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刑》中民间叙事的隐喻表达探析.pdf

文学评论檀香刑 中民间叙事的隐喻表达探析孔丽波檀香刑 是莫言的经典著作之一，其艺术表达方式十分丰富，尤其是隐喻表达在作品中体现巧妙，非常引人注目。这不仅进一步拓展了作品的艺术视角，使得作品具有一定的层次感，还加深了读者对人性的深思程度，让人回味无穷。本文基于作品中的民间叙事及人物角色刻画，就其隐喻表达特点等进行分析，旨在探究本作品的文学艺术内涵。一、檀香刑 中民间叙事的特点（一）叙事视角层面这一部著作将故事划分了三大部分，视角上呈现出限制性、全知性的特点，且在开头和结尾之处，不同人物的叙事视角交叉出现，增加了小说的表演性。在第二大部分中，作者看似是用客观的全知视角来写，但是也通过口头传诵的方法诉说了不同的历史故事。如眉娘和孙丙，他们来自于民间，个性上也彰显出民间原始的生命力。赵甲作为刽子手，是被民间化了的庙堂代言人，其天性充满了血腥而暴力。钱丁是朝廷的一员，其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和民间息息相关。可见，不同的主人公都代表了不同的身份，如此能更大开拓出民间记忆，使得各个事件更具有丰富性，将小人物的视角观点放到主体地位上，不仅颠覆了以往故事讲述中权威的叙事规则，还使得故事情节更加饱满丰富。从全知视角来看，每一个章节都有一个主题，包含了比较完整的故事，不同的故事串联起来形成大的局面，展现出不同人物、情节的特点。例如，在“斗须”一章中重新完整交代了钱丁的人物形象，利用胡须引出了孙丙的来历。每一章的故事都比较完整，且叙事的线索也比较清晰，作者从两个角度规律性的切换，结合现代性的技巧，将人物的性格特点、表演状态等呈现出来，使得读者的感受更加真实全面。（二）叙事结构层面檀香刑 的叙事结构主要体现在猫腔的运用上，并且在故事的进行中，也会出现一些猫腔，呈现出独特的形式，也进一步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同时，猫腔成为了整个文本的叙述底色，甚至可以认为猫腔的存在，也在不经意之中影响了不同人物角色的言行举止。从整体的角度上来看，在著作的第一部分和第三部分，每一个章节的猫腔内容彼此之间都有着一定的联系，其不仅将作者想要表达的思想情感和人物的性格紧密联系起来，还将猫腔贯穿于全过程，将故事情节完整的串联起来，和话本的形式比较相似，有助于读者更好的理解。例如：“咱家赵甲，原本是刑部大堂的首席刽子手把那些财宝一箱一笼一宗一件往俺的家里搬。”这里读者可以知晓，赵甲原本的身份是刽子手，也为其狂妄、注重功名利禄的性格埋下伏笔，帮助读者对故事发展的50前因后果了解更加透彻。又如，孙丙揭竿而起，带领农民反抗，他在结尾遭受檀香刑的时候，唱的是“常猫哭灵”，可见猫腔在潜移默化中支配了人物的行动，且贯穿于孙丙的整个生命中。（三）叙事主体层面在这一部著作中，主要有五个叙事主体。莫言在思考的过程中，通过写作呈现出对平等地位的审视，他并没有站在制高点去指责某人或者某事，而是相信自己撰写的人物主体的力量。陈思和在谈论民间性的时候曾说：“民间的概念是相对存在的，比如国家对私人、社会对个人、强势民族对弱势民族等，这一概念中民间通常都是自觉地靠后。”莫言在 檀香刑 中，也是将视觉放到了后者，且从平等的角度出发借助不同的事件彰显出人物及故事情节的特殊性。例如，小说中的孙丙行侠仗义，有一定的责任和担当。莫言不仅仅是塑造了一个民间英雄，他对于这一群体也有着一定的反思，不仅展现出民间人物性格的优点，也呈现出一定的缺点。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不仅会看到孙丙的行侠仗义，也会看到其性格上的装神弄鬼，如“二十天后的一个下午，孙丙穿着白袍，回到了马桑镇。”他利用唱戏的装扮，没有战斗的武器，而是通过宗教仪式来获得神功，希望通过练习神功来抵御外敌。孙丙在将死的时候，文中唱出大悲调，也流露出作者对该人物的悲悯，给人一种苍凉的感受。二、檀香刑 中民间叙事的隐喻表达特点（一）揭示了人性扭曲与阴暗刑罚本来就是残忍的，具有一定的恐怖色彩，但是在 檀香刑 中，对于人实施刑罚仿佛成为了一种表达艺术的方式，小说中的人物对他人受刑罚表现出一定的期待、兴奋，这也体现出人性的真实。檀香木并不属于一种单一的刑具，而是成为了表演艺术的工具。人对于刑罚的麻木，对于受刑者的冷漠，也是封建社会并不稀奇的事情。面对革命者，小说中的人物并不会产生怜悯之心，而是以一种观看者的身份去欣赏受刑，“革命”这一词语也成为了人们的饭后谈资。