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发展中三大“民生陷阱”的形成机理与规避之策.pdf

2023年52023May月JOURNAL OF SHANGQIU NORMAL UNIVERSITYNo.5Vol.39第3 9 卷第5 期商丘师范学学院学报共享发展中三大“民生陷阱”的形成机理与规避之策唐子茜（电子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四川成都6 1 1 7 3 1）摘要：中国共产党始终将保障和改善民生作为自己的重要历史使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们在共享发展进程中要防止跌入“低福利陷阱”“高福利陷阱”和“贫富分化陷阱”这三大“民生陷阱”里，以增强民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践行我们党的初心使命。民生对社会发展的让渡是低福利陷阱的形成机理，我国尚存陷入低福利陷阱的风险挑战，应以改善民生为旨归来跨越低福利陷阱；社会保护逻辑的极化是高福利陷阱的形成机理，我国存在陷入高福利陷阱的风险挑战，应当以共建共享为抓手来规避高福利陷阱；体制非体制因素交织是贫富分化陷阱的形成机理，我国尚存陷入贫富分化陷阱的风险挑战，应当以公平正义为导向来防范贫富分化陷阱。关键词：共享发展；民生陷阱；低福利陷阱；高福利陷阱；贫富分化陷阱中图分类号：D6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 6 7 2-3 6 0 0(2 0 2 3)0 5-0 0 4 4-0 5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增进民生福，提高人民生活品质”1 4 6，但2 0 1 2中国民生发展报告指出了当今世界发展中的三大“民生陷阱”，即“阿拉伯之春”折射的“民生缺失陷阱”、欧洲债务危机凸显的“高福利陷阱”、“占领华尔街”运动表征的“贫富分化陷阱”井”2 1 1 3 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人新时代，我们在共享发展进程中也要警惕落入类似于这三大陷阱的“低福利陷阱”“高福利陷阱”和“贫富分化陷阱”里。为了规避跌人三大“民生陷阱”增强民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实现人民追求美好生活的目标，践行我们党的初心使命，本文试图研究三大“民生陷阱”的形成机理，分析跌入这些陷阱的风险挑战及规避之策。这在通过共享发展成果实现共同富裕的新时代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理论价值。一、尽力而为，全面共享，跨越低福利陷阱（一）民生对社会发展的让渡：低福利陷阱的形成机理“低福利陷阱”是指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速度和生活保障水平滞后于经济社会发展的速度和程度，且波动于警戒线上下，使得民生的改善和社会的发展不能互相推动，而是相互对抗，从而导致跌入“低福利陷阱”。遭遇这种陷阱的原因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过分重视社会生产力的累积与经济发展速度与规模，切断或延迟了经济社会发展对民生的积极影响，进而导致低福利陷。低福利陷阱本质上是经济社会的发展成果用于满足民生过程中出现了需求缺口，从而导致经济与民生互动作用的异化。二是在经济赶超过程中，人们对民生和经济两者的互动关系认识有误，使得民生福让渡于经济发展，造成了片面注重“经济积累”，而忽视“民生改善”的倾向 3 。民生建设明显落后于经济社会的发展,由此产生一系列累积性、结构性的民生问题与矛盾。（二）我国尚存陷入低福利陷阱的风险挑战从2 0 2 0 年我国多地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来看，各地用于民生的支出占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的比重通常在7 1.8%8 2.3%之间，某些少数民族地区略低，如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民生支出占财政支出的比重是6 6.2%。