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共建共治共享的科技伦理治理模式研究.pdf

TTHEORETICAL HORIZON2023.07科技伦理是开展科学研究、技术开发等科技活动需要遵循的价值理念和行为规范。21世纪以来，具有前瞻性、跨界性、超越性的人工智能、生物医药等新兴科技因其知识生产中的弥散性、累积性、不确定性等风险给已有伦理观念和公众利益带来诸多严峻挑战，关涉科学家自由探索边界、伦理限制和风险安全等问题。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推进科技创新和治理现代化，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将科技伦理作为治理的重要内容，2022年关于加强科技伦理治理的意见提出健全科技伦理治理体制总体要求，党的二十大强调了科技创新在整个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要求加快完善科技创新体系。当前，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立足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中国亟待创新构建科技伦理治理模式，推动科技创新与伦理治理有效耦合。一、科技伦理理论研究和治理模式创新的国际和国内语境在国际上，“科技发展的社会化和社会发展的科技化”日趋成为全球化时代的“新常态”。科技成为一种社会建制，发生从“自我理性知识”到社会文化和物质生产实践、拓展性转译的经济、政治等社会转向。吉本斯提出的历经“跨学科”“异质性”和“组织多样性”生产和在“质量控制”中凸显“社会问责”和反思的知识生产新模式1，使科技弥散式生产和扩散加速了基于共建共治共享的科技伦理治理模式研究*朱冬香张建伟【提要】21世纪以来，新兴科技给已有伦理观念和公众利益带来诸多严峻挑战。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政府将科技伦理作为治理的重要部署。共建共治共享的科技伦理治理模式凸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治理制度优势，构建了以科技负责任创新促进人民美好生活为目标、以规范和调整主体责任和关系为基础、以共建共治共享为本质特征、以多元主体参与系统为核心要素等的治理模式，从顶层设计、制度体系构建了权责“纵向贯通”“横向协同”的科技伦理治理模式，探索了中国科技伦理治理研究的新进路。【关键词】科技伦理治理模式共建共治共享多元主体参与【中图分类号】D61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1747（2023）07-0045-06【DOI】10.19632/ki.11-3953/a.2023.07.007*本文为 2022 年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 基于共建共治共享的科技伦理治理模式的顶层设计研究（项目编号：KY202204）的科研成果。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45TTHEORETICAL HORIZON2023.07向应用的转化周期。汉斯约纳斯提出，传统伦理时空上的局限性无法适用于把握科技进步带给社会系统的隐藏危险，必须发展以未来行为为导向的预防或前瞻性责任；伦克建构了以责任为中心的责任伦理学；欧文等在“预防”和“责任”伦理分类基础上提出“负责任的研究和创新”原则，强调责任意识和行为；维贝克、霍恩等进而提出了“道德物化”和价值设计。基于对自治的信任危机和对伦理失范与社会制度缺位的反思，古斯顿等提出委托代理、边界组织等理论，通过组织人文学者、公众等对合成生物技术、信息技术等新兴科技风险和伦理问题予以前瞻性评估、咨询以形成共识。治理实践经历了伦理被动反应到主动参与科技创新发展建构全程、从单向度的科技精英主导到多元主体参与式和建构性治理的历史变迁。伦理治理最初受制于“科技独立于社会发展”的预设而被动出场、应对可能危及或扰乱伦理实践的科技，对影响科技创新的社会力量、体制行动等不予检视。随着大科学时代将人类带入“风险社会”，欧美国家完善科技伦理治理规范，通过科学共同体等制定准则、章程明确科学家责任和科学伦理。