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移民时期湖南邵阳地区三峡移民疑问句考察.pdf

第二十二卷第四期 后 移 民 时 期 湖 南 邵 阳 地 区 三 峡 移 民 疑 问 句 考 察李 振 中，钱毅（衡 阳 师 范 学 院文 学 院，湖 南衡 阳；邵 阳 学 院文 学 院，湖 南邵 阳）摘要：从 语 言 生 态 接 触 与 生 态 融 合 角 度 来 看，后 移 民 时 期 是 三 峡 移 民 语 言 生 态 研 究 最 佳 时 段。调研 发 现，三 峡 移 民 疑 问 句 很 能 彰 显 三 峡 移 民 语 言 生 态 特 色，是 三 峡 移 民 语 言 生 态 研 究 新 的 激 发 点。为 此，在 考 察 前 移 民 时 期 湖 南 衡 阳 地 区 三 峡 移 民 疑 问 句 的 基 础 上，基 于 语 言 生 态 学 理 论、范 式、方 法 和 视 角，继续 考 察 后 移 民 时 期 湖 南 邵 阳 地 区 三 峡 移 民 疑 问 句。考 察 结 论 对 持 续 追 踪、调 查、研 究 三 峡 移 民 疑 问 句 及其 相 关 问 题 的 生 态 接 触、融 合 和 发 展，对 开 拓 三 峡 移 民 语 言 生 态 研 究 领 域，都 具 有 一 定 的 实 践 意 义 和 理 论价 值。关 键 词：后 移 民 时 期；邵 阳 地 区；三 峡 移 民；疑 问 句；语 言 生 态中 图 分 类 号：；文 献 标 志 码：文 章 编 号：（），（，；，）：，：；收 稿 日 期：基 金 项 目：国 家 社 科 基 金 项 目“后 移 民 时 期 三 峡 移 民 语 言 生 态 研 究 及 数 据 库 建 设”（）作 者 简 介：李 振 中，男，衡 阳 师 范 学 院 文 学 院 教 授，硕 士 研 究 生 导 师，博 士。钱 毅，男，邵 阳 学 院 文 学 院 教 授，博 士。后移民时期湖南邵阳地区三峡移民疑问句考察李振中钱毅本 文 三 峡 移 民 指 的 是 在 三 峡 工 程 兴 建 过程 中，采 取 分 散 外 迁、集 中 外 迁 方 式，由 政 府组 织 实 施 的 大 规 模 非 自 愿 性 迁 移 居 民。三 峡移 民（下 称“移 民”）分 布 在个 省 市 多 个 安 置 点。全 国 主 要 方 言 区 几 乎 为 这 些安 置 点 所 覆 盖。后 移 民 时 期 与 前 移 民 时 期 相对 而 言。这 是 经 济 学 界 从 区 域 经 济 社 会 发 展着 眼 提 出 的 两 个 特 定 时 段 概 念。前 移 民 时 期指 从年 移 民 动 迁 开 始 至年 动 迁 完成。后 移 民 时 期，以年 三 峡 枢 纽 工 程 基本 完 成、整 体 投 入 运 行 为 标 志，时 间 从年 到年，从 三 峡 枢 纽 工 程 整 体 投 入 运 行到 移 民 后 期 帮 扶 政 策 实 施 暂 时 告 一 阶 段 的年，是 政 府 为 解 决 前 移 民 时 期 的 遗 留 问 题和 应 对 经 济 和 社 会 出 现 的 新 问 题 的 时 期。移 民 安 置 点 具 广 域 性、多 样 性 和 离 散 性 特 质，是 移 民 语 言 生 态 研 究 的“国 家 森 林 公 园”。从 语 言 生 态 接 触 与 生 态 融 合 的 角 度 来看，后 移 民 时 期 是 移 民 语 言 生 态 研 究 的 最 佳时 段。笔 者 在 调 研 中 发 现，移 民 疑 问 句 很 能彰 显 移 民 语 言 生 态 特 色，是 移 民 语 言 生 态 研究 新 的 激 发 点 和 增 长 点。本 次 调 查 时 间 是年月 至月。湖 南 邵 阳 地 区 移 民 集中 安 置 在 邵 东 县（后 改 邵 东 市）。邵 东 市 前后 两 批 共 接 收 安 置户名 三 峡 库 区 农村 外 迁 移 民。第 一 批户名，年月 迁 入，来 自 重 庆 市 忠 县 石 宝 镇。第 二 批户名，年月日 迁 入，来 自 重 庆市 开 县 厚 坝 镇。这 些 移 民 安 置 在 黑 田 铺 镇、范 家 山 镇、周 官 桥 乡、魏 家 桥 镇、黄 陂 桥 乡、两市 塘 街 道、大 禾 塘 街 道、牛 马 司 镇 等个 乡（镇街 道）个 村（居 委 会社 区）个 安 置点。这 些 移 民 迁 移 至 今来 年。至 本 次 调查 时，移 民 已 发 展 成户人。