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扎拉嘎胡小说“红色”叙事范式.pdf

COMEDYWORLD91名 作 欣 赏摘要：20世纪50年代初步入文坛的扎拉嘎胡创作了诸多具有时代特征的“红色”小说。本文从叙事学的视角对扎拉嘎胡小说的“红色”叙事范式进行了论述。扎拉嘎胡以内蒙古草原为叙事的空间维度呈现了解放后内蒙古草原的新社会气象。人物塑造和情节构思上采用“二元对立”的模式凸显了主题思想。大多作品整体上用了慢叙的方式，局部内容用了概括的形式，使小说内容及思想更加鲜明。关键词：扎拉嘎胡；“红色”小说；“红色”叙事扎拉嘎胡于1952年发表第一篇小说 一朵红花而登上文坛。他说过“生活在毛泽东时代的人是幸福的，骄傲的。为什么不骄傲呢？我们干了前人没有干过的事情，创造了许许多多的人间奇迹。人民群众的日子有了奔头、干劲空前高涨。草原变了，变得如此绚丽多姿；农村美了，美得使人眼花缭乱。”看到新中国的光芒下焕发活力的内蒙古草原，扎拉嘎胡无比兴奋提笔叙写了反映草原人民生活的草原文学作品。下文从叙事空间、叙事结构和叙事时间论述扎拉嘎胡小说的“红色”叙事范式。一、叙事空间：内蒙古草原社会气象的呈现“存在空间是我们非常熟悉，并投注了情感的空间。一般来说，故土和老家很容易成为我们的存在空间，以后不管到了哪里，我们总是以这一存在空间作为参照。对很多人来说，家乡就是全世界，其他地方都是外在于自己的、陌生的东西。”扎拉嘎胡看着曾经满目疮痍的家乡，如今焕发出新的光芒从内心感到无比幸福。他歌颂草原的新人新生活样貌、歌颂蒙汉人民不分你我一家亲的和谐景象，用小说作品呈现出了内蒙古草原的社会新气象。扎拉嘎胡站在草原“底层”人民的生活主场，歌颂新生活、民族团结奋进的新气象。苏古尔老头中的苏古尔当安奔老爷的奴隶时过着痛苦煎熬的日子，中国共产党来后才过上了踏实的生活。亲爱的妈妈中老妈妈说道：“解放后，我真的返老还童了。生活不感到孤单，到处都是亲人。”两位老人的生活都能让人感受到解放后内蒙古人民的幸福生活气息。小白马的故事中依和恩格老头将在盟那达慕大会上连续三年夺冠为他们挣得无限光荣的爱马毫不犹豫地卖给了曾经帮助过自己的汉族朋友。对于马背上的民族来说马是无比真爱的伙伴。扎拉嘎胡以送马为汉民族的农耕提供协助的情节表现出了蒙古民族与汉民族团结互助共奋进的崇尚友谊。献身和柳燕去过的地方讲述了两位汉族医者在内蒙古自治区不顾自身安危不知疲倦地为工作奔波的感人事迹。叙事的空间维度在内蒙古草原地区不仅表现出了他们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及敬业精神，还表现出了民族团结互助的时代精神。徐岱在小说叙事学中说道：“故事中人物的活动空间可以分割为大空间和小空间。大空间是指时代社会背景，也就是社会的基本结构，通常主要由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构成。小空间是具体的活动场所、环境。”扎拉嘎胡的诸多小说以“互助组”或“牧业社”为叙事的小空间呈现了牧民们崭新的生活面貌。短篇小说草原上的新路 扎玛丹和中篇小说春到草原中的阿迪亚、独嘎尔苏荣和丹巴都是一心想单干的人，之后都经历了各种劫难意识到合作社的益处随即加入了合作社。如草原上的新路讲述的是阿迪亚对互试论扎拉嘎胡小说“红色”叙事范式文/萨仁通拉嘎（内蒙古师范大学蒙古学学院，内蒙古呼和浩特 010000）COMEDYWORLD92名 作 欣 赏助组所持态度的变化历程。阿迪亚一心想发财，私心重，对互助组并不看好。单干的他历经寒冬的水源紧缺、狼群的攻击和暴风雪的侵袭后差点损失全部牧畜。历经磨难，看着互助组生龙活虎的牧畜后意识到了单干的难度及风险。短篇小说钢铁骑手和1982年重新修改出版的长篇小说草原雾都叙写了内蒙古钢铁公司的工人及技术人员在岗位上奋斗拼搏的事迹。钢铁骑手中铁木尔为按时完成任务而奋力协助竞争对手的行为和草原雾中薛宝贵为首的一群人在一次次的失败中起身与破坏分子对抗的行为都着力表现了钢铁工人及技术人员为推进祖国的工业发展而拧成一股绳的觉悟及精神。作为新中国三大钢铁工业基地之一的包头，其当时是表现内蒙古自治区工业发展的一大标志。扎拉嘎胡以此展现出了内蒙古自治区的发展情况，歌颂了内蒙古自治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发奋图强、不懈奋斗的激情。