1999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科学和利用科学知识宣言；2016年科学知识与技术伦理世界委员会出台机器人伦理初步报告草案；电气和电子工程师协会发出自主与智能系统伦理的全球性倡议。各国针对新兴科技创新和伦理规制采取审慎态度。例如：澳大利亚于2002年通过禁止克隆人法案；加拿大在2004年出台辅助性人类生殖法；美国在2009年成立总统委员会研究生命伦理问题；新加坡在2018年制定AI治理和道德的三个新倡议；等等。从世界最大规模的科技伦理研究（人类基因组ELSI研究尝试对科学成果在付诸应用前进行有组织伦理研究）到“负责任研究与创新”理念被纳入欧盟重大科技资助计划“地平线 2020”重要目标，国际社会通过增强科技的伦理、法律和社会考虑，扩展公众参与的广度、深度，逐步消解传统模式负面影响，反映了科技伦理以新的姿态主动嵌入科技、社会全程、科技治理遵循人类理想方向发展成为现实。国内学者围绕科技与伦理的关系和科技伦理治理等进行了国际化、跨学科、协同性研究。例如：殷登祥对美国科学伦理、王国豫等对德国技术伦理、晏萍等对负责任创新理论、赵迎欢等对荷兰信息技术伦理、黄小茹对欧美边界组织理论进行的引介等，拓展了科技伦理治理的理论资源；王前从社会功能视角关注科技伦理与社会治理的关系，潘建红从社会制度层面论证科技伦理问题的约束选择，崔伟奇立足关联情境和制度框架、聚焦中层道德原则提供伦理政策指导，雷瑞鹏等提出科技伦理的负责、透明等治理原则。其他学科如法学加快完善宪法科技进步法等科技法律体系研究，伦理学关注伦理断裂危机对科技约束的迷失、运用规导与连接实现伦理治理的理性回归，马克思主义理论、政治学等深化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治理理论和制度优势研究。许智宏、李建军、段伟文等聚焦生物技术、人工智能等新兴科技伦理开展制度性探索，原本边缘化的科技伦理研究逐步形成人文学者与科技专家协同应对科技伦理问题的新格局。全球化时代，人工智能算法滥用、基因编辑婴儿等科技伦理问题的产生，愈发凸显出人民群众日渐增强的安全、民主、法治等多元利益诉求与现代科技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可能引发严重的社会冲突和矛盾，甚至影响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2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出台了网络安全法 生物安全法 数据安全法 个人信息保护法 人类遗传资源管理条例 新一代人工智能伦理规范等，为加强科技伦理治理提供了法治和政策保障。实践中，中国科技伦理治理仍存在一些困境，治理主体权责有待进一步明确、政府决策和治理经验不足、相关法律制度、政策缺少衔接，缺乏对国际伦理规范的吸收和转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46TTHEORETICAL HORIZON2023.07化，科技伦理教育普及欠缺，公众科学素养和民主参与意识仍有待提升等。这些国内外研究和实践构筑了中国科技伦理治理模式创新的历史底板。3超越科技创新的认识维度和伦理的时代维度，推动科技创新与社会一体化发展，已成为“新常态”下科技伦理治理主题。为应对现代科技引发的高度不确定性、不断分化的利益主体的多元化与不平衡性等，中国亟待建立多元主体共担责任的科技伦理治理模式。二、共建共治共享的科技伦理治理模式的顶层设计科技伦理治理模式是指对科技创新活动中的科技伦理进行规范的理念、制度、工具、程序和行为方式的总和。共建共治共享的科技伦理治理模式合理借鉴现代伦理学的责任理论、协同治理、德治和法治等研究成果，把健全党的领导制度体系要求、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目标、多元主体参与治理的权责关系等融入顶层设计，着力破解体制机制层面的突出问题，强调科技创新不仅是技术问题，还要考虑社会、伦理、政策、法律等多种因素，以科技负责任创新促进人民美好生活为治理目标，重塑主体结构、重构各方责任，构建纵向权责运作与横向协作结构的体系，促进利益方为实现共同价值目标而做出设计安排。（一）多元主体参与是治理的核心要素党委领导是根本要求，各级党委在科技伦理治理体系中处于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地位，充分发挥党的政治优势和组织优势，才能确保科技伦理治理各项制度的推进落实。