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转型与企业绩效：综述和展望_张继德.pdf

本刊特稿2023 年第 14 期*本文系北京市教委社科计划重点项目“混合所有制、董事会治理结构和治理机制”（项目编号：SZ20161001106）；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实体企业业绩承诺与业绩承诺机制、后果和防控研究”（项目编号：18BLG064）；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国家治理视角下国有经营预算制度研究”（项目编号：14ZDA027）;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国有资本授权关系及实现模式研究”（项目编号：14AJY005）阶段性研究成果。数字化转型与企业绩效：综述和展望*张继德1刘 洁1黄思良2蒋素清3（通讯作者）（1.北京工商大学商学院/国有资产管理协同创新中心 北京 100048；2.中国石油化工集团有限公司 北京 100728；3.四川省交通建设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四川 成都 610000）摘要：近年来，随着数字技术与传统企业的深度融合，学术界对数字化转型与企业绩效关系的研究日趋增多，已形成基本研究框架，但关于数字化转型与企业绩效内在关系未达成一致观点。因此，文章将系统地梳理数字化转型与企业绩效关系的相关文献，分析并厘清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绩效的具体效果、机制以及路径，总结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绩效的理论框架，最后从企业实践视角提出促进数字化转型及提升企业绩效的建议，并从理论研究视角发出未来展望，也为企业数字化转型战略实施及绩效提升提供理论参考和借鉴。关键词：企业绩效 数字化转型 影响效果 影响机制 影响路径一、引言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深入发展，新时代中国发展面临着新的战略机遇与挑战。发展数字经济是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新机遇的战略选择。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企业应积极推进数字化转型战略实施，将提升企业绩效作为企业发展的首要任务，实现企业高质量发展，促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高质量发展推动企业绩效提升。在构建新发展格局的背景下，中美贸易摩擦、中美对中国国有企业认知差异以及新冠肺炎疫情等多重外部冲击因素，对企业绩效产生重大影响1。2023年初，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取得决定性胜利，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要坚持稳中求进的工作总基调，推动经济运行整体好转，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国资委落实关于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决策部署，将中央企业2023年主要经营指标由原来的“两利四率”调整为“一利五率”，提出了“一增一稳四提升”的年度经营目标，推动企业实现高质量发展，促进企业绩效提升。数字化转型战略持续深度推进。党的十八大提出，高度重视发展数字经济，将数字经济上升为国家战略。党的十九大指出，推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构建数字驱动的产业新生态，通过数字化转型驱动管理提升2。党的二十大再次强调，建设数字中国，加快发展数字经济，促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2023年政府工作报告针对促进数字中国建设，推动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再次作出重要部署，提出加快传统产业和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着力提升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水平。数字经济蓬勃发展，企业数字化转型已成为大势所趋。数字经济背景下，数字化转型是否与企业绩效存在关联，以及具体关联机制和路径如何，事关企业战略决策的选择和实施以及数字化转型战略的推进，有必要对数字化转型与企业绩效进行系统研究。因此，本文对数字化转型与企业绩效进行文献综述，梳理数字化转型与企业绩效的关系以及具体影响机制和路径，得出普遍性结论与崭新启示，在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下，为企业数字化转型战略实践推动企业绩效提升提供新的指引和动力。文章的贡献主要有三个方面：第一，通过梳理相关文献，系统地阐述数字化转型与企业绩效的关系，基于中介效应和调节效应，从多维度分类探究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机制和路径，方便后续学者对数字化转型和企业绩效进行了解，进行更深入的理论探究；第二，3DOI:10.16144/ki.issn1002-8072.2023.14.0262023 年第 14 期张继德 刘 洁 黄思良 蒋素清：数字化转型与企业绩效：综述和展望本文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战略的推进可以显著提升企业绩效，为企业数字化转型实践提供了理论支撑，推动了企业数字化转型战略的实施，有利于企业数字化转型升级进而提升企业绩效；第三，从宏观角度，本文迎合了二十大报告以及十四五规划等最新政策性文件的要求，促进企业正确解读国家宏观经济政策，助力数字中国战略目标的实现。