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岩画遗产病害类型及保护策略探究——以嘉峪关黑山岩画为例.pdf

166THESILKROADS考古与文博研究北方岩画遗产病害类型及保护策略探究以嘉峪关黑山岩画为例杨梅丝路（长城)文化研究院，甘肃嘉峪关735100摘要 黑山岩画作为北方岩画的代表之一，由于长期受自然和人类活动等因素影响，面临破损的危害。本文通过调查研究发现黑山岩画存在裂隙、表层风化、生物病害、改变赋存环境等多种病害，并对病害成因进行分析，提出采取裂隙灌浆、表面防风化封护、表面清洗、设置保护围栏、开展立法保护等治理对策。同时，在此基础上，探究科技保护路径，建立专项监测预警体系、安防体系，开展岩画数字化保护等多种方式，以期为黑山岩画的科学保护提供借鉴。【关键词黑山岩画；病害类型；治理对策；科技保护中图分类号 K879.4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1 0 0 5-3 1 1 5(2 0 2 3)0 3-0 1 6 6-1 0中国岩画按照分布的地理位置、制作技法、风格造型，以及岩画的内容题材,划分为北方岩画、西南岩画和东南岩画三大系统。其中，北方岩画主要分布于黑龙江、内蒙古、宁夏、甘肃、青海、新疆等省区。黑山岩画是甘肃境内最丰富的岩画类型之一，发现之初就被归类为北方岩画系统，是北方岩画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本文以北方岩画中的黑山岩画为例，通过实地调查岩画的病害分析成因，提出治理黑山岩画病害的对策及保护路径。一、黑山岩画概述黑山岩画位于嘉峪关市西北1 5 公里处黑山南麓及东麓的沟谷内，于1 9 7 2 年被发现，分布在石关峡、交河沟、红柳沟、四道股形沟、磨子沟、蕉蒿沟六处山沟两侧的崖壁上。1 9 7 8-2 0 1 5 年，经当地文物部门组织，先后四次对黑山岩画开展调查，共发现岩画2 0 0 余幅，于2 0 1 3 年5 月3日被公布为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岩画以磨刻、凿刻、线刻手法艺术地再现了古代黑山地区先民们的生产、生活等方面内容，画面主要有人物、动物、舞蹈、狩猎、佛塔、佛像、古藏文题记等，时间跨度大、时空关系复杂，涉及社会学、历史学、考古学、美学、宗教学、民族学、语言学等多种学科，体现了北方岩画典型风格特征和区域文化特色，具有极高的历史、艺术、文化等方面的价值。二、黑山岩画存在的病害类型黑山岩画因自然和人为活动因素出现多种病害，本文根据保存状况以及现场调查情况，对黑山岩画存在的病害类型及成因进行分析。作者简介杨梅（1 9 8 1-），女，汉族，甘肃武威人，本科，文博馆员。研究方向：文物保护THESILKROAD167THESILKROAD总第3 9 2 期2023年第3 期线调之（一）自然因素导致的病害类型黑山岩画因自然因素导致的病害主要有裂隙、机械损伤、表层风化、表面变色、生物损害五种类型：1.裂隙裂隙分为构造裂隙、机械裂隙、浅表性裂隙三种形式。构造裂隙是由于岩石本身结构或者构造应力作用等原因引起。黑山岩画所属区域地质结构是祁连山地质结构地延伸，岩浆活动频繁，区域内有断层、褶皱、节理等复杂的地质构造，岩石被切割严重，造成岩画、岩体开裂的同时又发育成多条卸荷裂隙，深人岩画本体内部，贯通性较好，造成岩体不稳定对岩画产生极大的影响，严重会导致岩画、岩体整体断裂或者脱落。机械裂隙是受岩石构造、岩体受力不均、外力作用等因素影响下产生的裂隙，深入岩体内部甚至贯穿岩体，连续性强。