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区域差异及其成因识别.pdf

财经理论研究 年第 期 收稿日期 基金项目 贵州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联合基金项目（）作者简介 吴雨萌（），女，贵州贵阳人，贵州大学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区域低碳经济研究。中国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区域差异及其成因识别吴雨萌，王婷，（贵州大学管理学院，贵州贵阳 ；贵州大学人民武装学院，贵州贵阳 ）摘要 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背景下，基于考虑非期望产出的超效率 模型测算京津冀、长江经济带、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黄河流域各省市在上升为国家战略前后的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借助 基尼系数探究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区域差异及来源，进而运用 方法研究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差异的形成机理。结果表明：第一，大部分战略区域创新研发效率与绿色成果转化效率水平并不相持，如京津冀绿色成果转化效率高而创新研发效率中等、粤港澳大湾区创新研发效率高而绿色成果转化效率一般；第二，五个战略区域空间不均衡性呈下降趋势，各区域组内差异在上升为国家战略后表现为先升后降趋势，组间差异是造成区域差异的决定性因素；第三，对外开放程度、产业结构、经济发展水平和城镇化水平是造成我国重大战略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空间不平衡的重要因素，且产业结构是主要因素，其中当地环境规制强度、对外开放和城镇化水平分别是影响京津冀、黄河流域和长江经济带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地区差异的首要因素，当地对外开放和城镇化水平是影响长三角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地区差异的首要因素。对此提出协同提升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缩小区域发展不平衡性的政策建议。关键词 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区域差异；基尼系数；方法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一、引言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在“量”上得到了显著提升，然而高耗能、高投资和过度依赖自然资源的生产方式难以为继，要确保经济可持续发展不仅在于实现经济发展“量”的合理增长也在于实现经济发展“质”的有效提升，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指出，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开局起步的关键时期，经济高质量发展取得新突破是未来五年的主要目标任务。绿色创新兼顾绿色与创新双重特性，是二者的融合点，也是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的突破口 。工业作为实体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提高经济发展质量同样有着重要意义，提升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可以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减少生态破坏、降低环境污染，从而收获经济效益和环境效益上的双赢 。党的十八大以来，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发展、粤港澳大湾区建设、长三角一体化发展、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等区域发展战略先后上升为国家战略，党的二十大进一步强调要深入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区域重大战略、构建优势互补、高质量发展的区域经济布局。可见，推动这五大战略区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有效提升是落实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然选择，是协调区域发展的关键抓手。本文可能存在的边际理论贡献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考虑绿色创新活动的阶段性，将工业绿色创新活动分解为创新研发阶段和绿色成果转化阶段，改进和增加了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测算过程中的投入产出要素，完善了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研究视角。