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水意象与领导干部“水善领导力”塑造_周生虎.pdf

领导科学2023 3领导方略作为中国哲学开山之作，道德经 从宇宙本源、万物生成演化、国家治理、处世智慧等方面构建起以道为核心的哲学体系。造物创生、道法自然，世界观层面的道帮助人们解读自然奥秘；清静守正、有限作为，方法论层面的道为止乱制暴、重建秩序提供了治世之方。“道可道，非常道。”道玄之又玄，妙不可言。道德经 以水阐道、以水喻道，可以帮助后人一窥道之玄妙，也为我们挖掘中国传统智慧、助力国家治理现代化、推进行政伦理和领导干部领导力建设提供了借鉴。一、以水喻道：道德经 水意象的内涵“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1 70概念是理论体系的逻辑起点，道是老子哲学的核心概念，言简意丰。然而，老子在把道作为世界本源的同时，也陷入了道不可言的尴尬境地，“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1 70，表明了老子对道勉强解读的无奈。何为道？西方学者曾将道视为东方哲学最难把握的一个概念。道德经 问世后，解老、注老络续，后世对道的解读各有千秋。刘笑敢先生将学界对道的理解归纳为本体说、境界形态说、贯通性解说和综合说。2规律、理念、本性、真理、道路、精神，尽管这些对道的本质的解说莫衷一是，但对道的品质和作用的认识殊途同归。这要归功于老子的观物取象、以象述道，将形而上的道与形而下的水关联并述，使道的崇高与玄妙变得具象而生动。为什么是水？西方学者认为，早期哲人认定自然界与人类社会有着共同的原则，所以，中国早期哲学思想中最有意义的概念都以源于自然的本性（尤其是水与植物）为原型。3水为生命之源，千百年来，水的生养性成为东西方哲学共同歌颂和隐喻的对象，而从本体论角度以自然之水阐述创生之道并不多见，“几于道”不失为对水的至高褒奖。水意象贯穿于老子的道论体系，道德经 中的水意象既周生虎王义保道德经 水意象与领导干部“水善领导力”塑造【摘要】道德经 中的水意象打开了一个窥探老子哲学的窗口，以水论道、以水比德，亦是以水论政、以水论人。以 道德经 水意象蕴含的润物利他、谦逊低调、通彻澄明、灵活应变、坚韧不拔五种特质，借鉴现有领导力模型，可以构建包括感召力、包容力、通透力、权变力、斗争力在内的“水善领导力”模型。对领导干部而言，增强感召力的关键在于落实权责清单，树牢宗旨意识；提升包容力的关键在于贯彻民主集中制，不断改进工作作风；提高通透力重在力行政务公开，强化社会监督；提升权变力重在增强治理能力，提高领导艺术；增强斗争力则需要领导干部不断发扬斗争精神，练就斗争本领。【关 键 词】道德经；水意象；领导干部；“水善领导力”【作者简介】周生虎（1982），男，中国矿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中国矿业大学徐海学院文艺系副主任兼思政教研室主任、副教授，研究方向为公共政策、思想政治教育；王义保（1974），男，中国矿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公共安全与应急管理。【基金项目】江苏高校“青蓝工程”资助项目“治理现代化视域中的新型领导力建设研究”（项目编号：20210521）；教育部科技委战略研究项目“城市地下空间安全科技发展战略研究”（项目编号：20211119）【中图分类号】C93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2606（2023）03-0028-0528DOI:10.19572/ki.ldkx.2023.03.015领导科学2023 3坚韧不拔斗争力灵活应变权变力通彻澄明通透力润物利他感召力谦逊低调包容力图1“水善领导力”模型包括实体形式的水，如江、海、渊、川、露、谷等，亦包含水的情态变化，如清、柔、静、明、玄、泊、泛、流、牝、下等。其中，第八章的“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和第七十八章的“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是对水的直接描写，水的利他性、谦卑性、刚毅性跃然纸上。散见于其他诸章的水之隐喻在道出水的上述品质之外，又反映出水川流不息、坦诚透明等其他品性。美国南伊利诺伊大学黎岳庭教授主持的中美研究团队将“上善若水”的品质归纳命名为“道家大五”4，受其启发，结合国内的研究成果和本文主旨，笔者将 道德经 中的水意象所表达的水的品质概括为润物利他、谦逊低调、通彻澄明、灵活应变、坚韧不拔五个方面。二、上善若水：领导干部“水善领导力”的构成与塑造一切景语皆情语。老子整个哲学系统的发展，可以说是由宇宙论伸展到人生论，再由人生论伸展到政治论。5道德经 诞生于春秋晚期，表达了老子对礼崩乐坏、社会失序的忧思和以道济天下、辅时局的政治理想。道体德用，德是道在伦理层面的体现，老子寄希望于国家治理主体能够深谙道之精髓，内化为为政之德，其以水论道、以水比德，实则是以水论政、以水论人。道德经 水意象具有穿越时空的永恒魅力，对于帮助作为国家治理中坚力量的领导干部提升行政道德境界、塑造“水善领导力”大有裨益。