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因视域下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原型与文化属性.pdf

文论三模因视域下关宅原型与文化属性Prototype and Cultural Attribute of Traditional Courtyard Residence inGuanzhongAreafromthePerspectiveof Meme杨梦娇高博YANGMengjiao|GAO Bo作者信息：杨梦娇，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建筑学院；高博，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建筑学院心儿子廷子优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黄土塬区现代城乡住宅“建构文化”协同机制与设计方法（5 2 17 8 0 2 7）摘要：地域建筑是一种特殊的文化形态，模因论的引入，为其演变研究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与方法。目前，我国对建筑模因的研究也才刚刚起步，现有研究成果多集中于模因论在建筑领域的延伸探讨，较为宽泛。聚焦建筑构成模因，以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为研究对象，合理划分历史阶段，梳理其历史演进过程；结合建筑四要素，分项凝练其院落模因、基座模因、结构模因与屋顶模因的特征，提取其原型模式与组织方式，剖析其文化属性，为地域建筑的演进提供科学准确的原型与文化机制，以期促进现代地域建筑的繁荣创作。关键词：模因观；地域建筑；关中合院；住宅原型；文化属性ABsTRAcT:Regional architecture is a special cultural form.The introduction of memetics provides a new way of thinking and method for the study of its evolution.Atpresent,the research on architectural memes in China has just started,and the existing research results mostly focus on the extension of memetics in the field ofarchitecture.Focus on the meme of architectural composition,we take the traditional courtyard residence in Guanzhong area as the research object,rationally dividethe historical stages and sort out its historical evolution process;Combining with the four elements of architecture,it condens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ourtyard meme,base meme,structure meme and roof meme,extracts its prototype mode and organization mode,analyzes its cultural attributes,provides scientific and accurateprototype and cultural mechanism for the evolution of regional architecture,so as so promote the prosperity and creation ofmodern regional architecture.KEYwoRDs:memetics;regional architecture;courtyard in Guanzhong;residential prototype;cultural attribute中图分类号：TU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 0 4-8 5 3 7（2 0 2 2）0 6-0 16 3-0 7关中地区因其天然形成的军事防御格局，十三个王朝帝王先后建都于此，长达千年的都城历史，使其在很长时间内处于中华文化的核心地位，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起着引领和导向作用；同时，纵观中国建筑发展史，合院建筑文化最具代表性，考古发掘的岐山凤雏村遗址标志着我国最早合院住宅的出现，其隶属关中，亦奠定着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纵横向演变的基础。