考 虑 到 调查 结 果 的 纯 正 性，笔 者 将 当 初 迁 入 时 的户名 移 民 家 庭 作 为 调 查 重 点。重 庆 市 忠 县石 宝 镇 和 开 县 厚 坝 镇 话 都 属 于 西 南 官 话 成 渝小 片，邵 东 市 移 民 安 置 地 的个 乡（镇街道）基 本 属 于 湘 方 言 娄 邵 片。显 然，移 民 迁出 地 和 迁 入 地 方 言 差 异 明 显。本 次 调 查 对象 来 自 不 同 移 民 家 庭，整 体 来 看，有 从 事 不 同职 业 的 家 庭 成 员。调 查 设 计、实 施 及 样 本 结构，调 查 问 卷 及 结 果，以 及 信 度、效 度 等，均 具可 行 性、可 靠 性 和 有 效 性。笔 者（）曾 考 察 了 前 移 民 时 期 湖 南 衡阳 地 区 移 民 疑 问 句，旨 在 为 进 一 步 研 究 移 民语 言 生 态 接 触、生 态 演 变 与 生 态 融 合 问 题 做好 前 期 准 备、奠 定 较 好 基 础。所 以，本 文 继续 考 察 后 移 民 时 期 湖 南 邵 阳 地 区 移 民 方 言 新派 疑 问 句。这 样 两 者 互 为 姐 妹 篇，一 前 一 后，生 态 变 化，昭 然 可 识，以 资 辨 察。考 虑 到 比 较点 一 致 性，本 文 仍 然 依 据 邵 敬 敏（）汉 语 疑 问 句 新 系 统，对 后 移 民 时 期 湖 南邵 阳 地 区 移 民 方 言 新 派 疑 问 句 进 行 考 察。回 声 问（又 叫 复 问）在 移 民 疑 问 句 中 颇 为 特殊，有 其 独 特 的 语 用 特 征，个 性 化 鲜 明，因 而单 列 讨 论。为 行 文 方 便 计，与 例 句 相 应 的 普通 话 紧 接 例 句 加“（）”标 显。因 版 面 限 制，例句 一 律 不 标 国 际 音 标。一、是 非 选 择 问（一）单 项 是 非 选 择 问偏 性 单 项 是 非 选 择 问这 指 言 问 者 对 所 问 结 果 早 已 有 一 定 心 理 预期，抛 出 问 题 只 是 为 了 逗 引 言 答 者 回 答 出 自 己本 文 的 三 峡 移 民 或 湖 南 邵 阳 地 区 三 峡 移 民 一 概 简 称“移 民”。这个 省 市 是 湖 南、湖 北、重 庆、四 川、山 东、浙 江、广 东、江 苏、上 海、福 建、江 西、安 徽。如 果 算 上 分 散 安 置 点，涉 及 全 国多 个 省市。为 有 效 实 现 研 究 目 标，本 研 究 最 为 关 心 的 是 集 中 安 置 点 移 民。年月日，经 国 务 院 批 准，民 政 部 批 复 撤 销 邵 东 县，设 立 县 级 邵 东 市。年月日，撤 县 设 市 正 式 挂 牌。因 版 面 限 制，进 一 步 安 置 到 每 一 个 乡 镇 的 哪 个 村（社 区）哪 个 组 均 未 展 示 出 来。学 界 存 有 一 说。邵 阳 方 言（湘 语老 湘 语；西 南 官 话）：作 为 老 湘 语，邵 阳 话 与 衡 阳 话 较 为 接 近，与 西 南 官 话 也 较 为 相 近。细 分 而言，可 以 分 为：以 邵 东 县 城 两 市 镇 为 代 表 的 邵 东 话；以 邵 东 廉 桥 镇 为 代 表 的 廉 桥 话；以 邵 东 火 厂 坪 镇 代 表 的 火 厂 坪 话；以 邵 东 佘 田桥 镇 为 代 表 的 佘 田 桥 话；以 邵 东 灵 官 殿 镇 为 代 表 的 毛 和 殿 话。整 体 而 言，邵 阳 市 区、邵 东、新 邵、邵 阳 县 与 新 宁 话 比 较 接 近，接 近西 南 官 话；隆 回 话 鼻 音 重。此 说 留 此 备 存。因 调 查 对 象 要 求 及 版 面 限 制，调 查 对 象 的 详 细 信 息 及 调 查 设 计、实 施 及 样 本 结 构 分 析，信 度 和 效 度 分 析，调 查 问 卷 及 结 果 均 未 展示。特 此 说 明。邵 敬 敏（）指 出，所 有 疑 问 句 都 是 一 种“选 择”。作 为 选 择，有“是 非 选 择”“特 指 选 择”两 种 类 型。两 者 根 本 区 别 在 于，要 求回 答 时，前 者 为 肯 定 或 否 定，后 者 为 针 对 性 回 答。据 此，便 得 出 疑 问 句“选 择 系 统”这 一 新 系 统：是 非 选 择 问，包 括 单 项 是 非 选 择 问（是非 问）和 双 项 是 非 选 择 问（正 反 问）；特 指 选 择 问，包 括 有 定 特 指 选 择 问（选 择 问）和 无 定 特 指 选 择 问（特 指 问）。