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时代美军网络隐蔽宣传行动变革及启示.pdf

研究目的近年来,美军不断探索利用智能技术实施基于网络的隐蔽宣传行动,通过社交媒体平台开展渗透分化、暗示诱导、欺骗操纵,影响目标国民众的思维认知和精神心理。研究美军如何运用智能手段发起网络隐蔽宣传行动,将为我加紧建全应对措施提供重要参考。研究方法立足美军在网络信息域的重要政策、讲话和文章,结合研究机构和媒体网站最新曝光的美军行动,详细分析美军利用人工智能开展网络隐蔽宣传行动的技术手段、实施方法、特点规律和不足之处,并据此提出我方应对之策。研究结论美军网络隐蔽宣传行动已初具智能形态,虽然目前收益有限、存在短板、易被检测,但其未来将朝着更具隐蔽性、更难被监测的方向发展,我方需在战略谋划、技术手段、舆情引导等方面形成合力破解美军行动。关键词:隐蔽行动;网络宣传;隐蔽宣传行动;网络舆论;人工智能;美军中图分类号:E87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文献标识码:A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文章编号:1002-1965(2023)09-0001-05引用格式:杨摇 洋,胡中健.人工智能时代美军网络隐蔽宣传行动变革及启示J.情报杂志,2023,42(9):1-5.DOI:10.3969/j.issn.1002-1965.2023.09.001Reform and Inspirations of U.S.Army Covert Propaganda Operationin the Era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Yang Yang摇 Hu Zhongjian(International Studies College,National University of Defense Technology,Nanjing摇 210039)Abstract:Research purpose In recent years,the U.S.military continuously explored using intelligent technology to carry out covertpropaganda operations through online social media platforms,aiming at infiltrating,differentiating,inducing and manipulating peoplesthinking,cognition and psychology in a target country.The study of how the U.S.military use intelligent means to launch cyber covert prop鄄aganda operations would provide an important reference for China to develop an overall solution.Research methodBased on the U.S.mil鄄itary important policies,speeches and articles in the internet domain,and the latest exposure of U.S.military action through research insti鄄tutions and media websites,this paper analyzed the use of AI technology,implementation methods and characteristics in covert propaganda.Research conclusionThe U.S.armys covert