政府主导是关键因素，政府部门既要进行合理引导、管理、协调、监督、问责等，也要避免唱“独角戏”，发动各类社会组织、企事业单位、公众等积极参与治理，使治理协调规范、有序推进。4社会协同、公众参与包含各级政府、高校、科研院所、企业及相关单位等设置的各类科技伦理委员会、有独立合法性的社会组织、科技工作者、社会公众等相关主体，既要实现从上而下“纵向”传导权责压力，又要构建主体间“横向”协同的制度体系，明确各主体间的权责分担，调动和发挥各主体的治理作用，形成多元参与、良性互动格局。（二）德法并举为治理提供保障手段法律有效实施有赖于道德支持，道德践行也离不开法律约束。法治和德治都是科技伦理治理的重要约束手段，相互不可替代。法治在治理过程中表现为规范性、强制性、普遍性和可操作性的制度体系和保障措施，统筹平衡主体利益关系、规范行为准则，弥补德治管束弱项；德治表现为具有亲和力、感染力和引领性的教育和熏陶，为治理模式提供内生动力，弥补法治教化不足。引导发挥德法并举协同治理效应，实现软硬约束、内外约束、自律他律的结合与统一，是科技伦理治理的重要保障。5在法治和德治的治理手段的约束选择中，还应立足国情与实际，实现科技创新和伦理治理政策对伦理规范的开放性吸收和创新性转化，发挥政策指导性、执行力和可操作性强等作用。（三）共建共治共享彰显治理的本质特征“共建”是社会各方利益主体共同努力和参与科技伦理治理，协作制定各项治理规则、标准；“共治”是社会各方利益主体多方参与、行使权责以确保科技伦理治理机制落实；“共享”是科技伦理治理成果和利益归属社会共同拥有，使治理成效得以发挥。“共建、共治、共享”昭示了科技伦理治理模式本质特征。“共建”体现了科技伦理治理模式的谋划思路，明确各方分工和权责，强调“人人有责”；“共治”体现了对治理过程的实践要求，确保科技伦理治理体系正常运转，督促各方主体“人人尽责”；“共享”体现了治理模式的根本目标，形成惠及所有主体“人人享有”的治理成果6，确保科技成果公平分配，服务社会发展和人类福祉。“共建”夯实了“共治”的基础，汇聚“共享”惠及的主体；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47TTHEORETICAL HORIZON2023.07“共治”落实“共建”的要求，保障“共享”成果实现；“共享”为“共建”和“共治”提供持续动力。（四）构筑治理的价值维度科技伦理治理要确保权力本质的正当性，为科技创新相关主体依法设定权责，如审查权、参与权、指导权、知情权、表达权、监督权、评判权、建议权、补偿权等，对正当行使给予充分鼓励，对不正当滥用给予坚决制止，保持制度执行者的公信力、权威性，实现制度体系的有力执行。7科技创新的根本目的是增进人民福祉。因此，科技伦理治理具有“人民性”，必须促进人民美好生活，底线是无害于人类，这是治理模式构建、制度落实中必须严格遵循、贯穿始终的标准。科技伦理治理能否从整体上发挥有效作用，还取决于利益方能否维系好关系向度的“协同性”，通过协商对话、互利共赢的方式，促进多元主体协同联动，公平分享成果红利，实现制度体系良性发展，有力化解利益冲突。8科技创新源于人民美好生活需求，成果由其共享。在科技伦理治理中，社会公众具有天然的民主参与和共同协商性，通过汇聚民智，有效凝聚社会共识、化解社会矛盾、发挥集体智慧。三、共建共治共享的科技伦理治理模式的制度体系基于共建共治共享的科技伦理治理模式，发挥共建共治共享的凝聚、整合、责任控制功能，围绕利益方的权责分担，强调共同参与、共同决策，通过构建权责明确的多元主体参与系统、以赋权增能为核心的系列制度体系，推动科技创新促进人民美好生活，确保科技发展符合公众利益和社会价值观。（一）建立健全权责明确、统筹协作的多元主体参与系统“共建共治共享”的首要前提是明确各方主体和权责关系。科技伦理治理要建立党委领导、政府主导的主体参与系统，健全党的领导制度体系，把党的领导落实到包含科技伦理治理在内的国家治理各领域各方面各环节，发挥党的政治和组织优势，深化组织机构改革，统筹科技、教育、卫生等部门的科技伦理治理职能，确保各项制度的推进落实。多元主体中各级科技伦理委员会、科技工作者、社会公众等主体紧密关联，形成党委领导、政府主导下的横向协同合力。9各级科技伦理委员会具有属地审查、监督、否决、咨询、指导和评估下级委员会等权责；科研院所、高校、高科技企业、机构伦理委员会具有内部审查、监管等权责；来自科技和人文领域专家等组成的第三方社会组织具有认证、监管、评判等权责；科技工作者具有预见、通告、建议等权责，社会公众具有了解、参与和监督等权责；媒体具有监督、传播、教育等权责。