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临床试验机构疫情防控措...临床试验实施影响的现状分析_房虹.pdf

104癌 症 2 0 2 3年 第 4 2卷 第 2 期*通讯作者：唐玉，tangyu_1 国家癌症中心/国家肿瘤临床医学研究中心/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肿瘤医院，药物临床试验研究中心，北京 100021，中国；2 中国药科大学，基础医学与临床药学学院，南京 211198，江苏；3 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沈阳 110001，辽宁；4 山东大学第二医院，济南 250033，山东；中国我国临床试验机构疫情防控措施对临床试验实施影响的现状分析房虹1，侯怡如1,2，于安琪1，朱敬肖1，杜静婷1，黄慧瑶1，吴大维1，王书航1，张雨晴3，刘冬玲4，邢淑君1，李宁1，唐玉1,*原创论著【摘要】2022年3月，随着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本土疫情再次蔓延，我国防疫工作仍面临严峻挑战，在事态变化的不断冲刷下，对临床试验应急手段显现出新的需求。本研究通过收集2022年46月期间，全国474家临床试验机构的医疗工作运行情况、机构伦理委员会日常工作、临床试验实施执行、来院防控管理要求等信息，分析疫情防控措施及临床试验开展所受到的影响，探讨建立有针对性的临床试验应急策略和构建各方应急协助体系的必要性，考量临床试验远程新模式的尝试需求。旨在为进一步优化临床试验管理和运行模式，最大程度地保障受试者权益，为更好地确保临床研究顺利开展提供新思路和理论依据。【关键词】临床试验机构；疫情；防控措施；临床试验；影响 全球性病毒性疾病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以下简称“新冠病毒”）自2019年末流行以来，严重威胁人类的健康和财产安全1。为了更好地阻断新冠病毒疫情（以下简称“疫情”）蔓延、保障人民群众生命安全，我国坚持动态清零的大原则，各省市基于区域疫情特点出台了相应的防控政策与措施2。2022年3月，伴随着国内疫情的再次爆发，本土聚集性疫情呈现点多、面广、频发的特点，中高风险区一度超过600个，我国防疫抗疫工作仍面临严峻挑战3。疫情下，医疗机构承担着巨大的风险，也承载着重要使命，相应的医疗机构疫情防控管理措施应运而生。本文旨在通过分析新冠病毒疫情下，医疗机构所采取的一系列防控管理措施，探讨其对临床试验项目的影响，摸索新方式、新技术的应用需求，从而为疫情下临床试验的开展提供参考与借鉴。1 数据资料与方法1.1 研究对象本研究收集了2022年46月期间，全国474家临床试验机构（以下简称“机构”）的疫情防控管理措施及临床试验运行情况。105癌 症 2 0 2 3年 第 4 2卷 第 2期1.2 研究内容通过对全国474家临床试验机构医疗工作情况、来院防控要求、机构伦理委员会对外办公、临床试验项目实施等方面的数据进行汇总整理，分析医疗机构疫情防控政策对临床试验筛选入组、受试者用药治疗、临床研究监查员（clinical research associate，CRA）监查、临床研究协调员（clinical research coordinator，CRC）开展工作和机构伦理委员会日常办公等的影响。1.3 数据来源本研究所纳入的临床试验机构疫情防控管理措施及临床试验运行情况的数据是通过临床机构管理组织（site management organization，SMO）临床协调员从相关机构收集获得的。临床试验机构备案数据及分布情况来自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物临床试验机构备案系统的公开数据。1.4 统计方法本研究采用excel表格进行数据的录入及处理，计数资料用例数和百分比表示。2 结果2.1 474家临床试验机构分布情况截至2022年6月，在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物临床试验机构备案系统中登记备案的临床试验机构分布在全国32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共计1191家。本研究涉及其中29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474（39.8%）家临床试验机构，在承接临床试验较多的主力省份/直辖市中，纳入研究的机构数量约占其区域机构总数的一半以上，具体分布情况如图1所示。2.2 疫情期间医院医疗工作情况新冠疫情爆发后，各级政府迅速响应并采取相应的疫情防控措施。在国家强有力的疫情防控指导下，绝大多数机构仍能保障正常的医疗工作运转；仅有部分中高风险地区，为保障患者及工作人员健康安全，选择临时暂缓医疗工作。如表1所示，本研究纳入的474家医院中，在2022年46月期间，门诊正常开放的医院有457（96.4%）家；采取临时暂停门诊措施的医院有17图 1 474家临床试验机构分布情况106癌 症 2 0 2 3年 第 4 2卷 第 2 期（3.6%）家，其中部分医院由于疫情原因，临时转为新冠疫情定点医院。