propaganda operation has increasingly become an intelligent system.Although its currentbenefits are limited,having lots of shortcomings and easy to be detected,it would become more difficult to be detected and monitored.Moreefforts from the strategic planning,technological approaches and public opinion guidance are needed to defeat U.S.armys strategy.Key words:covert action;network publicity;covert propaganda operation;network public opinion;artificial intelligence;U.S.military0摇 引摇 言隐蔽行动是美国应对竞争对手挑战、维护全球霸权地位的重要手段1。隐蔽宣传行动是隐蔽行动中最广泛使用、最具渗透力的行动类别,通常由官方机构准备具有误导性的非公开媒体资源,再经非官方渠道进行传播2,以影响目标国的舆论环境和民众判断力,并在特定条件下对目标国发动舆论攻击、制造社会动乱、谋求政权更迭3。随着网络传输速度的提升、新媒体革命的爆发和人工智能技术的成熟,隐蔽宣传行动从传统的纸媒、电台、电视转型至网络社交媒体平台,并与信息战、舆论战、认知战、心理战等作战样式紧密捆第 42 卷摇 第 9 期2023 年 9 月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情摇 报摇 杂摇 志JOURNAL OF INTELLIGENCE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Vol.42摇 No.9Sep.摇 2023绑、交相呼应。从 2003 年欧亚地区政局动荡,到 2011年阿拉伯世界“颜色革命冶,再到“俄乌冲突冶引发全球连锁反应,网络隐蔽宣传行动逐步成长为一种独立行动样式,被美国国家情报部门与美国军方熟练使用。2022 年 9 月,斯坦福网络观察室(SIO)与美国网络舆情服务商 Graphika 联合发布研究报告未闻之声(Unheard Voice),曝光美军近年来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在各大社交媒体平台上,对中亚、中东、伊朗、阿富汗等地网民发起“网络隐蔽宣传行动冶,传播亲美言论、操纵舆论叙事4。同年 12 月,美国独立记者马特泰比(Matt Taibbi)陆续曝光多份推特内部文件,揭露美国政府部门及军方操纵网络舆论、掩盖网络隐蔽宣传行动的黑幕5。美军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操控虚假账号,增强了对行动者身份的保密,提高了行动的实施效果,这一全新模式值得展开深入探究。1摇 人工智能引发美军网络隐蔽宣传行动变革美国海军分析中心认为,社交媒体平台有助于扩大情报搜集和态势感知,美军中央司令部的数字参与小组惯常通过秘密方式参与网络社区活动6。冷战时期,美苏情报机构耗时费力地生产特定宣传材料,通过电台、报纸、书刊等途径扩大传播以引发轰动效应。如今,互联网病毒式的传播速率加上人工智能的低廉成本,大幅压缩了这一周期,带来隐蔽宣传行动的巨大变革:宣传资料的生产流程、扩散路径、推送方式和目标受众的互动模式、感官体验、思维认知被彻底重塑,行动的针对性、欺骗性和隐蔽性大大提升。摇 1.1摇 智能合成“虚实冶混杂难辨最新一代深度伪造(deepfake)技术,融合了深度学习(deep leaning)、信息伪造(fake)、生成对抗网络(GAN)、自回归神经网络(autoregressive neural net鄄work)等算法,实现图像、音频、视频的篡改、伪造与自动生成,达到了高度逼真的效果,普通手段难以准确甄别。