如此，主体治理结构权责明确、统筹协作，能有效避免职能交叉、权威碎片化。（二）丰富完善科技伦理治理的法律法规和政策体系科技伦理治理必须完善以宪法为根本遵循、以民法典等基本法为支撑、以科技进步法为代表的综合性法律和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法 科技普及法 专利法 著作权法 生物安全法等专门性法律以及行政规章等的科技法律法规体系。宪法是中国的根本法，反映了人民的共同意志和根本利益，任何科技行为都不得超越宪法和法律。科技进步法是具有基本法性质的科技法律，规定了科技立法的指导思想和总体原则。在科技法律体系构筑的“四梁八柱”法律制度框架内，要整合科技创新和科技治理的相关法律法规，加强科技伦理治理的赋权增能，明确多元主体参与科技伦理治理的权责，保障多元主体“名正言顺”行使权责，使“人人有责”具有法律效力，确保科技伦理治理的法律法规和政策体系配套衔接、具体明确、规范落实，促进科技创新与伦理规制保持合理张力。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48TTHEORETICAL HORIZON2023.07（三）不断健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下的科技伦理规范体系与科技伦理法律法规体系不同，科技伦理规范体系侧重于为监督、问责、管束等“法治”手段提供价值规范、伦理原则。科技伦理规范体系应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涉及科技工作者从业资质审核标准、科技创新伦理审查标准、科研活动守则、科研项目社会影响考评标准、科技工作者考核标准等内容的“德治”约束，覆盖科技工作从申报、立项、试验、研究、转化、推广的全过程，为防控“入口关”“过程关”和“出口关”科技伦理风险提供伦理依据。相关部门应合理借鉴和吸纳国际通用技术伦理规范和原则，完善新兴科技等不同领域的科技伦理规范，保持适度的前瞻性与开放性，形成覆盖全面、导向明确、规范有序的伦理规范体系，为科技活动中违法违规伦理行为的治理提供伦理原则和价值遵循。（四）创新搭建信息共享为基础的民主共商平台信息的公开透明、及时共享、有效沟通是促进各主体协同治理的前提基础，是防止科技工作者做出违反科技伦理行为的有效手段。多元主体的互动合作和权责分担上的横向协同，离不开信息互通、共享。随着区块链技术的逐步推广应用，信息的分享将愈加高效、安全，信息共享机制支持下的权责的协同合力，也将随之愈加强大。10科技工作者在统一平台注册、登记、备案科技活动相关信息，通过信息平台向公众公开各种科技风险及其伦理风险，接受科技伦理委员会、社会公众的审查监督。科技伦理委员会通过民主共商对风险和伦理问题进行评估，咨询科技工作者、社会公众意见并作出预判，组织相关主体参与政策制定和落地实施。社会公众通过信息共享行使知情权，利用民主共商平台反馈信息。民主共商平台创新整合资源要素，以公开、透明的信息共享为基础，为促进多元主体规范化治理与有序性参与奠定基础。（五）探索符合中国国情的科技伦理教育和科学传播机制科技伦理观念是科技创新活动中各主体所应遵循的思想与行为准则。科技伦理教育和科学传播强调科技创新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对社会整体负责，是将人民性价值维度渗透到各主体价值理念中的有效路径。坚持以多元、整体主义为原则，制定统一规划，针对不同群体、分层次实施包含科研诚信、工程伦理等专门科技伦理课程教学、培训与寓伦理教育于科技创新活动全过程、科技工作者职业生涯全周期的全面主义教育。多元主体要与时俱进、主动参与教育养成活动，党政部门要定期组织科技工作者参加科技伦理培训，科技工作者积极开展教育普及，科研院所、大中小学着重加强科研人员、教师、学生等群体的科技伦理教育，通过加强专业课程学习、实施课程思政、培养综合素质、开展科技竞赛、参加志愿服务和实习实践等，把科技伦理教育与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的教育、提升自身科学素养和职业素养、培养科学精神、激发科技报国的家国情怀和使命担当等结合起来，探索符合中国国情的科技伦理教育和科学传播之路。11（六）积极构建科技伦理突发事件和危机应对敏捷治理机制科技伦理问题的突发导致“共治”系统的稳态被破坏，需要启动相应治理机制。在科技伦理治理中，党政部门要通过信息共享平台做好日常科技信息的收集、分析，做好常态化的预防与预警，定期研判科技伦理风险，开展突发事件和危机应对演练。