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语言景观研究.pdf

第 37 卷第 3 期2023 年 5 月长沙大学学报 Vol.37No.3May 2 0 2 317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语言景观研究 范丽群，彭诗婕湖南农业大学人文与外语学院，湖南 长沙 410128摘要：语言景观是语言生态的集中体现，语言生态是生态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秉承生态文明建设和绿色发展理念，长沙市政府对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实行可持续性更新改造，使其呈现出多样性的语言生态和多元化的语言景观。文章从语言生态视角对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的语言景观进行实地调研和数据分析后，发现其仍存在语言景观不规范、表现形式单一、地方特色不明显等非生态现象。可通过规范语言景观中的语言使用、增加语言景观表现形式、凸显语言景观地方特色等路径，构建文明、规范的语言景观，维护语言生态和谐。关键词：生态文明；语言景观；语言生态；优化路径 中图分类号：H0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4681（2023）03-0017-05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以来，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生态文明建设，持续推进生态文明顶层设计和制度体系建设。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中强调：“推动绿色发展，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149语言生态构建是生态文明建设中的一个分支2。语言景观不仅是一种语言表现形式，还是语言生态的集中体现和文化的潜在载体，可以起到展示地区整体形象和深层内涵的作用，还可以反映该地区语言生态的基本情况。近年来，语言景观研究逐渐成为社会语言学和应用语言学关注的热点之一，我们将语言景观作为研究语言生态的新视角，探究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语言景观的生态特点，并根据其存在的非生态问题，在语言层面上提出优化建议。一研究背景语言环境主要由学习、使用以及传播语言的人或社会决定，语言能与环境之间产生相互作用3。在人类活动中，存在一类由某属地、地区或城市群公共路牌、广告牌、街道名、地名、商铺招牌以及政府建筑标牌构成的语言集群4，它们被界定为语言景观，同样也被视为语言生态环境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学者们在这一经典定义的基础上进行了补充，将语言景观的概念范围扩大到私人空间、室内场所和虚拟空间。将语言生态的概念引入语言景观研究中，不仅拓宽了语言学研究的社会维度和生态维度，还弥补了语言生态研究缺少实证分析的不足。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东起黄兴北路，南到中山路，西至湘江路，北至营盘路，系长沙三大历史文化街区之一，保留了明清以来的街巷格局，拥有省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10 余处、一般不可移动文物点2 处，保留了近 50 处传统风貌建筑，如金九活动旧址、真耶稣教会堂、民国旅社及戏楼、连升民国民宅、九如里公馆群、时务学堂故址、文化书社遗址等，并且至今仍留存着完整的麻石古街，是长沙的文脉和传承所在。2018 年，长沙市开福区政府秉承“修旧如旧、修新如旧、修旧如新”的原则对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进行升级改造，使该片区成为“有机更新、城市记忆、文旅融合、慢行生活”的发展型历史片区。在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的主干街道、历史建筑旧址及传统风貌建筑的改造上，区政府采用图文并茂和交互型设计的导览介绍，构建了多样性的语言生态和多元化的语言景观，这有助于推进长沙城市形象的迭代升级。我们在各大数据库搜索发收稿日期：2022-12-14基金项目：教育部产学合作协同育人教学改革项目“大外语背景下农业院校高素质涉外人才培养路径探索”，编号：202102117003；湖南农业大学新农科研究与改革实践项目“新时代农业院校人文通识教育模式之重构”，编号：2020-XNK-3。作者简介：范丽群，湖南农业大学人文与外语学院教授。研究方向：语用学、社会语言学。182023 年 5 月长 沙 大 学 学 报现，与长沙语言景观相关的文献很少，现有的主要关注长沙旅游景点的语言景观翻译问题，对语言景观的调研过程缺乏探讨，针对语言景观翻译问题给出的建议不够具体。基于此，我们选取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作为长沙的代表性历史文化景点，展开实地调研。调研于2022 年 7 月 10 日15 日进行，调研人员以手机、相机拍摄为调研形式，采集该街区范围内语言景观图片样本。在实地调研过程中，我们共采集到图片样本 639 个，将其进行筛选分析后，去除重复及无效图片样本 103 个，共获得 536 个有效样本。根据语言景观中的语言种类将样本标注分类，运用统计方法对样本进行量化，以分析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的语言景观现状。