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负增长时代的突出特点及其战略应对.pdf

年 月山东女子学院学报第 期 总第 期 专题：中国人口负增长人口负增长时代的突出特点及其战略应对李月，成前（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北京；南开大学，天津）摘 要：人口负增长是中国人口发展史上的重大转折，必将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产生深远影响，因此需重点考察人口负增长时代的突出特点及其战略应对问题。研究显示，人口负增长时代我国人口总量减少逐步加速、人口年龄结构快速老化、婚姻家庭特征更加多元、人口地区聚集和收缩并存、人口城镇化快速发展、人口素质水平持续提升。为有效应对人口负增长的影响，需要加快推进人口发展理念转变、加快构建生育支持政策体系、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构建负增长时代的人口监测预警体系、多措并举促进人口素质提升。关键词：人口负增长；人口负增长特征；人口年龄结构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一、引言国家统计局相关数据显示，年末中国总人口规模为 万人，相比 年减少了 万人，拉开了我国人口总量负增长时代的序幕。在以往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历史中，除战争和饥荒等特殊时期，我国人口都处于正增长时代，人口问题的研究、人口规律的认识、人口政策的制定都是基于人口长期正增长模式下的实践和探索。因此，在我国迈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的关键时刻，面对即将开启的人口负增长时代，亟须全面把握人口负增长的突出特征，超前预判人口负增长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长期影响，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以人口高质量发展支撑中国式现代化。世界范围内，从第一个步入人口自然负增长的国家（德国于 年进入人口负增长）算起，截至 年，人口负增长现象出现仅半个世纪，但大多数国家已处于逐渐集聚人口负增长惯性的发展阶段，因此，研判人口负增长主要特征以有效应对其长期经济社会影响已成为各国政府关注的焦点。一般而言，人口自然负增长国家都伴随着生育率下降、劳动年龄人口减少以及人口老龄化程度加深等现象，因而各国普遍采取鼓励生育、鼓励移民等政策，以缓解人口负增长可能产生的不利影响。毋庸置疑，人口负增长是我国人口发展历史上从未经历过的人口大变局，必须高度重视这种人口变动特征以有效应对其可能产生的宏观效应、中观影响和微观效果。本研究将基于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以下简称“七普”）数据，运用队列要素预测法预测 年中国人口基本结构，并结合我国人口变动历史数据，考察人口负增长时代的突出特征，提出积极应对人口负增长的有效战略。收稿日期：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人口发展新格局下劳动力老化特征及其社会经济影响研究”（项目编号：）作者简介：李月，女，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副研究员，主要从事人口老龄化、人口经济学研究；成前，男，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人口经济学、公共经济学研究。人口预测的预测基年和各参数设置如下。（）基年人口数据。以 年为人口预测基年，依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七普”分性别、分单岁组人口数据及 年人口数据计算基年人口结构。（）生育参数。近年来，我国适龄人群生育意愿不断下降，婚育年龄不断推迟，生育水平持续走低，但同时，伴随着生育支持政策体系的不断完善，群众生育、养育、教育压力逐步减轻，生育水平在未来也可能有所回升。参考近年来我国总和生育率的变动趋势，设置总和生育率参数中方案为从当前的 逐步增长至 年的，下文分析如无特别说明均为该方案预测结果；年我国总和生育率降至 左右的历史低值，已低于同期日本水平，参考我国和国际低生育率国家总和生育率变动的历史数据，设置低方案为从当前到 年总和生育率保持在 的水平；国家人口发展战略研究报告提出，全国总和生育率未来 年应保持在 左右，参考这一研究，设置高方案总和生育率为从当前的 逐步增加至 年的。