黑山区域属于地震高诱发区域，其地震特点为低强度、高频率，再加上复杂的地质构造、开矿爆破引起地震动等多种外力因素影响造成岩体、岩画产生裂隙，多条裂隙又交叉贯穿岩体，严重影响岩体的稳定性，致使岩体及岩画开裂、脱落。浅表性裂隙是由于温湿度变化、水盐活动等岩体自身微环境改变形成的沿岩石纹理发育的表面裂隙。黑山岩画区域内昼夜温差较大，岩画受其影响，岩体表面与内部的受热体积膨胀及遇冷体积收缩的步调不一致，使岩体表层在膨胀、收缩时产生的压力和张力作用下而发生裂隙。同时，雨雪中的水分与岩石中的矿物质、盐碱成分发生溶解，使岩体孔隙增大，降低了岩体的坚硬度而产生浅表性裂隙。这种裂隙分布较为均匀，连通性差，裂隙延伸较短，方向紊乱，向岩体内部逐渐闭合，既影响岩画完整性，又威胁岩画本体安全。因此，裂隙是最影响岩体稳定性的主导危害因素，黑山岩画均有不同程度的裂隙发育，且多为构造裂隙、机械裂隙、浅表性裂隙数组交叉并存，给岩画的后期修复带来极大的挑战。如图1、图3 中岩体同时存在构造裂隙、机械裂隙、风化裂隙，影响岩画稳定性、完整性；图2 中岩画因机械裂隙与风化裂隙交叉，岩体上部随时有脱落的可能性；图4 中因风化裂隙病害造成岩画表面开裂，影响岩画美观。2.机械损伤机械损伤分为断裂和局部缺失两种。这种病害产生最初因素是由于岩体原有构造裂隙、机械裂隙影响，再受到外力引起震动作用下使岩体移位断裂、错位、局部缺失、残损等现象如图5，岩体因机械损伤造成岩体从中间断裂；图6 中右侧动物头部和前肢因机械损伤造成岩画局部缺失。图1 构造裂隙、机械裂隙、风化裂隙图2 机械裂隙、风化裂隙168THESILKROADS考古与文博研究图3 构造裂隙、机械裂隙、风化裂隙图4 风化裂隙3.表层风化表层风化是黑山岩画最普遍的病害，岩画受外界自然因素的作用，会出现片状剥落、表面溶蚀等病害。岩画片状剥落，多见于岩体纹理较发达的岩石表层。黑山区域内冬季雪水融化后通过裂隙会渗入岩体，随早晚温度的变化，时而融化、时而冻结，反复循环使岩体裂隙不断扩大，造成岩画或岩体片状脱落、碎裂。因此，受到冻融循环、水盐破坏及周期性温湿度变化、自身重力等因素影响下，岩画表层呈不规则形片状剥落或残缺。剥落处由于冻融循环及结晶溶解再次交替，导致片层间隙扩大，结构变疏松，加速了周边的片状剥落现象，易形成起翘空鼓等病害 。如图7,岩画中动物前肢已脱落。如图8,岩画中沿图案凿刻线条两侧全部出现片状脱落，对岩画完整性造成影响。嘉峪关四季多风，黑山峡谷处于风口地带且风沙大，特别是每年的冬、春两季，风沙对岩画表面的磨蚀作用非常严重。调查发现，黑山岩画中位于迎风面的岩画要比其他方位的岩画模糊程度更为严重。每年6-9 月份，黑山一带暴雨频发，短时间内雨量增大形成山洪，夹杂着大量泥沙的山洪直接撞击在岩画上，巨大的冲击力磨蚀岩画表面。同时，降水产生的溶蚀作用也会使岩画变得模糊。因此，在长期风蚀、水蚀的作用下，黑山岩画普遍都存在不同程度的模糊、溶蚀现象。如图9,岩画中的人物及动物均已出现不同程度的溶蚀。4.表层变色表层变色主要出现在岩体表面或裂隙发育处。根据对黑山岩画中采集的部分岩石样本进图5 机械损伤一一断裂图6 机械损伤一局部缺失THESILKROAD169总第3 9 2 期2023年第3 期THESILKROAD图7 片状剥落图8 片状剥落图9 表面溶蚀行矿物成分分析，部分岩石含针铁矿4 ,在岩石中水分比较活跃时，岩体裂隙中的铁质胶结物、松散填充物、盐碱等被氧化、溶解、冲刷而析出，使岩画表面变色。如图1 0、图1 1 中的岩画表面有红褐色的锈蚀和土黄色水渍，严重影响了岩画的完整性及美观性。5.生物病害生物病害即各类动植物、微生物在岩石表面或裂隙中生长、繁衍、活动而引发的病害，可分为植物病害、动物病害、微生物病害。植物病害是由根系发达的植物造成的病害。在黑山岩体的裂缝中不同程度地长着根系发达的耐旱性植物，植物根系可以扎人极小的孔隙，从而扩大孔隙和裂隙，造成岩体结构变形，破坏了岩体的稳定性。