第二，结合区域协调发展战略，创新性地以京津冀、长江经济带、粤港澳大湾区、长三角、黄河流域为研究对象探究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区域差异及其成因，为解决我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提供理论依据。第三，综合考量了不同区域上升为国家战略的前后时期，区别了这些区域在上升为国家战略前后的影响差异。二、文献综述“绿色创新”这一概念由 和 提出，综合来看，绿色创新是指区域为减少生态破坏、降低环境影响及促进经济增长，而在战略和行为上所做出的创新尝试，其阶段上涉及产品的整个生命周期 。从工业绿色创新效率测度的方法来看，主要是随机前沿分析（）和数据包络分析（）两种方法。由于 仅考虑单一投入，且生产函数的设定因人而异，大部分学者采用改进的 方法测度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和 运用 模型对中国工业企业绿色创新效率进行测算，将研发人员和资金作为创新投入，工业终端能源消费作为能源投入，从经济、社会和环境三个方面对产出进行衡量。吴遵杰和巫南杰 选取劳动、资本和能源三种投入要素，以工业三废作为非期望产出，构建绿色创新效率评价指标体系，采用考虑非期望产出的超效率 测度粤港澳大湾区绿色创新效率。该模型在计算过程中将投入产出过程看成一个“黑箱”，忽略了工业绿色创新活动的阶段性特征，存在一定的局限性。许玉洁和刘曙光 在此基础上将绿色创新的生产过程分解为科技研发和成果转化两个相互关联的子阶段，将资金、劳动和能源看作第一阶段的投入，第一阶段的创新产出作为第二阶段的投入，运用网络 模型对黄河流域绿色创新效率进行测度。等 认为第一阶段的投入在工业绿色创新的两个子阶段按一定比例共享，选取人力与资本作为两阶段的共享投入，专利申请量、有效发明专利量和新产品开发项目数作为中间产出，最终产出从经济与环境角度予以衡量，构建共享投入两阶段网络 模型测度中国工业企业绿色创新效率。从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区域差异的研究来看，等 从全国及东中西三大经济带视角开展研究，认为东部地区的工业企业绿色创新效率比中西部地区高。等 将中国划分为八大经济区，研究发现空间上工业绿色创新效率从西北到东南逐渐提高，东部沿海地区效率最高，中西部地区平衡发展趋势明显。在区域差异的成因上，部分学者聚焦于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影响因素，肖仁桥等 选取系统 动态面板模型实证分析知识产权保护、贸易开放度等因素对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影响，陆菊春和王新怡 以长江经济带 个城市为研究对象，运用空间杜宾模型研究发现整体上经济发展、产业升级和城市开放均促进绿色创新效率提升，在上中下游地区受各因素的影响存在显著差异。通过对现有文献的梳理可以看出，关于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研究已经较为丰富，但在某些方面仍可进一步深化：一是现有研究方法多采用超效率 模型或基于两阶段视角测度工业绿色创新效率，鲜有文献将两种方法结合，同时解决松弛变量、工业绿色创新过程的阶段性和多个效率值为 的有效决策单元比较等问题。二是现有两阶段视角下对非期望产出的衡量往往仅考虑第二阶段环境方面的不良产出，忽略了第一阶段创新研发活动中同样存在由于企业“创新失败”而造成的非期望产出。同时，能源作为工业生产活动的重要参与者，其消耗与第二阶段的污染排放密切相关，然而两阶段视角下的文献大多忽略了能源投入，或仅将能源与人力资金同作为第一阶段的投入，这样得出的结论与现实必定有失偏颇。三是对于中国区域差异的研究通常围绕东中西经济地带、八大经济区展开，鲜有研究依据区域重大战略对中国进行划分，探究这类区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差异的来源及其成因。本文从两阶段创新价值链视角出发，将能源投入与“创新失败”产出纳入评价指标体系，采用非期望产出超效率 模型测算京津冀、长江经济带、粤港澳大湾区、长三角、黄河流域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以此为基础利用 基尼系数计算各区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区域差异并进行分解，最后引入二次指派程序（）揭示中国工业绿色创新两阶段效率区域差异的形成机理。三、研究方法与数据说明（一）工业绿色创新效率评价方法：超效率 模型 模型是一种非径向、非角度的 模型，通过增加非期望产出变量并修正松弛变量，能够解决松弛性问题。年 在 模型的基础上提出了超效率 模型，该模型的有效决策单元效率值可大于或等于 ，有利于对效率值进行更为精确的比较。本研究基于两阶段创新价值链，运用考虑非期望产出的超效率 模型测度工业绿色创新过程中的创新研发效率和绿色成果转化效率，具体模型公式如下：()（），（）其中，为最终得出的效率值，为决策单元个数，为投入变量个数、为期望产出个数、为非期望产出个数，为决策单元的权重向量，、分别是投入、期望产出和非期望产出的矩阵元素，、分别是投入、期望产出与非期望产出的松弛量。（二）区域差异测算方法：基尼系数及其分解运用 基尼系数及其分解方法探究中国五个战略区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总体差异、组间差异、组内差异以及差异贡献率。