0 人中大部分是文弱书生，要抓这么一群人，会不会发生激烈的战斗？生：不会。师：那枪声会不会密集？生：不密集。师：课文里边那句话可以看出来？生：几声尖锐的枪声。师：当时情形可能是怎么样的？生：当时情形可能是这里响了一枪，过了一小会儿之后,那里又响了一枪，枪声之间间隔较长。师：根据标点符号用法后面附录B中，“逗号和顿号都表示停顿，但逗号表示的停顿长，顿号表示的停顿短”这一说明，两个“啪”中间用逗号合不合适？生：合适。师：同学们对这个解释满意吗？学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 0 2 2 年版)第三学段(5-6 年级)“阅读与鉴赏”目标中提出：“在理解课文的过程中体会顿号与逗号的不同用法。”本案例中学生提出的这个问题，就是脱离具体语境，机械套用规范和理论，而出现不能理解文本的情况。因此，要想准确理解标点符号的用法，还必须结合上下文语境和具体的时间、空间语境。参考文献：1中国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标点符号用法（GB/T15834-2011)M.北京：中国标准出版社，2 0 1 2.2孙绍振.批判与探寻：文本中心的突围与建构 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 0 1 2.3朱志敏.李大钊传 M.北京：红旗出版社.2 0 0 9.4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22年版)S.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2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