例如 StyleGAN 可以基于几张人像随机合成虚拟人像,CycleGAN 可以更改图片内容影响内在语义,DALL-E3可以基于文本描述合成图像,Tactoron2 和WaveNet 二者结合后可将文本转为声音频谱再生成语音7。近年来,与深度伪造技术相关的开源软件不断增多、大众化程度变高、使用方法也愈发简单,使得生成虚假信息的门槛大幅降低。此类技术运用在作战领域,能够精准合成领导人或指挥员的音视频,对部队下达错误指令,例如在俄乌冲突爆发初期,社交媒体平台一度疯传泽连斯基号召士兵放下武器停止战斗的虚假视频,引发乌军和民众恐慌;运用在情报领域,能够快速伪造特定内容的音视频,协助实施迷惑、威胁和策反;运用在舆论领域,能够批量制造吸引大众眼球的虚假图片、视频,扭曲社会认知、抨击政府行为、实施渗透洗脑。美军在社交媒体平台发起隐蔽宣传行动的第一步,是利用人工智能软件生成符合当地人外貌的虚拟头像,选择教师、公知、分析师或独立媒体人作为职业设定,打造关心时政民生、勇于揭露真相的网络形象,普通民众难辨真伪。摇 1.2摇 大幅缩短“弹药冶生产周期早在 2018 年,美国陆战研究所便在其研究报告中指出,美国陆军可在人工智能的辅助下,将算法生成的定制化内容“射向冶目标群体,达到影响其心理、操纵其认知的目的8。随着智能算法的发展和硬件算力的提升,虚假宣传资料的生产用时被大幅压缩。智能文本生成、机器翻译、声音模仿、视频换脸、机器人自动转发等技术日臻成熟,为自动编译、合成虚假内容,大肆传播不实言论奠定了坚实基础。美军现有最先进的心理战装备,能在收到任务后的48 小时内独立完成生产和传播心理战材料,而通过人工智能技术所需的时间已经开始用分、秒进行计算。例如,在 2020 年研究人员在 Reddit 社区进行机器人自动发帖实验,GPT-3 平均每分钟发布 1 个帖子,持续了一周时间,大部分用户都未发觉这一异常9。这种利用自然语言计算模型自动生成文本的技术,已达到用词和笔法与真人难以分辨的境界,能在顷刻间大批量生产虚假宣传所需的各型“弹药冶而无需人类过多参与,再与“弹幕干扰战术冶结合,可达成迅速淹没事实真相、全面侵蚀主观认知的杀伤效果。摇 1.3摇 算法定制“杀伤冶更加精准不同人群的社会视角、兴趣偏好、判断方式、认知结构必然不同,不可能存在能对所有群体都产生良好效果的宣传内容和宣传模式。智能算法通过对用户上传的视频、图片进行微表情分析,可以获知其心理状态;对某一地区民众的行为习惯、话题热点、发文评论进行推理,能够实现群体心理画像;通过对社交媒体平台用户间的活动轨迹进行社会关系网络分析,能够帮助准确分类继而描绘出与真实世界高度吻合的关系网10。在“剑桥分析冶事件中,机构将购买到的民众个人信息数据和从脸书中窃取得到的上千万条用户数据进行关联整合,再通过算法对用户进行分类,量身定制出最能影响其政治倾向的虚假信息,开展精准推送从而影响其投票行为11。由此可见,通过智能算法能更加快速精准地对特定对象进行选择性传播,利用定制化内容将目标人群引至操纵者期望的轨道,并能通过对社交网络中的关键人物进行重点干预继而控制整个群体。为了影响辐射到更广泛的受众,美军会对虚假账号发布的内容附上各种话题标签,除了与主题相关的标签,还会配上一些无关标签比如“新鲜出炉冶“经2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情摇 报摇 杂摇 志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第 42 卷典冶“有趣冶以增加搜索量,网罗潜在的目标群体。2摇 美军网络隐蔽宣传行动实施路径不同于通过官媒、官方账号和军方媒体平台进行公开舆论宣传,美军实施网络隐蔽宣传行动以个人、独立媒体、非政府组织等身份为掩护,隐藏账号与政府和军方间的真实关系,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对目标进行深度洗脑,内容涉及时政、外交、军事、宗教、文化等各个领域。