二、“二元对立”的叙事结构扎拉嘎胡小说以“二元对立”的模式来构建结构，这体现在人物塑造与情节构思上。这种叙事结构有助于凸显主题思想。“二元对立是结构主义的基础，我们通过成对的概念来构建结构，从其中找出存在有对立、有联系关系的特征，从而达到构建结构的目的。”扎拉嘎胡深受蒙古族民间文学影响，因此在人物塑造上采取了蒙古族英雄史诗中“英雄与蟒古斯”对立的叙事模式。红路中的共产党员额尔敦和国民党特务巴达日夫是“好”与“坏”、“正确”与“错误”的对立。在额尔敦为首的中国共产党人的努力下扎兰屯工业学校的知识分子突破狭义的民族观念最终踏上了正确道路。坏人巴达日夫身上毫无人的复杂性的表现，他就像“蟒古斯”一般只有“恶毒”的一面。而额尔敦是英雄，最终这只恶毒的“蟒古斯”被额尔敦打败了。草原雾 中塑造的人物很多，扎拉嘎胡将这些人物都两两对立了起来。如技术工程师薛宝贵与阿尔巴、工人哈达楚鲁与鸿柯汗，报社的哈都尔与哈洛昆，还有一些领导干部。有研究者说过“这部书描写了生活中的各种人物，不少人物绝非好与坏所能概括的，也很难贴上什么正面 反面人物的标签。”阿尔巴是听赫洛嘎尔说妻子娜日丝与安吉苏总工程师旧情复燃。薛宝贵的铜板风口方案是来自安吉苏，因此愤恨嫉妒而反对薛宝贵。但他也刻苦钻研想提出好的方案，对自己的职业也算是尽忠职守。只是他的嫉妒心使他不愿接近“正确”方案，使他偏离了轨道。工人鸿柯汗追求名利，所以被赫洛嘎尔利用了。被名利套住的他总是被牵向错误的轨道。在哈达楚鲁救了他一命后他也想着不能忘恩负义要跟哈达楚鲁一同享用荣誉。因此薛宝贵一方与阿尔巴一方的这些人物构成了“正确”与“错误”的对立。而特务赫洛嘎尔的形象与革命者们构成了“好”与“坏”、“正面”与“反面”的对立。赫洛嘎尔同巴达日夫一样是恶人，他身上同样没有人的复杂性的表现，被展现的只有恶毒的一面。短篇小说悬崖上的爱情中的胡德格和莫赫尔作为共产党员构成了“合格”与“不合格”的对立。胡德格穿着朴素却一心一意为工作，莫赫尔穿着靓丽却言行不当、不真心实意对待工作及人民群众。党需要的是像胡德格一样言行举止得体又有责任的合格党员，而像莫赫尔那样的则是阻碍党和国家民族健康发展的毒瘤。扎拉嘎胡的小说在故事情节上也呈现出“二元对立”的情节模式。以“合作化”为叙事题材的小说 草原上的新路扎玛丹 和 春到草原 都以“入社”与“单干”的对立情节推进故事。这时“单干”与“合作”成为一种对比。往往合作社在种种困难面前能以智取胜、化险为夷，而单干的历经暴风雨雪以损失惨重告终。这在表达主题思想上会比单向叙写的效果更好。无论是二元对立的人物塑造还是情节上的二元对立，都是为了突出表现内蒙古人民跟随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发奋图强的激情。红路中的巴达日夫和草原雾中的赫洛嘎尔都是国民党的特务。他们代表了与中国共产党敌对的阶级及思想，他们的种种行为无法得到广大群众的维护，而中国共产党能得到群众的维护。这表现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正确性。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开始将重点转向发展重工业，为国家的工业化发展而提供资本积累是人民群众拼搏的共同方向。扎拉嘎胡小说中那些“单干”的人们往往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私心重、怕吃亏的人，因此不愿用自己丰厚的积蓄入社。如 春到草原中的丹巴在社时牧畜最多，提出“按劳分红”的策略后他觉得吃不消就立刻退社了。而在社里不顾艰难险阻、迎难而上的那些人为了整个社的利益而付出着自己所有的一切。德吉得为了及时筹备到挖井的工具卖掉了自己心爱的枣红马。这就以“个人利益为次”的精神去表现了维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及为祖国的繁荣发展而全力以赴的决心。