多地的民生支出普遍都是以几个百分点的速度增长，但由于多种原因,某些地区甚至同一省内不同地区都存在差异较大的情况，如较高的有1 7.5 9%（张掖市），但某些地区还存在负增长，如嘉峪关市为-5.5 7%、株洲市为-5.3%4 。从宏观数据看来，总体上我国用于民生方面的支出比重不断加大，在公共预算支出中已经占据较大比重。但从微观层面来看，2 0 2 1 年一季度我国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人为9 7 3 0 元，平均每收稿日期：2 0 2 3-0 1-1 6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西部和边疆地区项目“社会主要矛盾转化背景下的共享发展难题研究”(18XJC710008)。作者简介：唐子茜（1 9 8 0 一），女，四川广安人，副教授，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45唐子茜：共享发展口民生陷阱”的形成机理与规避之策第5 期月3 2 4 3 元 4 。尽管近些年增速可喜，但从绝对数来看，由于住房、教育、医疗、养老等成本依然较高，改革发展成果又存在分配不均衡的现象，故民生压力依然较大。所以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突出的短板主要在民生领域，发展不全面的问题很大程度上也表现在不同社会群体民生保障问题。”5 4 8尽管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民生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民众对民生的期待标准在横向、纵深维度也都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不断提高。并且随着贫富差距的扩大，有的民众易于产生攀比之心，削弱对发展成就的认同感。所以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既要立足眼前、解决群众急难愁盼 的具体问题，又要着眼长远、完善解决民生问题的体制机制，增强人民群众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6 1 2 5（三）以改善民生为旨归，跨越低福利陷阱中国共产党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始终将保障和改善民生作为自己的重要历史使命。尤其是进人2 1 世纪以来，在对以往经济发展与民生改善关系反思的基础上，党和政府更加重视民生问题，力求把经济与民生结合起来，避免陷人“低福利陷阱”。随着改革进人攻坚期和深水区，践行共享发展理念需要结合具体实践中的各种情况，充分发挥政府、市场、社会和个人的作用，妥善处理各种复杂的利益关系，明确并逐步缩小区域之间、城乡之间、行业之间以及不同阶层之间的收入差别。不同群体、个体的民生需求具有个性化差异，应运用战略思维和聚类方法去应对。统筹好民生建设中全局与局部、宏观与微观、全面与重点、普遍与特殊、长远与当前等对立统一关系，完善相关机制，标本兼治，不断提高全民民生保障水平。还要注重创新驱动，习近平总书记说：“现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和民生改善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需要科学技术解决方案，都更加需要增强创新这个第一动力。”1 7 1 4随着产业技术革命的发展，应利用“互联网+民生”，把互联网、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与各类民生事项进一步相结合，开创新产品、新服务、新业态、新模式。健全政府购买公共产品、公共服务的体制机制 8 面对伴随经济社会的发展而水涨船高的民生需求，必须进一步处理好民生建设与经济发展的关系，增强二者的协同性。把经济社会发展的成果应用于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上，使居民收人增长与CDP增长同步，实现“国强民富”。