这类虚构的社交媒体角色,无需顾及因发布虚假信息被揭穿而导致的责任追究、公信力下降和声誉受损等问题,即便账号被封或者粉丝流失,换号重来易如反掌。在智能领域非对称优势的加持下,美军网络隐蔽宣传行动的具体实施路径可归结为以下三步走策略:摇 2.1摇 围绕目标精心设局利用智能技术实现虚假账号的外在伪装,是开展网络隐蔽宣传行动的外在条件,各类账号的内部运营还需要精心设计。一方面防止被社交媒体平台检测出是机器行为而封号,另一方面需吸引大量用户固化粉丝群体以达成隐蔽宣传的目的。为此,美军首先通过花钱购买粉丝和生成虚假粉丝账号的方式,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点赞量、跟帖数、转发率,并充分利用这一优势窗口期(平台会监测、删除僵尸账号、傀儡账号和BOT 账号,导致粉丝量大幅下降,但需要花费一定时间)广泛吸纳真实用户的加入,同时创建虚拟社区和用户群组,开辟“网络战场冶。而后采取各种伪装策略,保证其影响力长期存在,例如:在账号的日常运营上,穿插发布一些人文景观、自然风光、美食宠物之类的帖子,让“人设冶更加真实丰满,掩盖背后的政治意图;在账号间的管理上,为防止虚假账号之间的关联关系被发现,各账号在发布与美国政府或美军相关的内容时,会有意错开发布时间,并会对标题、配图、文字做调整修改;在账号的行动模式上,借助数据抓取技术、算法分析软件对社交媒体中的“特定群体冶进行画像,不同对象采取不同策略,对新闻审查较为严格的国家如伊朗,为了躲避禁言、删帖、封号,或者为了拉拢亲政府群体,虚假账号不会一边倒地批评当地政府、发布政府的负面新闻,甚至会发文力挺,公开支持伊朗的反改革和鹰派政策。摇 2.2摇 定制偏好紧贴热度美军的虚假账号在社交媒体平台上保持高度活跃,紧跟时政变化、紧盯对手行动,利用写作机器人、机器翻译、深度伪造技术、音视频合成软件等,自动编译出契合当前热度的话题内容。例如,针对阿富汗的虚假账号在 2019 年到 2021 年间发布的都是阿富汗政府军对塔利班、伊斯兰国和其他极端组织的成功打击,2021 年 8 月阿富汗政权落入塔利班手中后,便开始为试图逃离阿富汗的民众出谋划策,并不断抨击塔利班对女性的歧视和压迫。俄乌冲突爆发前,针对中亚国家的虚假账号发布的通常是“俄罗斯瓦格纳雇佣兵在非洲掠夺资源冶“俄罗斯出兵干涉叙利亚内战冶“美军成功打击伊斯兰国和基地组织冶这类内容。但自 2022年2 月俄乌冲突爆发后,这些账号转而密集推送“俄罗斯让中亚移民上战场拼命冶“俄罗斯引发中亚粮食危机冶“俄罗斯利用中亚规避制裁冶这类文章,痛批俄罗斯的中亚外交政策,打出“今日乌克兰明日中亚冶“乌克兰,中亚与你同在冶这类标语,鼓励网民参与互动评论12。为加速美国对中亚的渗透,虚假账号大加赞扬哈萨克斯坦决定退出独联体跨国货币委员会协议、加强本国语言和文化认同的举措,并在社交媒体平台发起请愿,让哈萨克斯坦离开集安组织,同时宣扬美国政府对中亚地区的经济和人道主义援助。除了抹黑对手,虚假账号还不遗余力地替美方洗白,苏莱曼尼遭暗杀后,批评圣城旅的海外行动、称苏莱曼尼为杀人犯的报道便开始涌现。摇 2.3摇 深度布控隐秘植入成功的隐蔽宣传就是真实目的很难被目标对象所觉察,悄无声息地对目标对象进行观念植入,使其长期浸润在某种信息环境之中,致其对事物的认知出现偏差,继而塑造出操纵者期望的思维方式13。美军已将社交媒体平台武器化,虚假账号避开了目标对象对官媒宣传的天然警觉和本能排斥,借助精心设计的互动交流,使目标对象认为其理解判断和行动意志是凭借自身独立思考而做出的,即“宣传对象按照你所指定的方向走,但他却以为是他自己选定的冶14。久而久之产生“信息茧房效应冶,在外界未有察觉之时,群组中的成员早已经形成了某些极为牢固的意识形态。在此基础上,虚假账号开始实施恶意引导和幕后操纵,抹黑他国政权、传播亲西方舆论、散播虚假消息,影响民众心理、插手地区事务、扰乱政府决策。例如要吉尔吉斯斯坦人警惕中国在该国越来越大的影响力;发起“标签运动冶“在线请愿冶“组织网暴冶等行动,呼吁中亚国家退出集安组织、欧亚经济联盟、重新构建新中亚伙伴关系等。对这些虚假账号五年来的运营轨迹进行深入分析可知,它们并非在创立之初便开始散布分歧、制造矛盾,而是谨慎布子稳步推进。