“水善领导力”模型如图1所示。（一）润物利他与感召力“善利万物而不争”是对水的直接赞颂，展现了水利他性的两层境界：首先是孕育生命、滋养万物，对应道的生养性。其次是利他而不争，对应道的清净性。很多事物皆可利他，利他性并非水的独有特性，真正决定水之境界的是更高层次的利他，即“不争”。上善是超功利的，毫不利己、一心利他才是至善至德之境。第八章后，老子对水的利他而不争的品质做了进一步阐述，如第七十三章的“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第八十一章的“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天道重平衡，利他而不争，在成就他人的同时，也实现了自我“夫唯不争，故无尤”“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现有领导力模型对领导力的描述虽不尽相同，但都将感召力作为领导特质研究的核心主题。感召力与权力和职位无关，与利益无涉，其合法性来自被领导者对领导者出自内心的服从。韦伯将魅力型统治视为具有纯粹合法性的统治类型6，具备感召力的领导者亦可被视为具备完全合法性的魅力型领导。作为一种人格特质，感召力与领导干部的信仰、品质、知识、阅历等密切相关，而最为核心的是利他精神和服务意识。冯友兰先生将人生境界由低到高划分为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和天地境界。7如果说功利境界是利己，道德境界是利他，天地境界则是利他而不争，即水的境界。领导干部的利他性是由党和政府的执政宗旨和理念决定的，要始终贯彻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做到“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1 20。增强领导干部感召力的关键在于落实权责清单，树牢宗旨意识。东西方关于人性的假设众说纷纭，然而，无论是性善、性恶之争，还是经济人、社会人、复杂人之分歧，始终避不开一个基本命题人是有需求的，且需求呈现出差异化和层次性，满足需求是人的行为动因。领导干部兼具自然人、社会人和行政人多重身份，于自然人和社会人而言，领导干部适度利己无可厚非；而作为国家公职人员，利他又成为其有别于其他人群的鲜明特征和基本要求。权力清单和责任清单存在的意义是保证领导干部“合法利己，依法利他”，即在满足自身合理需求的同时不侵犯他人利益，且不断增进公共利益。“法无授权不可为”划定了领导干部权力行使的界限，“无为而治”并非毫无作为，而是把握规律有限作为在权力清单之内积极有为，在权力清单之外无所作为，切不可超越制度胡乱作为。这也是“放管服”改革在提出简政放权的同时强调放管结合的出发点。“法定职责必须为”是对领导干部利他助人属性的制度化表达，即要求领导干部忠实履行29领导科学2023 3使命，不断提供优质的公共产品和服务。正如“放管服”改革将优化服务作为落脚点，权力清单和责任清单的共同指归是强化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意识。“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1 18领导干部要不断提高需求层次，追求高尚纯粹的精神境界，将利己和利他统一于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实践中，在践行宗旨中实现自我。（二）谦逊低调与包容力“居众人之所恶”，老子以水之就下喻道之谦卑。“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1 94，意即道生养万物，但不居功自恃，甘居万物之下。儒家认为下流是藏污纳垢之所，为君子所不齿。论语 子张 曰：“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与之相比，愈发显出道之高尚。而后，老子以水论政：“大国者下流。天下之交，天下之牝。”1 175意即国家强大的关键在于虚怀若谷，不择细流，包容万象，而后方能成为“百谷王”。于执政者而言，应“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1 79，如水一般居下守拙，默默无闻，甘居人下而又能成人之美。此外，老子还论述了国家治理的四个层次，将“太上，不知有之”视为执政的最高境界，主张最好的治理应像水一样润物无声。包容是现代社会的主导价值之一，是实现社会自由和谐发展的手段和条件。正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包容力意味着承载和宽容，它要求领导干部做到以下四点。首先，要摆正位置，搞清楚主仆关系，作为公仆和勤务员应甘居人民之下，而非高高在上、脱离群众。领导干部要俯下身子，做为人民服务的“孺子牛”和艰苦奋斗的“老黄牛”，着力解决群众“急、难、愁、盼”的问题。其次，要从善如流，面对不同意见保持自制和忍让，既能容人之长，又能容人之短、容人之错、容人之异，不断加强学习，提高业务技能和综合素质。