植物根系的腐烂及伴生多种有机酸又会对岩画内部构造造成腐蚀，加速破坏过程。如图1 2 中，生长在岩体裂隙中的植物，影响岩体稳定性。动物病害是在黑山内活动的动物所造成的病害。黑山区域中生活的昆虫、鼠类、鸟类、动物等在岩石表面、裂缝等处筑巢繁衍、活动，其排泄物黏合在岩画表面螯合矿物中金属离子产生破坏，对岩画造成污染和腐蚀，破坏岩画外观，加剧岩画的表面风化。如图1 3、图1 4 中岩画表面的白色物质为鸟类排泄物。微生物病害是由各类真菌、细菌等微生物图1 0表面变色图1 1 表面变色170THESILKROADS考古与文博研究群在岩石表面及裂隙中生长繁衍，导致岩画表面污染、表层风化等现象。这些微生物随着季节更替，附着在岩石表面或裂隙中，死亡干枯后形成黑色、黄褐色等斑块，不仅影响岩画美观并且对岩画也造成腐蚀。如图1 5 中，岩画周边的黄褐色物质为细菌、真菌引起的生物损害。（二）人为因素导致的病害类型黑山岩画因人为活动因素导致的病害主要有破坏岩画本体及载体、改变岩画赋存环境等。1.破坏岩画本体及载体在黑山区域内探险、游玩人员及早期放牧人、矿厂作业人员等文物保护意识淡薄，随意在岩画上刻画，“到此一游”、某某人姓名随处可见，甚至将刻画内容覆盖在原始岩画上，破坏了岩画凿刻的原始痕迹。早年缺乏合理的保护和管理，黑山内大规模的矿业开采，特别是磨子沟图1 2 木植物损害图1 3 动物损害图1 4 动物损害图1 5 微生物损害内的采矿厂，开采爆破对岩体地震动破坏巨大，修建的运输道路也紧靠岩画旁边，这些频繁地震动极大影响岩画及岩体的稳定性，造成岩体开裂、裂缝增大,甚至脱落。如图1 6 中的人为刻画，严重破坏了岩画的完整性，影响岩画的美观；图1 7 中岩画围网的前侧是运输道路，后侧是采矿厂，此处岩体稳定性极差，岩体多处出现错位、脱落。2.改变岩画赋存环境黑山区域属于开放区域，人员活动频繁，离市区较近的石关峡口处，夏季在树林里从事烧烤野等休闲娱乐活动的人员较多，活动后产生的垃圾、塑料袋随意乱扔；黑山周边热电厂、铝业、采石矿、采金矿等工厂在生产作业时等产生的粉尘对岩画区域环境造成污染；磨子沟内采矿厂搭建的临时用房、生活垃圾以及堆砌在沟内两侧的矿渣，既污染保护区，又使岩画的赋THESILKROAD171总第3 9 2 期2023年第3 期THE SILKROAD存环境遭受极大的破坏，虽然保护区域内的采矿活动均已取缔，并设定为禁止开采区，但是遗留的问题尚未得到有效处理。如图1 8、图1 9 中为采矿厂及办公居住板房、随意堆砌的矿渣，这些破坏行为严重影响岩画保护区的风貌。三、黑山岩画病害治理对策岩画的保护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受范围广、面积大、较分散、数量多等因素的困扰，虽然目前无法实施全面保护，但是可以根据岩画保护需求的紧迫性和必要性，分步骤、分级别、科学地采取技术性的保护措施扼制各类病害的进一步恶化。目前，国内几处北方岩画遗产都相继开展过岩画病害防治措施，保护技术也比较成熟，如宁夏贺兰山岩画、内蒙古阴山岩画等，对于石质文物的防风化处理，多处石窟寺也相继开展过研究和有效治理。黑山岩画的病害治理在汲取它处保护经验的同时，还要根据本地岩画自身情况，选择适合的保护方法、材料和保护措施。（一）针对自然因素导致的病害治理对策针对黑山岩画因自然因素导致的病害，可以采取的治理方法有裂隙灌浆、岩体锚固加固、粘接片状剥落岩画、防风化表面封护、岩画防渗排水、清洗岩画表面及缝隙污渍、清除岩体及岩画裂隙间的植物等。1.裂隙灌浆对存在裂隙、机械性损伤和可能威胁文物本体的岩体,采取裂隙灌浆加固工程。目前，用于石质文物保护的裂隙灌浆材料种类繁多。改性环氧树脂材料是一种最常见地加固石质文物的有机材料之一。