设置 年采用“七普”生育模式，年采用世界人口展望 预测中国人口的中方案生育模式，中间年份采用平滑方法得到。设置出生人口性别比从 年的 降至 年的，此后始终保持在。（）死亡参数。根据“七普”得到的平均预期寿命值，采用联合国人口司开发的双罗吉斯特函数模型对其未来变动趋势进行预测。年龄别死亡模式采用寇尔德曼模型生命表的“西区模式”。（）考虑到中国国际净迁移量相对于中国庞大的总人口规模而言比例很小，因此假定预测期间中国的国际净迁移水平始终为零。二、人口负增长时代的六大人口特征（一）人口总量减少逐步加速从人口总量来看，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总人口为 亿，此后至 年我国人口总量保持高速增长，除“三年经济困难”期间外，年度人口自然增长率均保持在 以上，年我国总人口增至 亿。年至 年期间总人口增速放缓，人口自然增长率降至。此后，人口增速继续逐步放缓，至 年自然增长率降至 以下。根据预测中方案，中国人口总量将从 年开始进入长期负增长时期，年降至 亿，年降至 亿，年降至 亿。同时，低方案中总人口到 年将降至 亿；而高方案中总人口在 年将降至 亿。图 年我国人口总量变动及其趋势从人口总量年度变动情况来看（见图），年间，除 年和 年外其他年份人口年度增加规模均在 万以上，部分年份达到 万以上；而 年年均增加人口仅为 万。预测数据进一步显示，在进入人口负增长阶段后，人口总量减少将逐步加速，年度人口减少规模将从 年的 万逐步增至 年的 万。相较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我国人口长期且大规模的增长趋势而言，人口负增长阶段将呈现出短期相对温和、长期速度不断加快的鲜明特征。人口负增长时代的突出特点及其战略应对（二）人口年龄结构快速老化虽然短期内我国人口总量变动仍然相对平缓，但随着 世纪 年代出生高峰期人口逐步进入老年阶段，老年人口占比将快速增加，劳动年龄人口占比迅速下降，人口年龄结构快速老化。预测结果显示（见图），我国 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占总人口比重将从 年的 快速增至 年的。同时，岁劳动年龄人口占总人口比重快速下降，将从 年的 降至 年的。岁少儿人口占比也将从 年的 降至 年的，此后将小幅回升，年为。图 年我国人口年龄结构及其变动趋势从人口金字塔来看（见图），年 岁及以上老年人口规模相较于 年在各个年龄均有所增加，老年人口总量将从 年的 亿增加至 年的 亿，增加 亿。其次，岁劳动年龄人口规模在 岁、岁年龄段有所增加，但其他年龄段均呈现下降趋势，劳动年龄人口总量将从 年的 亿降至 年的 亿，减少 亿。此外，岁少儿人口也将从 年的 亿降至 年的 亿，减少 亿。最后，对比 年和 年人口金字塔可以发现，年我国人口老龄化、少子化特征将更加突出，年老年人口规模较 年大幅增加 亿，少儿人口和劳动年龄人口规模较 年均明显下降，岁劳动年龄人口减少 亿，岁少儿人口减少 亿。图 我国 年、年、年人口金字塔（三）婚姻家庭特征更加多元家庭是社会的基本细胞，是人口总量变化对经济社会产生影响的重要途径。当前，我国婚姻家庭呈现更加多元的特征，传统主流的大家庭模式正在逐渐解体，年轻群体晚婚、不婚比例增加，与父母同住的意愿降低，由此带来了单身家庭、核心家庭比例的上升。“七普”数据显示，年我国平均家庭户规模进一步降至 人，家庭小型化特征更加突出（见图）。年全国生育状况抽样调查数据显示，我国育龄妇女的平均理想子女数为 个，已降至两个以下；平均打算生育子女数为 个，其中，年及以后出生的妇女平均山东女子学院学报 年第 期打算生育子女数为 个，随着“后”“后”逐步成为育龄主体人群，预计我国婚姻特征将继续发生变化，家庭小型化特征将进一步发展。与之伴随的是，我国家庭户数量不断增加，从 年的 亿户增至 年的 亿户，显著高于总人口的增长速度。虽然未来我国总人口即将进入长期负增长阶段，但受家庭户规模缩小的影响，预计我国家庭户数量可能将继续增长，家庭户峰值将比人口峰值晚 年左右到来。我国婚姻家庭特征的变化将从不同方面对经济社会发展产生影响。一方面，以家庭为单位进行消费的商品，例如冰箱、洗衣机、小汽车等，将伴随家庭户数量的增加继续增长，进一步拉动中国经济增长；另一方面，家庭户小型化、结构简化也可能弱化家庭的抚育养老功能，从而加重社会的抚养负担。图 年我国平均家庭户规模及其变动趋势（四）人口地区聚集和收缩并存我国幅员辽阔，不同区域人口发展阶段存在较大差异，各地区、各省、各市县级层面均存在着明显的人口聚集与收缩并存的现象（见图、图）。在全国总人口规模进入负增长的背景下，更加需要关注地区人口的聚集和收缩，尤其需要高度关注人口持续收缩地区的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问题。