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文化研究的热点、趋势与展望——基于CiteSpace的文献计量学研究(1992-2021).pdf

Moderniz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Materia Medica-Worl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世界科学技术-中医药现代化中医药数据研究中医文化研究的热点、趋势与展望基于CiteSpace的文献计量学研究（1992-2021）魏俊彦1，刘毅2，张淼1，3（1.南京中医药大学公共外语教学部 南京 210000；2.中国药科大学外国语学院 南京 210000；3.香港浸会大学翻译、传译及跨文化研究系 香港 999077）摘要：目的归纳梳理近30年中医文化研究的热点，分析发展趋势，预测研究前沿。方法检索中国期刊网全文数据库（CNKI）中北大核心、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以及中国科学引文数据库（CSCD）1992年1月-2021年12月与中医文化相关的文献，并进行筛选，使用CiteSpace（5.8.R1）对作者、机构、关键词等信息进行可视化分析。结果共有839篇文献被纳入研究。共67名作者被纳入，形成以张其成、张宗明、贾春华、何清湖、程雅君为中心的主要合作团队；共45所研究机构被纳入，北京中医药大学与南京中医大学间、湖南中医药大学各学院间有较稳定合作关系，其它机构间的合作较少；共92个关键词被纳入，热点关键词为“黄帝内经”“中医翻译”“隐喻认知”“国际传播”等，并于近年出现“文化人类学”这一突出的研究热点。结论中医文化研究经历了从理论阐述到翻译实践，再到多学科融合、对外传播的演变过程。今后应进一步挖掘中医文化精髓、大力推进研究者之间的合作、整合多元研究方法，以此推动中医文化研究的长足进步。关键词：中医文化 CiteSpace 文献计量学 知识图谱分析doi:10.11842/wst.20220216009 中图分类号:R-058 文献标识码:A中医文化，是中医学发展与整个社会文化背景的联系1，是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中体现中医药本质与特色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总和2。中医文化的研究早已有之，但作为一个专门研究领域兴起于20世纪90年代3。历经30余年的发展，尤其在近年来传统文化“走出去”的背景下，中医文化的研究倍受学者们的关注，涌现出诸多研究热点。对中医文化的研究成果进行追踪、梳理与总结有不仅有助于理清学科的热点和动态，也能够对该学科未来的发展方向进行展望，对新时期中医文化研究的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因此，本研究借助CiteSpace可视化软件，对三十年来中医文化研究的相关文献进行梳理与分析，总结当前热点，厘清研究演变脉络及发展趋势，探索未来发展方向。1 资料与方法 1.1数据来源本研究选择中国学术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收录文献为分析对象。检索起始年限不限，截止年限为2021年。检索主题词为（中医，文化）或（中医药，文化）或（中医，哲学）。同时，为确保来源数据的质量与代表性，设置检索期刊来源为北大核心、CSSCIC以及CSCD。初步检索共获文献863篇，为保证研究结果的学术性，采用人工筛选的方法，进行了文献去重，排除了新闻、会讯、征稿、不相关或相关性小的文献24篇，最终保留文献839篇。最终文献以“Refworks”格式导出，形成包含作者、机构、标题、期刊、发文时间、关键 收稿日期：2022-02-16 修回日期：2022-05-13 国家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9YJCZH183）：中医典籍汉英平行语料库的建设与应用研究，负责人：魏俊彦；江苏省教育厅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2018SJA0312）：基于平行语料库的中医术语英译研究，负责人：魏俊彦。通讯作者：张淼，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中医典籍翻译。911 Moderniz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Materia Medica-Worl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2023 第二十五卷 第三期 Vol.25 No.3 词、摘要等内容的小型文献数据库。1.2研究方法本 研 究 运 用 文 献 计 量 学 的 方 法，主 要 使 用CiteSpace（5.8.R1 版本）作为主要的文献分析工具4。