在广西花山岩画、新疆康家石门子岩画和云冈石窟的保护中就采用加人改性剂的环氧树脂材料作为裂隙灌浆和粘结加固材料。近年来，一种新型的纳米材料如TiO2材图1 6 人为刻画图1 8 磨子沟采矿厂黑岩图1 7 磨子沟岩画点图1 9 采矿厂堆砌的矿渣172THESILKROADS考古与文博研究料，成为石质文物保护的重点研究内容，它具有高比表面积、高光活性、化学稳定性、独特的表面性质活性高、价格低廉等优点，克服了无机和有机保护材料的保护缺陷。黑山岩画的灌浆材料需筛选与岩体在化学成分上相近、结构相近、热膨胀相近，具有粘结度强、稳定性长、吸水性和透气性好，耐老化等特点，使用后不产生后续衍生问题，如污染、析水、析盐等，经试验分析后再大规模开展。2.岩体锚固加固针对裂隙较大且失稳的岩体，没有价值的要及时清除，有价值的岩体则要采取锚固加固措施。如小块的岩体采取喷锚网支护，也可使用锚固和压力注浆的方式进行加固；危岩体量大时，可采用预应力高强锚索进行加固，对于崖体直立，高度超过5 0 厘米体量大且不稳定的危岩体，可分别采用锚、灌、托、捆、吊等相结合的综合措施。将军崖岩画就是采用大预应力锚索技术进行加固保护，实践证明这种保护技术对危岩体地处理既稳定加固效果又理想7，可以在黑山岩画保护中借鉴。3.粘结片状剥落岩画对岩画片状化剥落部分，用医用注射器或其他小型注射器将粘合剂注人片状化脱落岩画缝隙内，对即将剥落岩画进行粘结加固。粘结加固材料与岩画裂隙灌浆的材料相同，4.岩画防风化表面封护针对岩画表面溶蚀病害及清洗后的岩画可采用防风化表面封护措施。目前，用于石质文物防风化的保护材料种类较多。其中，有机硅材料是文物保护领域使用最多、最广泛的一种材料，目前有机硅系列产品已超过百种，是一种介于有机高分子和无机材料之间的聚合物8。如西安大雁塔塔顶、乾陵石刻使用WD1 0（十二烷基三甲氧基硅烷)作为防风化材料；重庆大足宝顶摩崖造像等使用甲基三甲氧基硅烷低聚体进行防风化处理；广元千佛崖砂岩石刻使用有机聚硅氧烷（Remmers300）、丙烯酸酯类聚合物(ParaloidB72)等五种材料进行防风化检验。黑山区域地质结构复杂，岩石类型多样，岩石类型不同，它所含矿物成分、胶结物类型、单层厚度、稳定性、表面孔隙率、表面粗糙成度等都会不同。因此，要根据岩石的类型、风化特点、产生原因、化学成分等，筛选配制具适合本地岩画的封护材料，进行防风化试验的基础上再大规模开展。5.岩画排水防渗保护排水防渗保护要根据岩画所处的现场环境、因地制宜制定方案。在岩画区域中雨水较大或集中的地带，采取排水、堵漏、引流导水等措施对雨水进行疏导、截流、分流。对于岩画中的山洪易发地段，在岩画前方2-3 米处设置排洪渠，避免山洪对岩画的冲蚀；接近于岩体底部的岩画，在岩体边缘设置排水槽直通山脚，将雨水导流至山脚；岩画立壁面的出水口设置导水管，改变水流的方向，防止雨水或雪水下流。对于岩画防渗保护，主要是通过岩画表面防风化封护措施对岩画进行防渗保护，防止岩石裂隙中雨水、毛细水、凝结水、水中可溶盐、冻融作用对岩画的危害。6.清洗岩画表面及缝隙污渍针对岩画表面的锈蚀、水渍、粉尘、微生物、动物排泄物等有害物质要及时进行清除，保持岩画的“原真性”，抑制或消除病害的进一步恶化。目前清洗文物都是采用物理清洗技术，典型的有激光清洗技术、粒子喷射清洗技术和蒸汽清洗技术，这些清洗技术的主要优点是利用激光清洗技术可以避免工作噪音和提供清洗精THESILKROAD173总第3 9 2 期2023年第3 期线绸之路THESILKROAD细度，利用粒子喷射技术可以去除厚垢和硬垢，蒸汽清洗在古旧砖石建筑、石质文物、装饰石材等工程中应用很多0。其中，蒸汽喷射清洗技术是最环保的一种清洗技术，它冲击力较低，不会对文物表面进行二次伤害，可适用于黑山岩画表面的清洗保护中，清除岩画表面有害物质的同时不损害岩画本体。7.