但我们要渐进式改善民生，避免另一个极端，即被称为另一种“民生陷阱”的“高福利陷阱”二、量力而行，渐进共享，规避高福利陷阱（一)社会保护逻辑的极化 9 ：高福利陷阱的形成机理成机理1990年1 月3 0 日，保加利亚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姆拉德诺夫在保共第十四次非常代表大会上的政治报告中指出，“市场原则同社会公正、社会保护原则的结合”是“社会主义市场模式的主要特征之一”1 0 3 1。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逐步建立了社会保护体制，并将其作为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但这种制度却一度催生了平均主义。改革开放后，社会保护体制被市场经济的发展逐步打破，但作为社会主义国家的政府仍然在进行社会保护。再看资本主义国家，南欧的高福利并没有催生收入的均等和经济发展，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政府优先投人“生活型”需求的社会保护，尤其是以老年人的需要为首 。相比之下,北欧的某些国家要比南欧某些国家发展更好，因为北欧的政府投人不是通过社会福利制度来直接弥补穷人的需求，而是注重激活其“造血”功能一一以福利体制来促进人生存与发展能力的提高，即侧重于国民营养水平、身体素质和知识能力水平等方面的社会保护。然而，尽管北欧等一些资本主义国家的高福利制度在实现全民共享社会发展成果中一度产生过积极作用。比如瑞典“从摇篮到坟墓”的社会福利体系，普遍提高了民生水平，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劳资冲突。但由于这种福利制度体系并非内生于资本主义私有制这一根本制度，而是通过政策制度的外在力量维系的,因此，它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资本主义基本制度的约束以及资本的抵制。不仅如此，这种超出本国经济社会承载能力的福利政策还导致瑞典陷人了“高福利陷阱”。高福利陷阱是指脱离经济社会发展的实际水平来支撑高福利民生目标，导致经济发展空间受损，并引致民生经济互动中一系列问题和矛盾。其中的“高”福利是相对于经济发展水平的“高”，而不一定指数量上的绝对“高”。脱离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高福利政策会阻碍经济社会的发展，最终使经济社会发展丧失可持续性。因为这种高福利政策轻积累重消费，不仅会导致社会扩大再生产的要素积累和物质基础被削弱，影响经济社会持续发展的能力，而且由于激励机制的缺失，“吃大锅饭”的心理削弱了劳动者的积极性，产生奖懒罚勤的副作用。一旦经济社会的发展成果不能支撑高福利政策，民众对福利的惯性高期望值会加重政府的财政压力甚至债务负担，并可能引发通货膨胀、降低产业竞争力等不良的后果（二）我国存在陷入高福利陷的风险挑战“共享”与“发展”应该形成相互促进的良性互动关系才有利于彼此的持续性发展，而“高福利陷阱”异化了这种关系，故“共享”与“发展”都难以为20233年46商丘师范学院学报继。因此，共享发展要实现的并非“躺平”、不劳而获的高福利，更应该避免出现民粹主义的情况。只有不断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并将改革发展成果用于公平地改善民生，才能使高福利可持续。应该从事实出发，在具体的经济社会条件下实现有限度的共享。因为当前，虽然我国整体发展水平较高，但城乡差距、地区差距较大，构建一套统一的社会保障制度只能是一个长远的目标，而不能作为现阶段或近期要达到的目标。我国目前的民生仍处于“解决民生”和“改善民生”的初级阶段，与“发展民生”这个高福利的阶段相去甚远。所以，中国政府在保证和提高民生方面，决不能走政府大包大揽的大政府和高福利主义道路。如果把西方发达国家的“大政府”“高福利”模式复制过来，在中国人口老龄化问题日趋严重的情况下，将会造成严重的社会问题。（三)以共建共享为抓手,规避高福利陷阱福利制度的安排必须遵循相关规律。经济社会的发展是全民共享的前提，为共享提供物质基础。