在CiteSpace的设置界面中，本研究的初始参数设置如下：时 间 选 择（Time slicing）参 数 区：时 间 区 间（Timespan）设置为1992-2021年；时间切片（Years per slice）设置为1，即每1年为1个时间切片；文本处理（Text processing）参数区：主题词来源（Term source）设置为题目（Title）、摘要（Abstract）、作者关键词（Author keyword）以及扩展关键词（Keyword plus）；网络分析（Network configuration）参数区：网络类型（Node type）根据生成知识图谱的需求，分别选择作者（Author）、研究机构（Institution）、关键词（Keyword）等；网络节点关联强度（Links）选择默认方法；阈值选择前 10%（Top 10%），即在每个时间切片内选择前10%高频出现的节点；图谱修剪（Pruning）默认不作修剪，仅在生成关键词聚类时选择最小生成树（MST）。2 研究结果 2.1发文量时间分析根据所选文献的分布年份统计得出我国中医文化研究文献年度分布图（图1）。由文献数量分布可知，近30年间发表论文总体呈波浪式上升趋势，增长过程大致可以分为3个阶段：第一阶段为1992-2002年的“萌芽期”；第二阶段为2003年-2012年的“发展期”；第三阶段为2013年后的“蓬勃发展期”。1992-2002年的“萌芽期”：发文量总体较少，年发文量几乎均小于 10篇，年发文量无显著增长；2003-2012年的“发展期”：发文量自2003年起出现了显著增长，其中2009年发文量出现一次小高潮，高达47篇；2013至今的“蓬勃发展期”：2012年之后，中医文化的研究出现以自2003年以来的新一轮增长，2021年达到了78篇的峰值。2.2期刊发文量分析期刊发文量代表了各期刊对中医文化研究的关注度。对839篇核心期刊发文量进行分析，统计发文期刊共181种。选择发文量前15位的期刊，剩余期刊归为“其它”，绘制期刊发文量统计图（图2）。由图2梳理可见，中医文化相关论文的刊发刊物主要为医学类专业期刊。发文量排列前10位的 中华中医药杂志、医学与哲学、中医杂志、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时珍国医国药、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中国中西医结合杂志、世界科学技术中医药现代化、辽宁中医杂志、上海中医杂志 均属于此类。前10位期刊的发文量达到总统计量的61%。发文量11-15位的期刊占刊载量占总发文量的5%，分为3类：统合性人文社科类期刊（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翻译类期刊（上海翻译、中国翻译）；出版类期刊（出版广角）。在上述所列期刊中，医学类专业期刊往往常设中医文化相关的栏目；综合人文类期刊时常刊发中医与哲学、历史学、人类学交叉的议题；翻译类期刊不定期刊发中医翻译相关的研究成果；而出版类期刊发表的主要话题则与中医图书出版、中医文化传播密切相关。2.3研究者合作可视化作者合作共现网络体现了学科领域内研究者群之间的合作关系及核心研究群体。在CiteSpace选取排名前10%的作者，绘制中医文化研究者合作共现网络图谱（图3）。图11992-2021年中医文化研究文献年度分布图912 Moderniz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Materia Medica-Worl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世界科学技术-中医药现代化中医药数据研究图 3网络中共有 67个节点（N=67），形成 52条连线（E=52）。每一个节点代表一位作者。节点越大，代表该作者纳入文献的频次越高。节点间的连线表示作者的合作关系，连线越粗，作者间的合作越紧密。由图3可知：中医文化研究形成的核心团队共4个，分别为以贾春华为中心的合作团队；以张其成、张宗明为中心形成的合作团队；以何清湖、严暄暄、丁颖等人形成的合作团队；以程雅君为中心的合作团队。从连线的密度和粗细程度可以看出，在这4个主要合作团队中，何清湖团队人员间的联系最为紧密，形成了稳定的多人合作网络；张宗明、张其成两位学者各自有研究团队，两个团队间亦有较多的联系；贾春华、程雅君两个团队发文量也较多，但均未形成稳定的合作网络。除以上4个主要合作团队外，王永炎与张志斌、范逸品，王银泉与周义斌也形成了较为密切的合作网络。图中还存在其他分散的节点连线，说明有大量的学者在进行中医文化研究，但连线的密度较低，说明作者间合作关系不稳定。此外，还有一部图21992-2021年核心期刊发文量统计图图31992-2021年作者合作共现网络图谱913 Moderniz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Materia Medica-Worl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2023 第二十五卷 第三期 Vol.25 No.3 分优秀的学者，并未与他人形成共现网络，未在图谱中体现。因此，中医文化学者间稳定的合作关系仍有进一步加强的空间。2.4研究机构合作可视化研究机构合作共现网络体现了学科领域内研究机构的科研产能和研究机构间的合作关系。在CiteSpace选取排名前10%的研究机构，绘制中医文化研究机构共现网络图谱（图4）。图 4网络中共有 45个节点（N=45），形成 12条连线（E=12）。每一个节点代表一所研究机构。节点越大，代表该研究机构纳入文献的频次越高。