笔 者 完 全 赞 同。第二十二卷第四期 早 已 预 期 的 结 果。依 言 问 者 对 所 问 之 所 答 的 心理 预 期 是 肯 定 性 还 是 否 定 性，有 两 个 小 类。先 看 第 一 小 类：肯 定 性 预 期 偏 性 单 项是 非 选 择 问。在 移 民 疑 问 句 语 料 中，这 种 是 非 选 择 问的 使 用 率 极 高、使 用 性 极 强。言 问 者 在 实 施言 问 之 举 时 就 已 有 心 理 预 期 的 判 断，预 期 言答 者 作 出 肯 定 性 预 期 的 偏 性 回 答。第 一 小 类 再 细 分 的 话，主 要 有 两 种 情 况：第 一 种 是 通 过 使 用“句 末 语 气 词”彰 显。这 种 情 况，因 所 使 用 的 句 末 语 气 词 不 同，整 个问 句 的 语 义 会 有 细 微 差 异。用 来 彰 显 语 义 差异 的 语 气 词，以“么 咯”“啪”“啪”“吧”“吧”五 者 最 为 主 要。“么 咯”问 句：呈 现 言 问 者 对 所 问 之 所 答的 心 理 预 期 是 肯 定 性 的 之 外，较 之 使 用 其 他语 气 词 的 问 句，还 有 责 备 的 语 义。笔 者 认 为，这 是 语 气 词 的 语 义 赋 能 增 值 现 象。如：（）你 港 捐 书？一 两 本 书 唧 你 都 硑 捐 么咯？（你 说 捐 书？连 一 两 本 书 你 都 没 捐 吗？）例（）依 上 下 语 境 来 看，言 问 者 对 言 听 者“只 空讲 捐 书，实 际 上 没 有 捐 一 本 书”的 这 种 口 惠 而实 不 至 的“裸 捐”行 为 感 到 愤 懑、不 满、不 齿。“啪”问 句：呈 现 言 问 者 对 所 问 之 所 答 的心 理 预 期 是 肯 定 性 的 之 外，较 之 使 用 其 他 语气 词 的 问 句，或 者 还 表 达 出：言 问 者 对 所 问 之所 答 的 美 好 式 心 理 预 期，如：（）晒 谷 坪 果 宽，果 下 好 平 稳 哩 啪？（晒谷 坪 这 么 宽，现 在 走 得 稳 当 了 吧？）或 者 还 表 达 出：言 问 者 对 所 问 之 所 答 的 求证 式 心 理 预 期，如：（）我 估 倒 子 那 次 买 东 西 硑 得 数 钱 啪？（我 估 计 那 次 买 东 西 没 有 给 钱 吧？）例（）、例（）笔 者 称 之 为 估 测 句。估测 句 表 达 估 测 语 义，“啪”表 估 测 语 气。“啪”问 句：“啪”不 表 估 测 语 气，“啪”所 在 疑 问 句 为 非 估 测 句，不 表 估 测 语 义，而 是与 普 通 话 中 通 过“纯 语 调”表 达“是 非 问”的疑 问 句 相 仿 佛。言 问 者 已 经 基 本 估 测 到 所 问之 所 答，只 是 对 所 答 之 所 述 事 实 有 点 超 出 预期，难 以 置 信。如：（）当 真 格 做 错 过 题 目 都 得 满 分 哩 啪？（真 的 做 错 了 题 目 还 得 满 分 了 吗？）例（）言 问 者 对“做 错 了 题 目 还 得 满 分”这 一事 实 表 示 质 疑。“吧”“吧”问 句：“吧”所 在 疑 问 句 为 估测 句，表 达 估 测 语 义，“吧”表 估 测 语 气。“吧”不 表 估 测 语 气，“吧”所 在 的 疑 问 句 为非 估 测 句，不 表 估 测 语 义，而 是 与 普 通 话 中 通过“纯 语 调”表 达“是 非 问”的 疑 问 句 相 仿佛。如：（）进 货 到 屋 里 格 时 候，你 该 就 能 赶 上 丫咖 饭 哩 吧？（进 货 到 家 的 时 候，你 应 该 就 能赶 得 上 晚 饭 了 吧？）（）?功 夫 蛮 好 吧？（他 功 夫 很 好 吗？）第 二 种 是 通 过 追 加 独 词 句“好？”彰 显。通 过这 种 疑 问 手 段 彰 显 的 肯 定 性 偏 性 是 非 选择 问，其 凸 显 言 问 者 对 所 问 之 所 答 的 肯 定 性心 理 预 期 最 为 强 烈。这 种 疑 问 句 具 有 对 言 听者 只 有 好 处 没 有 坏 处 的 建 议 性。按 照“四 常”原 则，言 听 者 不 会 作 出 忤逆 性 的 否 定 回 答，否 则 大 概 率 会 引 发 言 问 者的 不 快，甚 至 无 端 生 出 双 方 之 间 的 芥 蒂。