具有可持续性的全民共享要求福利范围和水平的确定应当与现阶段经济发展水平相适应，福利制度的设计和政策举措不能损害经济效率，压缩经济发展空间，否则共享发展就缺乏物质基础，民众当前福利的增加就是以牺牲其长远利益为代价的。因此，高福利制度要与经济发展水平协同推进，相互促进，才能构建起发展与共享之间的良性互动机制。为了共享发展的可持续性，要坚持“两个同步”：城乡居民收入水平要和经济增长同步，劳动者报酬要和生产率提高同步。在共建共享中规避“高福利陷阱”的具体思路如下。首先，要做大蛋糕，为实现共享而可持续发展。社会财富的增加、社会的持续发展是共享发展的前提，所以共享发展是共建共享，需要人民群众共同参与生产建设。共建共享体现了权利与义务的统一，人民既是发展权利的共享主体，也是建设义务的共担者。要防止民众产生“等靠要”、单向索取的依赖思想和行为。加快实现从依靠政府推动的“外驱型”发展模式向民众参与的“内生型”发展模式转化，通过“输血”激活自身“造血”功能，才能为共享发展提供不竭的动力。习近平指出，要“作出更有效的制度安排，使全体人民在共建共享发展中有更多获得感，增强发展动力”1 5 1 5 0 2。努力实现“益贫式增长。在改善贫困人口收人和缩小居民收人差异方面，与传统的直接救助相比，通过以工代赈的方式来扶助，有助于达到发展与共享相统一的双重效果。所以要增加困难群众参与社会发展的机会，提高其可行性能力，让他们参与到经济发展中来，共同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而不仅仅是依靠社会保障和救助。其次，要分好蛋糕，使发展成果由民众共享。在资源有限的条件下，尽力而为地促进民众共享改革发展成果，但不能泽而渔，而是应当量力而行，以确保财富增长源、涵养财税源和增加就业源。将不断做大、做好的蛋糕分好。在保障和改善民生事业中，应坚持社会福利水平提高与同期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相适应的原则。一些国家的发展教训表明，政府提供超越经济发展水平的社会福利会损害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应该根据经济发展状况，合理确定社会福利的供给范围和标准，合理引导民众的预期，防止不顾实际作出过高承诺、脱离实际追求高标准的现象。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前一阶段，根据财政收人增长很快的形势作了一些承诺，现在看来要从可持续性角度研究一下，该适度降低的要下决心降低。”5 4 9 对于民生中的非基本需求，应主要运用市场机制建立多元供给模式，而非政府大包大揽。既要尽力而为，又要量力而行，防止人不敷出。同时，由于我国城乡、区域之间发展不平衡的状况还将较长时间存在,故社会福利制度应该因地制宜 2 1 8O三、共同富裕，全民共享，防范贫富分化陷阱（一）体制非体制因素交织：贫富分化陷阱的形成机理所有实行市场经济体制的国家，贫富差距的形成和扩大都主要离不开自然地理因素、政策因素和市场因素等的影响，我国亦然。尽管进入新时代以来，我国贫富差距不断缩小，但这种差距依然不容忽视，甚至如果政策不当，不排除有重新扩大的风险。所以要厘清贫富分化的形成机理，以便采取有效的体制机制预防。尽管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政府先后出台了许多缩小贫富差距的政策和制度，但是，由于贫富差距扩大的原因十分复杂，既有体制原因也有非体制原因，所以在我们这样一个地域广阔、各地发展不平衡的大国，缩小贫富差距的难度巨大。贫富差距扩大的原因主要有这几方面：一是我国的区域差距、城乡二元经济结构是导致贫富差距形成的重要原因。区域发展不平衡加剧了贫富差距，当前区域发展不平衡的因素,除了传统的自然地理环境差异、国家非均衡发展的政策等，新时代科技金融发展亦呈现出“东强西弱”的区域差异，这加剧了当前区域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性。城乡二元经济结构也一直是导致贫富差距形成的重要原因。工业的优势与农业的弱势导致了城乡居民收入上的差距，同时,城乡居民还存在多方面福利制度的差距。二是政府调节体制机制等不完善造成收人差距。一方面是由于政府缺位所致。比如部分地方政府主要致力于“做大蛋糕”，而忽视了“分好蛋糕”的诉求，导致贫富差距加大。