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土家族民歌《马桑树儿搭灯台》的演唱特征.pdf

67界世乐音乐理论分析土家族民歌马桑树几搭灯台的演唱特征风/彭天钰【摘要】湖南土家族民歌是中华民族的艺术瑰宝，凭借其独有的创作特色和别具风格的表演形式颇受人们的喜爱与推崇。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桑植县被称为“民歌之乡”，马桑树儿搭灯台是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柔植民歌中的代表性作品。本文通过三个部分对湖南土家族民歌马桑树儿搭灯台进行分析，第一部分从整体闸述湖南土家族民歌的产生背景与民歌的分类，并对民歌马桑树儿搭灯台作简要概述；第二部分从音乐特征的角度分析曲式结构、调式调性等内容，以便理解民歌的架构并为演唱奠定基础；第三部分是从民歌的演唱技巧出发，浅析本首湖南土家族民歌在演唱时需要注意的咬字、气息及润腔技巧，从而为学习土家族民歌的演唱者提供参考。【关键词】湖南土家族民歌；马桑树儿搭灯台：音乐特征；演唱技巧一、湖南土家族民歌的概述湖南土家族是我国的少数民族之一，土家族有属于自已的语言体系，有本民族特有的民族文化，而湖南土家族民歌就是其民族特色文化的最好体现。（一）土家族民歌的产生背景在土家族成立之前，湖南地区就对“巫楚文化”有记载。据汉书记载，楚国地处湘水与沅水流域，当地人“信巫鬼，重淫祀”。古代乐舞最初出现的目的就是为了祭祀神明，而后的民歌虽然融合了当地人的生活习性与族群文明，但还是以古乐舞为基础形成，所以在土家族民歌的产生与发展中依旧能感受到“巫楚文化”的影子。农耕时期族群的先辈虽然具备自给自足的生活条件，但地形、经济发展、科学技术等多种因素阻碍了人们之间的交流，村落相邻却隔山而望，由于人们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书信来往也不太普及，所以喊唱成了他们交流的主要方式。民歌因此也被先辈赋予了记录生活、表达情意的含义。民歌渗透了土家族人的生活中，从产生到发展都在不断丰富着本民族的文化。68S界世乐日（二）土家族民歌的分类土家族民歌所包含的种类繁多，在现今的研究中也有多种分类方式，此处以较为普及的一种分类进行说明。从广义的角度可分为山歌、风俗乐、号子、小调、革命歌曲五种。山歌是土家族民歌中流传范围最广的一种，土家族人将其称为“喊歌”，从内容上分化更是包罗万象。风俗乐囊括了生活习俗与族群文化，是最能体现土家族民族特点的民歌种类。号子是在人们劳作时所演唱的民歌，加油鼓劲的口号歌声，一领众和。而小调和革命歌曲则是随着时代的变迁，不断发展后在湖湘地区产生的民歌形式。小调又称为小曲或俗曲，是城镇与农村都适配的一种民歌表现形式，让人们在闲暇时能通过独唱、对唱、齐唱等抒发自己的情感，内容与山歌相似，但更加含蓄内敛，小巧精致。抒情与叙事相结合是小调最突出的特点。革命歌曲是我国近现代开始产生并流行的民歌风格，多以小调为基础改编而成。因为土家族聚居地多处山林和农村，十分符合战争时期“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决策，所以革命军常于湖湘地区征兵作战，使得当地留下许多男儿参军入伍、热血保家卫国的民谣，人们纷纷相传的革命歌曲就此流传至今（三）马桑树儿搭灯台的简介马桑树儿搭灯台产生于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桑植县。桑植县是中国共产党创建湘鄂西、湘鄂黔川革命根据地的重要组成部分，红色文化渗透于民歌文化之中，创作、改编出一大批优秀的革命歌曲，被称为“民歌之乡”。这首民歌是桑植县流传久远的民歌，也是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桑植民歌中的代表性曲目之一。