在研究过程中，我们不难发现，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经历着“缓慢自然进化高效科学发展”的演变过程，良好的科学发展往往需要了解自然进化的发展规律，且自然进化的演变过程又与模因的传递特征相似，故结合文化进化的模因论剖析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的内在模因，凝练准确的原型模式，剖析特有的文化属性是本研究的重点。1建筑模因论建筑以“人的意志”而生，生来便具有文化属性，阐释文化进化的模因论运用于建筑学时，对住宅原型提取与文化属性的剖析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164-165地域建筑形式输入端材料、颜色、形状；地域建筑基因型模因地域建筑表现型模因州座形式结构形式立屋顶形式控制面形原型的构成模因式形式模因屋顶屋顶木工表现型模因建筑四要素“道”“器”+思维观念物质载体结构墙体纺织、编织院落空间室内空单体空室外空店基座高台土方反作用间间间文化、环境、技术输出端空间模因院落壁炉治金、陶瓷地域建筑空间图1建筑模因的传递模型（作者自绘）图3 建筑模因与建筑四要素的关系（作者自绘）传统合院住宅乡土住宅后乡土住宅母系氏族，聚落有了父系氏族，房屋出现战国，高台宫室盛行明清时期市场经济萌芽，形：18 4 0 年，中国初步规划，房屋众多家庭私有痕迹，由前成了成熟紧凑的多进合院型近代史的开端布局严整有序。室与后室组成。制秦建立“一堂两内的1949年，中华居住格局明代，四合院型制已达成人民共和国成立熟，且砖已普遍用于墙体陕西岐山凤维村唐大历明器住宅砌筑周原遗址隋、唐住宅廊院式或合院式房屋、规整的四合院布局。11985年，西安半坡遗址颁布营令第一次建房热潮西安客省庄遗址汉代阁楼式建筑遗址韩城党家村传统住宅五代、宋朝、辽、金、西夏：关中传统住宅陕西扶风召陈村为增加建筑面积，多清代两进合院式住宅：11995年，临潼姜寨遗址西周遗址三国、两晋与用廊屋代替回廊横向跨院式第二次建南北朝，社会纵向多进式房热潮动荡仰韶文化龙山文化公元前2 0 7 0 年公元前4 7 5 年公元5 8 1年公元12 7 1年公元18 4 0 年公元2 0 17 年夏、商、周战国，秦、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宋、辽、金、西夏元明、清前期中期晚期发展期定型期成熟期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图2 传统合院住宅的历史阶段划分（作者自绘，其中各时期代表性建筑图片来自赵立瀛的陕西古建筑一书）1.1基本概况1976年，理查德道金斯在自私的基因中提出了“Meme”（即模因）一词，且自其出现，至今已近5 0 年历史，从构词、发音上，“Meme”类似“Gene”（即基因），两者类似，但又具有不同的行为特征，基因是带有遗传信息的DNA片段，具有复制性；模因是“复制+模仿”，驱动着文化的进化(2 3。而最早将模因引入建筑学的是尼科斯萨林格罗斯，其2 0 0 7年出版著作“ATheoryofArchitecture”，明确了建筑模因概念：特定建筑风格的视觉要素，是形态、几何构型等要素的一种再现 4。同年，国内出现了相关研究的论文，但建筑模因概念至2 0 18 年才被提出：其是建筑系统发展的历史痕迹与自然、经济、文化中大量不可预期、偶发性的因素相整合，并自行演化而成的具有传播与适应能力的极简基本因子 5；2 0 2 0 年，又有了新表述：存在于地域建筑系统中，适应所在地域自然、文化、社会等方面环境因子的作用，控制地域建筑形态并以人为宿主通过模仿进行复制和创新的极简基本因子 6 综上，基于“Meme”的特性，结合建筑的动态演变，将“受人思维观念转变影响后能够表征在建筑形态上，且在传播过程中具有遗传、选择和变异的内在要素”称为建筑模因。1.2传递模型模因以人类意向性为导向而进行传播 7，建筑模因隶属模因范畴，故在其演变中，人类意向便决定着建筑形态。人类意向即思维观念，无形且抽象，似“道”；建筑形态即物质载体，包括空间与形式，有形且具体，似“器”，思维至载体即“道”转“器”。但建筑模因传递并非单向转化，而是双向转换（图1）。常将思维观念视为输入端，物质载体视为输出端，通过思维输入可输出相应的载体，但处于发展和转型外层的建筑形态遇到新建筑语汇时，便会反作用于思维观念，与社会制度、文化属性、建造水平等因素共同促进新思维的产生，进而形成新载体。即建筑模因在同地区长时间跨度传递中，遵循着遗传、选择和变异的特性，促进建筑的动态演变，呈现出纵向历时性特征。PTER表1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的院落模因（作者自绘）空间属性空间布局正房窄院遮阳纵向院落门房院落铺装横向左厢房院落右厢房正房生态调节整体左厢房院落右厢房门房2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的历史演进“出乎史，入乎道，欲知大道，必先为史。”【8 要想更好地续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的地域文脉，必须要先熟悉其自然进化的历史，梳理其线性发展过程。