该方法克服了传统的基尼系数和泰尔指数的局限性 ，能有效分析区域差异的来源、处理样本间的交叉重叠现象。其计算公式如下：（）式（）中，为总的区域个数，本研究中 ，（）是区域 （）内的省份数，（）代表 （）区域内第 （）个省份的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值，为总的省份个数，本研究 ，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均值。将基尼系数分解为组内差异贡献（）、组间差异贡献（）和组间超变密度（）三部分，三者关系为 。（）（）（）（）（）（）（）（）（）是指五个战略区域中区域 和区域 之间的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相对影响，具体计算公式如式（）所示；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指数的差值，计算公式如式（）所示；为超变一阶，计算公式如式（）所示；和 为区域 和区域 的累计密度分布函数。（）（）（）（）（）（）（）（）（）（三）区域差异成因分析：二次指派程序（）是一种针对矩阵数据的随机置换进行非参数检验的方法，参考王小华等 的做法，将每个省份视作一个行动者，该省份与另一个省份间的差异是这两个行动者之间的关系，所有省份两两之间的差异的数值则构成一个关系数据差异矩阵。相关性分析考察两两矩阵之间的相关关系，回归分析则考察多个矩阵与一个矩阵之间的回归关系。（四）数据说明及处理 研究对象及数据说明以京津冀、长江经济带、粤港澳大湾区、长三角、黄河流域所涉及的 个省、直辖市和自治区为研究样本，时间跨度为 年，相关数据来源于历年 中国统计年鉴 中国能源统计年鉴 中国环境统计年鉴 中国金融统计年鉴 及各省市统计年鉴。由于香港和澳门地区的数据缺失，参考杨骞等 的做法选取广东省作为研究粤港澳大湾区的依据。表 展示了中国五个战略区域的覆盖范围和上升为国家战略的时间。表 战略区域的覆盖范围与上升国家战略时间区域名称覆盖范围上升国家战略时间京津冀北京、天津、河北 年 月长江经济带上海、江苏、浙江、安徽、江西、湖北、湖南、重庆、四川、云南、贵州 年 月粤港澳大湾区广东 年 月长三角上海、江苏、浙江、安徽 年 月黄河流域青海、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山东 年 月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创新研发阶段。选取 人员全时当量和 资本存量两项指标作为第一阶段的投入，其中 资本存量参考以往学者 的做法使用永续盘存法以 年为基期进行核算。期望产出选取专利申请量、有效发明专利数和新产品开发项目数三项指标反映工业企业的创新能力及研发成果转化能力。考虑“创新失败”不仅会影响企业正常偿还贷款，还可能导致企业向商业银行额外申请贷款，继而恶性循环形成不良贷款，因此借鉴吕岩威等 的研究，用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表示第一阶段的非期望产出。（）绿色成果转化阶段。第二阶段的投入指标采用有效发明专利数、新产品开发项目数和工业能源消费量予以表示。选取新产品销售收入作为期望产出指标，根据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将其平减为 年的基准价格。环境非期望产出方面选取工业碳排放量和工业“三废”污染物排放量两项指标。其中，工业碳排放量以原煤、焦炭、原油、汽油、煤油、柴油、燃料油、天然气、电力 种主要化石能源为基准进行测算。工业“三废”的计算选取一般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工业废水排放量、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 种工业污染排放指标，采用熵值法综合成一个指标。四、实证结果与分析（一）工业绿色创新效率测度结果 两阶段效率区域差异分析利用 软件测算出战略区域的创新研发效率（）和绿色成果转化效率（），测算结果如表 所示。表 战略区域创新研发效率与绿色成果转化效率地区创新研发效率绿色成果转化效率 均值排名 均值排名北京 天津 河北 山西 内蒙古 山东 河南 陕西 甘肃 青海 宁夏 上海 江苏 浙江 安徽 广东 江西 湖北 湖南 重庆 四川 贵州 云南 京津冀 长江经济带 长三角 粤港澳大湾区 黄河流域 样本考察期内，创新研发效率均值为 ，绿色成果转化效率均值为 。京津冀、长江经济带、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黄河流域创新研发效率均值分别为 、，粤港澳大湾区创新研发效率遥遥领先其他区域，粤港澳大湾区内资本、技术、人才、信息等关键要素加速流转，广东省区域综合创新能力连续五年蝉联全国第一，创新研发效率独占鳌头。长三角与京津冀的创新研发效率紧随其后，上海和北京作为全国金融中心与政治中心，上海市技创新综合水平迈入全球主要创新型城市前列，北京市高新技术企业数量居全国各城市首位，两地均具有雄厚的创新研发实力。随着区域一体化进程的推进，长三角区域协同创新活力逐渐释放，三省一市发挥自身科技优势在体制创新、产业联动等方面均取得了进展。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提出以来，北京持续发挥良好的辐射作用，三地坚持优势互补、互利共赢，科技创新研发能力进一步提升，但天津、河北与北京之间仍存在差距。