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民歌选集中将其归纳为汉族歌曲，而后经过确切考察、研究，在2 0 世纪八九十年代重新编撰的中国民间歌曲集成湖南卷中，正式确定该歌曲为土家族民歌。由于民歌出现时间没有详细记载，具体年代已经不可考究，现流传的版本是由革命烈士贺锦斋填词改编而成的。1928年2 月，贺锦斋闹革命返乡，与时隔十年未见的妻子戴桂香重逢，却只待了短短三个月，又被组织召回继续革命，临走前改编了桑植民歌马桑树儿搭灯台，戴桂香以此为精神寄托等待着贺锦斋归来，可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戴桂香知晓后痛不欲生，日日思念贺锦斋，便将马桑树儿搭灯台教给了村里的其他人，口口相传，这才将这首民歌保留了下来。民歌中大量使用修辞手法，使其更具有文学性。其中两段歌词以“马桑树儿搭灯台”开头使用了比兴的修辞手法，不仅突出主题，还强调当地独特的民族文化。马桑树是一种灌木，虽枝干矮小但生命力极强，它喻示着村落里要去征战的男儿坚忍不拔的决心。灯台树则是喜爱缠绕马桑树的藤，两者不离不弃相互依，暗示着夫妻间的依恋和生死不离的情感。贺锦斋将此寓意改编进歌里，表达了自己心系国家即将上战场不得不与爱人分别的心情，又以灯台藤来突出戴桂香盼望他平安归来的迫切情感。这样一首藤树相缠的民歌表现了革命年代中革命先烈们纯粹而又坚贞不渝的爱情。在土家族有句俗语“赵老送灯台，一去更不来”，其中桑植方言“搭”有“送”的意思，暗指情人很难再回来，为民歌奠定了悲情的基调。二、马桑树儿搭灯台的音乐特征马桑树儿搭灯台的最初版本是山歌，但内容的表述更偏向于小调，而后改编为典型的革命歌曲。革命歌曲集合了湖南民歌之所长，更具有综合性、形象性、历史性、意义性，是更加适应时代背景的情感表达。（一）调性与曲式结构桑植民歌多为五声调式，以小调为主略带偏音，具有很强烈的悲情色彩。此首民歌是G大调记谱，主干音为“A、C、D、E、G”，没有“F、B”，由此可以看出是五声调式民族歌曲。五声调式的民歌旋律显得更加悠扬，能更好地表达歌词的意境，而第九小节和第二十小69界世乐音节都出现了升G的偏音，此偏音对应清宫，所以该曲是带偏音的六声调式，如谱例2-1 与谱例2-2：与也与也谱例2-1（第9 小节）别也锁也谱例2-2（第2 0 小节）如上述谱例所示，能清晰感受到带有偏音的民歌具有明显的小调色彩，使其不同于大调的明朗和朝气，更富有伤感和婉转的情绪，从调性上就能得出马桑树儿搭灯台是一首以悲情为基调的民歌。从曲体结构上看，第一句为主题呈现，两段都是重复出现。第二句整体呈下行波浪式。第三句是第一句和第二句的不完全模仿段，也是第一句和第二句的综合总结段，使整个作品的旋律更加丰富饱满，同时具有承上启下的过渡性作用，但又都在规整的乐句排列之内。第四句和第五句是第一句和第二句的反复，使整个结构被称之为“重复式五句体”。全曲共十七小节的曲式结构图如下，如图例2-1:单乐段（五句体）1abaab4+344+3图例2-1 曲式结构图该曲为工整的单乐段五句体，有呈示部、综合部、反复部三个过程，组织非常严密。全曲2/4 拍和3/4 拍交替出现，将其确定为变换拍子的民歌。第一个乐句是2/4 拍，随即第二乐句转变为3/4 拍，如谱例2-3：马桑树树儿搭灯台哟，写封的书信与也姐谱例2-3（第4-9 小节）谱例中一个乐句就是2/4 拍、3/4 拍交替出现，变换拍子为民歌增添趣味性，使民歌更富有律动感。在此曲中出现更多交换拍子是为了曲体结构的规整性和均衡性，因此每个乐句都是八拍，将曲调由非方整转变成了以七言五句为基础的方整乐段，且严格遵守了上下两句的五句体对仗原则。