2.1历史阶段划分仰韶时期，关中地区便出现了住宅建造痕迹，至清朝末年，其合院住宅的建造多依靠邻里，且重自然、重礼制；然而经历两次建房热潮（19 8 5 年与19 9 5 年左右）后，人际关系淡漠，礼制文化丢失，新材料新技术普遍发展，孕育了大量无序生长的混凝土板房；直至2 0 17 年，后乡土化明显，鼓励生态设计，建筑师也开始参与乡村住宅建造，乡村渐归有序健康发展。结合文明属性，由早及晚可将乡村住宅称为“传统合院住宅”“乡土住宅”与“后乡士住宅”。其中，传统合院住宅存在的时间最长，涵盖了原始社会、奴隶社会与封建社会，依次对应着传统合院住宅的起源、萌芽与鼎盛；且封建社会的传统合院住宅最呈体系，可细分为发展期、定型期与成熟期（图2）。2.2历史演进特征早在6 7 0 0 年前，人类就以“部落或氏族”单元在关中地区聚集劳作、休养生息，如仰韶的半坡、姜寨遗址与龙山的客省庄遗址，房屋型制较为简单，为半穴居的木骨泥墙式。奴隶社会出现了以夯土墙与木构架为主的地上建筑，布局相对严整，前堂后室，但在技术上仍未脱离原始状态，形成了“茅茨土阶”的构造形式。封建社会前期，建筑材料的改善与施工技艺的提高使建筑进入了比较高级的阶段，形成了“秦砖汉瓦、一堂二内”的廊院形式；中期，营令明确了平民的建房标准，使得门堂之制、三间四架的合院建筑逐渐定型；后期，住宅处于繁荣时期，成熟紧凑的多进合院住宅随处可见，如横向跨院式、纵向多进式。综上，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干百年自然进化的脉络清晰可见：茅茨土阶至砖墙屋瓦，地下（半）穴居式至地上合院式，单一布局的深宅窄院至多进联排的组合大院166-167表2 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的基座模因（作者自绘）基座标高/排水材料外砖石0.000-0.300-0.6001外砖石内夯土基座材料建筑室内(水泥）纵向基座标高纵向院落排水横向基3檐/廊下座标高（砖石）-0.450600-0.450横向院4落排水地面材料3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的原型凝练现代化进程中，乡土住宅与后乡土住宅的科学发展均以传统合院住宅为基础，故追本溯源，凝练传统合院住宅的原型利于后乡士住宅的科学有序发展。3.1原型的构成模因“原型”即载体，是思维观念的外在表现，主要由表现型模因构成，其常被分为空间模因与形式模因。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的院落、基座、结构、屋顶是人们最初的记忆符号，其中，院落隶属空间模因，基座、结构与屋顶隶属形式模因；这些模因又与森佩尔的建筑四要素存在内在对应关系（图3）。3.1.1精神意义：院落模因“院落”是住宅的“室外起居室”，占据着整个宅院的核心，象征着合院文化。其常由建筑围合而成，即院落为核，建筑为界，渗透着“中为贵、中为礼”的中思想。“重自然、重礼制”的观念使得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院落具有独特的地域文化属性（表1），如院落均为南北向或东西向的窄长空间，比例狭长，夏季自遮阳佳；其地面以硬质铺装为主，青砖平铺或立铺，坚固耐磨；院落深幽宁静，或放置水缸，或林木扶疏、满庭绿荫，具有消防灭火与生态调节的作用；空间布局以纵向为主，依次排布门房、院落与正房，横向为辅，排布着左厢房、院落与右厢房，且纵向与横向相交于院落，即无论纵向，还是横向，亦是整体，院落始终处于中心，彰显着我国传统的宗法礼制与等级文化。3.1.2地形改造：基座模因“基座”早期被称为高台，是传统合院住宅的下分结构，主要包括台基与地面。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总是拔地而起，作为大地与建筑的过渡，基座占据整个宅基地，但各单体的基座标高并非完全一致，若正房室内标高为0.0 0 0 时，厢房多为-0.4 5 0，门房多为-0.3 0 0，院落多为-0.6 0 0，即院为低，门房至正房基座标高依次递增。如表2 所示，基座台基常采用外砖石、内夯土形式，坚固且节材，院落处又设有蓄水池与排水道，可迅速排出院内雨水，保持干净整洁；单体建筑室内地面与檐廊下空间的地面共同构成了基座的上表面，相邻两者的标高相同，但铺装材质却不相同，单体建筑室内地面多采用水泥，坚固耐磨，檐廊下地面多与院落铺装材质相同，采用青砖，平铺为主，立铺收边，简洁美观。3.1.3支撑类型：结构模因“结构”是屋舍的连结骨架，承重并传递荷载。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多为土/砖木结构，主要由木构架与土/砖墙组成（表3）。其中，承重木构架由木柱木梁组成，用当地木材以样卯连接，生态环保、安全抗震；木柱下方有柱顶石（柱础），避免地下水与雨水侵蚀；相邻大梁宽度决定房屋面阔与通面阔，正房多为三开间四木架，明间较宽，次间较窄；大门多一开间两木架。