如：（）你 病 得 厉 害，先 在 屋 里 休 息 几 天，要是 还 硑 好 滴，就 接 倒 休 息，身 子 第 一，好？（你病 得 很 严 重，先 在 家 里 休 息 几 天，如 果 还 没 有好 转，就 接 着 休 息，身 体 第 一，好 吗？）（）你 太 累 了，你 直 得 果 里，我 过 下 叽 来接 你 啊，好？（你 太 累 了，你 呆 在 这 里，我 过 一会 儿 来 接 你，好 吗？）再 看 第 二 小 类：否 定 性 预 期 偏 性 单 项 是 非选 择 问。这 主 要 指 语 气 词“啪”的 使 用，还 有 一 种使 用 率 不 高、使 用 度 不 强 的 特 殊 现 象，即：言问 者 对 所 问 之 所 答 的 心 理 预 期 是 肯 定 性 的，可 言 听 者 偏 偏 会 故 意 作 出 否 定 性 回 答。如：（）（言 问 者）：诶，大 雪 天 咯，丫 咖 张 爷爷 在 荒 山 野 岭 睡 觉 啪？（诶，大 雪 天 的，夜 晚张 爷 爷 在 野 外 睡 觉 吗？）（言 听 者）：硑得，硑 得。（没 有，没 有。）例（）言 听 者 作 出 了 否 定 性 回 答。这 里 的 否 定这 里，裸 捐 即“言 而 无 信，空 头 捐 赠”。另 外“裸 捐”还 有 一 义 为“彻 底 干 净，毫 无 保 留 地 捐 赠”。这 都 属 于 其 语 境 义 变。详 见：肖 素英、李 振 中 双 音 节 偏 正 式“裸”组 合 的 义 变 及 其 动 因，语 言 与 翻 译 年 第期，第页、页。笔 者 所 提 四 常 原 则，即 常 理、常 规、常 情、常 态 原 则。本 文表 示 言 说 者（或 者 言 问 者），表 示 言 听 者（或 者 言 答 者）。后移民时期湖南邵阳地区三峡移民疑问句考察李振中钱毅性 回 答 绝 非 言 问 者 所 期 待 的 回 答。例 中，言 问者 已 经 明 了 所 问 之 所 答 的 否 定 性。言 问 者 提出 问 题 是 为 了 从 言 听 者 口 里 听 到 本 来 有 的 事实，有 刁 难 言 听 者 到 底 说 不 说 实 话 的 意 思。中 性 单 项 是 非 选 择 问这 指 的 是 言 问 者 并 不 对 究 竟 是 肯 定 还 是否 定 作 任 何 心 理 预 期，换 言 之，肯 定 或 否 定，两 者 大 概 率 是 机 会 均 等 的。普 通 话 中，中 性 单 项 是 非 选 择 问，往 往 是“吗”字 句 中 性 单 项 是 非 选 择 问。移 民 疑 问 句中，语 气 词 是“单 项 是 非 选 择 问”的 疑 问 外 显标 志，更 是 辨 察“单 项 是 非 选 择 问”是 中 性 还是 偏 性 的 外 显 标 志。从 调 研 结 果 看，中 性 单项 是 非 选 择 问 的 语 气 词 主 要 有“吗 啦”“哩咯”“咯”“?”“啊”等，如：（）果 咂 饭 店 有 土 鸡 吃 吗 啦？（这 个 饭店 有 土 鸡 吃 吗？）（）果 只 锅 铲 铲 硑 得 哩 咯？（这 只 锅 铲没 有 了 吗？）（）担 只 果 样 格 把 戏 来 哄 人 咯？（拿 个这 样 的 东 西 来 骗 人 吗？）（）你 进 三 个 快 递 包 包?？（你 收 三 个快 递 包 裹 吗？）（）你 俚 咂 儿 有 个 把 月 哩 啊？（你 那 个儿 子 出 生 有 一 个 月 了 吗？）例（）至 例（）都 是 中 性 单 项 是 非 选 择 问。言 问 者 都 不 对 究 竟 是 肯 定 还 是 否 定 作 出 任 何心 理 预 期。（二）双 项 是 非 选 择 问谓 词 的 缩 略这 里，谓 词 的 缩 略，主 要 包 括 谓 词 的 语 素化 缩 略 和 谓 词 的 述 补 结 构 缩 略 两 种 情 况。这两 种 缩 略，在 移 民 的 双 项 是 非 选 择 问 中 都存 在。第 一 种，谓 词 的 语 素 化 缩 略。如：（）可 唔 可 以 出 迄 啦？（可 不 可 以 出去 呢？）（）作 唔 作 呕 哩？（想 不 想 呕 吐 呢？）例（）、例（）“可 以”“作 呕”都 是 词。问 句中，否 定 词“唔”前 面 的“可”“作”都 呈 现 语 素化 缩 略 了。第 二 种，谓 词 的 述 补 结 构 缩 略。如：（）伽 伽 看 硑 看 见 我 格 书 包 啦？（姐 姐看 没 看 见 我 的 书 包 呢？）（）果 笔 医 药 费 报 唔 报 得 到 啊？