二、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效果梳理大量文献发现，影响企业绩效的因素众多，从企业外部角度，营销环境3、ESG4、产业政策和宏观经济政策5以及外部IT能力6等因素显著影响企业绩效；从内部治理角度，信息化战略、IT治理7、商业模式塑造8、高管联结9以及高管激励和创新投入10等也对企业绩效产生显著影响。数字化转型作为企业的一项重要战略决策，是影响企业绩效的内部因素之一，大量学者对数字化转型与企业绩效的关系展开研究，认为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主要存在正向、负向以及不确定三种，同时，数字化转型自身也会发挥中介效应或调节效应影响其他因素与企业绩效的关系。深入研究发现，极少数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产生负向或不确定影响的观点，主要是由阵痛期、最优门限值以及滞后期等因素造成，消除这些因素的影响，数字化转型直接或间接地对企业绩效产生正向影响，促进企业绩效提升。（一）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产生正向影响自智能制造“十三五”发展规划中数字化战略目标的提出，开始出现大量文献针对制造业的数字化转型展开研究。研究发现，制造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主要分为数字技术应用和数字化商业模式转型两个阶段，两个阶段都可以显著提升企业的财务绩效，其中，第二阶段数字化商业模式转型过程中对企业财务绩效的提升效果更明显。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商业企业也逐步实施大规模的数字化转型。Bouwman et al.11利用结构方程模型研究数字化转型对商业模式和企业绩效的影响，发现中小企业可以通过多种不同途径提高企业绩效。池仁勇等12对企业制造过程与商业模式双重数字化转型进行研究发现，商业模式数字化和制造过程数字化均对企业财务绩效产生正向推动作用。越来越多不同行业的企业将数字化转型作为战略核心，把研究范围从制造业和商业扩大到所有企业，进行综合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可以正向影响企业财务绩效，促进企业财务绩效的提升13。数字化转型可以划分为数字技术、数字战略、数字能力以及数字文化四个维度，四个维度的数字化转型均对企业财务绩效产生正向影响，不同维度之间产生交叉影响，其 中 数 字 文 化 的 影 响 效 果 最 为 显 著。Nwankpa&Roumani14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对创新和企业绩效有积极影响。对于中小制造业来说，数字化转型对于新产品开发绩效具有正向影响，进而有利于提升企业的创新绩效15。在冗余资源阻碍企业创新产出增加的状况下，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够促进企业创新绩效提升，降低组织资源的冗余水平16。数字化转型对绿色发明专利和绿色实用新型专利均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二）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产生负向影响白福萍等17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会抑制制造企业财务绩效提升。Hajli et al.18也认为提升数字化水平可能只使得部分企业绩效得到提升，而另一部分企业绩效可能会因数字化水平提升过程中的成本耗费较大19以及数字化水平提升后企业内部学习成本较大20-21等原因导致企业绩效下降。（三）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存在不确定性蔡春花22研究发现，商业企业主要采取用户数字化、关键业务数据化等方式实现商业数字化，上述方式的商业数字化与企业的盈利能力不存在显著的线性关系或显著的型关系。Li&Jia23研究发现，数字技术对企业整体绩效的影响并不显著。数字化通过模式创新所提升的绩效会被管理上的失调所抵消24。马君和郭明杰25深入研究发现，企业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存在阵痛期，企业数字化转型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并非是直线型关系，而是呈现出先下降后上升的U型曲线关系。黄节根等26认为，不同行业数字化水平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存在显著差异，数字化水平对创新绩效的提升存在最优门限值，创新绩效的提升和企业其他治理特征和规划紧密相关，只有两者同时改进才能最终提升创新绩效。（四）数字化转型自身发挥中介效应或调节效应影响其他因素与企业绩效的关系池毛毛等27基于企业资源观的 IT 能力视角，采用NCA与SEM的混合方法，进一步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是企业创新绩效的关键必要条件，并且发现数字化转型作为中介机制，可以影响IT能力和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在IT能力与流程创新绩效关系中发挥部分中介作用，在IT能力与产品创新绩效关系中发挥完全中介作用。