黄河流域与长江经济带在生态环境和资源禀赋上有很大的可比性，但黄河流域发展起步较晚，生产技术相对较差，创新研发效率一直落后于长江经济带，随着国家对黄河流域生态环境保护的重视，企业逐步提高自主研发能力，年创新研发效率明显提升，流域内的河南、山西、内蒙古等地创新研发效率在全国仍然垫底，应加强长江经济带、黄河流域互联互通，以产业协同发展促进创新要素有序流动。京津冀、长江经济带、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黄河流域绿色成果转化效率均值分别为 、。京津冀的绿色成果转化效率最优，其原因主要在于北京的绿色发展起步早、见效明显，能耗降幅和碳排放强度均处于全国最优水平。长三角作为我国经济高度发达的区域之一，其能源消费量及污染排放量也较大，随着区域生态环境共保联治的有效推进，各地积极探索绿色转型的创新发展路径，长三角绿色成果转化效率显著提升。粤港澳大湾区的创新研发投入力度虽然较大，但其绿色成果转化效率仍不高，原因可能是广东省以全国 的国土面积承载了全国 的常住人口和 的经济总量，生态环境保护任务艰巨。比较同为大江大河的长江经济带与黄河流域不难发现，长江经济带中上游绿色成果转化效率差异较大，四川、贵州、云南等省份绿色成果转化效率排名垫底，而重庆、湖南、湖北等地绿色成果转化效率在全国名列前茅，黄河流域虽然下游地区绿色成果转化效率较好，但上中下游地区差异不大，两地在发展上要做到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相互借鉴。两阶段效率分布类型本文根据前述研究结果，依照表 中各区域上升为国家战略的时间，对不同区域上升为国家战略前后的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类型进行划分，以上升前后两个时期 个省市的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均值作为划分界限。表 上升国家战略前后战略区域两阶段效率分布类型区域名称上升前后高研发 高转化高研发 低转化低研发 高转化低研发 低转化京津冀前北京、天津河北后北京天津河北粤港澳大湾区前广东后广东长三角前江苏、上海、浙江安徽后上海、浙江安徽江苏黄河流域前河南、山东甘肃、内蒙古、宁夏、青海、陕西、山西后青海河南甘肃、内蒙古、宁夏、陕西、山西、山东长江经济带前重庆四川湖南贵州、云南、湖北、江西后江西四川湖北、湖南、重庆贵州、云南从京津冀来看，上升为国家战略前后北京和河北的分布类型不变，分别属于“双高”和“双低”类别，天津则从“双高”跌落至“低高”类型，可见随着滨海新区的设立，大量企业与工业园区的入驻为天津的绿色创新发展注入了新动力，而以重工业为主的发展模式和北京对周边城市人力、技术等创新要素的虹吸作用导致天津的创新研发效率逐渐疲软，未来应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优化人才落户政策，加快产业转型。从粤港澳大湾区来看，广东省创新要素吸引力强，科技研发能力突出，但粤港澳大湾区发展空间较小，资源能源约束趋紧，生态环境面临较大的压力。从长三角来看，上海、浙江、江苏和安徽分别持续位于“双高”和“高 低”类型，安徽在重视技术研发投入的同时也要注重研发成果的绿色化、产业化，加强与沪苏浙的一体化联动发展，借鉴先进的经济技术提升工业绿色创新效率。从黄河流域来看，流域内大多数省份始终处于“双低”类型，黄河流域上升为国家战略的时间晚，这类地区往往位于经济基础薄弱、以高耗能产业为支柱的中下游省份，要想摆脱这样的困境，需要多措并举，协调上中下游关键创新资源的流动共享，以创新引领产业转型升级，以产业转型升级筑牢生态屏障。从长江经济带来看，上升为国家战略前后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发展类型变化明显，但多数地区仍未达到“双高”水平。（二）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区域差异及分解从上述研究可以看出，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存在一定的空间不均衡性，运用 基尼系数揭示各区域上升为国家战略前后的区域差异来源及演变特征，可为协同提升区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政策制定提供帮助。本节重点关注整体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区域差异，借鉴余泳泽 的研究，用创新研发效率和绿色成果转化效率的乘积表征整体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组内差异及演变趋势分析运用 基尼系数探究中国五个战略区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组内差异，图汇报了 年的测算结果。由于粤港澳大湾区的研究对象为广东省，运用 基尼系数测算粤港澳大湾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区域差距为 ，因此不予报告。图 年战略区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组内差异变化情况从图 中可以看出，各区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组内基尼系数总体较高，区域内部发展水平不均衡现象显著。