424（89.5%）家可接待来自全国的患者就诊，并明确来院应满足疫情防控检测要求，如核酸阴性报告、行程码/健康码显示正常等证明，对于来自于中高风险区患者，建议转入定点医院诊治；也有50（10.5%）家医院在本地疫情最严重时，采取只接待本省患者的措施。这些措施不仅保证患者来院就诊过程的安全，也将疫情风险控制在有限范围内。2.3 疫情期间机构伦理委员会相关科室对外办公情况为了顺利接洽和开展临床试验，医院设立相关科室部门，例如临床研究中心、机构办公室、伦理委员会办公室等，负责医院临床试验的统筹协调管理。机构和伦理委员会相关部门对外工作较多，互动科室范围较广，接待人员流动性较强，包括但不限于申办方CRA、研究者、CRC等，所以经常采用减少对外接待、减少人员聚集等防疫措施4。在数据收集期间，474家医院中，有64家（13.5%）机构办公室和66家（13.9%）伦理委员会办公室不同时长地暂停对外办公和接待，其中上海（24家和23家）和吉林（12家和11家）受到波及的医院数量最多，具体区域分布如图2所示。大部分机构（410家，86.5%；表2）和伦理委员会（408家，86.1%；表3）仍可正常开展相关工作。对于到现场接洽的情况，有188家（39.7%）机构办公室和154家（32.5%）伦理委员会办公室明确告知了核酸结果/健康码/人员来源地的来访要求。疫情下临床试验流程执行更为复杂，受试者面对图 2 疫情对机构及伦理委员会对外办公及项目实施的影响表 1 474家临床试验机构的医疗工作和防控政策情况107癌 症 2 0 2 3年 第 4 2卷 第 2期的情况更加多变，机构人员也积极探索新的办公方式，减少疫情对工作的影响。32家机构办公室和27家伦理委员会办公室采用了预约沟通制，36家机构和伦理委员会工作调整为网络/电话的线上办公方式，进行材料线上提交审查等，具体要求情况见表2和表3。2.4 疫情期间CRA/CRC来院防控要求临床试验开展过程中，CRA到现场监查是常规的工作内容之一。如表4所示，在纳入研究的全国474家医疗机构中，数据收集期间允许CRA现场监查的机构有289（61.0%）家，因疫情影响无法现场接待CRA开展监查访视等工作的机构数量共达185（39.0%）家，遍布全国24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其中有8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暂停CRA现场监查的机构数量超过了10家，依次是上海市（38家）、江苏省（19家）、山东省（19家）、河北省（17家）、吉林省（14家）、北京市（12家）、江西省（10家）、辽宁省（10家），共有139家，占比75.1%。在允许CRA现场监查的289家机构中，有129（44.6%）家机构明确说明来院要求需提供核酸报告、行程码、健康码等证明文件，且需事先与机构或研究者沟通，获得肯定答复后方可来院。尽管在疫情严重区域内的医疗机构中CRA监查访视工作的确受到一定影响，但在全国范围内，61%的医疗机构仍可有条件地开展到院监查工作。CRC作为临床试验中非常重要的角色，其绝大部分工作都需在医院现场执行和完成，因此，正常来院办公是CRC开展工作的必要条件。如表4所示，表 2 474家临床试验机构对外办公及到访要求表 3 474家临床试验伦理委员会对外办公及到访要求表 4 来院防控政策情况CRA（clinical research associate），临床研究监查员；CRC（clinical research coordinator），临床研究协调员。108癌 症 2 0 2 3年 第 4 2卷 第 2 期数据收集期间，无法安排CRC来院工作的机构共有70（14.8%）家，涉及全国17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其中受影响最大的是上海市（32家）、其次是吉林省（9家）、其余省份均低于5家。在允许CRC来院工作的404家机构中，有322（79.7%）家机构明确提出需要核酸检测报告。由此可见，核酸检测仍是目前医疗机构面对疫情开展防控工作的重要手段。2.5 临床试验项目开展实施的影响情况按照入排标准筛选受试者入组是临床试验顺利开展的首要步骤，给药治疗又是试验持续实施的重要环节。对474家机构的分析发现，大多数机构（400家，84.4%）可以正常招募受试者入组，但也有分布在15个省份/直辖市的74（15.6%）家机构暂停筛选受试者入组（表5），具体区域分布如图2所示。其中33家机构来自疫情最严重的上海市，其次为吉林省（8家）。绝大部分（435家，91.8%）的机构可以正常发放临床试验药品，并且为了应对疫情带来的突发状况，部分医院也采取了相关变通措施，9（1.9%）家机构调整为远程寄送药物，15（3.2%）家选择提前预约沟通具体操作（表5），以最大程度地保护受试者权益。在暂停药品发放的15（3.2%）家机构中，同样是上海市（8家）和吉林省（3家）所受影响最大。3 讨论从本次调研结果可以看出，在国家疫情防控政策指导下，各地医疗机构通过有效应对和变通措施5，将临床试验所受影响主要控制在疫情波及的局部区域。在医疗机构运行、患者来院就诊、机构伦理委员会日常工作、临床试验实施执行、CRA/CRC来院办事等方面，受到影响较大的地区是2022年46月疫情较为严重的上海市、吉林省、江苏省等。相对而言，国内其他疫情较稳定的地区，其临床试验项目受到的影响较小。