叶丹等28在研究数字创新绩效的作用机理过程中也发现，应用数字技术进行数字化转型对IT能力和数字创新绩效的关系具有中介效应。余薇和胡大立29在研究企业家能力和企业绩效的关系时发现，企业家作为企业实4本刊特稿2023 年第 14 期现创新绩效的主导者，企业家能力可以促进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在企业家能力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中发挥中介作用，促进中小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此外，数字化转型也可以作为调节机制，调节其他因素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李德辉等16在研究冗余资源和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时发现，数字化转型可以作为调节因素，抑制冗余资源对企业创新绩效的负向影响。三、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绩效的调节机制大多数学者在探究数字化转型和企业绩效关系的过程中发现，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主要受行业类别、所有制属性、企业规模、组织变革和技术嵌入、内部学习导向和外部网络关系以及企业社会责任等调节因素的影响。此外，少数学者发现测量方式、知识产权保护程度、环境动态性、数字化扶持补助、是否设置数字资源信息共享平台、资本禀赋以及研发强度等因素也会调节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上述调节因素有的通过调节中介效应过程来发挥调节效用，有的则通过调节数字化转型直接影响企业绩效的过程来发挥调节效应。（一）受企业所属行业类别、所有制属性以及企业规模的调节靳毓等30研究认为，企业所属行业类别会调节数字化转型对绿色创新的影响。数字化转型在非高新技术和重污染企业中实施，对企业绿色创新的促进作用更明显。黄节根等26认为行业类别对数字化水平影响创新绩效的调节效果存在差异性，在信息技术业、批发和零售贸易业以及社会服务业三个行业存在门限突变效应，传播与文化业存在门限收敛效应，其他行业并未表现出门限效应，而且发现对于设置数字资源信息共享平台的企业，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提升效果更显著。胡东滨和周普31通过异质性分析发现，企业的服务模式及所有制属性等微观特征因素会调节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效果，数字化转型在非国有企业比在国有企业对企业绩效的提升效果更好；数字化转型在实施新型服务模式的企业比在传统环境服务提供商对企业绩效的提升效果更好。白福萍等17通过情境分析认为，数字化转型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受到所有制属性、行业类别、知识产权保护程度的高低以及外部环境动态性的强弱的调节，在国有制造企业、知识产权保护程度更高以及环境动态性更强的样本中，数字化转型对企业财务绩效的提升效果更显著。戚聿东和蔡呈伟15认为，企业规模可以强化数字化程度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但数字化扶持补助会弱化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王海花等32基于Meta分析发现数字技术、数字能力和数字战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关系均受到企业规模、行业类别以及测量方式等调节因素的调节，但具有差异性，还发现文化背景也可以调节企业数字技术和数字战略与企业绩效的关系。（二）受组织变革和技术嵌入的调节池仁勇等12在研究企业制造过程与商业模式双重数字化转型中发现，组织变革敏捷性可以强化商业模式数字化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可以弱化制造过程数字化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技术嵌入适应性可以强化制造过程数字化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但对商业模式数字化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没有调节作用。叶丹等28在研究数字创新绩效作用机理时发现，组织合法性可以调节运用IT 能力和应用数字技术进行数字化转型对数字创新绩效产生影响的中介效应。朱宏斌33在研究传统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与组织绩效关系中发现，组织内部团队行为能力和组织外网络关系嵌入可以强化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组织绩效的推动作用。刘婕和刘新34基于组织变革和技术嵌入视角研究发现，组织变革可以强化商业模式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技术嵌入对影响不存在显著调节作用。（三）受内部学习导向、外部网络关系以及企业社会责任的调节胡青13在探究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机制与绩效过程中认为，内部学习导向和外部网络关系嵌入可以正向调节企业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企业内部学习氛围、开放心智和共同愿景的培育以及外部网络合作的强化有助于数字化转型产生实效。