围合分隔的墙体文论三表3 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的结构模因（作者自绘）材料空间布局正房空间三间四架木橡子木构架日门房入户木条一间两架木梁木柱厢房间”三间四架土坏墙夹心墙铁包金墙体一明两暗三间协二道外墙300-400mm内墙200mm一间一室三破二/间半房不承重，有室外与室内之分，其中，室外墙体起围合作用，墙厚不低于3 0 0 mm，有土坏墙、夹心墙（外砌青砖，中间分层填充松散黄土后夯实）与铁包金（外砌青砖，中间叠砌形状规则的土坏砖）等形式；室内墙体起分隔作用，墙厚多为2 0 0 mm；且其位置不受木构架限制，可根据人口数与居住需求形成大小不等或均衡的空间，如正房常为一明两暗或三间协二道式，厢房常为一间一室或三间两室（三破二间半房）式。3.1.4第五立面：屋顶模因“屋顶”是传统合院住宅的上分结构，亦是建筑的第五立面。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等级最低，多为硬山式。具体如表4 所示，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屋顶在建造工艺上多采用颜色素雅的小灰瓦，“压七露三”，层层叠压，防水性强。空间形态上，单坡的厢表4 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的屋顶模因（作者自绘）空间形态空间布局双坡单坡无闷顶单坡结构外露双坡正房左厢房有闷顶右厢房保温隔热门房屋顶坡向庭院：硬山顶为主，小青瓦为屋面肥水不流外人田。材料，耐火性好。结构土木/砖木结构土木或砖木结构，木柱木梁，房房倒屋不塌。土坏墙、夹心墙、砖包金等墙体形式。空间组织礼制文化：以中为贵；左昭右穆、上厅堂、下门房、左右厢房。上尊下卑。墙体共墙文化：先盖者压墙，后盖者厚度较厚，材料为土坏或青压房（脊）。砖。宅基地狭长宅基：面宽约10 米，进深约2 2 米。三到四分地。八卦方位风水思想：遵循“坎宅翼门”的西厢为兑位：东厢为震位；正房居正北“坎”位宅原则。5000门属木“翼”位。5009000核心院落窄院空间：330022000340010000以中为贵，天子中而5003300窄长形式，多工字形。5000处。图4 传统合院住宅的原型（作者自绘）房，双坡的正门房，均利于排水，以减轻承重；高跨比约1：2，提高住宅高度的同时，又能防风、防盗；且屋面前后出坡出水，设有挑檐，人们在檐下聚集，笑谈人生百态，生活气息浓厚；两侧山墙则将屋顶头全部包裹，即屋檐不出山墙或与山墙面齐平，质朴而坚硬。空间布局上，屋顶倾斜，室内空间净高不等，设楼板时，可形成闷顶空间，一方面用于储藏，另一方面作为居室与室外的过渡空间，保温隔热；不设楼板时，木构架外露，丰富室内造型。3.2传统合院住宅原型将各构成模因有序组合后可知，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原型（图4）为砖木结构的独院式建筑，占地三分至四分；院落位于中心，比例狭长，用于日常活动、晾晒作物；建筑沿院落四周进168-169纵向多进式横向联院式.图5原型的组织方式（作者自绘）行排布，对称布局一一上为尊，正房之所，使用效率最高，用于会客、起居、祭祀等活动，下为卑，门房之所，用途最为广泛，如长辈居室、厕卫或储藏空间，左右为居，厢房之所，子女居室，哥东弟西，即整体布局遵循着“上尊下卑、左昭右穆”之礼，既表征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又彰显着极强的秩序空间。各房屋顶坡向庭院，以便屋檐滴水不流外；在“间架成双，典尽衣粮”与四六不成材、四六不做主”的建房禁忌下，各房均为三开间，且在10 m22m的宅基地上，正房、门房进深约5 m，两厢进深约3 m，院落面宽约3 m，进深约9 m，尺度均衡；外墙厚重，屋顶天际线与基座标高依次升高，寓意步步高升；院门随墙，院内“推格窗子三坎门”，质朴而淡雅。3.3原型组织方式“三进四合院占地两亩有余主屋宽，从屋十八间一律清水瓦脊方正平整，特别适合代代同堂者一享伦理亲和融融乐也，人丁旺盛者可随意顺序扩建9”中提到了“进”的概念和扩建的原因，但何为“进”？又如何扩建？资料表明，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单一院落被称为“进”，原型又称一进院，人口增多或宅基地扩大时，一进院无法满足宅主的需求时，居民多通过串、并联的方式形成纵向多进式（如安吴村吴家大院）或横向联院式（如党家村党东俊住宅）的形式（图5）10 1，空间上均满足等级制度的要求，居住上均符合传统的礼孝文化；但纵向多进式院落层层叠进，序列感最强，空间灵活，内外分明，简洁明快；横向联院式各院空间既相互独立又相互连通，便于保护各代人共同生活时的隐私，促进家庭成员间的和睦相处。4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的文化属性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内聚、窄院、厚墙、坡顶”的建筑原型承载着漫长历史的变迁，蕴含着厚重的地域文化底蕴，体现着人与自然的和谐观，反映着社会的组成制度4.1等级制度、礼制文化封建社会具有明确严格的等级制度。宅主地位决定了建筑的等级，营建过程需遵循各朝各代颁布的法令或典章制度，如周代的“诸侯、大夫、士建两坡，柱分涂黑、青、黄色”，汉代的“列侯宅门可宽三间”而最著名的则属唐代的营令，其记载着不同等级、不同种类建筑的建造要求。