由于法制不健全，一些人利用掌握的权力和资源“致富”,并在后续发展中产生富者越富、贫者越贫的47唐子茜：共享发展中民生陷阱”的形成机理与规避之策第5 期马太效应。或是由于对市场缺乏有效的调控,在自然竞争环境中产生垄断现象，使社会成员之间的收人差距加剧。另一方面则是由于政府越位所致。一些政策制度不尽合理，背离了自由公平原则，使部分民众的劳动转化为财富遭遇障碍。三是贫富差距的形成也与市场机制的弊端有关。比如市场主体占有不同种类和数量的生产要素。在生产要素分配的过程中，资产性收人增值多，拉大了其与劳动性收入群体、困难群体之间的收人差距。四是社会阶层格局呈现固化之势是导致贫富差距的又一因素。社会下层向上层流动受阻，因为外因如家庭背景及其相关的各种资源等因素的作用大于个人勤、能等内因，产生马太效应。或是在法制不健全的情况下，“潜规则”盛行，导致贫富差距，破坏社会公平。此外，人们选择的自由性、社会关系的差异性、发展机会的不均等性等，也是贫富差距产生或拉大的重要因素。（二）我国尚存陷入贫富分化陷阱的风险挑战尽管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进程中，随着我国经济实力持续跃升，人民生活水平全面提高，居民整体收人不断增长，贫困现象不断减少，贫富差距总体上趋于缩小，但我国居民收入分配格局从改革开放前较为均等逐渐转变为收入差距较大的状况。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为我国经济的发展注人了活力，极大地提高了生产效率，并使我国逐渐形成新的利益分配格局。但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由于体制机制不健全，贫富差距由此产生并扩大。贫富差距存在于微观、中观、宏观等不同层面的主体之间：一是个体之间收人差距较大。收人分配的差距状况可用基尼系数来衡量。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等组织规定社会收人状况在基尼系数小于0.2 时为高度平均，在0.2 0.3 之间表示比较平均0.3 一0.4之间为相对合理，0.4 0.6 之间为差距较大，大于0.6 时，表示收人差距悬殊。我国居民收人基尼系数从2 0 世纪8 0 年代初的0.2 0.3 区间不断上升，于1 9 9 4 年首次超过0.4,2 0 0 1 年以后平均值都高于0.4 5，在2 0 0 8 年达到最高点0.4 9 1 后，2 0 0 9 一2015年呈现逐渐减小的趋势，居民收入分配格局有所改善。这表明我国为弥合贫富差异而实施的多项举措已开始见效，这期间促使收人差距缩小的主要因素既包括市场性因素，也包括制度性因素。但需要警惕的是，2 0 1 5 至今又有小幅上升。（如图1 所示）。从国际比较来看，我国的基尼系数对比于一些国家来看，收人差距较为悬殊（如图2 所示）。二是行业之间收人差距较大。尽管不同行业城镇就业人员的平均工资总体呈增长态势，但当前各行业间的收人差异仍然存在着较大差距。尽管近几年各项改革缓解了行业间收人差距较大的状况，尤其是中部地区缩小行业收人差距成效显著。但从国际比较来看，就全国范围而言，我国行业之间的收人差距依然高于国际平均水平。三是城乡之间收人差距较大。随着城乡居民收人不断同步提高，两者之间的相对收人差距虽然在缩小，但由于两者产业性质的巨大差异，绝对差距仍在持续扩大。其中，西部地区的落后省份城乡收人差距更为明显。四是区域之间贫富差距较大。1 9 9 9 年，我国提出了西部大开发战略，之后又出台了一系列的区域协调发展政策，这些政策的落实在一定程度上遇制了我国地区收人差距扩大之势。东中西部的收人差距在缩小。但无论从GDP总量还是人均收入来看,东中西部的差距仍然较大 1 2 O0.4950.4914900.49Q.4810.488.4790.4770.480.470.47:4730.4750.4690467468.0.4680.4650.470.465Q.4620.4650.460.4550.450.4459002002800元600元STOZ9TOZ8T06T0Z年份（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图1中国历年基尼系数变化图0.50.450.40.350.30.252008201020122014中比英德智澳大利亚奥美法韩墨加拿大瑞典卢森堡（数据来源：国际统计年鉴）图2基尼系数国际比较图总之，尽管我国收入分配差距已经过了最高点，呈逐步缩小的态势，但在今后的发展中，制度性和市场性因素将会在进一步改善我国收入分配中起重要作用。