京津冀组内基尼系数呈先升后降的波动趋势，在上升为国家战略后，京津冀组内基尼系数出现了明显的上升，其区域内河北与京津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发展水平差异进一步拉大，随着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的有效实施，组内基尼系数近年来有所下降。长三角组内基尼系数远低与其他战略区域，由于长三角属长江经济带下游地区，年长江经济带上升为国家战略后长三角组内基尼系数显著增大，主要原因可能是虽然长三角汇聚上海、浙江等经济与创新强省，但地区间存在行政壁垒，高绿色创新地区尚未发挥对低绿色创新地区的带动作用，随着长三角一体化发展战略上升为国家战略，区域一体化发展趋势显著，长三角区域内差异逐渐减小。黄河流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差异虽然呈波动下降势态，但上升为国家战略后其组内基尼系数明显增大。长江经济带组内基尼系数变化趋势与长三角相似，但上升为国家战略后，长江经济带组内基尼系数变化幅度小于长三角，且组内基尼系数值较大，说明长江经济带上中游地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发展水平与下游地区仍存在差异。组间差异及演变趋势分析运用 组内基尼系数刻画各区域之间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差异水平，重点年份的测算结果如图 所示。从整体上看，图 中的阴影面积经历了“先扩大后缩小”的演化趋势，表明各区域的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分化程度先增后减，大部分区域发展重心从前期粗放的产业结构和经济增长模式逐渐秉持绿色创新等新发展理念向高质量发展转移。从数值来看，黄河流域与其他四个战略区域之间的差异均较大，平均差异达到了 ，其中长三角与黄河流域之间差异最为显著，在样本期内达到了最大值 ，说明黄河流域工业绿色创新发展水平暂时落后于其他地区；长三角与粤港澳大湾区之间的基尼系数最小，均值仅为 。从时变趋势来看，长江经济带与粤港澳大湾区组间基尼系数减弱幅度最大，样本考察期内降幅为 ，长三角与粤港澳大湾区的组间基尼系数不降反升，年增幅为 ，总的来说组间基尼系数的变化幅度相对平缓，说明各战略区域之间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协同发展水平有待进一步提升。图 战略区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组间差异变化情况 总体差异来源及演变趋势分析区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总体差异由前文所述的组内差异、组间差异以及超变密度构成，分解后三部分的绝对数值以及在总体差异中所占的相对份额报告于图 中。由图 可知，工业绿色创新效率总体差距表现为“先降后升，再降再升”的波动变化趋势，与 年相比，年区域差距轻微缩小。组内差异与超变密度绝对数值均表现为“先降后增，再降再增”，二者变化趋势与总体差异相同，组内差异与超变密度的贡献率在样本期内几乎保持不变，平均为 和 ，超变密度表现了某个工业绿色创新效率较高的区域，其内部某个效率较低省份的效率值可能低于某个效率较低的区域中效率较高省份的效率值，而超变密度对总体差异的贡献率较低，意味着不同区域的交叉重叠现象并不明显。组间差异在样本期的平均值为 ，表明区域与区域之间的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差异在中国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差异中占主导地位。图 战略区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总体差异及其来源（三）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区域差异成因分析本文基于两两省市之间影响因素差异的关系数据，考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差异的形成机理，采用 方法进行实证分析。影响因素分析（）经济发展水平（）。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社会公众日渐显露的绿色环保意识和绿色消费偏好将会倒逼企业加大绿色产品的研发力度，提高其创新研发效率进而实现企业绿色转型 。同时，国家为进一步提高经济发展质量所出台的相应政策和措施会引导和鼓励地区实施环境友好的生产技术和绿色成果的转化 。因此，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可能是影响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区域差异的因素之一。本文采用地区人均 来表征经济发展水平。（）环境规制强度（）。一方面，提高环境规制强度会对企业产生环保压力，促使企业进行技术的研发以弥补成本，从而提高工业绿色创新研发效率。另一方面，高强度的环境规制会倒逼企业增加与规制相关的投资，导致创新部门的投入减少，绿色创新成果的产出下降 。因此，不同地区环境规制强度的差距构成了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区域差异的一个重要因素。本文采用政府环境污染治理投资额与地区 的比值体现各地区的环境规制强度。（）对外开放程度（）。外商投资和绿色创新效率之间存在“污染天堂”和“污染光环”效应 。