再次，要树立正确的政绩观，处理好显绩和隐绩的关系，树立“功成不必在我”的理念，在追求短期政绩的同时，多做打基础、谋长远的工作。最后，要善于识人、用人、育人，为人才成长创造条件，生而不有，为而不恃，甘做人梯，成就他人。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领导干部提升包容力的关键在于贯彻民主集中制，不断改进工作作风。作为党的根本组织原则和国家机构组织活动原则，民主集中制兼具集权制和分权制的长处，同时又规避了二者的短处，体现出巨大的优越性。实际工作中，部分干部未能全面彻底地贯彻民主集中制，集中有余而民主不足，家长制、一言堂、以言代法等现象在一定范围内存在，妨碍了民主集中制效能的发挥，过度集中不仅降低了组织的弹性、活力和适应性，甚至会造成组织窒息。贯彻民主集中制应坚持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的充分结合，加强领导干部民主作风建设。“善用人者为之下。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1 197首先，领导干部要做到谦虚谨慎，不矜不伐，善于接纳不同意见，有过不推诿，功成不自居。其次，要加强分权和授权的制度化建设，充分授权，调动下属的积极性，放手让下属开展工作，开展组织活性化改革，营造生动活泼的组织环境。再次，要加强重大行政事项决策程序建设，防止独断专行和违规用权，建立违规决策责任追究机制，确保领导干部依法决策、民主决策。最后，要开展“走动式管理”常态化机制建设，督促领导干部经常深入一线、深入基层，了解社情民意，回应群众关切，戒除形式主义和官僚作风。（三）通彻澄明与通透力道德经 关于水通彻澄明特征的描写以隐喻为主，以水之“清”“明”喻道之“静”，后引出“清净为天下正”的观点。如，第十章，老子发出“涤除玄览，能无疵乎”之问，即涤除杂念，深入体察内心，能否做到透明无瑕？第二十章的“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可以看作对这一问题的解答，即当众人熙攘纷扰“如春登台”时，我能淡泊寡欲，守住内心的宁静。何以明？“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老子从为政之德的角度对执政者提出了自知和知他两个层面的要求。“知不知，上；不知知，病。”自知的关键是“知不知”，即清楚自身的不足，不知己而妄为是最大的祸患。如何知他？老子提出“知和曰常，知常曰明”，即只有懂得大道，掌握事物发展变化的规律，才是真正的明智。通透力原指一种事物进入其他事物的力量，领导干部要具备通透力，须做到自知、知他。人贵自知，领导干部须养成反躬自省、洁身自好的良好习惯，经常“照镜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不断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做到如水般清澈澄明，主动接受监督，及时改进不足，将修身正己作为治国理政的先决条件，而后推而广之，“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国观国，以天下观天下”1 153。领导干部还要具备知人知他的能力，要有“不出户而知天下，不见而明”的敏锐洞察力，提高战略思维能力，深入把握社会发展变革的规律。领导干部除了听取汇报，还要经常深入一线体察民情，多做调查研究，避免唯数字论，确保信息对称，保证决策的科学性。30领导科学2023 3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提升领导干部通透力的关键在于力行政务公开，强化社会监督。推行政务信息公开，打造阳光政务，不是简单的技术问题，而是领导干部对待权力的态度问题。2019年修订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信息公开条例 扩大了主动公开范围，降低了申请公开的门槛，提升了信息公开的数字化水平，加大了信息公开监督保障力度，使得公共服务类信息公开不断推进，但作为政务公开老大难问题的公共决策信息公开仍需要继续推进。受有限理性、信息不对称和部门利益等因素制约，领导干部在做决策时难免会带有一定的利益倾向性。因此，为保证决策的科学性，须以民主性为依托，主动公开信息，积极吸纳公众意见，实现广泛有效的反馈和监督。领导干部应抛弃“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的传统思维，认识到社会公众对政务公开的迫切需求，坚持以“公开为常态，不公开为例外”为原则，由“推着走”到“自己走”，将政务公开作为提高政府公信力的重要手段。以数字法治政府建设为契机，政务公开应在制度设计和技术创新两个层面发力。一是继续推进决策信息公开制度建设，健全决策过程记录和材料归档制度，扩大主动公开的事项范围，深化重点领域尤其是民生领域决策事项公开改革，完善决策信息公开程序方面的法规制度，加大违反信息公开制度的问责力度。二是加强数字化平台建设，依托全国一体化政务服务平台和法规、规章、行政规范性文件统一公开查询平台，建设各地政务信息公开数字化、智能化查询和信息反馈平台，提高公开效率，增进监督实效。