（这 笔医 药 费 报 不 报 得 到 呢？）例（）、例（）“看 见”“报 得 到”都 是 述 补 结构。问 句 中，否 定 词“硑”“唔”前 面 的“看”“报”都 分 别 是 述 补 结 构“看 见”“报 得 到”的缩 略。现 象 的 共 存这 里，现 象 的 并 存 主 要 是 指“是 唔 是”和“是硑是”两 种 现 象 共 存。这 在 移 民 双 项 是 非选 择 问 中 都 存 在。经 考 察，情 况 有 二：一 是 无 区 别 的 共 存；一 是 有 区 别 的 共 存。第 一 种，无 区 别 的 共 存。如：（）看 后 背，是 唔 是?啊？（看 背 影，是不 是 他 呢？）（）爷 爷，是 硑 是 啊？（爷 爷，是 不是 呢？）例（）、例（）“是 唔 是”“是硑是”在 三 个 平面（语 法、语 义、语 用）上 都 相 同。句 法 上 都 是并 列 结 构；语 义 上 都 是 有 疑 而 问；语 用 上 都 是希 望 言 听 者 予 以 回 答，都 对 所 问 之 所 答 究 竟是 否 是 肯 定 性否 定 性 都 没 有 期 待。两 者共 存、可 互 换。第 二 种，有 区 别 的 共 存。如：（）?八 九 岁 哩，估 摸 子 到 底 上 学 堂 格样，是 硑 是？（他 八 九 岁 了，好 像 终 于 上 学 了，是 不 是 啊？）（）果 多 任 务 哈 要 完 成，员 工 意 见 很 大哩，是 唔 是 啊？（这 么 多 任 务 全 部 要 完 成，员工 意 见 很 大 了，是 不 是 啊？）例（）、例（）“是硑是”“是 唔 是”存 有 区别。例（）询 问 中 有 厌 烦 情 绪，言 问 者对 所 问 已 有 判 断，但 不 确 定，以 求 证 实。然而，言 听 者 迟 迟 不 予 回 应，言 问 者 由 此 追 问。这 种 情 况 常 用“是硑是”。语 料 显 示，估 测 性框 式 结 构“估 摸 子 格 样”尚 在 框 式 化 进 程中。例（）质 问 中 有 不 满 情 绪，言听 者 没 有 听 取 言 问 者 的 意 见 或 建 议，结 果 产生 了 有 违 反 事 先 预 期 的 负 面 结 果。这 种 情 况常 用“是 唔 是”。宾 语 的 特 质这 里，宾 语 的 特 质 主 要 反 映 在 宾 语 频 次和 宾 语 位 次 上。这 两 种 共 存 现 象 在 移 民 双 项是 非 选 择 问 中 都 存 在。第 一 种，宾 语 频 次 的 唯 一 性。双 项 是 非选 择 问 中，动 词 带 宾 语 时，一 般 宾 语 能 够 出 现两 次，如“你 去 旅 游 不 去 旅 游”？其 中 动 词第二十二卷第四期 “去”的 宾 语“旅 游”，出 现 频 次 有 两 次。移 民双 项 是 非 选 择 问 中，宾 语 出 现 频 次 只 能 有 一次，具 有 唯 一 性 特 质。如：（）咭 唔 咭 白 菜？（吃 不 吃 白 菜？）（）你 想 唔 想 我 啦？（你 想 不 想 我 呢？）第 二 种，宾 语 位 次 的 后 置 性。双 项 是 非选 择 问 中，当 动 词 出 现 频 次 只 能 有 一 次 时，一般 宾 语 分 布 位 置 有 两 种 情 况：一 是 置 于 正 反之 间，即“不”，如“买 书 不 买”；一 是 置于 正 反 之 后，即“不”，如“买 不 买 书”移民 的 双 项 是 非 选 择 问 中，宾 语 往 往 置 于 正 反之 后，具 有 后 置 性 特 质。如：（）你 有 硑 有 想 法 啊？（你 有 没 有 想法 呢？）（）你 怕 唔 怕 蛇？（你 怕 不 怕 蛇？）动 词 的 叠 加这 里，动 词 的 叠 加 指 的 是 一 般 是“不”句 型，而 在 移 民 双 项 是 非 选 择 问 中，该 句型 的 否 定 词“不”甚 至 宾 语“”往 往 被 磨 损掉，构 成 动 词 叠 加 式“”。“”后 面 叠 加动 词“”的 语 音 有 三 种 变 化 情 况：一 是“”在 句 首 时，后 面 叠 加 动 词“”语 音 成 轻 声；一是“”在 句 末 时，后 面 叠 加 动 词“”语 音 变弱 化；一 是“”在 句 中 时，后 面 叠 加 动 词“”语 音 处 于 轻 弱 之 间。这 三 种 情 况，以“是是”出 现 频 率 最 高。如：（）是 是 人 港 你 坏 话 啊？（是 不 是 人 讲你 坏 话 呢？）（）打 口 井 眼，听 倒 港 划 四 五 千，是 是啊？