从地区层面来看，年东部地区人口占全国人口的 ，中部地区占 ，西部地区占，东北地区占 ，与 年相比，东部地区人口比重上升了 个百分点，中部地区下降了 个百分点，西部地区上升了 个百分点，东北地区下降了 个百分点，显示人口进一步向经济发达区域和城市群集聚，预计未来这一特征将更加突出。从省级层面来看，第一，年，东部地区如广东、浙江、福建、北京等地人口增幅均超过了，其中广东增幅达到；中部地区的贵州、重庆、宁夏等省份人口也快速增加，增幅超过了；海南、新疆、西藏等西部省份人口增幅也超过。第二，年，个省份出现了人口负增长，分别为甘肃、内蒙古、山西、辽宁、吉林、黑龙江，其中吉林和黑龙江总人口降幅分别达到 和，其他四省降幅均在 左右。第三，从各省份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来看，其变动特征并不一致，由此带来了人口地区分布特征的变化。对比 年，年有 个省份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有所增加，其中增加最多的前 个省份分别为广东、浙江、新疆、福建和贵州；有 个省份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有所下降，其中下降最多的前 个省份分别为黑龙江、吉林、辽宁、陕西和湖南。从市县级层面看的人口收缩现象更为显著，年，有 个城市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人口收缩现象。同时，市县级层面的人口规模变动也呈现出多元分化的特征，在人口聚集（收缩）的省份也可能出现人口收缩（聚集）的市县，例如在东部沿海人口聚集的省份有部分市县出现了人口负增长现象，但在人口收缩的东北三省也有一些市县人口规模呈现增加特征。未来随着我国人口负增长时代序幕的拉开，人口聚集和收缩并存的现象将会更加突出，东部沿海、城市群的人口可能继续增长，而欠发达地区、农村和部分城市的人口可能会加速收缩。（五）人口城镇化快速发展我国长期以来一直是农业大国，但是，年常住人口城镇化率已达到，根据国家人口发人口负增长时代的突出特点及其战略应对图 年和 年 个省份人口规模图 年 个省份人口占全国总人口比重变动情况展规划（年），年我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将进一步上升至，年将达到。据此测算，在人口负增长压力不断呈现的大背景下，年前我国城镇人口规模将继续保持增长，但增速有所下降，城镇人口规模将从 年的 亿增加至 年的 亿。与此同时，农村人口规模会快速下降，将从 年的 亿降至 年的 亿，未来我国农村人口负增长问题将更加突出，需要高度关注（见图）。图 年我国人口城镇化率及城乡人口规模变动趋势山东女子学院学报 年第 期（六）人口素质水平持续提升近年来，伴随着受教育程度的不断提高，我国人口素质水平持续提升（见图）。数据显示，我国每 万人中大学文化程度的人数从 年的 人大幅增加至 年的 人，高中和初中文化程度的人数也均有所增加，而小学文化程度的人数和总人口文盲率快速下降。具体而言，年，受教育程度为文盲和小学的人口规模快速下降，前者从 亿降至 亿，后者从 亿降至 亿；受教育程度为大学的人口规模增长幅度最大，从 年的 亿增至 年的 亿、年的 亿，且这一人口规模已相当于约 个日本、个美国；此外，年我国九年义务教育巩固率为 ，高中阶段毛入学率为，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为。虽然未来我国总人口规模将开始下降，但高中及大学教育程度的人口规模增长态势仍将持续，我国人口素质水平将持续提升。图 年我国不同教育程度人口规模变动情况注：由于受教育程度人口的统计不包含未入学人口，因此总量小于相应年份的全国总人口。三、人口负增长时代的应对思路与战略选择可以看到，人口负增长时代的人口规模、结构、婚姻与家庭等特征与人口正增长阶段明显不同。人口负增长标志着中国人口发展历史的重大转折，将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产生深远影响。要有效应对人口负增长的不利影响，需要从人口出生、死亡、迁徙等各个方面进行系统化思考，既要强调解决当下问题，又要充分思考未来方向，要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时代背景出发，在充分把握人口发展规律的基础上，选择人口负增长时代的应对战略，促进人口治理现代化，具体包括加快推进人口发展理念转变、加快构建生育支持政策体系、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构建负增长时代的人口监测预警体系、多措并举促进人口素质提升。（一）推动人口发展理念转变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当前，我国人口正处于由数量压力向结构性矛盾转变的关键时期，既存在着人口众多的数量压力，也面临着人口结构转变带来的新挑战。