节点间的连线表示研究机构间的合作关：系，连线越粗，代表研究机构间的合作越紧密。由图4节点分布可见：北京中医药大学各学院、南京中医药大学各学院是中医文化研究的主要力量，并且，北京中医药大学与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文化研究中心有着较密切的合作；湖南中医药大学也有较高的论文发表量，且内部各学院间有着稳定合作关系；四川大学道教与宗教文化研究所与中国社会科学院间也有一定的合作关系。图谱左上角的中国中医科学院相关单位、右上角的各大中医类院校，也是中医文化研究的主要科研单位，但各个单位间合作较少。此外，中医文化的研究机构主要集中在中医院校，其它非中医类院校鲜见参与。因此，未来中医类院校一方面可以增加合作，共同提高影响力；另一方面可以开展与非中医类院校合作，拓宽中医文化研究的学科广度。2.5关键词共现与聚类分析关键词是文章核心内容的浓缩与提炼，学科领域内反复出现的关键词体现了学科的研究热点5。在CiteSpace选取前10%的关键词，绘制中医文化研究关键词共现图谱（图5）。如图5所示，中医文化关键词共现网络共92个节点（N=92），140条连线（E=140）。节点频次达5及以上的，形成文字标签。关键词所在的节点越大，代表该关键词研究的频数越大，热度越高；关键词节点的颜色越丰富，说明该关键词研究的持续时间越长。节点连线为共现强度，节点连线越粗，则表示关键词之间的联系越紧密。在中医文化研究的 92个关键词中，“中医文化”、“中医药文化”“中医药”“中医哲学”“中医学”等均为检索关键词，节点均较为突出。其中，“中医文化”出现的时间最早，节点最大。对“中医文化”的探讨出现于20世纪90年代，并在90年代末成为了固定的术语。“中医药文化”的节点小于“中医文化”，主要因为术语形成稍晚于“中医文化”。2005年的中医药文化年会上，“中医药文化”被赋予了较为明确的定义，即中医药文化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医药文化是中医药事业的根基和灵魂。在检索关键词中，“中医药”“中医学”“中医哲学”等节图41992-2021年研究机构合作共现图谱914 Moderniz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Materia Medica-Worl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世界科学技术-中医药现代化中医药数据研究点亦非常突出，这些关键词为中医文化的研究提供了理论基础。去除上述检索关键词，剩余的关键词进一步揭示了中医文化研究的发展规律。首先，在剩余关键词中，“黄帝内经”显示的节点最大，与其它关键词间的连线也最多。黄帝内经作为最重要的中医学典籍之一，是中医文化研究的重要载体，其与中医翻译、中医术语、文化负载词等均有紧密的共现关系，为中医文化研究的其它热点提供了支点。其次，“传统文化”“中国传统文化”等关键词节点也较为突出。这显示出中医文化的研究与传统文化密切相关，中医文化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一脉相承，蕴含传统文化内涵元素；同时传统文化也为中医文化的研究提供了理论支撑。近一步梳理图5中其它关键词节点，可以发现如下3个层面：其一，与翻译相关的研究，包括“翻译策略”“中医翻译”“中医英译”“中医术语”等；其二，与认知、思维相关的研究，包括“象思维”“隐喻认知”等；其三，与文化传播、国际化相关研究，包括“文化负载词”“国际传播”“中医人类学”等。这些新的研究热点与传统研究热点间的连线较多，说明中医文化研究在延续传统的基础上正不断拓展研究广度与深度。除关键词共现图谱以外，关键词的中介中心性（Betweenness centrality）也能反应出学科领域的研究热点。若网络中一个关键词节点对其它节点起到多次连接的作用，则该节点具有较高的中介中心性；中介中心性大于0.1，则该节点称为关键节点。将高频关键词的中介中心性提取，按中介中心性降序排列，得高中心性关键词列表（表1）。结合图5与表1可见，在15个高频关键词中，去除检索关键词以外，“黄帝内经”中介中心性高于0.1，形成关键节点，证明中医文化研究围绕 黄帝内经 展开的较多。在其余的高频关键词中，“传统文化”的中图51992-2021年中医文化研究关键词共现图谱表1高中心性关键词序号123456789101112131415关键词中医文化中医哲学黄帝内经中医学中医药传统文化中医理论中医药文化中医术语中医人类学象思维隐喻认知中医翻译翻译策略国际传播中心性0.550.310.190.130.100.080.080.060.040.040.030.030.030.010.00频数14034873836231227116768165915 Moderniz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Materia Medica-Worl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2023 第二十五卷 第三期 Vol.25 No.3 介中心性也较高，提示有大量学者正持续深入挖掘中医文化精髓。此外，在较新出现的关键词中，与翻译研究相关的“中医翻译”“翻译策略”，与认知科学相关的“象思维”“隐喻认知”，以及与文化传播相关的“国际传播”“中医人类学”虽目前中心性不高，但正逐渐成为研究热点。