（打 一 口 水 井，听 说 要 花 四 五 千 块 钱，是不 是 呢？）（）他 俚 是 是 过 年 回 屋 里？（他 们 是 不是 过 年 回 家？）（）慢 慢 腾 腾，你 到 底 行 行？（磨 磨 蹭蹭，你 究 竟 走 不 走？）（）半 天 不 做 声，?还 港 港 话 哩？（半 天不 说 话，他 还 讲 不 讲 话 呢？）（）果 捆 柴 搬 搬 到 火 房 里 头 来？（这 捆柴 搬 不 搬 到 厨 房 里 面 来？）二、特 指 选 择 问（一）有 定 特 指 选 择 问连 词 的 三 维 观 察语 言 或 方 言 不 同，有 定 特 指 选 择 问 中，连词 的 使 用 会 有 倾 向 性 和 强 制 性 的 差 别。三 维 观 察 发 现：移 民 有 定 特 指 选 择 问 的 连 词具 有 三 种 特 质。第 一，连 词 使 用 具 强 制 性。强 制 使 用 的连 词 主 要 有“还 是”“还”，前 者 用 频 远 远 高 于后 者。前 者 其 后 可 以 是 谓 词 性 词 语 和 非 谓 词性 词 语；后 者 其 后 需 紧 跟 谓 词 性 词 语。有 连词 就 是 有 定 特 指 选 择 问，否 则 就 是 双 项 是 非选 择 问。连 词 是 辨 析 疑 问 句 类 别 的 外 显 标志。所 以，连 词 使 用 具 强 制 性 倾 向性 。如：（）你 是 笨 还 是 蠢 啦？（你 是 笨 拙 还 是愚 蠢 呢？）（）?果 咂 情 况 担 药 吃 还 是 么 咯？（他这 个 情 况 是 拿 药 吃 还 是 怎 么 样？）（）我 手 里 字 牌 快 硑 得 哩，你 到 底 打 大九 还 是 大 四 啊？（我 手 里 的 字 牌 快 出 完 了，你到 底 是 打 大 九 还 是 打 大 四 呢？）（）?过 一 周 还 过 两 周 倒 迄 长 沙 啊？（他 是 过 一 周 还 是 过 两 周 再 去 长 沙 呢？）第 二，连 词 用 频 具 双 次 性。这 指 连 词“还是”常 会 连 接 两 项、出 现 两 次。这 有 两 种情 况。一 是 与 普 通 话 相 同 的 一 般 情 况，即 移 民话 中，除 了 前 面 所 举 的 一 个 连 词 连 接 两 项，连词 处 在 两 个 选 项 之 间 的 一 般 情 况 之 外，还 有两 个 同 一 连 词 连 接 三 项（首 项 前 不 出 现 该 连词）的 情 况，即 连 词 用 频 具 双 次 性 。如：（）你 做 个 打 算，大 学 毕 挂 业 参 军 还 是找 事 做 还 是 考 研 究 生？（你 规 划 一 下，大 学 毕业 后 是 去 参 军 还 是 就 业 还 是 考 研 呢？）二 是 与 普 通 话 不 同 的 特 殊 情 况，即 两 个同 一 连 词 连 接 两 项，首 项 前 有 该 连 词。例 如：（）我 格 脚 啊，脚 还 是 果 咂 筋 扯 起 痛 还是 么 咯 啊？（我 的 脚 啊，脚 是 这 根 筋 扯 得 痛 还是 怎 么 样 呢？）在 移 民 有 定 特 指 选 择 问 中，凡 是 那 些 用连 词“还 是”居 于 中 间 连 接 两 个 选 项 的 句 子，都 可 以 在 首 选 项 前 面 再 重 复 添 加 一 次 该 连词。如：（）绊 一 跤 还 是 么 咯？还 是 绊 一移 民 疑 问 句 中，本 该 用 双 项 是 非 选 择 问 的 改 用 有 定 特 指 选 择 问，往 往 凸 显 言 问 者 的 不 满、追 责 或 斥 责。后移民时期湖南邵阳地区三峡移民疑问句考察李振中钱毅跤 还 是 么 咯？（：是 摔 一 跤 还 是 怎 么 样？）（）水 泥 你 一 回 担 两 包 还 是 担 四 包？水 泥 你 还 是 一 回 担 两 包 还 是 担 四 包？（：水 泥 你 一 次 挑 两 包 还 是 挑 四 包？）第 三，连 词 位 次 具 前 置 性。连 词 附 着 在某 一 语 言 单 位 之 前 叫 前 置 性，否 则，叫 后 置性。普 通 话 的 连 词 具 前 置 性 ，如 连 词“还是”：“他 出 差 去 上 海，还 是 去 北 京？”有 的 方 言连 词 具 后 置 性 ，如 吴 方 言 连 词“篕”：“伊喝 茶篕，咖 啡？（他 喝 茶，还 是 喝 咖 啡？）”移 民话 与 普 通 话 相 同，连 词 位 次 具 前 置性 。如：（）痛 当 方 在 咂 把 脚 趾，还 是 在 整 咂 脚？