因此，要顺应人口发展新形势，从更积极的视角推动人口发展理念转变，以更科学的人口发展理念应对我国当前人口基数大、人口负增长、人口结构性矛盾日益突出等现实问题。党的二十大提出的“优化人口发展战略”“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等人口发展战略思想，为今后一个时期人口科学理论与实践发展指明了方向。要以党的二十大精神为指引，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科学把握我国人口发展规律，加深对人口发展新形势的认识，形成整体人口观、系统人口观，更加注重判断人口对经济、社会、科技、政治、文化、外交等各个方面的影响，转变人口治理理念，改善人口治理举措，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人口负增长时代的突出特点及其战略应对数据来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 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二）加快构建生育支持政策体系第一，完善生育支持制度体系。首先，优化生育保险制度，一方面要扩大生育保险覆盖范围，将个体工商户、非全日制从业人员等灵活就业者纳入生育保险保障范围，不断调整生育保险待遇等待期，逐步取消生育保险待遇领取门槛；另一方面，要完善生育医疗待遇、生育津贴等生育保险待遇，增加公共财政投入，建立多来源筹资渠道，提高因生育中断工作等导致的收入下降补偿水平，降低生育成本，扩大生育津贴覆盖范围，逐步建立覆盖城乡所有就业人员、涵盖孕期至生育后就业女性职工乃至一方配偶未就业男性职工的生育津贴制度，同时注意减轻用工单位负担，避免“雇主惩罚”。其次，积极推动育儿假期与育儿津贴制度，将育儿假期与育儿津贴制度作为一项基本民生保障措施，建立不同功能定位的育儿假期与津贴制度支持措施，鼓励企业、社会等主体积极探索多种形式的育儿假期与育儿津贴制度，降低家庭的生育、养育成本，增进家庭福利。再次，要推动家庭税收、儿童教育、住房保障等相关制度的同步调整与完善。第二，推动托育服务发展。首先，加快托育服务体系建设。托育服务体系包括行动指南、标准制定、机构准入制度、从业者资格评定、课程设置、监督检查等内容，是一个相互衔接、相互配套的整体，因此，要推动托育服务发展首先就要加快托育服务体系建设，从制度上对托育服务体系的各个方面进行规定。其次，探索适合我国国情的托育服务模式。由于国情、文化、观念等方面的差异，各个国家的托育模式一般会具有自身的独特风格，我国人口众多，国家政治制度等也具有鲜明中国特色，因此，其他国家的托育服务模式可能并不完全适用于我国的实际需要，要在吸收借鉴国际先进经验的基础上，通过实践不断探索适合我国国情的托育服务模式。再次，要充分发挥家庭、机构、社区、企业等主体在托育服务中的作用。家庭是托育服务的主体，家庭照护对婴幼儿早期发展具有重要影响，因此，提高家庭的照护能力是保障婴幼儿健康发展的基础，要为家庭科学养育提供指导性服务，通过举办讲座、上门走访等形式，借助互联网等信息化手段，逐步提高家庭的托育服务能力，最大限度地发挥家庭的育儿功能。与此同时，在我国托育服务发展的初期，也要充分利用和鼓励单位、社区等社会力量参与到托育服务之中，促进托育服务的多样化发展。第三，构建生育友好型社会环境。构建生育友好型社会环境也是加快构建生育支持政策体系的重要一环，要加强女性就业权益保护力度，消除就业歧视，保障女性平等就业权利，促进女性更好地平衡工作和家庭；注重提高社区的生育养育支持能力，提升社区生育养育相关基础设施水平，促进社区家庭早期养育教育培训活动的组织与开展；倡导邻里互助的照护模式，为家庭照护提供更多支持；重视年轻人的婚恋问题，开展婚恋促进活动，倡导婚育新风，提倡适龄婚育；弘扬中华民族家庭美德，打造尊老爱幼、男女平等、夫妻和睦、责任共担的新型家庭文化；坚持男女平等基本国策，保障妇女和儿童的发展权益，促进社会性别平等。（三）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第一，将提升健康水平融入人口老龄化的所有相关政策。提高老年人口健康水平已成为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国际共识，因此，要推进健康老龄化，就要将健康理念融入人口老龄化的所有相关政策，积极改善老年人健康，要特别注重从全生命周期视角促进人口健康素质提升。要重点改善劳动力就业环境，落实安全生产责任制，减少职业病和劳动伤害，降低老年健康风险；要将基本公共卫生服务向老年人拓展，注重向老年人普及健康知识，促进老年人体育锻炼和合理膳食行动的开展，加强老年慢性病防治和健康管理。第二，完善养老服务体系。