清除岩体及岩画裂隙间的植物黑山岩体裂隙间生长大量杂草、杂木，这种耐旱植物根系非常发达，只有通过人工的方式进行清除，从而减少岩体及岩画因植物生长造成的裂隙。（二）针对人为因素导致的病害治理对策针对黑山岩画因人为因素导致的病害采取治理方法有设置保护围栏、保护岩画的赋存环境、开展岩画的立法保护。1.设置保护围栏按照岩画保护级别分级、分批有计划地对岩画安装围网护栏，是阻止人为刻画、踩踏、攀爬等行为的最有效、最经济的物防措施。2 0 1 8年，黑山岩画保护区各岩画点安装了围网护栏进行隔离，有效地阻止了游客地触摸、刻画、攀爬，减少了人员和车辆对黑山岩画地破坏。2.保护岩画赋存环境岩画本体出现的各种病害与它赋存的周围环境关系紧密，因此，营造稳定、适宜的环境条件才能有效保护岩画。根据黑山岩画整体格局和环境风貌的要求，对岩画保护区及周边的建筑、厂矿等采取关停、改造、拆迁、搬迁等整治措施，缓解环境污染，使其与岩画风貌相协调，恢复因开山、开矿被破坏的植被和地貌，使岩画周围的景观环境和生态环境得到有效保护。目前，嘉峪关黑山岩画保护区内所有探矿和采矿活动已全部叫停，但还需及时恢复遭受破坏的生态环境。3.开展岩画立法保护相对自然侵蚀，人类对岩画的破坏是毁灭性的。因此，解决人为破坏的当务之急是对岩画开展地方立法工作，为依法保护岩画提供法律依据。各地对岩画重视程度不同，造成对岩画的管理也是不尽相同。在北方岩画系统各区域中，宁夏回族自治区对于岩画的保护重视程度非常高，早在2 0 1 1 年就颁布了宁夏回族自治区岩画保护条例，2 0 1 2 年，颁布了银川市贺兰山岩画保护条例。2 0 2 0 年4 月1 日，嘉峪关市也颁布了嘉峪关黑山岩画保护条例，它是甘肃省第一部岩画类地方性法规。这些法律法规的出台，为岩画的依法保护管理和合理利用提供了法律依据。四、黑山岩画的科技保护路径探究与国外岩画遗产相比，现阶段我国北方岩画遗产在保护研究方面还存在很大差距，虽然各级政府经过努力，积极开展了许多保护工作，取得了一定经验和成效，如宁夏贺兰山岩画、内蒙古阴山岩画等，但大多还只是停留在巡查、看护阶段。岩画的保护是多方位的，除对岩画本体病害进行有效治理之外，还需要借助现代科技的力量，采取多种形式、多种手段、相互结合，才能使岩画“延年益寿”。（一）建立专项监测预警体系监测预警体系的建立是实现对岩画预防性保护和风险管理最基本、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可以及早发现和辨别遗产本体及赋存环境的细微变化，结合变化给出其定量分析，为遗产风险评估预警和尽早实施应对控制提供重要依据。目前，国内多处遗产地都建立了预警监测体系，如莫高窟、良渚古城遗址等。黑山岩画区域分布范围广，监测难度大，要结合岩画保护管理的需174THESILKROADS考古与文博研究求及特点，构建岩画保护监测预警体系和监测预警管理信息平台，建立一套完整的有效保护和科学管理的监测指标体系（包括岩画本体监测、自然环境监测、岩画安全监测、保护区划监测、游客状况监测、保护规划监测等方面）。利用地理信息、遥感技术、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等高科技术设备与人工巡检、智能化移动采集终端相结合的方式，建设集基础数据管理、监测数据采集、监测数据审核、监测数据管理、数据服务与管理、监测业务管理、监测工作监管、监测数据分析评估和动态监测预警等于一体的文化遗产监测预警平台2,为今后黑山岩画的科学管理及保护提供决策依据。(二）建立安防体系2017年9 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进一步加强文物安全工作的实施意见，意见要求完善安全防护设施，尚未建设安全防护设施的要尽快建设完善，逐步实现全覆盖1 3 。