科技伦理突发事件和危机发生后第一时间成立相关机构，建立统一指挥体系，联络调度科技、安全、医疗等应急机构资源，迅速调查收集研究相关信息、制定对策，及时向外界发布科技伦理突发事件和危机处理情况通报。做好危机险境隔离、人员救治，研判危机扩散蔓延的可能性，并施加严格管控，确保损失降到最低。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49TTHEORETICAL HORIZON2023.07及时对受害者给予相应保护和补偿，对相关人员依法问责处置，对危机产生的问题做好相应整改。党政部门要与社会公众、各界媒体建立良好联络，在科技伦理危机蔓延时，及时澄清事实，减少公众焦虑，消除扩散谣言，防止危机事件发酵。12（七）严格实施科技伦理评估审查和监督问责机制专业的科技伦理委员会和相关机构应依据科技伦理法律法规和原则规范对特定科技行为、决策或计划进行伦理评估和审查，并在此基础上做出分析和决策，确保科技活动符合道德规范，最大程度保护人民和社会利益。监督问责是个系统工程，包括国家政府部门的法律和工作监督、媒体舆论或其他民主监督，还包括出现科技伦理失范问题后的追责问责。其中，来自社会公众和媒体舆论的监督评论对科技活动和科技政策的监督，可以有效防范科技创新中的伦理失范行为，为调整优化、科学评估政策提供客观、真实的信息反馈。健全常态化的监督问责机制，要把各种形式的监督有机结合，形成合力，把追责问责落到实处，保障科技工作的健康运行。（八）加快建设科技伦理国际协同治理体系随着国际科技创新交流日益频繁，新兴科技伦理规范和政策对国际原则开放性吸收、创新性转化和安全、公共卫生等全球性问题的科技创新治理等挑战日益凸显，亟待各国政府、国际组织和企业等进行全球协调和治理。针对科技创新发展中涉及到的风险和伦理问题，各国政府在联合国等国际组织框架下共同制定科技伦理相关的国际法律规范，促进跨国合作和信息共享；制定符合科技伦理的国际行业准则和规范，以确保科技的发展与社会伦理一致，避免科技滥用；各国政府健全伦理审批机制，对新兴科技的伦理风险进行评估和管控，确保科技创新符合社会公众的期望和利益；推进各国政府、国际组织和企业等加强全球协作，共同应对科技伦理问题，为科技伦理治理提供支持和帮助，促进国际社会对科技伦理的共同认知和理解；等等。基于共建共治共享的科技伦理治理模式把科技伦理纳入治理视阈，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转化为科技伦理治理效能，13在完善中国科技创新体制机制、防范化解重大科技伦理风险挑战、促进治理现代化方面具有积极作用，探索了中国科技伦理治理研究的新进路。注释1【英】迈克尔 吉本斯等：知识生产的新模式 ，陈洪捷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416页。2许灵红：新形势下科技伦理治理问题探析 ，科技与创新 2020年第10期。3贾向桐等：当代科学技术与社会发展的前沿问题 ，长沙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年第9期。4公维友、刘云：当代中国政府主导下的社会治理共同体建构理路探析，山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3期。5应飞虎、戴劲松：法治与德治 ，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18期。6 马海韵：“共建共治共享社会治理格局”的理论内涵 ，北京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4期。713朱冬香：强化共建共治共享理念提升科技伦理治理水平 ，科技日报 2022年8月3日。8李汉卿：协同治理理论探析，理论月刊2014年第1期。9 梁红秀：论科技伦理责任的三种主体，理论月刊2008年第12期。10宋懿等：大数据时代政府信息资源共享的协同机制研究 ，情报理论与实践 2018年第6期。11 朱冬香：探索符合中国国情的高校科技伦理教育之路 ，中国社会科学网站2022年12月27日。http:/ ，中国行政管理 2004年第7期。（作者为北京化工大学文法学院副研究员；北京化工大学环境安全研究中心主任、教授）责任编辑凤 翔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强国建设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