一方面，地区为了提高外资吸引力，可能会降低一定程度的环保标准，以生态环境为代价换取经济收益，沦为发达国家的“污染天堂”，进而影响地区的绿色发展；另一方面，外商直接投资有利于国外的清洁技术和先进环保理念的溢出，同时迫使当地工业企业为了提升市场竞争力而加大技术研发，从而提高工业绿色创新效率，产生“污染光环”效应。因此，地区对外开放程度的差异可能是造成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区域差异的重要原因。本文采用外商直接投资总额与地区 的比值予以衡量。（）产业结构（）。现代产业结构升级的模式是逐步取代污染密集型的第二产业，转而发展清洁高效的高新技术产业 ，在此过程中对于绿色化的需求将推动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提升。因此，地区产业结构的差异可能是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区域差异的重要原因。本文采用第二产业产值占 的比值予以衡量。（）城镇化水平（）。我国城镇化发展正在步入新的阶段，城镇化对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影响一方面源于城镇化带来的集约化的生产方式将产生一定的减排效应；另一方面城镇化使得各类生产要素大规模集聚，从而引起技术与知识的溢出效应，有利于绿色创新效率的提升 。因此，地区城镇化水平的差异可能成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差异的原因。本文采用城镇人口数占地区总人口数的比值予以衡量。本部分重点考察战略区域范围内的 个省份，构建全样本时期各相关变量的 差异矩阵，将第一阶段创新研发效率（）与第二阶段绿色成果转化效率（）的差异矩阵作为被解释变量，借助 分析方法探究区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差异的成因。基于全样本时期的 相关分析表 报告了 年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均值差异的 相关性分析结果。从表 中可知，相关性系数均为正相关，且都通过了 的显著性水平检验。从相关系数大小来看，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结构和城镇化水平的地区差异与各地创新研发阶段的效率差异有较强的相关性，第二阶段成果转化的效率差异与经济发展水平和新型城镇化相关系数较大，其中城镇化水平与两阶段效率的地区差异关联最为密切，可见随着城镇化水平的提高，人们对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和清洁生产等高质量发展技术的重视会进一步推进区域的创新活动，同时促进创新成果的转化利用。此外，表 还展现了每两个变量间的相关性分析，可见不同变量两两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因此各变量对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差异及其子阶段效率差异的影响可能含有多重共线性问题，需要进一步使用 回归分析方法。表 战略区域全样本时期 相关性分析变量 注：表示 ，表示 ，表示在 。基于全样本时期的 回归分析采用 回归分析得到的标准化系数比较不同变量对被解释变量的影响程度。相比于 回归分析得到的非标准化回归系数，标准化回归系数对原始矩阵进行了标准化处理，消除了观测值量纲的影响，使回归结果更具稳健性。回归结果如表 所示。从创新研发阶段来看，对外开放程度、产业结构和城镇化水平的标准化回归系数均为正值，且通过了 的显著性水平检验，环境规制强度的标准化回归系数为负，通过了 的显著性水平检验，经济发展水平地区差异的影响效应不显著。回归结果表明对外开放程度、产业结构和城镇化水平的地区差异扩大了地区创新研发效率的差异，且产业结构的地区差异成为构成差异的首要影响因素，而环境规制强度的地区差异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缩小创新研发效率的地区差异。从绿色成果转化阶段来看，对外开放程度、产业结构和城镇化水平的标准化回归系数同样在 的水平下显著为正，经济发展水平的标准化系数通过了 的显著性水平检验，环境规制强度地区差异的影响效应不显著。究其原因可能是：第一，各地区对外开放程度的差异较大，从 年国家发改委公布的 中国区域对外开放指数研究报告 可以看出，排名第一的上海市得分为 ，而排名垫底的贵州省得分仅为 ，对外开放程度的明显差异可能会导致落后地区降低自身环保标准提升外资吸引力，沦为“污染天堂”；发达地区汲取外资带来的先进技术和理念的溢出效应，获得“污染光环”，从而进一步扩大了地区间的创新研发效率差异。第二，不同地区由于所处位置的资源禀赋不同，产业结构上也存在较大的差异，北京、上海等地区第三产业所占比重最高，超过了 ，天津、浙江、江苏、广东的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比重大致相同，而内蒙古、山东等省份，第二产业的比重依然高于第三产业，不同的产业结构比重导致各地区对产业结构升级的需求也不同，由此对创新研发效率的推动作用也不尽相同。第三，城镇化水平的差异意味着各地区居民受教育水平和素质的差异，在城镇化水平高的地区，高水平人才的集聚会相应的影响地区的创新研发效率。表 战略区域全样本时期 回归分析变量创新研发阶段绿色成果转化阶段标准化系数值标准化系数值 基于区域国家战略的 回归分析本文基于不同区域上升为国家战略的时间，将各区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区域差异成因的研究区间划分为上升为国家战略前和上升为国家战略后两个时期，以便更好地比较每个区域上升为国家战略前后的影响因素差异。