音乐理论（二）旋律与节奏特征该曲以全曲最低音小字一组e为起始音，如第一乐汇“小字一组e、小字一组g、小字一组a、小字一组b1”的旋律走向呈级进上升趋势，给人一种要将故事情节娓娓道来的感觉，如谱例2-4：mp马桑树树儿马桑树树儿谱例2-4（第4-5 小节）上述谱例中的乐音趋势有轻微的波浪，但整体顺畅且从e音高逐步升高到b，叙事感强烈，为全曲奠定基础。民歌既讲究起承转合的结构，又讲究旋律线条流畅。该曲的旋律从开始便缓慢出现，后进入主题，整体的旋律分为两大句，其走向趋于相同，呈现出先下行后上行的趋势，完整且清楚地表达民歌的含义。从节奏方面分析，全曲主要以两个八分音符、前八分后十六分音符、大附点三种节奏为主要节奏，并规整地出现于叙述故事的a乐句与b乐句中，这几种节奏相结合呈现的音效是较为平缓的，能更好的抒发情感，在民歌中是常见的节奏型此处大附点具有重要作用，在民歌中要强调或者感叹一件事情时，就会拉长音的时值将其表达。在这首民歌中，几乎每一乐段都是以大附点结束，给人以余音農農意犹未尽的感觉。民歌中还有许多辅助音，一般辅助音出现在民70TS界世乐日工歌的弱拍或者强拍弱位置，但这首歌有辅助音出现在了强拍，如第7 小节，如谱例2-5：搭灯台哟，搭灯台哟，谱例2-5（第6-7 小节）如谱例2-7 所示，这种倚音的出现突出了民歌的民族性，使民歌更富有土家族民歌的特色，体会到大山中自然纯朴的民风，同时强调这一乐汇的叙述性。全曲只出现了两次四个十六分音符节奏型，在第6 小节和第1 0 小节，如谱例2-6 与谱例2-7：搭灯台约，搭灯台哟，谱例2-6（第6 小节）带哟。带哟。你谱例2-7（第1 0 小节）如上述谱例所示，在整体呈现平缓的曲调中，四个十六分音符算是较为急促的节奏型，但这一句是用单字加衬词带过了该节奏型，所以并不显突元，而是给民歌增添了灵动性，使民歌不会枯燥乏味，更富歌唱性。（三）方言衬词的运用该民歌是使用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桑植县的方言来演唱的，桑植县地处西南边睡地区，以湘西方言（西南官话）为基础，最大的音调特点是保留了古汉语发音的“阳平归入声”，所以在桑植民歌唱词中也极具方言特色。第一种特色是在发音方面。其一，在桑植方言中声母会浊化，比如“”发“h”的音，在歌词“写封书信与姐带”中“封”（feng）念为（hong）就是如此。其二，方言里复合韵母的缺失，例如“哥哥”（gege）、“钥”（yao）按方言的拼音拼写规则应是（guo guo）（y u o），但其实念出来的时候会省略中间复合韵母的音，发为（gogo）（y o），更能体现出湖南方言中别样的韵味，在民歌中更能代入当地人文背景从而抒发情感。其三，是在说唱时的前后鼻音方面，桑植方言里往往不区分两者，一般情况都发前鼻音，所以在演唱湖南民歌时的咬字都十分靠前。其四，是偏向于土家族语言的湖南方言，如“得”（de）发音为（die），这一类方言的演变是根据土家语汉化而来，没有规律可循。这些字眼的出现使歌曲更具有民族性，极大地发挥了民歌传承民族文化的作用，如表格2-1：表格2-1普通话湘西方言hShXeo/ieao表格2-1 是部分常见方言与普通话的对照，方便演唱者注意在演唱时的发音。但又有些字如“树”（shu）、“方”（fang）在湘西方言中分别念（xu）和（huang），却在民歌中保留了普通话的念法，表现了土家族民歌在发展过程中注重汉民族文化，真正做到各民族文化相互包容。第二种特色是桑植方言中会特别强调卷舌的发音，比如“zh”“ch”“sh”“”这四个音。从这首民歌来看，词作有意将卷舌音放在短拍上，唱的时候方便突出卷舌音，让歌曲更容易抓住听者的注意力，使听者沉浸在专属于桑植的故事之中，表现了歌曲的地方性与民族性。方言与衬词都是湖南土家族民歌中常使用的添彩方式，衬词在这首歌中出现的地方相对较多，例如“吨”“呦”“呀”，几乎每一句都有衬词出现，虽然这些衬词不具备实际意义，但是民歌中不可或缺的存在。正所谓“无歌不衬，无衬不歌”是桑植民歌的一大标签，这些衬词点缀了歌词，放在乐句中十分恰当，不显拖查，因为民歌的歌词一般是对71界世乐音仗工整的话语，与曲调难以融合，衬词的加入让民歌的音乐性更为丰富，结构更为完整。