（四）灵活应变与权变力中国哲学有一个根本的、一致的倾向，即承认变是宇宙中的一个根本事实。8“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运动性是道的本质属性，道杂然赋流形，在运动中孕育万物。“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1 89，作为道形而下的体现，水川流不息、变动不居、滋养生命。更为可贵的是，道与水在运动变化的同时亦包含着不变道虽周行不殆，但独立不改，保持本色；水虽可随物赋形，但始终矢志不渝，创生润物。从道与水的运动性出发，老子发出“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的感叹。于执政者而言，须根据百姓的生活状况和需求及时调整施政方略，既永葆初心，又灵活应变。水的灵动性为领导干部创新领导方法、提升领导效能提供了借鉴，即要坚持原则性与灵活性的统一，在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宗旨的同时，根据形势变化机动灵活、及时应变。领导权变理论认为，领导工作是领导者、被领导者及其环境因素相互作用的动态过程，领导效果与领导者所处的具体情境和环境有关。9组织是一个开放性的系统，随时与外界环境发生信息交换，被领导者、服务对象、内外部环境等变量决定了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领导方式。伴随着社会变革持续加剧，人的需求和社会矛盾的变化深刻复杂，应对变化、克服不确定性给决策带来的挑战成为领导工作的重要内容，领导干部应该及时根据内外部环境的变化而改变工作方法，以变应变，顺势而为。顺应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的需要，提升领导干部权变力的关键是增强治理能力、提高领导艺术。“多一些治理，少一些统治”是21世纪世界主要国家政治变革的重要特征。10国家治理现代化首先是人的现代化，领导干部的治理能力是国家治理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适应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深刻变革要求领导干部实现三个方面的转变。首先，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建立多元主体参与、共建共治共享的治理结构。其次，工作方式由单一的行政命令式手段向行政手段、法治手段和市场手段相结合，并以法治手段为主转变。再次，权力运行向度由传统的自上而下向上下双向运行转变，并且更加重视自下而上的反馈。如果说增强治理能力突出一个“变”字，那么提高领导艺术则强调一个“活”字。领导工作是将科学理论、工作技巧、方法艺术和人的属性有机结合，以实现组织目标的过程。于科学理论和工作技巧而言，领导干部应加强对领导工作相关理论知识和技能的学习；领导艺术则是在知识和技能之上的更高要求，体现为非模式化、创造性、实践性和情感性，需要领导干部结合自身特质、工作对象和组织环境不断积累和提升。领导工作的关键在于明确奋斗方向，有效激励下属，协调组织内的矛盾冲突，引领组织成员为实现组织目标而共同奋斗。个体目标和需求的差异性决定了领导干部要因人施策，因时、因事制宜，灵活机动。领导干部应不断加强用人艺术、决策艺术、协调艺术、授权艺术、讲话艺术等方面的修为，做到“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五）坚韧不拔与斗争力“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1 112老子贵柔，柔弱是道的特征和作用机理。“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1 121柔弱之物看似无力，却能自由穿行于坚硬物之中，无形的力量可以渗透有形的物质，看似柔弱，实则刚强。老子认为，符合道之柔弱性特征的现实物质便是水，“天下莫柔弱31领导科学2023 3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1 225，这种极富张力和感染力的表述充分彰显了辩证思维，使得弱与强之势不再绝对化。老子进而指出，“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1 225，意即世人知晓柔弱胜刚强的道理，但知易行难，很少做到。至柔之水何以攻坚克难，无往不胜？关键在于水具备坚韧不拔的品质，行而不辍，持之以恒。“坚持敢于斗争”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百年奋斗的制胜法宝，斗争力是新时代领导干部领导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人到半山路更陡，船到中流浪更急。