标准化回归系数见表 。京津冀的创新研发效率与绿色成果转化效率的地区差异在上升为国家战略前主要受到产业结构地区差异的影响，且产业结构的地区差异对创新研发阶段影响远大于绿色成果转化阶段；在上升为国家战略后，产业结构、对外开放、环境规制强度的地区差异显著影响了京津冀地区间的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差异，从标准化回归系数来看，京津冀地区环境规制强度的差异成为影响京津冀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差异的主要原因。长三角在上升为国家战略前的创新研发效率地区差异主要受产业结构、城镇化水平、环境规制强度和经济发展水平的地区差异影响，其中城镇化水平对创新研发效率的标准化回归系数为负，意味着扩大长三角地区间城镇化水平的差异将缩小其创新研发效率的地区差异；上升为国家战略后，长三角创新研发效率的地区差异仅受产业结构与对外开放程度地区差异的影响，且对外开放程度差异是创新研发效率地区差异的主要成因。长三角的绿色成果转化效率的地区差异在上升为国家战略前受产业结构、环境规制强度和经济发展水平地区差异的影响，其中产业结构的标准化回归系数为负；在上升为国家战略后，产业结构、环境规制强度、对外开放、城镇化水平和经济发展水平均成为了影响长三角绿色成果转化效率差异的因素，其中城镇化水平是首要影响因素，对外开放是次要影响因素。黄河流域的创新研发效率地区差异在上升为国家战略前主要受产业结构与环境规制强度的影响，在上升为国家战略后仅受经济发展水平地区差异的影响，且这种影响为负向影响，即黄河流域各地区间经济发展水平差异的扩大有利于减弱地区间的创新研发效率差异；上升为国家战略前，产业结构、城镇化水平、对外开放程度、环境规制强度的地区差异均对黄河流域绿色成果转化效率的地区差异产生了影响，在黄河流域上升为国家战略后，绿色成果转化效率的地区差异的影响因素变成了对外开放程度、环境规制强度和经济发展水平的地区差异，对外开放程度和经济发展水平地区差异的标准化回归系数较大，且对外开放的作用最显著。长江经济带创新研发效率的地区差异在上升为国家战略前后均显著受到产业结构、城镇化水平、对外开放程度、环境规制强度和经济发展水平地区差异的影响，从标准化回归系数来看，产业结构、环境规制强度、经济发展水平地区差异的影响进一步加强，城镇化水平地区差异的影响由正转负，对外开放的影响由负变正；长江经济带绿色成果转化效率的地区差异在上升为国家战略前后同样显著受到产业结构、城镇化水平、对外开放程度、环境规制强度和经济发展水平地区差异的影响，从标准化回归系数来看，城镇化水平、对外开放程度和经济发展水平地区差异的影响在长江经济带上升为国家战略后作用强度增大，产业结构地区差异的作用强度有所下降，环境规制强度地区差异的影响由正转负。表 基于区域国家战略的 回归结果战略区域两阶段划分变量前后京津冀 一阶段 二阶段 战略区域两阶段划分变量前后黄河流域 一阶段 二阶段 长三角 一阶段 二阶段 长江经济带 一阶段 二阶段 五、结论与建议（一）结论本文从两阶段创新价值链视角出发，将能源投入与“创新失败”产出纳入评价指标体系，基于考虑非期望产出的超效率 模型评价了 年京津冀、长江经济带、粤港澳大湾区、长三角和黄河流域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以各区域上升为国家战略前后的时间为分界点，比较分析两阶段效率的分布类型，在此基础上使用 基尼系数与 方法对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区域差异及差异的形成机理开展研究，得出如下结论：第一，年五个战略区域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属于中等水平。粤港澳大湾区的创新研发效率最优，绿色成果转化效率仅属中等，长三角创新研发效率与绿色成果转化效率均处于中等偏上水平，京津冀创新研发效率中等，绿色成果转化效率则最优，长江经济带的创新研发效率与绿色成果转化效率均属中等偏下水平，黄河流域的两阶段效率落后于其他区域，五个战略区域在上升为国家战略前后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分布类型发生了明显变化，但各区域内仍有大部分省市工业绿色创新效率未达到“双高”或处于“双低”类型。第二，年五个战略区域总体差异较考察初期有所减小。从组内差异来看，京津冀、长三角、长江经济带在上升为国家战略后组内基尼系数均表现为先升后降，黄河流域上升为国家战略后组内基尼系数呈上升趋势，且长三角的组内基尼系数远小于其他战略区域。从组间差异来看，各战略区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组间基尼系数先增大后减小，黄河流域与其他区域间差异较大。从贡献度看，组间差异是造成我国战略区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差异的主要原因。第三，根据 相关性分析结果，创新研发阶段和绿色成果转化阶段的地区差异与经济发展水平、环境规制强度、对外开放程度、产业结构和城镇化水平的地区差异均正相关。从全样本时期的回归结果来看，创新研发效率的地区差异与对外开放程度、产业结构和城镇化水平的地区差异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与环境规制强度的回归系数显著为负，绿色成果转化效率的地区差异与对外开放程度、产业结构、经济发展水平和城镇化水平地区差异的系数显著为正，且产业结构的地区差异在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区域差异中扮演首要角色。