二理论基础（一）语言生态传统生态学研究主要关注生物与自然环境之间的关系，而语言生态则聚焦于语言和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1971 年，Haugen 提出了生态语言学的经典研究范式之一，即将“生态”理解为“言语社区生态”，将语言和言语社区的关系同生物和自然环境的关系进行类比。Haugen 模式下的语言生态研究更倾向隐喻性，研究的是“任何特定的语言与其环境的相互作用”。生态语言学是一门由生态学和语言学融合而形成的新兴交叉学科5，它综合了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不同研究理论和方法。生态学理论和观点也适用于语言学研究，可用于探究语言的生态环境及发展状况，提供语言的生态性解决方法，完善语言生态系统。（二）语言景观语言景观的研究内容主要有狭义语言景观研究、符号景观研究和地理符号学研究三类，由书写形式的语言扩展到视觉图像、建筑环境，再到物质世界的象征意义及地区相关的人类活动等多种模态。在对某地的语言景观开展研究时，需要关注语言景观的信息功能（Informative Function）、象征功能（Symbolic Function）。通过语言景观所提供的显性信息，人们可以获取群体内语言使用的特征，了解该社区内的基本语言状况；通过发掘语言景观的隐性象征意义，人们可以了解各类语言所映射的权势关系、身份认同和意识形态等。三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语言景观的概况语言景观研究关注语言的信息功能和象征功能，研究对象多为城市多语环境下公共领域语言文字的使用。随着城乡经济的快速发展，乡村公共领域语言使用也趋向多样化。调研所采集的 500 余个公共领域语言景观图片样本中，仅涉及中英双语的有 452 个，占总数的 84%，另有极少数三语和四语的语言景观。对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的语言景观进行分类：根据其语言种类可分为单语、双语和多语语言景观；根据其设置者身份可分为政府设定的官方语言景观（街道名、政府机构名称、公共路牌、政府楼宇的标牌等）与私营业主设定的非官方语言景观。调研选取的语言景观为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的官方语言景观。（一）语言构成情况对有效样本中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语言景观中出现的语言种类进行统计，结果如表 1所示。表 1语言景观的语言构成情况语言类型标牌数占有效样本总数比例/%汉语536100.0英语47789.0韩语254.7从统计数据可以看出，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语言景观主要使用汉语、英语和韩语三种语言。由此可以初步得出：该语言景观中多语语言景观出现的频率较高，存在大量的多语现象，语言景观较为多样。（二）语言组合情况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的语言景观主要呈现单语、双语和多语三种组合（见表 2）。单语语言景观使用的全部为汉语（包括简体字、繁体字和拼音形式），一般被用于回溯传统风貌建筑的历史，或以口号引言的形式对城市文化形象进行宣传；双语语言景观绝大多数为汉英组合标牌，还有部分汉韩19总第 173 期范丽群，彭诗婕：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语言景观研究 组合形式的语言景观，主要起说明介绍和引导方向的作用；多语语言景观采用汉语、英语和韩语的组合，常见于该街区内的主要街道上，汉语和英语主要用于介绍街区整体规划、综合布局，韩语一般是对主要标题文字的翻译。表 2语言景观的语言组合情况语言类型标牌数占有效样本总数比例/%单语（汉语）5911.0双语（汉语+英语或汉语+韩语）45284.3多语（汉语+英语+韩语）254.7（三）语言分布情况当同一处语言景观上出现双语或多语时，不同语言的字体选择、位置分布可以反映该语言在语言景观中是否占据优势地位。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语言景观中的语言分布情况如表 3 所示。表 3语言景观的语言分布情况语言排列标牌数占有效样本总数比例/%汉语在上，英语在下26749.8汉语在左，英语在右18534.5汉语在左，韩语在右254.7从排列布局来看，具有优势地位的语言一般位于语言景观最上方或最左方。在该街区收集到的所有语言景观中都出现了汉语，且其位置偏上、偏左，字体种类多，字号较大，符合优势语言的分布特征。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地处长沙城市核心地带，参观和游览的群体主要为长沙及周边城市的游客，在街区内使用汉语的群体相较于其他群体具有人数上的优势，因此，汉语在语言景观中占主导地位。在收集到的语言景观中，约 83.4%的标牌上出现了英语，出现频率较高，仅次于汉语。全球化背景下，旅游景点应与国际接轨，因此英语作为国际通用语言，也常见于各地景区语言景观之中。另外，中国 A 级旅游景区导览标识系统设计规范中提出，等级评价为 A 级的旅游景区，景区内全景标牌必须同时使用中文、英文两个语种，等级评价高于 A 级的标牌除同时使用中文、英文以外，还必须自选其他两种外语语种。长沙作为拥有 61 个 A级旅游景区的旅游型城市，其旅游景区的语言景观在语言选择方面会尽量贴合相关标识设计规范，因此潮宗街文化街区多选择中、英文作为双语语言景观的语种，英语在景区语言景观外语语种中占比相对较高。约 4.7%的语言景观中有韩语，这与街区的历史渊源有关。根据“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官方小程序中的景点详情显示，19371938 年，金九与朝鲜革命党、韩国独立党、韩国国民党三党组成的“临时政府”迁于长沙，街区内的楠木厅 6 号（金九活动旧址）是众多韩国旅游团过来参观的著名历史景点。