三、叙事时长：整体慢叙与局部概述从法国叙事学家热拉尔 热奈特的 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中的理论来看，叙事作品会涉及两种时间，即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所谓故事时间，是指故事发生的自然时间状态，而所谓叙事时间，则是它们在叙事文本中具体呈现出来的时间状态。”COMEDYWORLD93名 作 欣 赏热奈特将研究比较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长短的问题称为“时距”问题。“研究时距作为一种技术问题自身并无价值，它的意义在于可以帮助我们确认作品的节奏，每个事件占据的文本篇幅说明了作者希望唤起注意的程度。”扎拉嘎胡的诸多小说采用了慢叙的方式，故事时间的幅度较短，叙事的节奏缓慢。详细的情节会使小说的真实感增强，并且更加鲜明地表达所蕴含的深远主题。如短篇小说“艾岩”写的是“我”与萨木登把大队的牛皮送到浩特皮革厂兑换蒙古靴的事。途中水源紧缺时萨木登以他丰富的经验化解了困境。作者对他跟随野生动物的足迹寻找水源的过程进行了慢叙，占据了文章的一半。在草原干旱地带寻找水源对草原人来说可能是一件不必讲解的常识性的事，但面对广大读者这是需要去详细讲解的过程，不然对于突如其来的水源人们一头雾水、难以相信。这部小说意在对事件的过程详细叙写，展现出牧人们不惧艰难险阻、奋斗拼搏的坚毅精神。扎拉嘎胡把重点放在故事事件上，所以重点不在故事时间的长短而在于叙事时间的长短。如短篇小说 献身 写的是张俭波治疗、研究牧畜疾病的事。通讯员向“我”讲述的一个月前的事占据了文章的一半，而整个事件的时间幅度是四五天，经过三天基本扑灭了动物疾病，经过两三天的研究彻底治好了疾病。剩下的一半是在呼和塔拉牧业社研究治疗疾病的事，也是三四天的时间幅度。护堤写的是查干华屯的人们在党小组长那木尔的带领下，在暴风雨的一夜里防止河堤决口的事。钢铁棋手写的是在炼铁时十二号风口出现问题，铁木尔冒着危险对此进行抢修的事。整个故事时间是一夜或者几个小时。这种详细且缓慢的叙事凸显了不惧艰难险阻、发奋图强的革命精神及无私奉献互助互进的崇高精神。此外，扎拉嘎胡通常运用回忆的方式去揭示一些人的身份或过去的事迹。这时会出现“概要”的情形。“所谓概要是指在文本中把一段特定的故事时间压缩为表现其主要特征的较短的句子，故事的实际时间长于叙事时间。”红路中，揭示巴达日夫的身份时写道“为了党国的事业、为了蒋委员长的势力光临内蒙古大地，他披上了为蒙古民族的利益而奋斗的外衣，从日寇统治年代开始到今天，乔装打扮，十余年如一日地拼过命。他骗得了单纯和善良的蒙古人的信任。他混进单纯和善良的人群里，偷偷地舔过青年人的鲜血，舔过共产党员的鲜血。”这里对巴达日夫十年间的罪恶行为仅用了几句交代。在春到草原中，斯莫丕勒与中国共产党从日伪时期到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政府成立为止作对的事迹仅用了两个自然段。扎拉嘎胡在篇幅颇长的叙事作品中占用极少的篇幅以概括的形式对此进行了交代。缓慢的叙事是扎拉嘎胡小说“红色”叙事采用的重要手法，他要表现的主题内容在较小的时间幅度中细说慢叙才会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读者眼前。而局部的快速概述使小说情节更加完美、故事逻辑更加明晰了。结语扎拉嘎胡用文学作品将内蒙古解放后的巨大变化呈现了出来，叙写了新中国光芒下草原人民高涨的干劲，颂扬了他们为祖国的发展而奋斗的激情。在红路 草原雾等作品中以“二元对立”的人物形象，将中国共产党与国民党的思想斗争展现了出来。诸多作品整体上采用慢叙的方式，注重对故事情节过程的详细叙写，因此要表现的主题思想非常明确。作品中对人物的过去事迹进行交代时使用快速的概括。这对人物的性格或动机都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因此使小说作品的故事逻辑更加明晰。参考文献1 扎拉嘎胡.扎拉嘎胡中短篇小说选 M.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2.2 扎拉嘎胡.草原雾 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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