（痛 点 在 个 把 脚 趾 头，还 是 在 整 只 脚？）（）他 俚 咭 晚 饭，是 在 屋 里 头 咭，还 是 在屋 外 头 咭？（他 们 吃 晚 饭，是 在 室 内 吃，还 是在 室 外 吃？）选 项 的 磨 损 量 度这 里，选 项 的 磨 损 量 度 指 的 是 在 有 定 特指 选 择 问 中，作 为 选 项 的 句 子 成 分 发 生 变 化的 大 小 和 呈 现 省 隐 的 级 度。据 此，在 移 民 有定 特 指 选 择 问 中，选 项 的 磨 损 量 度 主 要 表 现在 句 子 成 分 的 省 略 程 度。这 些 句 子 成 分 主 要有 主 语、谓 语 动 词、状 语 和 其 他 成 分 等。移 民 疑 问 表 达 中，有 定 特 指 选 择 问 以 第一 个 选 项 是 完 整 的 主 谓 句 的 情 况 最 为 常 见。因 此，笔 者 以 此 为 代 表 句 例 进 行 例 说。当 第 二 个 选 项 的 主 语 和 第 一 个 选 项 的 主语 相 同 时，前 后 主 语 都 可 省 略。如：（）发 烧 有 点 高，你 迄 诊 所 退 烧 还 是在 屋 里 退 烧 啊？发 烧 有 点 高，迄 诊 所 退烧 还 是 在 屋 里 退 烧 啊？（：发 烧 有 点 严 重，你 是 去 医 院 退 烧 还 是 在 家 里 退 烧 呢？）但 是，两 个 选 项 的 谓 语 动 词 尽 管 相 同，第 二 个选 项 的 谓 语 动 词 是 不 能 省 略 的。如：（）今 日 格 作 业，你 在 学 堂 写，还 是 在屋 里 写？（今 天 的 作 业，你 是 在 学 校 写，还 是在 家 里 写？）今 日 格 作 文，你 在 学 堂 写，还 是 在 屋 里（写）？当 两 个 选 项 谓 语 相 同 时，第 一 个 选 项 谓语 动 词 之 前 的 状 语 在 第 二 个 选 项 中 可 省略。如：（）果 种 口 服 液，?一 回 喝 一 瓶 还 是一 回 喝 两 瓶？果 种 口 服 液，?一 回 喝 一瓶 还 是（一 回）喝 两 瓶？（：这 种 口 服 液，他一 次 喝 一 瓶 还 是 一 次 喝 两 瓶？）至 于 主 语 之 后 除 谓 语 动 词 之 外 的 其 他 成 分，它 们 的 省 略 与 否 就 不 会 那 么 严 格 了（例 略）。（二）无 定 特 指 选 择 问对 单 个 句 法 成 分 设 问第 一，能 被 设 问 的 单 个 句 法 成 分。考 察 能 设 问 的 句 法 成 分，可 以 从 主 句、从句、短 语 等 角 度 切 入。结 合 移 民 语 料 实际，笔 者 从 主 句 中 跟 谓 语 中 心 发 生 直 接 关 系的 句 法 成 分 切 入，即 从 谓 语 中 心，与 谓 语 中 心关 联 的 论 元 成 分 主 语、宾 语 等，以 及 附 加 成 分定 语、状 语 等 是 否 能 用 疑 问 代 词 设 问 切 入。其 中，以 主 语、宾 语、定 语、状 语 最 为 常 见，最为 主 要。首 先，看 主 语 的 设 问。疑 问 代 词 指 代 人或 物，以 指 代 人 的 设 问 用 频 最 高。如：（）将 将 子 哪 个 在 打 野 喊？（刚 才 谁 在乱 叫？）指 代 人（）你 屋 里 今 日 哪 个 在？（你 家 里 今 天谁 在 家？）指 代 人（）咂 么 子 老 斯 脱 地 上 脱 起 哄 哄？（什么 东 西 摔 地 上 摔 得 哄 哄 作 响？）指 代 物 其 次，看 宾 语 的 设 问。疑 问 代 词 既 指 代人，也 指 代 物。如：（）你 篕 伽 果 俚 把 哪 个 吃 咯？（您 老 人家 这 个 给 谁 吃 的？）指 代 人（）你 老 伽 要 做 么 咯？（您 老 人 家 想 做什 么？）指 代 物 再 次，看 定 语 的 设 问。疑 问 代 词 指 代 领属、性 质、数 量 等。如：（）么 咯 当 方 格 青 菜 好 吃 啊？（什 么 地方 的 蔬 菜 好 吃 呢？）指 代 领 属（）你 颈 箍 有 么 子 感 觉 吗？（你 脖 子 有什 么 感 觉 吗？）指 代 性 质（）你 屋 里 喂 头 好 大 的 牛 哩？（你 家 里养 了 一 头 几 岁 的 牛 呢？）指 代 数 量 最 后，看 状 语 的 设 问。疑 问 代 词 指 代 状态、方 式、时 间、处 所、程 度、原 因 等。如：（）你 港 屋 里 红 薯 好 多，何 俚 卖 得 完？