从基于区域国家战略的回归结果来看，各区域在上升为国家战略前后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地区差异的形成因素均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上升为国家战略后，京津冀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地区差异的决定因素是当地的环境规制强度；长三角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地区差异主要来源于当地对外开放程度和城镇化水平；对外开放程度对黄河流域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地区差异的作用最显著；长江经济带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地区差异与当地产业结构、城镇化水平、对外开放程度、环境规制强度和经济发展水平均显著相关，其中城镇化水平是首要因素。（二）建议第一，加强跨区域互联互通，合力解决区域间工业绿色创新的共性问题。从两阶段测算结果来看，要想实现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双高”，需力破区域间的技术和要素的流动壁垒，走“和而不同”，以“高”带“低”的发展道路。黄河流域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仍然较低，长江经济带发展起步早、成效明显，黄河流域与长江经济带同为依托大江大河的两大战略区，在生态治理、创新驱动产业转型升级、区域合作机制能方面均可相互借鉴、取长补短。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作为引领高质量发展的第一梯队，可通过强化北京、天津、上海、浙江、广东等中心省市的辐射带动作用建设创新发展高地，同时以中心省市、重要节点省市、战略区域层级依次推进绿色创新一体化发展。第二，结合区域内发展个性，以差异化发展提升工业绿色创新效率。从 基尼系数的测算结果来看，各区域工业绿色创新发展的资源禀赋和基础条件不尽相同，区域间差距从客观上造成了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空间不平衡性。区域协调发展的实现不光单纯依赖于降低空间不平衡性，或是要求各区域的工业绿色创新效率达到相同的水平，而是要把握各区域工业绿色创新效率的个性，发挥比较优势打造具有自身特色的工业绿色创新效率提升之路。京津冀要协同提升两阶段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必须着力激发河北区域多样化优势，从“京津创新河北转化”拓展至“河北创新河北转化”“京津创新河北转化”。粤港澳和长三角要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粤港澳大湾区应深入培育内地与港澳、大湾区与国际的开放合作，跟进环保技术和环境友好产业发展前沿，建成全球绿色创新高地。长三角要协同推进节能减排技术、新能源、绿色专利等领域的创新研发，依托现有国家科技成果转移转化示范区，共建科技成果转移转化高地。黄河流域现阶段的主要任务仍是以生态环境保护为发展主线，同时依托黄河流域水安全、植被恢复、水沙调控等特色领域进行科技创新和科技基础设施建设，通过设立基金、规范技术标准、强化激励机制等实现成果转化。第三，把握区域差异成因，缩小地区间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差异。不同战略区域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结构、城镇化水平、对外开放程度和环境规制强度仍有较大的互补空间，各区域应以实现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结构、城镇化水平、对外开放程度和环境规制强度空间均衡协调发展为重要抓手，注重顶层设计，增强规划的刚性，积极联手打造产业集聚区和绿色工业园区，实现各区域间绿色新兴技术和绿色新兴产能的跨地区流动，加快推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具体来看，京津冀要有针对性地选择环境规制政策工具，对不同类型的工业企业采取温和或强制性的环境规制，防止因环境标准过高而抑制企业创新投入，通过对环境规制的合理化运用缩小地区工业绿色创新效率差异。黄河流域、长三角和长江经济带要合理配置公共资源，为城乡之间要素自由流动奠定基础，助力城乡融合发展，推动新型城镇化建设，同时推动自由贸易区建设，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参考文献 杨浩昌，李廉水，张发明 高技术产业集聚与绿色技术创新绩效 科研管理，（）：，（），：，：张钢，张小军 绿色创新研究的几个基本问题 中国科技论坛，（）：，：，（）：李成顺 我国工业企业绿色创新效率评价 基于面板时变随机前沿模型的分析 技术经济，（）：，（）：吴遵杰，巫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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