在我国，分配问题是一个非常特殊、非常复杂的问题。在市场经济发展和世界经济复苏的背景下，我国的资本收益率将会比经济增长率和劳动生产率增长率更高，可能导致反弹回落到贫富差距较大的状况。这种分配差异可能会带来困难群众的消费能力下降，使社会有效需求减少，削弱经济社会持续发展的动力。杨剑2023年48商丘师范学院学报（三）以公平正义为导向，防范贫富分化陷阱缩小贫富差距是缓解国内需求不足和防止经济发展停滞的重要手段。所以，一定要致力于缩小贫富差距。无论体制还是非体制原因引起的贫富差距，都可以通过设计科学的、因地制宜的机制体制来缩小。在推进现代化的过程中，必须不断推进体制的转型和完善，深化收人分配体制的变革，从“效率优先、公平兼顾”转向更多地关注公平发展。既要逆转贫富之间不断扩大的趋势，又要通过制定一系列政策和措施有效遏制贫富差距产生的不平等和不公平因素。共享发展理念使发展的现实性和价值性相结合，是深化分配领域改革的重要方向。要通过共享发展，促进权利、机会等各种资源的合理分配，构建公正合理的社会结构；畅通社会流动通道，促进改革发展成果的共享。具体可采用的措施主要包括。1.确保生产资料公有制的主体地位，是缩小贫富差距、实现共享发展的根本之道。必须解决因生产要素占有不平等而造成的贫富差距，从而使权利与机会的平等得以实现。公有资产的收益对公有者分红，实现全民或集体所有者对公有资产所得收入的直接分享，是缩小贫富差距、实现分配公正的有效途径。国有经济是实现共享发展的关键，提高国有经济的质量和数量是巩固公有制主体地位，更好地发挥其促进共享发展、实现共同富裕的重要条件。2.推动教育公平，是从根本上缩小贫富差距的重要举措。教育有助于促进可行能力的平等，在一定程度上能够阻断贫富差距代际传递，为底层新时代向上流动提供路径。应通过公平的教育制度来推动教育机会的平等，实现教育公平与共同富裕之间的良性互动。3.完善国民收入分配体系是直接缩小贫富差距的重要途径。首先，要彻底消除我国民众日益扩大的收人差距，必须进行初次分配制度的变革。新古典主义的市场经济理论从产业的垄断和劳动者本领差异（即要重视能力的不平等）这两个方面来分析初次分配中的不平等。在我国的初次分配中，市民和流动人口的权益保障主要是依靠最低工资制和就业培训等途径来实现的。近些年来，我国还多次出台反垄断政策。还应继续深化户籍制度改革，以实现我国劳动资源的合理配置，实现就业市场中的平等就业，改善城乡居民的收入分配格局。其次，再分配可以纠正初次分配的偏差，使经济社会发展成果向低收入阶层倾斜，有助于促进区域协调发展，直接缩小贫富差距、实现全民共享改革成果。应加大税收、社保、财政转移支付力度，但要注意政府权力的边界,以免损害市场效率,影响市场调节的有效性。第三次分配主要是指企业、家庭或个人在伦理规范的基础上，自愿通过公益、慈善等形式来实现资源与财产的重新分配。这也是一种能缩小贫富差距和实现共同富裕的重要途径，要充分利用慈善机构的“三次分配”功能，发展慈善公益。4.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缩小贫富差距的着力点。作为深化改革发展的重要国家战略，乡村振兴战略有利于扩大农民收人来源，加强农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建设，促进农业生产力的发展，因此是新时代解决贫富差距的重要途径。乡村振兴应加快农村社会保障体系和教育体系的建立，加强对农村的财政投人，以推动农村经济的发展。对于实现中国梦进程中各种陷阱的存在风险，我们既不能无视，也不能夸大，而应该客观分析相关因素,积极探索规避陷阱的策略和路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具有强烈的问题意识，可以从中探寻规避三大“民生陷阱”的思路，并切实践行相关战略思想，使我国在实现现代化之路上不断战胜各种挑战，不畏风险，行稳致远，不断取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成就，实现人民幸福梦。参考文献：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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