通过先转发搬运西方主流媒体资源,再二次创作当地相关素材,最后伪造合成“网络宣传弹药冶,渐进式测试民众反应,同时积攒粉丝,防止账号在运行初期便打上政治烙印,失去发展潜力。对于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高的地区,讽刺漫画、醒目标语、视频动图比政治长文和专业评述,更能激发用户3摇 第 9 期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杨摇 洋,等:人工智能时代美军网络隐蔽宣传行动变革及启示的长时间停留和分享意愿,如针对伊朗的虚假账号经常把哈梅内伊的卡通形象与美军军方高层发言捆绑结合,制造视觉冲击和思想反差。3摇 美军网络隐蔽宣传行动不足之处尽管美军利用人工智能开展了大量网络隐蔽宣传行动,但目前而言虚假账号带来的现实收益仍较为有限,其在吸引真实用户的参与度上和网络影响力上距离美军的预期效果尚有一定距离。主要有以下原因:摇 3.1摇 智能攻防对抗升级各类伪造技术与检测技术、取证技术在攻防中自我进化、持续更新。虽然自动合成的虚假多媒体看似逼真,但通常背景模糊、双目对称正视、脸部细节粗糙、不符合生理特征,能够被算法识别;采用多图片合成技术生成的头像被检测出的难度较大,但仍能发现编辑痕迹,通过图像还原算法和反向搜图技术能够查询得到原始图片。利用同一款软件自动生成的头像和用户名还会出现重复现象,导致穿帮。尽管部署在同一地区的虚假账号之间已刻意减少关联,但彼此共用大量相同资源,且存在相互关注和共同引用,有的虚假账号甚至承担多种职责、担任多个角色。因此,借助开源工具可以很快查询得到账号的网络域名注册记录、社交网络活动轨迹、技术基础设施使用情况,再根据网络分析算法得到的账号间关系图谱寻根溯源,通过单点切入拔除整个秘密网。虚假账号设置的机器自动回复功能虽能增加与真实用户间的实时互动,但其表达与人类真实语言存在较大差距,算法生成的内容很难与真实用户展开深入交流,很难维系较大的粉丝量。摇 3.2摇 内容质量亟待提高各地网民有其所好,呈现较大的地区差异性,且用户的素质会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提升。例如中亚用户更喜欢使用脸书和照片墙而不是推特,因此,需要针对不同受众进行个性化定制,生成能引发高转发率和点击率的内容,并结合网络热度调查、受众情绪分析、宣传效果评估对内容进行调整和更新。在虚假账号的关注者中很少有影响力的网红博主和大 V,点击量和关注度必然受到影响。为了加快推送、提高产量,很多虚假账号发布的所谓原创帖子实则是直接搬运亲西方媒体或美国官网发布的新闻,稍作修改后通过机器翻译成当地的语言,但机器翻译的精准度往往不高,尤其经过多轮转换后信息受损严重导致词不达意,例如一篇虚假媒体发布的俄语文章是从由乌克兰语翻译成英语的文章转换而成。摇 3.3摇 设计部署不够缜密美军虚假账号的活动模式呈现出明显的规律性和倾向性,其活跃度与美军战略变化同频共振。例如针对阿富汗的虚假账号在 2020 年 2 月美方与塔利班签署为阿富汗带来和平的协议的前后异常活跃;针对中亚的虚假账号在俄乌冲突前后峰值攀升;针对伊朗的虚假账号经常转引美国中央司令部的官方推文和美军在这一地区的军事行动。加上虚假账号发布资源的时间通常在固定时段,与真实用户的行为习惯不符,针对同一地区的虚假账号呈现出高度协同的发帖行为,例如针对阿富汗和中亚的账号在给定的时间段内几乎每隔 15 或 30 分钟掐点推送信息,且基本都是在那一分钟的第一秒,机器行为痕迹十分明显。4摇 述评与启示为了应对中俄日益强大的网络信息能力,美军不断放松其在网络信息环境中实施作战行动的约束条件。如今,美军网络隐蔽宣传行动已渐成体系,近年来媒体曝光的诸多事件仅仅是冰山一角。我方亟需生成能有效抗衡、及时反制美军网络隐蔽宣传行动的能力,确保网络舆论生态环境和国家安全决策环境的稳定有序,同时应在网络域积极作为、主动出击,为军事斗争准备塑造利我态势。