作者对于这一部分的隐喻表达，充分揭示了故事中人物的人性丑恶。（二）人物形象的具象化与抽象化在这一部著作中，简单直接的叙事方式十分普遍，但莫言在描写的过程中体现出复杂性的特点。例如文中：“爹，俺要吃肉。咱家满怀着慈爱看着他，他喝汤。”这一部分隐喻的表达，充分呈现了封建社会中人的可悲之处，将人性的弱点展现得淋漓尽致，人的纲常伦理显得不堪一击。特别是对主要人物的形象塑造，这些人物并不是所谓的大奸大恶之人，他们的行为、思想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利益的驱使，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获取对应的利益，他们对人并不具备怜悯同情的心理，甚至部分人物逐渐丢弃人性本能，在多种因素的作用下慢慢地成了权力及政治斗争的工具。从表面上看这些人物虽然性格比较矛盾，但是也真实地反映出封建社会下部分人的特点，他们对于自尊的重视程度较高，也受到了传统文化的影响，思想上比较顽固，每一个人物都不是绝对的善良或恶毒。莫言也正是应用了这一隐喻的表达方式，对人物形象的塑造才能更加饱满丰富，以人性为主延伸出更多的故事情节，不仅进一步加深了人性与人文思想的艺术关联，还引导读者进行更加深层次的思考。（三）命运交织的纯粹性与客观性莫言应用了隐喻表达方式对多个故事内容进行串联，形成了一整个故事情境，将人物形象的艺术性刻画得淋漓尽致。读者通过阅读，不仅能借助故事51文学评论本身和人物特点充分地进行思考和回味，还能从多个视角上去进行艺术解读，充分引起读者对封建社会以及人性的深思。与此同时，这一部著作的故事结构十分紧凑，也在一定程度上为隐喻表达方式提供了条件。如文中：“知县看着妇人圆白的大脸美好的气味令知县馋涎欲滴。”这一段文字认为是知县的自我感动，也将人性的复杂展现出来。一方面知县感到命运的无奈，将知县的命运和牛杂碎的命运交织起来；另一方面通过这一部分的隐喻表达，也向读者传递了知县命运的终结。知县必须要做出明智的选择，在后来的故事情节中，知县夫人和孙眉娘的唇枪舌战，进一步丰富了这一隐喻表达方式。从命运驱使的角度出发，檀香刑 的民间叙事隐喻表达并不是以某一个人为中心，而是从整体上将每个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彼此之间互相交织、互相影响，形成一种潜在的关系网。三、檀香刑 中民间叙事的文化隐喻（一）赵甲形象的文化隐喻赵甲的家庭是刽子手家庭，围绕这一人物角色，展现了我国传统的刑罚文化。千百年来，我国不同民族的刑罚都有着不同民族的文化特点，莫言将这一缩影聚焦到赵甲身上，从这一人物反映刑罚文化。赵甲从小受刑罚文化的教育和影响，并历经了专业严格的训练，所以他的性格是比较冷酷老到的。随着他经验的积累，刑罚文化已经在他手中成为了一种比较高超的技艺，他也没有辜负这一点，而是将刑罚文化的内涵最大化发挥了出来。在他看来，如何严格地遵循刑罚的要求以及如何精致地去杀人是比较重要的事情，他也在这一过程中得到了精神上的满足。他记得师傅说过，不管割多少刀，最后一刀下去，应该正是罪犯毙命之时。足以见得，赵甲将这一残忍的刑罚发展到比较精细、甚至于精致的艺术程度，不仅展现了他作为一个执行者的冷酷无情，也展现出刑罚文化本身的阴骛。（二）钱丁形象的文化隐喻在钱丁这一人物角色的塑造中，莫言主要描述了他仕宦家庭的故事，展现出我国传统的官场文化。在这一部著作中，莫言描写的官场文化主要是从隐性的角度切入，应用人物和故事情节深刻地揭示了官场文化用儒家政治、伦理文化所装扮的“显”文化表象，引发读者的深层次思考，展现了不同人物因为利益的驱动以及欲望的需求，呈现出的很多隐秘的文化因素。钱丁是正统儒家文化培育出来的标准官吏，他在生活及工作中渴望名利，渴望获取私人利益，所以他不可能摆脱官场中的隐性文化。通过阅读，我们可以看到钱丁身上的儒家文化和伦理规范，以及他个人的价值追求。钱丁曾经也有着当一个好官的理想，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造福一方百姓。但是，现实的逼迫让他不得不改变，面对袁世凯等人的无良做法，他十分看不惯，但是也没有勇气挺身而出、拼命反抗。结束语民间文化和人性的结合，铸就了 檀香刑 艺术文学经典。在这一部著作中，莫言通过民间叙事隐喻表达方式，深刻全面地揭示了封建社会背景下人性的丑恶与扭曲。莫言借助隐喻表达的手法，使得读者的思考更加深刻，对于人性的解读得到提升。作者单位：云南文山学院人文与传媒学院52文学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