因此，韩语也成了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语言景观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四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语言景观的生态性分析调研中发现，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语言景观除涵盖了丰富的语言类别外，相关部门还融合历史地域特色，使用书法、篆刻、剪纸、雕刻等传统艺术形式构建其语言景观，这不仅还原了该街区旧时的生态面貌，还可展现语言景观的演变，呈现出别具一格的语言生态环境。但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内部分语言景观仍然不符合语言景观生态，如：语言景观失序，同类型语言景观形式混乱，翻译参照标准不一；语言景观形式单一化，语言景观信息功能弱；语言景观应用不准确，语言污染现象频出；语言景观传统文化元素浮于表面，未能被深入发掘。（一）语言景观规范性欠缺在语言景观研究中，公共空间中的多语现象是重点。区域内多种语言之间的翻译关乎语言生态建设，语言表达不规范不但会破坏语言环境，还会妨碍街区的生态文明建设，甚至给街区带来负面影响，破坏城市的旅游形象。对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语言景观的实地调研发现，该街区内语言景观中频频出现拼写错误、书写形式不规范、漏译等问题。如在某路牌中，“文化书社”的译文被写作“CulturallBookstore”，在原单词“Cultural”上多加了一个字母“l”，出现了拼写上的错误。另外，“文化书社”的正确译文形式应该是“Cultural Bookstore”，否则在连写时，字母“B”理应小写。在某历史建筑旧址标牌上的双语介绍中，中文部分不仅介绍了潮宗书宬的历史，还提到了屋主陈继舜202023 年 5 月长 沙 大 学 学 报的生平，但英文翻译遗漏了人物介绍部分。这种现象在该街区的多语语言景观中十分常见，这可能导致外国游客无法充分了解该景点的详细情况，使该街区内的语言景观无法充分发挥信息传递功能。（二）语言景观表现形式单一在语言景观中，除了以文字和图片形式出现的典型语言景观以外，还存在着建筑装饰、移动广告、视频广告和周边产品等非典型语言景观。从调研的实际情况来看，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语言景观多以语言标牌为主，种类单一，难以形成丰富的文化意境。例如，街区内时务学堂故址景点的语言景观由多块写有文字的标牌组成，标牌上的文字均为对时务学堂故址基本情况的介绍，内容基本相同。这些标牌属于同类型语言景观，都以静态文字形式传递信息，在色调和字体选择上缺乏统一范式，视觉呈现凌乱，语言景观形式模态单调，且篇幅比较简短，传递的信息量较少，增大游客的阅读难度，无法让游客准确了解该街区的历史发展轨迹。类似的语言景观在街区内比比皆是，游客在短时间的游览过程中接受大量非直观的文字信息，很容易感到乏味和无趣，对景点的理解和欣赏会受影响。另外，街区内许多历史建筑已毁于战火，在设置语言景观时，应将“重现历史”作为重点。根据调研结果，相关部门在设置语言景观时，以单方面向游客输出信息为目的，所以街区内语言景观主要起引导游客的作用，而未能促进双方互动和交换信息。如在街区管理部门为帮助游客集中了解潮宗街区内景点详情所设置的宣传册中，对景点尤其是已经消失的历史景点的介绍，仅仅配了简要的文字和历史图片，游客难以全面了解该景点的“前世今生”，难以产生代入感，也无法通过某个渠道反映自己的观感，语言景观模态不够多元化、立体化、形象化。（三）语言景观地方特色不明显语言是文化得以产生、兴盛、传播的载体，作为一种十分重要的非物质文化要素，其特征可以被视为某地区文化价值观念的重要体现。旅游景区的语言景观发挥着公共文化宣传功能，因此在语言景观的设置上，需要努力发掘景区传统风貌，这样才能充分展示地方文化特色，更好地服务于城市建设。长沙不仅有岳麓书院、马王堆汉墓等历史遗迹，还是红色基因颇为浓厚的城市之一，个性鲜明的湖湘文化也在长沙新旧文化的碰撞中诞生。然而调研发现，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的语言景观与长沙其余同类型景区的语言景观并无二致，语言陈述缺乏美感，各个景点特点没有充分展现出来，在街区内行走，让人眼前一亮的景点并不多。例如，街区内九如里巷附近一处花岗岩石碑刻有“本宅四围私墙私脚并无寄缝”字样，根据当地居民和文史馆员的描述，潮宗街的建筑体和遗址及长沙市区内多处建筑群也存在类似碑刻。过去的长沙城土地面积狭窄，人口稠密，民宅排布密集，屋主为划清私人土地界限、表明产权，才有了树立界碑的传统。这样的语言景观不仅还原了老长沙居民的日常生活，还具有浓厚的地方和时代特色。但这类语言景观通常刻在建筑墙体或地面石砖上，随着商铺招牌等非官方语言景观的扩张，石碑的生存空间被挤占，加上缺乏必要的保护，其磨损破坏较为严重。石碑隐藏在阴暗狭小的巷道中，也不易被游客所发现。除此以外，石碑周围没有任何相关的解读和介绍，无法勾起游客的好奇心。此类历史传统语言景观的萎缩，将影响对湖湘文化的认知传承。五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语言景观的优化路径分析自 2018 年以来，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始终秉承“有机更新”理念，相关部门顺应城市的内在秩序与规律，尊重城市建筑之间的有机联系，以可持续发展的形式对其进行妥善改造，以“以文为魂、以文兴街”为主题，通过多形式、多载体和多模态的语言文字介绍，努力融合历史文化传承与人居商旅产业，并联动其他旅游片区，使“小众历史文化街区深度游”成为长沙市民和外地游客的出行新选择。针对街区语言景观中出现的非生态现象，我们提出以下建议，以期为街区内语言景观的设置与保护提供科学规划。（一）提高语言景观规范化、标准化水平大力推广和规范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科学保护各民族语言文字，不仅是中国语言文字事业建设的总纲领，也是构建和谐语言生态的原则。