（你 说 家 里 红 薯 很 多，怎 么 买 得 完？）指 代 状态 本 文句、句 之 类，表 示句、句 之 间 的 变 换。第二十二卷第四期 （）莫 迄 担，那 有 咂 么 子 担 咯 啦？（莫 去拿，那 有 什 么 好 拿 的 呢？）指 代 方 式（）?哪 个 时 候 迄 开 会？（他 什 么 时 间去 开 会？）指 代 时 间（）爷 爷，磅 头 肉 放 得 哪 当 迄 哩？（爷爷，扣 肉 放 在 哪 个 地 方 去 了？）指 代 处 所（）你 格 血 糖 今 天 化 验 好 高？（你 的 血糖 今 天 化 验 有 多 高？）指 代 程 度（）?么 哩 横 格 哭？（他 为 什 么 总 是哭？）指 代 原 因 第 二，句 法 成 分 被 设 问 后 的 变 化。被 设 问 后 的 句 法 成 分 有 三 种 变 化。其 一，成 为 语 调 核 心，即 被 设 问 后，疑 问代 词 较 之 陈 述 句 中 相 应 成 分 的 语 音 有 所 加重，整 个 句 子 以 疑 问 代 词 作 为 语 调 核 心，疑 问代 词 在 重 音 上 有 明 显 表 现。如：（）今 日 伢 老 子 把 钱 迄 你 买 么 咯 老 斯？（今 天 爸 爸 把 钱 给 你 买 什 么 东 西？）（）老 弟，你 插 口 里 有 好 多 钞 唧 啊？（弟弟，你 口 袋 里 有 多 少 钱 呢？）（）果 种 袜 子 何 俚 卖 咯？（这 种 袜 子 怎么 卖 的？）其 二，移 至 动 词 之 前，即 被 设 问 后，疑 问代 词 移 到 动 词 之 前。先 看 未 设 问 陈 述 句，如：（）你 迄 学 堂。（你 去 学 校。）如 果 需 要 针 对 例 中“学 堂”设 问，则 疑 问 代 词“哪 当”需 要 移 到 动 词“迄”的 前 面。如：（）你 哪 当 迄？（你 去 哪 里？）若 疑 问 代 词“哪 当”不 发 生 位 移，则 需 在 处 所疑 问 代 词“哪 当”后 重 复 动 词“迄”。如：（）你 迄 哪 当 迄？（你 去 哪 里？）其 三，疑 问 代 词 复 用，即 被 设 问 后，疑 问代 词 出 现 两 次。在 移 民 无 定 特 指 选 择 问 中，表 原 因 的 状 语 被 设 问 时，常 常 借 助 复 用 被 设问 的 成 分，达 到 强 调 的 语 用 效 果。这 需 先 从句 中 疑 问 代 词“么 咯”与 句 末 疑 问 语 气 词“么咯”同 形 的 例 子 谈 起。如：（）看 现 场 印 记？时 间 过 挂 身 好 久 了，你 还 看 得 咂 么 咯 到 么 咯？（看 现 场 痕 迹？时间 过 去 好 久 了，你 还 看 得 到 什 么 吗？）例（）去 掉 第 一 个 属 疑 问 代 词“么 咯”的 话，则 由 疑 问 代 词“么 咯”设 问 的 无 定 特 指 选 择 问变 成 由 句 末 疑 问 语 气 词“么 咯”标 显 疑 问 的 单项 是 非 选 择 问。如：（）看 现 场 印 记？时 间 过 挂 身 好 久 了，你 还 看 得 咂 到 么 咯？（看 现 场 痕 迹？时 间 过去 好 久 了，你 还 看 得 到 吗？疑 问 代 词 复 用 的 情 况 则 不 同。疑 问 代 词复 用，以 疑 问 代 词“么 哩”最 为 常 见，频 次 最高，最 为 主 要。问 句 中，如 果 去 掉 第 一 个“么哩”，句 子 依 然 是 由 疑 问 代 词“么 哩”设 问 的 无定 特 指 选 择 问，而 并 非 单 项 是 非 选 择 问。如：（）你 么 哩 厌 学 么 哩 啊？你 厌 学么 哩 啊？（：你 为 什 么 厌 学 呢？）（）吃 啊，你 么 哩 唔 吃 么 哩 啦？吃啊，你 唔 吃 么 哩 啦？（：吃 啊，你 为 什 么 不吃 呢？）对 多 个 句 法 成 分 设 问这 指 的 是 对 一 个 句 子 的 多 个 成 分 同 时 进行 设 问。考 察 移 民 语 料 发 现，有 对 一 个 句 子多 个 句 法 成 分 同 时 设 问 的 现 象。对 原 因 状语 和 宾 语 同 时 设 问 的，如：（）?么 哩 担 别 个 格 把 缸 喝 许 做 么 咯啦？（他 为 什 么 拿 别 人 的 杯 子 喝 水 做 什么 呢？）对 主 语 和 宾 语 的 定 语 同 时 设 问 的，如：（）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