为近一步归纳以上的热点，在关键词共现分析的基础上，对中医文化关键词用最小生成数算法（MST）进 行 聚 类，绘 制 了 中 医 文 化 研 究 的 关 键 词 聚 类图（图6）。图6包含6个关键主词聚类标签，分别为“#0中医药文化”“#1 黄帝内经”“#2中医学”“#3中医哲学”“#4传统文化”“#5文化人类学”。该聚类模型模块性Q值为0.6063（Modularity Q=0.60630.3）表示聚类有效，平均轮廓值为0.883（Weighted Mean Silhouette=0.8830.7），表示聚类一致性高、结果可信。聚类标签体现了中医文化研究最为中心的话题。从关键词聚类可再次看出，传统文化、中医药文化、中医学、中医哲学是中医文化研究的理论根基；黄帝内经 是中医文化研究的重要研究对象；文化人类学在新兴研究热点中脱颖而出，形成独立聚类，成为中医文化研究中最为突出的新研究热点。2.6热点演变趋势分析关键词共现和聚类分析显示了中医文化领域的研究热点，若要了解在中医文化研究在30年间的演变过程，还需要从历时的角度对热点的变化过程进行分析。关键词时区图谱以时间为横轴，演示了关键词在不同年份成为新兴热点的情况6。图 7展示了 1992-2021年间中医文化研究热点的演变过程。如图 7所示，除去“中医文化”“中医药”“中医哲学”“中医学”“中医药文化”等检索关键词，中医文化研究形成如下时期特征：（1）萌芽期：1992-2002年在1992-2002年这一时期，集中出现的关键词有“黄帝内经”以及一系列与传统文化理论基础相关的关键词，如“中国传统文化”“传统文化”等。从时代背景看，20世纪80年代持续升温的“文化热”为中医文化的研究提供了契机。20世纪90年代起，相关学术会议陆续召开，医古文知识、上海中医药大学学报、上海中医药杂志、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 纷纷推出中医文化专栏，1999年，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创刊，成为中医药院校学报中唯一的社会科学版。此外，各大中医药大学相继创立了中医文化研究中心。大量中医药、哲学、社会科学的学者热切投身于中医文化的研究中，以期探寻中医文化的本质与其发展规律2。从研究内容看，这一时期的研究重心有两个方面：一是对中医文化内涵和外延的界定，二是对中医文化与传统文化关系的探索。何裕民、原所贤、暴连英等学者分析了中医文化的内涵与外延，指出中医学是文化的一个子系统，呈现出人文性和多元化思维的特点7-8；江幼李、王前、刘庚祥等学者则从道文化与中图61992-2021年中医文化研究关键词聚类图谱916 Moderniz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Materia Medica-Worl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世界科学技术-中医药现代化中医药数据研究医的关系，中医取“象”的传统思维等方面阐述了中医文化与传统文化的密切的联系9-11。萌芽期对于中医文化的内涵外延的界定、对中医文化与传统文化关系的探讨，均为后期中医文化研究蓬勃发展打下了基础。（2）发展期：2003-2012年在2003-2012年这一时期，中医文化研究出现了大量与翻译相关的主题。2003年“中医翻译”首次成为研究热点，此后相继出现了“翻译策略”“中医英译”“中医术语”等与翻译密切相关的关键词。从时代背景看，世界卫生组织、国际中医药联合会开展了一系列中医术语标准化的工程，并于2007年分别发布了 传统医学名词术语国际标准 和 中医基本名词术语中英对照国际标准。从研究内容看，这一时期出现了大量翻译理论与策略的研究，探讨如何翻译中医典籍、术语中的文化因素。如周义斌、王银泉等学者探讨了中医语言中的文化缺省现象的翻译问题12。李照国、李永安、兰凤利等学者讨论了如何运用直译、增益、减省等手段灵活的处理中医术语中各种文化现象的翻译问题13-15。在发展期，“翻译”这一新热点的出现，说明在学科形成、理论建构逐渐深入后，中医文化的研究逐渐开始了对外传播的探索。（3）蓬勃发展期：2013年至今2013年以后，中医文化研究出现多学科融合的趋势，呈现如下3个特征：其一，中医文化内涵研究更为深入，引入认知视角，出现“隐喻认知”“象思维”等研究热点。其二，对外传播热度增强，与传播学结合，出现“文化负载词”“国际传播”等热点。其三，人类学与中医文化研究相结合，“中医人类学”成为突出的研究热点。从时代背景看，2012年中国共产党召开了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习近平总书记等中央领导同志把中医药事业发展放在全面深化改革、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的战略高度。同年，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下发 中医文化建设“十二五”规划，指出对中医药文化内涵、核心理念、价值观念进行深入挖掘、整理和研究。2014年，国家级重点项目“中华思想文化术语传播工程”的启动，中医文化术语是该项目的重要组成部分。2018年，首届中医文化人类学学术论坛在长沙举行，大量中医文化研究机构将中医文化人类学作为新的研究重点。