而作为封建社会的产物，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无法摆脱森严的等级制度，形成了“三间四架的堂屋，一间两架的门屋，且不施装饰的硬山坡顶”的住宅型制，制约着住宅的多样性发展，但保证了整体聚落的和谐统一；同时，长期的建都历史使得儒家文化在关中地区有着深厚的人文底蕴，并在北宋后期衍生出了“关学”思想，形成了特有的关中地区礼制文化。住宅受其影响，重伦理、守孝道，主要体现在空间布局形式与居住秩序上，即中轴对称对应“中庸谦和”，左昭右穆对应“长幼有序”，廊下漫步对应“理性实践”，外闭内对应“厚重务实”，合脊共建对应“谦恭礼让”4.2家族本位、多神崇拜关中地区传统村落多为氏族聚集地，常以家族姓氏进行命名，直至现在，农民也会把家族内的人称为“自家人”。在“家族本位”思想的侵染下，家庭成员肩负着家族荣誉的责任，强化着“根”的文论三工概念；且关中地区“其民有先王遗风，好稼，务本业，故幽诗言农桑衣食之本甚备备12 1”，即耕作务实，加之重士轻商，家族各户宅门的门帽上方多题有“耕读传家”之字，民风淳朴，决定着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质朴稳重的建筑性格。同时，在“多神崇拜”的文化谱系中，“祖荫护”“拜家宅神”等思想在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中多体现在祠堂建筑或宅院的细部设计上，氏族聚落常建有宗祠建筑，供奉着祖先牌位，记录着氏族曾经的辉煌而“家宅神”一般与居民的日常生产生活相关，常供奉六神（土地神、灶神、门神、天地神、井神、仓神厕神）13，寄托着居民美好的生活愿景。4.3负阴抱阳、绿色生态“万物负阴而抱阳，中气以为和”，用于建筑学范畴，通“背阴面阳”，住宅最为典型的风水朝向，且“山南水北谓之阳，山北水南谓之阴”，关中地区地势平坦，先后有泾河、沣河、涝河、滴河、高河、产河与河汇入渭河，在“四面环山、内有平原，众河归流、渭河横贯”的大格局下，聚落多背山面水而建，住宅多背向阴气重的北方与西方、面向阳气旺的南方与东方，即坐北朝南，采光又避风。且常年“凄风冷雨”的气候又造就了“厚高墙、坡屋顶、狭长院、全围合、设闷顶、开小窗”的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的地域文化属性；同时又根植当地，就地取材，如沉积的黄土泥沙、茂盛的植物木材其中，泥土主要用于墙体、台基等部位，保温隔热；木材主要用于木构架、屋顶构造等部位，绿色生态，两者均对环境无污染，与砖瓦等材料共同构成了“朴实无华、素静淡雅”的地域建筑形象。5结语全球经济、文化交流日渐频繁；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地域特征在文化碰撞中呈现出传承与变异的姿态，在人类文明的历史长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为更好地繁荣地域建筑创作，传承优秀文化属性，本文抛砖引玉，聚焦建筑的构成模因，凝练出“深宅窄院、厚墙坡顶、砖木框架、青砖青瓦”的关中地区传统合院住宅原型；结合建筑模因的特征，剖析了其所蕴含的文化属性：等级制度、礼制文化，家族本位、多神崇拜，负阴抱阳、绿色生态。1（参考文献【1】祁嘉华.关中传统民居营造技艺研究【M.西安：陕西新华出版传媒集团三秦出版社，2 0 17.2谢朝群、林大津.meme的翻译 J.外语学刊，2 0 0 8（0 1）：6 3-6 7.【3 吴燕琼，国内近五年来模因论研究述评【J.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 0 0 9（0 3）：8 1-8 4.4龙彬，姚强.基于复杂性思维的建筑模因探析 J.新建筑，2 0 18（0 2）：8 9-9 3.5姜纪水。浙西南廿八都民居的传统建筑模因解析 D.长沙：湖南大学，2 0 2 0.6【美】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赖.自我的进化：第三千年心理学【M.朱蓉蓉，译，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 0 19.7刘辉龙，建筑文化基因语境下寿县历史公共空间的更新设计研究 D.北京：北京建筑大学，2 0 19.8（清）龚自珍.龚自珍全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 0 0 0.9赵广超.不只中国木建筑【M】.上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 0 0 6.10李照，徐健生，关中传统民居的适应性传承设计 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 0 16.11陆元鼎，中国民居建筑上卷M.广州：华南理工大学出版社，2 0 0 3.12】（元）骆天襄、黄永年点校，类编长安志M.西安：三秦出版社，2 0 0 6.13件军智，执守与变迁：关中西部乡村生活管窥【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2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