对于演唱者来说，衬词的使用深刻揭示了歌唱者的内心世界，感受歌曲带来的情节，使其更富有旋律性与歌唱性，增添了歌曲的民间性和地方性。湖南独特的衬词使用方式极大丰富了民歌的演唱理论，为声乐演唱者提供独特范例。三、马桑树儿搭灯台白的演唱技巧（一）咬字与吐字这首歌曲是一首民歌，要通过演唱为听众展现民族性、民间性、地区性，所以要特别注意唱词咬字与吐字的问题，咬字和吐字是表达民歌内容和思想感情的重要途径。其一，在有“儿”化音的地方要尽量唱得轻柔、婉转一些，这是方言中赞美的意思，所以要温柔地抒情地表达，如谱例3-1：马桑树树儿搭灯台哟谱例3-1（第4-5 小节）如谱例3-1 所示，全篇只有一个“马桑树儿”强调“儿”化音，又处于开头的位置，因此整个第一句都要柔和，给人带来倾诉感。其二，对于带有方言的民歌咬字不能咬死，要有松弛感。例如“写封书信”中的“封”（hong）不能唱成（feng），要轻咬声母，声母是气流在咽腔中受阻碍而形成的音，声响表现力需呈弱态，如谱例3-2：钥匙不到锁也不谱例3-2（第1 9-2 0 小节）如谱例3-2 所示，“钥匙不到锁也不”中的“钥匙”（yao shi）要唱为（yo si），减少复合韵母的发音，完成音调的发声统一。其三，民歌中有出现衬词的地方，要强调衬词的韵母，韵母是气流在咽腔中不受阻碍形成的音，具有较强的声响表现力。例如“吨”（ye）“y”的发音要轻且短，并快速过渡到韵母“e”上，后面的长拍都延续“e”的音。演唱时需要将衬词与前面一个字相结合，不能将衬词与所在句子分开，如谱例3-3：乐理论幸搭灯台哟，搭灯台哟，谱例3-3（第6-7 小节）如谱例3-3 所示，“搭灯台哟”中“台”与“哟”要连接起来，不能出现停顿感与分离感。衬词本就是句子中情绪与状态的表达，不能独立于句子之外出现。总的来说，在这首歌中，根据歌曲所表达的情绪反映出咬字需要轻巧柔和，字音的着重点要正确，吐字要有力且清晰，演唱方言类民歌时方言准确的运用是很重要的。（二）气息运用气息是歌曲演唱的重要支撑，特别是传统民歌中的演唱技巧，一般都以气息为依托进行展现。气息的运用分为吸气、呼气、气息支撑三个部分。首先吸气时要保持兴奋进行深吸，将气吸进肚脐下两寸的位置，吸气的同时需保持胸口的平稳，不能抬肩。而后呼气时需继续保持吸气的状态，不能卸下吸气的位置，从而使呼吸的搭配更加连贯，演唱时的表达更加流畅。保持吸气的状态时，并非过于紧张而紧绷肌肉群，身体同样要放松，使气息在体内不会堵塞。呼气的时候不能一口气全部呼出，要缓呼慢吐，配合着身体的机能与作品的表达进行。气息支撑是呼吸环节的重要组成部分，演唱者在演绎作品时必须要有足够的气息作为演唱的支撑。笔者结合本首民歌的三个乐段来说明气息的运用。第一乐段的第一句“马桑树儿搭灯台（哟）”72音乐世界一YINYUCS工一二需要一口气唱完四小节，中间不能出现气口，否则会破坏民歌需要的意境，如谱例3-4：马桑树树儿搭灯台哟谱例3-4（第4-7 小节）如谱例3-4 所示，在“树儿”的地方需要将气息下沉演唱出弱音的状态，与“搭灯台”的音调形成递进，从而营造氛围，丰富情感色彩。第二句是表达主人公盼望之情，整句音区平稳，所以要将气息沉入丹田而后缓缓呼出。第二乐段虽然是一样的曲调，但在气息上要更加流动有力，表达出主人公不再另嫁的决心，与第一乐段的期盼形成鲜明对比。在演唱时要保持叹气的状态，一个乐句一次循环，使声音连绵不断，从而继承山歌的演唱特点。第三乐段虽然是下行音列，但是气息依旧要控制，状态要保持在高位置，如谱例3-5：你个儿移花别也处裁哟。钥匙不到锁也不谱例3-5（第1 9-2 1 小节）如谱例3-5 所示，最后一句“别处栽”要控制住气息不乱抖动，且先收声音再收状态，在原意境中给歌曲画上完整的句号。特别注意在唱衬词“吨”“哟”“呀”的时候，不需要使用太多的气息，要弱化来唱，且民歌的气口也在此处，在虚词唱完后可巧妙换气，为下一句做准备。