从研究内容看，中医文化内涵挖掘、中医文化海外传播、中医文化人类学3个层面都有大量的研究成果发表。在中医文化内涵挖掘层面，刘惠金、贾春华、石勇、李孝英、赵彦春等多位学引入隐喻理论，剖析中医思维特征16-19，指出隐喻性语言是中医典籍翻译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张宗明对中医文化文化基因进行了阐释，认为“象思维”是中医文化的思维基因。邢玉瑞、王永炎、严明扬等多位学者从认知的视角对“象”“气”“神”等概念进行分析，认为象思维是客观之象与图71992-2021年中医文化研究关键词演变图谱917 Moderniz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Materia Medica-Worl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2023 第二十五卷 第三期 Vol.25 No.3 心中之象的转化与互动过程20-23。程雅君则从结合新时代背景，论证了中医辩证思维的特点，指出新时代中医辩证思维的守正开新，是跨时代的要求24。在中医文化海外传播层面，湖南中医药大学的何清湖团队发表了一系列文章，从语境与传播、传统与现代科学与人文、新媒体、跨文化传播与全球化、海外“本土中医”等视角对中医文化传播的现代语境进行了全面的分析25-29。在中医文化人类学研究层面，早在20世纪90年代，马伯英就提出了可以运用人类学与方法开展中医文化的研究30。经过了数十载的发展，人类学研究成逐渐成为中医文化的研究热点。2019年起学界发表了多篇论文对中医人类学进行讨论，探讨了中医人类学的学科定位、学科概念和范畴、研究对象、研究方法等问题31-32，并指出人类学对中医药国际传播具有重要意义33。综上所述，近30年间，中医文化研究经历了从理论阐述到翻译实践，再到多学科融合、促进中医文化对外传播的演变过程。3 评述与展望 研究发现，中医文化的研究者和研究机构主要集中在中医院校，形成了数个较为稳定的合作网络。发文期刊主要为中医药类期刊，其次是综合、翻译、出版类期刊。近30年中医文化研究大致可分为萌芽期、发展期、蓬勃发展期3个阶段，中医文化研究经历了从理论阐释到翻译实践，再到运用认知科学、传播学、人类学等跨学科理论近一步挖掘与构建中医文化的深层内涵，促进中医文化对外传播的演变过程。诚然，中医文化的研究尚存一些不足。其一，研究内容有待系统化。中医文化学具有交叉学科的特性，在学科内涵上与中医史、中医文献学、传统文化研究都密切相关，而在实际研究中与传播学、社会学、人类学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学科交叉的特征下，中医文化研究急需将研究内容系统化，使中医文化学科形成独立完整的研究体系，充分挖掘中医文化精髓。其二，研究队伍建设有待加强。目前中医文化的主要研究者集中在中医类院校，与其它院校合作较少，研究团队建设不足。其三，研究方法有待多元化。中医文化的研究目前的研究多以理论阐释为主，缺乏实证性的研究方法，对中医文化的理论和实际问题未能进行全面的分析。2021年6月，为贯彻落实 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促进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的意见，推动中医药文化传播，国家中医管理局、中央宣传部、教育部、国家卫生健康委、国家广电总局印发了 中医药文化传播行动实施方案（2021-2025年）。方案指出了四项重点任务：深入挖掘中医药文化精髓；推动中医药融入生产生活；推动中医药文化贯穿国民教育始终；推动中医药文化传播机制建设。结合中医文化研究的历程，本研究认为，中医文化研究可以从以下4个方面继续深化。首先，开展系统的理论研究，阐释中医文化精髓。从20世纪90年代至今，中医文化内涵研究一直是学者们的研究重点。在今后的研究中，可进一步结合哲学、认知科学、人类学等多学科的知识，阐明中医文化的哲学体系、思维模式。其次，加强研究队伍建设，提升中医文化影响力。中医药类院校应结合其它综合类院校及社会各界力量，形成稳定合作网络，传播中医文化理念。其三，与教育学紧密结合，培养中医文化教育人才。在教育活动中激发学生对中华传统文化的自豪感。其四，整合多元研究方法，促进中医文化传播机制建设。学者们可结合田野调查、问卷、访谈等多种实证性方法，对中医文化的传播途径与效果进行研究，建立中医文化有效传播机制。综上所述，本文基于 CNKI 核心数据库，使用CiteSpace软件对中医文化近30年的研究文献进行了可视化分析，总结了中医文化的研究热点、趋势，并对未来的研究方向提出了展望。由于文献数据均来自中文核心期刊，虽一定程度上保证了文献质量，但也存在数据纳入不全面的问题。因此在未来研究中将全面纳入国内外研究文献，以进行全方位对比论证，全面揭示中医文化研究的发展规律。参考文献 21薛公忱.中医文化溯源.南京:南京出版社,1993:2.2张其成,刘理想,李海英.近十年来中医药文化发展回顾.中医药文化,2009,4(1):22-26.3张宗明.中医文化学科建设的问题与思考.中医杂志,2015,56(2):95-98.4陈悦,陈超美,胡志刚,等.