聂军35以技术创新为切入点，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受到企业社会责任的调节，企业社会责任对数字化转型影响技术创新绩效具有正向促进作用，而且对于研发密集度越高的行业，企业社会责任的正向调节作用更明显。四、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绩效的中介机制通过梳理大量相关文献发现，大多数学者主要从成本效率、企业能力和员工认知、技术创新以及组织管理水平等维度探究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绩效的中介效应。（一）以成本效率为中介影响企业绩效制造业企业在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可以通过降低生产成本和提高人力资本使用效率的中介作用，促进企业财务绩效提升，也会通过增加交易成本的中介作用，抑制制造企业财务绩效提升17，36。胡东滨和周普31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通过改善企业经营效率的中介作用，间接对环境服务企业的绩效产生积极效应，且该影响的52023 年第 14 期张继德 刘 洁 黄思良 蒋素清：数字化转型与企业绩效：综述和展望持续性较长。对于流通业企业，数字化转型也可以通过提高流通效率的中介效应来提升企业的供应链绩效37。（二）以企业能力和员工认知为中介影响企业绩效数字化转型可以通过企业动态能力的中介作用，对企业创新绩效产生正向影响，企业动态能力作为中介变量，受到个体遗忘强度、创业导向等因素的影响38。靳毓等30基于中国制造业上市公司数据对数字化转型和企业绿色创新关系进行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可以通过提升成长能力促进企业进行绿色创新。数字化转型可以通过正向影响创新能力、吸收能力与适应能力三种中介变量，对企业创新绩效产生促进作用，其中中介效应最强的是吸收能力，中介效应最弱的是适应能力39。数字化转型还可以通过研发利用能力和研发探索能力的中介作用，对新产品开发绩效产生正向影响，进而提升企业创新绩效40。易靖韬和曹若楠41在研究流程数字化如何影响企业创新绩效时发现，企业二元学习在其影响过程中发挥部分中介作用，二元学习的相对平衡正向调节流程数字化对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作用，但二元学习的综合平衡对其影响不具有调节作用。马君和郭明杰25研究发现，员工数字化个人认知在数字化转型与企业绩效的U型关系中具有部分中介作用，员工数字化组织认知可以调节U型关系，促使拐点左移，并导致U型关系变得陡峭。（三）以技术创新为中介影响企业绩效李晓静和蒋灵多42认为，数字化转型通过促进企业创新的中介作用，提升企业创新绩效。白福萍等17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通过增加技术创新产出来提升企业财务绩效，同时也会因技术创新投入的增加，抑制企业财务绩效提升。数字化转型还会通过融入全球创新网络这一开放式创新行为提高企业创新绩效53。数字化转型通过运用IT能力和应用数字技术两个中介因素，对传统非互联网企业数字创新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28。（四）以组织管理水平为中介影响企业绩效数字化转型可以通过降低代理冲突以及缓解融资压力等中介因素，促进企业进行绿色创新30。姜文锐37在分析数字化转型对供应链绩效的影响时发现，流通组织数字化转型可以通过提升组织化程度和流通体制化水平间接促进供应链绩效提高。李晓静和蒋灵多42研究发现，数字化可通过要素配置效应、管理革新效应和规模经济效应三个渠道来激励企业的创新活动。五、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绩效的路径通过总结和归纳现有学者的相关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主要通过降本提效、增强企业能力以及推动企业创新三条路径实现对企业绩效的提升作用。（一）数字化转型通过降本提效促进企业绩效提升陈旭等44基于价值创造视角，采用文本分析法构建企业数字化转型测度指数，选取20112021年中国全行业上市企业数据，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通过优化企业成本、增强运营效率两条路径作用于企业绩效。尹夏楠等36以20152020年制造业上市公司为样本，运用文本挖掘方法提取企业年报中披露的数字化转型关键词，构建数字化转型指标，实证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可以通过降低企业的生产成本和管理成本来提升企业财务绩效。刘东慧等45通过研究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机理认为，数字化转型可以通过有效提升企业生产、流通、管理效率，有效降低企业生产、交易成本实现对企业绩效的提升。（二）数字化转型通过提升企业能力促进企业绩效提升薛玲琦等46运用20082019年A股上市公司数据，基于供应链价值管理的视角，实证研究企业数字化转型与企业竞争绩效的关系，结果表明数字化转型可以通过提高企业供应链管理能力，清除企业供应链价值管理中的各种障碍，促进企业绩效提升。肖静等47基于资源和能力视角，采用20152020年140家制造业上市企业的数据，研究数字化转型、吸收能力以及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发现，数字化转型可以通过提升企业的吸收能力，促进企业更好地利用和转化新技术和新知识，进而提升企业财务绩效。