此民歌源于大山深处，所以演唱时音色普遍“尖细”，需要将气息先稳于胸腔，再推向头腔，寻找头腔共鸣。而且本首民歌没有表达激昂、热烈的情感，整篇都是淡淡的忧伤，所以在演唱的时候气息不能撑太满，而是要放松地缓慢地呼吸，表现出民歌柔中带刚的特征。（三）甩腔和抖腔技巧在中国民族声乐艺术长期发展的过程中形成了一套对唱腔加以润色、美化、装饰的技法，因其以声润腔、以字行腔，所以统称为润腔，一般出现在连绵不断、圆滑连贯的歌唱中，采用顿、挫、界、断的润腔方法进行完善歌曲。在湖南土家族民歌中，最常出现的就是甩腔和抖腔的润腔技法，马桑树儿搭灯台就是典型的例子。甩腔原是京剧、越剧等戏曲演唱中的技巧，而后逐渐发展使其运用于民歌之中。在湖南土家族民歌里，甩腔是将歌曲所对应的一字一腔转变为一字多腔，也是在一段唱词快结束时的即兴发挥，从而丰富旋律，使歌曲更具有歌唱性。甩腔对于气息有一定要求，只有以强大的气息做支撑才能更好地表现作品。甩腔又可以分为“甩腔”和“小甩腔”，其中“小甩腔”的难度更高。例如在此首民歌中“别（吨）处栽（哟）”一句，如谱例3-6：你个儿移花别也处裁哟。钥匙不到锁也不谱例3-6（第1 9-2 1 小节）73界世乐音任丽妹责任编辑论理如谱例3-6 所示，在演唱“栽哟”的时候只需要用轻微的颤音来表示，不宜过度抖动，因为此句需要表现的是含蓄的柔和的情绪，如果使用“甩腔”就有些夸张。最后一句的三个唱段都是如此，才能增加歌曲的民族性、民间性、地域性，让歌曲充满土家族特有的韵味。抖腔同甩腔一样，最初来自戏曲的技法，是演唱同音反复和级进的音时形成一种特殊的气声，也是用颤音演唱装饰音。例如民歌中“搭灯台哟”，如谱例3-7：搭灯台哟，搭灯台哟，谱例3-7（第6-7 小节）如谱例3-7 所示，“哟”一字对多音节，是级进的上下行，前后句衔接流畅，在演唱时加入抖腔，轻盈的颤音能更好地体现主人公的悲痛心绪，为全曲染悲哀的气氛。甩腔与抖腔都是为歌曲增添悲伤情感，让听众能更好地代入其间，并沉浸在故事之中。因此在演唱中加入这些润腔技巧能更准确地表达丈夫的大义之心、妻子的坚定不移以及夫妻间的不舍之情。结语马桑树儿搭灯台被专家称为“金色旋律”，它具有传统的声调结构，也具备时代的情结烙印，是湖南土家族民歌的经典代表作，也是国家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民歌本就是中华民族千百年来的积累与沉淀，是专属于中国人的文明结晶。仅凭一首歌曲无法表述日积月累的文化积淀，但可以从中发现一个民族、一片地域所独有的特征。湖南土家族民歌只是万花丛中的一点色彩，但正是因为各种色彩的交融，才得以使中华文化博采众长，源远流长。通过分析马桑树儿搭灯台这首民歌，笔者对土家族民歌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包括曲式结构的做法习惯、旋律特征的表现以及方言衬词的演唱技巧，使笔者丰富了自身的演唱经验，也懂得要去挖掘民歌背后的文化底蕴，努力做到真正吸收并保护中华文明的灿烂瑰宝。湖南土家族民歌始于民间、传于民间，想要更好地传承和发展依旧需要坚实的群众基础。不仅仅是湖南土家族民歌，各地的民歌发展都是如此，而本文在现有的基础上为湖南土家族民歌马桑树儿搭灯台进行补充，也是希望能为湖南土家族民歌的传承与发展尽到绵薄之力。参考文献张先永：从（马桑树儿搭灯台）管窥桑植民歌的特点，当代音乐，2 0 1 6 年，第1 4 期。向佐绒：独具魅力的桑植民歌，艺海，2 0 0 2年，第2 期。夏红红：浅析方言在湖南民歌中的“点晴”之效以马桑树儿搭灯台）为例，艺术评鉴，2 0 1 9 年，第1 3期。付左艳：土家族民歌马桑树儿搭灯台曲式分析，艺术评鉴，2 0 1 6 年，第1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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