引文空间分析原理与应用:CiteSpace 实918 Moderniz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Materia Medica-Worl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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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rmaceutical University,Nanjing 210000,China；3.Department of Translation,Interpreting and Intercultural Studies,Hong Kong Baptist University,Hongkong 999077,China)Abstract:ObjectiveTo summarize the hot topic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CM)culture research in the past 30 years.Methods Journal literatures related to Chinese medicine culture studies from year 1992 to 2021 were retrieved from the CNKI core database,and CiteSpace(5.8.R1)was adopted to analyze and visualize the information of authors,institutions and keywords.ResultsAll together 839 related literatures were included in the analysis.A total of 67 authors were included,forming main collaborative teams centered on Zhang Qicheng,Zhang Zongming,Jia Chunhua,919 Moderniz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Materia Medica-Worl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2023 第二十五卷 第三期 Vol.25 No.3 He Qinghu,and Cheng Yajun.A total of 45 research institutions were included,among which two stable collaborative networks were formed,including the one between 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and Nan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and the one among colleges in Huna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however,there was less collaboration between other institutions.A total of 92 keywords were included and the hot topics included Yellow Emperors Canon of Medicine TCM translation Cognitive metaphor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etc.In recent years,Cultural anthropology has emerged as a prominent research topic.Conclusion TCM culture research has experienced history from theoretical elaboration to translation practice,and finally to multidisciplinary integration and external communication.In the future,researchers in the field of TCM culture studies could further explore the essence of TCM culture,form more collaborations,and adapt more research methods.Thus,the TCM culture research will have a long-term progress.Keywords: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culture,Citespace,Bibliometric analysis,Knowledge map（责任编辑：李青）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