摇 4.1摇 述评20 世纪 50 年代,美方组建“自由欧洲电台冶,针对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开展反共宣传和西方价值观输入。随着互联网新媒体的崛起,通过网络实施隐蔽宣传显得更为经济和高效,在“阿拉伯之春冶中社交媒体便已成为颠覆者的软武器。2019 年末,美国国会通过一份法律,授权美军可在“信息环境冶中实施旨在“打击他国恶意宣传冶的秘密心理战行动,并明确这与中情局的秘密情报行动授权并不冲突。网络隐蔽宣传行动的深层风险体现在:一是扭曲大众思维,通过网络暴力、请愿抗议,影响本国舆情、选情、战略选择,使之符合美方利益;二是洗脑操纵,使网民成为美方实施破坏活动、颠覆政权的马前卒;三是成为培植间谍的孵化器,从追随者中筛选潜在发展对象,通过网络勾连招募,在平时为美方搜集输送本国重要情报,在战时充当美军发动网络战、信息战、心理战的内应。利用人工智能技术代替真实网络部队的幕后操纵一方面可以减少成本批量部署,另一方面即使被发现也不会对美军带来实际损伤。早前中央司令部便与Ntrepid 公司合作开发“在线虚拟身份管理冶软件,一个美军士兵可创建和管理 10 个“马甲冶,通过假 IP 地址“扮演冶任意角色开展网络活动15;2020 年,中央司令部在脸书上注册了若干阿拉伯语、波斯语和乌尔都语的账号,在各种群组中散布有关新冠病毒起源的虚假信息。此次虚假账号的曝光和取缔,并不会让美军就此收手,反倒是为美军发现短板提供了一份免费评测4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情摇 报摇 杂摇 志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第 42 卷报告。美军下一步或将加强对此类行动的训练和设计,并与美国国务院、中情局等负有同类职能的机构强化合作协调,未来以人工智能技术为核心的隐蔽宣传行动将表现得更加真实,更难被监测和检出。摇 4.2摇 启示美军利用智能手段实施隐蔽宣传行动让本已动荡不安、高度割裂的网络信息空间增加了更多的不确定性。当前,以 ChatGPT 为代表的 AIGC(人工智能生成内容)技术席卷全球,激起媒体智能化道路的深度变革,同时也带来虚假内容迅速繁殖引发社会传播风险的巨大隐忧16。一旦此类技术被西方商业资本背后的国家政治力量操控,将异变为实施网络隐蔽宣传行动的新式武器,我方需对此保持高度警惕。在人工智能时代,可供实施网络隐蔽宣传行动的武器与弹药瞬息万变,盲目追随技术潮流、沉迷自我路线设计,必然会陷入被动、错失先机,因此需要构建高度弹性的攻防策略体系,从多个层面展开积极应对:一是要从辟谣回应变为夺权控场,除了通过“事实核查冶“证据辟谣冶等自证反击措施来摧毁虚假宣传,更要积极发声加大正面宣传力度,夺取网络空间舆论主导权,抢占国际互联网舆论场;二是要从灌输说教走向自主辨别,在掌握网络传播规律、思维认知过程、大众社会心理的基础上,对网民加以正确引导,提升其对网络虚假信息的甄别能力,同时敦促社交媒体平台建立监管核查机制,研究表明对存疑内容添加标签,如“有争议的冶“未证实的冶能大幅降低虚假信息的传播概率17;三是要从战术清除上升为战略遏制,除了利用技术拦截、智能追踪、过滤审查、设置诱饵等方式,迅速精准地识别出虚假账号和虚假内容,进行定点清除、及时封号,更要前瞻战略谋划、优化顶层设计,及时整合现有措施手段有效遏制美军行动能力;四是要从被动应付转为主动出击,提前进行技术布局,不断促进算法迭代,实现以技术规制技术,用智能治理智能的管控模式,主动制造“舆论热点冶、自动生成“网络弹药冶,积极反制对手,扰乱对方试听、左右对方心理。参 考 文 献1摇 舒建中.美国隐蔽行动理论研究述评J.国际研究参考,2013(5):52-53.2摇 U.S.Governmetn accounting office.letter to senate committeeon pos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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