医疗机构与申办方也在积极摸索临床试验开展的新方式，探索新技术在临床试验领域的应用。因此，通过更变通的应急手段，更合规地引入新技术，达到更好地保障受试者的权益，确保临床试验顺利开展，是下一步的主要目标。3.1 在国家疫情动态清零政策下，制定有针对性的临床试验应急策略2020年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审评中心发布了新冠肺炎疫情期间药物临床试验管理指导原则（试行）6，为疫情下的临床试验管理提出了指导方向7。在实际工作中，具体情形复杂多样，采取的手段往往各不相同，也为措施制定者提出了一定的挑战。在制定有针对性的临床试验应急策略时，既要考虑到医疗管理要求和试验实施需求，又要兼顾操作可行性和执行合规性，为科学、有序、安全地开展临床试验提供更有价值的依据8。3.2 在临床试验中借助新技术、新模式的应用，做势在必行的尝试和探索对于多点散发的疫情态势，简单粗暴地暂停诊疗、暂停接待办公、暂停入组和治疗、限制来院沟通，都不是可取的解决方式。联合医疗机构、申办方等各方力量，探索新技术和新模式的应用，例如远程访视、远程监查、线上办公、药物远程直达患者等远程智能化方式，提高工作效率，降低地域限制，减少疫情影响9。另外，如何进一步提升数据系统安全体系建设，寻找在数据信息化与远程应用领域更便捷且安全有效的操作模式，是需要研究参与者及技术供应商共同探讨、思考并推动实施的话题10。表 5 临床试验运行和药物发放调配情况109癌 症 2 0 2 3年 第 4 2卷 第 2期3.3 倡导临床试验多中心应急体系建设，从根本上解决突发问题医疗机构作为临床试验的重要执行和实施场所，由研究中心发起、建立多中心的应急协作体系是应对突发问题较为有效的尝试。可预先尝试联合同区域研究中心，推出应急互助合作通道，提前沟通好细则和预案，实现在流程上达到快速互认，在医疗决策上达到有效沟通，在药品物资上达到有效统筹11。例如，在同一临床试验中，不同研究中心之间受试者的协调转移，不同研究中心之间的物资周转调配，等等。3.4 加强应急管理和监管，保障疫情下临床试验机构工作正常运行本次研究结果显示，虽然在全国范围内临床试验开展情况整体受到的影响较小，但在上海市、吉林省等疫情较为严重的省市，临床试验仍受到较明显的波及。部分医院临时转为新冠疫情定点医院，大量医务工作者抽调至一线支持抗疫相关工作，临床试验项目人员协调困难、人力物力不足、信息化建设滞后，以至影响临床试验开展进度。在疫情影响下，应加快推进政府和临床试验机构完善并出台相关临床试验应急管理制度，引导临床试验各参与方进行相应的工作改进。临床试验方案设计和人员及物资管理也应根据疫情经验做出相应的调整，增加方案中疫情防控措施，加强人员相关培训12，保障受试者的权益，保证临床研究从业者的身心健康，降低疫情传播风险，确保疫情下临床试验的有序开展。总之，临床试验顺利开展有赖于各参与方的联合协作，无论处于何种特殊时期，保障受试者权益都是首要责任。本研究显示，我国临床试验机构在疫情期间，在工作模式和处理措施上存在较多相似之处，临床试验在绝大多数机构中可持续有序开展。这为今后探索特殊时期临床试验应对策略提供参考。作者贡献房虹设计研究并撰写文章。侯怡如、于安琪、朱敬肖收集数据和材料。杜静婷、黄慧瑶、吴大维 进行数据统计与分析。王书航、张雨晴、刘冬玲、邢淑君进行数据解读。李宁、唐玉指导研究并审阅稿件。所有作者均阅读并同意最终稿件。利益冲突作者声明没有利益冲突。资金本研究得到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与健康科技创新工程基金（2020-I2M-2-007）的支持。参考文献1.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公告EB/0L.(2020-01-20)2020-3-20 hp:/ 症 2 0 2 3年 第 4 2卷 第 2 期9.傅志英,刘晓红,赵淑华,袁延楠,江旻,等.新冠肺炎疫情对医院药物临床试验的影响及对策研究J.医院管理论坛.2021;38(3):54-7.10.刘虹,雷永芳,杜艾桦.重大突发传染病疫情对临床试验的影响及应对策略J.药物流行病学杂志.2020;29(6):443-6.11.中关村玖泰药物临床试验技术创新联盟.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下的临床试验实施专家共识EB/OL.(2020-01-30)2020-04-12 http:/www.gcpunion.org/web/static/articles/catalog_ff8080815702574c01570867b549002e/article_2c9280856fc5d3e3016ff5d6cf9d0007/2c9280856fc5d3e3016ff5d6cf9d0007.html12.刘虹,雷永芳,杜艾桦.重大突发传染病疫情对临床试验的影响及应对策略J.药物流行病学杂志.2020;29(6):443-6.（收稿：2022-12-12 接受：2023-01-03 发表：2023-02-15）Cite this article as:房虹,侯怡如,于安琪,朱敬肖,杜静婷,黄慧瑶,等.我国临床试验机构疫情防控措施对临床试验实施影响的现状分析.癌症.2023；42(2):10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