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陆续出台了一系列促进养老服务体系发展的政策措施，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取得一定成效，然而，当前我国养老服务还存在有效供给不足、服务质量不高、地区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等现实问题，因此，要抓住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的关键窗口期，加快完善各山东女子学院学报 年第 期项服务体制机制建设。要加快构建居家、社区、机构多层次养老服务体系，以居家服务为基础、社区服务为依托、机构服务为补充；要积极发展包括养老服务产业、老年用品产业、老年房地产业以及老年教育产业等在内的养老产业，优化养老服务供给结构，提升养老服务水平与质量；要推进老年长期照护体系建设，构建多层次照护资源供给体系，畅通照护服务体制机制，完善照护政策体系，建设可持续的照护资金保障制度；要促进老年人的社会参与，培养积极乐观的老龄观，增强适老化社会环境建设，推动老年志愿服务体系建设，为老年人积极社会参与提供更多支持。第三，积极开发老龄人力资源。国际经验显示，发达国家大多通过改革退休制度，鼓励老年人再就业等措施开发老龄人力资源，促进老龄人力资源充分利用，以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当前，我国人口负增长的时代序幕已经拉开，人口负增长势必伴随着适龄劳动力人口的减少和老龄人口的增加，因此，要适当延长退休年龄，不断开发老龄人力资源；同时，也要相应出台老年再就业反歧视的法律法规，加快设置老年再就业相关服务机构，为老年人口再就业提供必要支持。（四）构建负增长时代的人口监测预警体系第一，健全覆盖全人群、全生命周期的人口监测预警体系，建立人口信息资源库，推动信息共建共享。要建立覆盖全人群、全生命周期的人口监测体系，首先就要进一步完善人口监测内容，建立包括生育、死亡、迁移流动、家庭发展等在内的人口监测核心指标体系；其次，要完善人口监测网络，强化对新技术新手段的利用，不断增强人口监测数据的准确性、及时性、完整性，为开展人口战略研究提供扎实的数据基础。要继续推动人口基础信息资源共建共享，促进人口信息在统计、公安、人社、民政、教育等部门内部和部门间的流动，推动健全各类行政记录信息相互校验的工作机制，完善人口基础数据库建设；同时，加强行政部门与社会部门间的数据共建共享，进一步提升人口数据监测质量，推动人口数据的开发与应用。第二，完善人口监测预警制度体系。要按照统筹规划、信息共享、分级负责、强化应用的原则，建立人口监测预警制度体系。尤其要重视完善人口监测预警治理体系，建立以政府各级部门为主体，不同部门、不同级别政府间的交流合作机制：主管部门负责牵头制定指导方针、开展监测评估、完善政策措施；各地方政府部门负责制定具体的实施方案并组织落实；省级及以下各级政府部门积极配合协助，做好当地人口信息监测变动预警工作。（五）多措并举促进人口素质提升第一，推进健康中国建设，提升全民健康水平。要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促进医保、医疗和医药改革联动，要促进多层次医疗保障体系发展，增加资源投入，提升服务能力，完善筹资机制，提高统筹层次，改革支付机制，健全管理机制；要加快公立医院改革，优化医疗卫生资源分布，推动优质医疗资源扩容下沉和均衡分布，提升基础医疗卫生服务能力，保障全体居民尤其是农村和社区居民的基本医疗卫生服务权利；推进医疗服务价格改革，合理调整医疗服务和医药价格，解决民众看病难、看病贵问题。要深入开展爱国卫生运动，倡导文明健康生活方式，宣扬体育精神，鼓励全民运动，增强民众身体素质。第二，实施科教兴国战略，推动人口红利向人才红利转变。当前，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等新知识、新技术的快速发展在给世界各国带来机遇的同时也带来了一定挑战，未来，一国的竞争优势将更加取决于科技水平和创新能力，而国家科技创新能力的根本源泉在于人，因此，要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强化现代化建设人才支撑。要进一步提升教育质量，提高国民整体素质，培养更多更具创新精神的优秀人才；要通过加大财政投入、鼓励民间资本进入等多种方式促进人力资源开发利用；要持续改善教育与科研环境，为人才成长提供良好条件；要积极制定人才引进政策和鼓励措施，吸引更多优秀人才助力经济社会发展。人口负增长时代的突出特点及其战略应对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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