应从语言景观的设置、语言的使用等方面采取措施，以提高语言景观规范化、标准化水平。相关部门必21总第 173 期范丽群，彭诗婕：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语言景观研究 须重视语言文字的正确使用，严格贯彻落实国家语言文字相关法律法规；确定语言景观管理与责任制度，强化语言景观制作者的责任意识；严格实行编写审核制度，从源头上遏制问题的产生；构建语言景观科学评估体系，助力历史文化街区提升发展；建立完善的语言景观纠错机制，让群众与有关部门形成强大的监管合力，对语言不规范现象齐抓共管，推动语言文字的规范化和标准化进程。（二）增加语言景观表现形式作为“数字媒体之都”，长沙的数字媒体技术具有良好的发展势头，数字化浪潮下，AR 媒体应用、裸眼 3D 和 AI 体感交互设备等动态交互形式的出现，使语言景观信息表达呈现多模态化。相关部门也正努力将数字技术融入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的语言景观中，如部分语言景观搭配了官方小程序二维码，游客扫码后可以点击街区手绘地图上的坐标点查看该景点的建筑结构图、概况介绍和位置导览。但街区语言景观在形式上仍然有较大的优化空间，相关部门有必要发掘出多元化、立体化、形象化的语言景观模态，抓住游客的心理特征，增强语言景观的互动性与娱乐性6。如使用 AR 技术设置虚拟语言景观，在街区实景的基础上重现历史建筑，或者设计“景区护照”等文创产品，增设非典型语言景观形式，以“盖章打卡”的创新思路，向游客充分展示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的文化底蕴；在官方小程序中加入语音介绍和视频资料，让游客在移步的同时，借助声音、文字和图画相结合的语言景观，沉浸式地感受街区内的历史文化特色；在街区内的建筑和标牌上增设电子屏幕，展示街区摄影作品、游客留言、公益广告等实时动态，让游览过程更具互动性和趣味性，也能让街区方得到更多积极的反馈。除此以外，还可以利用其他意义表现形式，推动语言景观的多模态化，根据街区内不同建筑的特点、人群属性、场景习惯，设计相宜的文化产品，如中国象棋地砖、墙绘书法和涂鸦、石材语言景观等，使典型与非典型语言景观的构建齐头并进，丰富语言景观的层次与表现形式，营造多样化的语言生态环境。（三）凸显语言景观地方特色语言景观的设置不仅要整洁有序，也要富有个性，只有深入了解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的历史背景和文化底蕴，才能更好地打造具有地方特色的语言景观，从语言上避免“千城一面”的情况。我们在调研过程中发现，街区的部分地砖上刻有“吃得苦 霸得蛮 耐得烦”的书法字样。“吃得苦 霸得蛮 耐得烦”意为“吃苦耐劳、锲而不舍、不骄不躁”，是湖南人所熟知的谐语，常被用来形容湖南人不畏艰险、敢为人先的精神。将极具长沙特色的方言谐语镌刻于石板上，使其不仅与周边环境完美融合，凸显了长沙地方文化特色，还通俗地表现了长沙乃至湖南的湖湘文化内核。遗憾的是，这样的语言景观在街区内所占比例并不大，且由于位置所限，还很容易被停放的车辆或闲置的杂物挡住。街区方可以根据源远流长的湖湘历史和湖南脍炙人口的名篇巨著，在街区内加入涵盖湖南传统民谣、民间传说、湖南方言、历史溯源、诗歌艺术、哲学思想、民俗民风等的多模态语言景观，提高湖南方言存在感，为地方语言注入活力，进一步扩大其生存空间，使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呈现和谐多样的语言生态。将长沙潮宗街历史文化街区打造成长沙的文化名片，使其成为湖湘文化的展示窗口，需要保证街区的语言景观质量，建设和谐文明的语言生态环境，这是一场语言治理的持久战和攻坚战。只有采取多管齐下的综合优化路径，构建文明、和谐、发展的历史文化街区语言景观，才能够推动绿色健康的语言生态建设，进而从语言生态的角度助力长沙的总体生态文明建设。参考文献：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2董睿.语言生态构建与生态文明建设的互动关系研究J.环境工程，2022（1）：283.3ELIASSON S.The birth of language ecology：interdisciplinary influences in Einar Haugen s“The ecology of language”J.Language sciences，2015，50：78-92.4LANDRY R，BOURHIS R Y.Linguistic landscape and ethnolinguistic vitality：an empirical studyJ.Journal of language and social psychology，1997（1）：23-49.5李美霞，沈维.一部反映生态语言学最新进展的权威论著：劳特利奇生态语言学手册述评J.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2019（4）：129-140.6伍海琳，夏杰.基于网络游记的长沙城市旅游意象特征分析J.长沙大学学报，2020（5）：69-73.