黑山岩画在日常管理和保护中存在防护面积大、环境复杂、防护手段单一等难题，只有通过科学的技术防范措施，建立一套综合的安防体系，由外向内形成多层次、全方位、立体化的纵深防护体系，以提高黑山岩画的安全防护手段和风险预防控制能力。黑山岩画属于一级风险单位，根据现行的文物保护单位安全防范系统的要求，结合地理位置、周边环境、本体情况，设计一套技术先进、实用可靠、经济合理、使用方便的安全技术防范系统，包括人侵报警系统、声音复核系统、图像复核与视频监控系统、门禁系统、紧急广播系统、电子巡查系统、主控及安防管理平台等子系统，形成集防盗报警、视频监控、智能巡查等于一体的综合性安防系统。通过技防设备可实现2 4 小时工作，在有限的人防条件下发挥技防的优势，扩大防护范围、防护区域，实现早发现、早预警，2 4 小时不间断守护和巡查，使岩画保护做到技防、物防和人防相结合，提高岩画的科技防护水平。（三）开展岩画数字化保护文化遗产的数字化保护、保存整理研究，已经成为国际通行的新思路和重要方法。黑山岩画所处区域自然环境复杂，对岩画实体保护不可能面面俱到，随着岁月的流逝，岩画终将会消失。因此，对黑山岩画开展数字化保护是现代文物资源与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要手段之一，通过数字化保护技术获取详实的岩画本体和周边环境数据，构建岩画永久性档案，使岩画数据能够永久留存。目前，我国部分地区对岩画开展了数字化方面的探索和研究，如广西花山岩画、宁夏贺兰山岩画、中卫岩画等地区的岩画数字化实践，已经取得比较好的示范效果。黑山岩画的数字化保护可以利用三维激光扫描、摄影测量等现代科技手段对岩画进行数据采集，以获取大量详实、逼真的岩画本体数据和周边自然地理环境数据，将采集后的岩画数据运用相关专业软件进行岩画的地理空间数据管理和分析、图像处理、时空建模以及可视化处理，构建岩画档案数据库及岩画数字化虚拟博物馆，为岩画提供数字化典藏、教育、保护、研究、展示、开发、利用等功能，实现黑山岩画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真正让岩画活起来。五、结语黑山岩画作为北方岩画的代表之一，是我国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也是不可再生的文化资源，它的客观存在是岩画研究工作的第一前提。因此，现阶段黑山岩画保护的核心任务是对岩画开展有效地保护，在呼吁相关部门和普通民众增强保护岩画意识的同时，及时记录岩画的保护现状，发现岩画存在的病害，提出防治THESILKROAD175THESILKROAD总第3 9 2 期2023年第3 期絲调之路对策，查找解决管理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借鉴国内外岩画、石质文物的保护管理经验，运用现代科技手段进行保护，延缓岩画在自然地理条件影响下的消速度。参考文献1龚田夫，张亚莎.中国岩画的文化坐标 J.黑龙江民族丛刊，2 0 1 0，（0 1）：9 6-9 9.2侯霞，潘春利萨满信仰与中国北方岩画J.新疆艺术学院学报，2 0 1 4，（0 4）：4 8-5 2.3吕然.贺兰山岩画载体风化特征与机理研究D.兰州：兰州大学,2 0 2 0:2 1.4张晓东，王春梅.黑山岩画病害调查与保护研究 M.兰州：甘肃文化出版社，2 0 2 1:3 8.5舒慧.TiO2改性溶胶材料对石质文物的保护研究 D.昆明：云南大学,2 0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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