当前全面深化改革已进入攻坚区和深水区，“两个大局”加速演进，面临的困难和挑战前所未有，党和人民对领导干部的要求与期望前所未有。领导干部须具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政治定力，坚定立场，明确站位，树立积极进取的心态，在工作中坚持“韧”字当头，遇到困难不畏惧、不绕行，以滴水穿石的精神和老牛爬坡的耐性，攻坚克难，久久为功。同时，要勤于学习、勇于钻研、苦练内功，不断提升领导技能和服务水平。领导干部提升斗争力需要不断发扬斗争精神，练就斗争本领。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加强干部斗争精神和斗争本领养成，着力增强防风险、迎挑战、抗打压能力，带头担当作为，做到平常时候看得出来、关键时刻站得出来、危难关头豁得出来。”实现伟大梦想必须进行伟大斗争，坚韧不拔，勇往直前。当今世界面临的不确定、不稳定因素增多，国内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凸显，发展和安全领域面临巨大挑战，这要求领导干部牢固树立斗争意识，不断增强斗争本领，敢于斗争，善于斗争。首先，增强忧患意识和底线思维，既要防范化解常规风险，又要谨防“黑天鹅”等小概率事件，做到“图之于未萌，虑之于未有”。其次，用科学理论武装头脑，提高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和政治判断力，总结党开展斗争的经验教训，指导斗争实践。再次，积极投身斗争实践，克服本领恐慌。领导干部要到矛盾集中地区和斗争前沿磨炼意志，增长才干。最后，掌握斗争的策略和方法，善于抓主要矛盾，在原则性问题上坚定立场，敢于动真碰硬，善于发动群众和盟友共同奋斗，善于把握斗争节奏，控制斗争的度，做到有理、有利、有节，避免斗争扩大化。“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1 184，要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不松懈，不掉队，驰而不息，善作善成，直至取得斗争的伟大胜利。三、结语国家治理现代化首先是人的现代化，作为“关键少数”，领导干部的现代领导力建设关乎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兴衰成败。现有领导力模型多为西方学者创设，照搬照抄难免水土不服、食洋不化。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加强符合中国国情、具有中国特色的新型领导力建设，而博大精深的中华传统文化正为我们提供了取之不竭的灵感源泉。在一个较长时期，关于传统文化的研究出现了咬文嚼字、以典论典等倾向，缺少历史照进现实的视角，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不足，加之中国传统以儒家为主导的话语体系缺少对道、法、墨诸家的关照，使得传统文化中蕴含的宝贵财富未能得到充分挖掘。回望过去是为了更好地前行，水意象流淌了千年，滋养着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的精神家园，其中蕴含的丰富哲理及对现代治理的借鉴尚待继续开采。笔者寻章摘句，觅得 道德经 中对于实体和情态变化两种水的描述，由此总结出水意象的内涵，不免有管中窥豹之嫌，所构建的“水善领导力”模型亦难免有疏漏之处。本文既是呼吁，也是引玉，期望现代领导力建设能够汲古润今、继往开来，这是文化自信的题中应有之义。参考文献：1 老子.道德经 M.北京：台海出版社，2020.2 陈鼓应.道家文化研究：第15辑 M.北京：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1999：109.3 艾兰.水之道与德之端：中国早期哲学思想的本喻 M.张海晏，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5.4 黎岳庭.和谐领导力之道：道家大五的水善人格 J.清华管理评论，2016（10）：60-67.5 陈鼓应.老子今注今译 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22.6 韦伯.经济与社会：上卷 M.林荣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238.7 冯友兰.中国哲学简史 M.赵复三，译.北京：中华书局，2019：7.8 张岱年.中国哲学大纲 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94.9 林崇德，杨志良，黄希庭.心理学大辞典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107.10 俞可平.治理与善治 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126.责任编辑于小曼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