（下转第 29 页）29总第 173 期陈思甜，臧颖蕾：跨国旅行 Vlog 中的城市图景以全球 20 座港口城市为例City Images in Transnational Travel Vlogs：a Case Study of 20 Port Cities WorldwideCHEN Sitian，ZANG Yinglei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Shanghai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Shanghai 201600，China；School of German Languages，University of Duisburg-Essen，Duisburg Nordrhein-Westfalen 45147，Germany Abstract：The rise of Vlogs in the era of smart media has brought new opportunities for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of city images.Taking the content of 60 transnational travel Vlogs from 20 famous port cities worldwide on YouTube platform as the research objects，combining provenance symbols in semiotics and appraisal systems in linguistics as clues，this paper uses a multimodal research method to analyze the texts from two levels：audio and visual，while considering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hem.The study finds that Vlogs，as a new form of short videos，can show the“multi-faceted”nature of cities with distinguished heterogeneous urban narratives，which set higher requirements for cities in terms of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natural resources and humanistic atmosphere.This research contributes new perspectives and ideas to the interpretation and promotion of Chinese urban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practices.Key Words：Vlog；multimodal；urban communication；provenance symbol；appraisal system（责任编辑：柯悦莹）（上接第 21 页）A Study on the Language Landscape of Changsha Chaozongjie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Blocks FAN Liqun，PENG Shijie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Foreign Languages，Hu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Changsha Hunan 410128，ChinaAbstract：Language ecology is an important content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and language landscape the concentrated expression of language ecology.In recent years，Changsha government has adhered to the concept of“green development”i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and persisted in sustainable renovation of Chaozongjie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blocks for a diverse language ecology and landscape.With field research and data analysis based on the language ecology of the language landscape in Chaozongjie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blocks，the study shows that in these blocks，there are still a series of non-ecological phenomena，such as non-standardized language，drab expression forms and obscure local color.It is necessary to standardize the use of landscape signage language，diversify the expression of language landscape，and highlight the local characteristics of language landscape，so as to construct a civilized and standardized language landscape，and maintain the harmony of language ecology.Key Words：ecological civilization；language landscape；language ecology；optimization path（责任编辑：柯悦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