（三）数字化转型通过推动企业创新促进企业绩效提升刘东慧等45认为，数字化转型可以通过驱动企业技术和管理模式创新促进企业绩效提升。研发利用能力和研发探索能力是企业创新能力的主要体现45。池毛毛等48基于某省207家中小医疗器械制造企业的数据，采用PLS结构方程和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sQCA）方法进行实证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可以通过提高研发利用能力和研发探索能力两条路径，促进中小制造企业的新产品开发绩效的提升，且两条路径之间是一种互补关系。六、结论、建议与展望（一）本文结论通过梳理相关文献发现，影响企业绩效的内外部因素众多，数字化转型是内部因素之一。现有文献研究数字化转型对企业财务绩效和创新绩效影响的较多，研究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组织绩效和环保绩效影响的较为匮6本刊特稿2023 年第 14 期乏。学者们认为，数字化转型主要通过中介机制间接对企业绩效产生影响，或直接对企业绩效产生影响，在两种影响路径中都有可能受到调节因素的调节，不同影响机制下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产生的影响效果不尽相同。（1）影响企业绩效的因素。研究表明，影响企业绩效的因素主要包括内部和外部两个方面，外部因素主要包括ESG、营销环境、产业政策、宏观调控政策以及外部IT能力等；内部因素主要包括IT治理、高管激励、高管联结、创新投入、信息化战略以及数字化转型等。具体影响企业绩效的因素如图1所示。（2）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绩效的效果。梳理相关文献发现，大多数学者认为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产生正向影响；少数学者认为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存在不确定性；极少数学者认为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产生负向影响。少数学者研究发现的不确定性或负向影响效果产生的原因可能是实施数字化转型战略前期的投入对企业绩效的提升有所抵消导致存在阵痛期、最优门限值以及滞后期等，消除这些原因的干扰，数字化转型实际上也是正向影响企业绩效的。因此，整体上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产生正向影响，可以促进企业绩效提升。（3）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绩效的机制。大量学者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作为影响企业绩效的内部因素之一，主要通过成本效率、企业能力、技术创新以及组织管理水平四个维度的中介效应，间接对企业的财务绩效、创新绩效以及组织绩效等产生影响，在中介效应过程中可能还会存在调节效应，受到行业类别、企业规模、所有制属性、服务模式、测量方式、环境动态性、研发强度、资本禀赋、组织合法性以及知识产权保护程度等调节因素的调节作用，不同调节因素的调节效果不尽相同，致使中介效应受到强化或弱化。其次，数字化转型还可以直接对企业绩效产生影响，在此过程中也会存在调节效应，受到技术嵌入、企业社会责任、外部网络关系嵌入、内部学习导向、数字化扶持补助、组织变革及敏捷性、组织内团队行为能力以及是否设置数字资源信息共享平台等调节因素的调节作用，不同调节变量强化或弱化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效果。此外，数字化转型自身还会作为调节因素或中介因素，发挥调节效应或中介效应，影响IT能力、冗余资源以及企业家能力等因素与企业绩效的关系。具体影响机制如图2所示。（4）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绩效的路径。归纳总结发现，数字化转型主要通过降本提效、增强企业能力以及推动企业创新三条路径实现对企业绩效的提升。降本提效中的成本包括生产成本、管理成本等多种成本，效率包括生产效率、运营效率以及管理效率等多种效率；企业能力不仅包括企业整体的创新能力和吸收能力等，也包括企业内部员工的个人认知能力、学习能力以及适应新事物的能力等；企业创新涉及技术创新、管理模式创新以及产品创新等多方面创新。主要影响路径如图3所示。（二）实践建议（1）加强数字化转型，提升企业绩效。数字化转型可以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企业应响应数字中国建设以及数字化转型方面的的政策部署，加速构建企业内部数字化转型的规划、目标和蓝图，加强数字化人才培养和引进，同时，完善企业内部数字化转型制度设计，扎实推进数字化转型战略的决策和实施，进而促进企业绩效提升，实现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的融合发展49。（2）加强数字化转型促进企业绩效提升的正向调节图1 影响企业绩效的因素图2 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机制图3 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绩效的路径72023 年第 14 期张继德 刘 洁 黄思良 蒋素清：数字化转型与企业绩效：综述和展望效果。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主要受行业类别、所有制属性、企业规模、组织变革和技术嵌入、内部学习导向和外部网络关系以及企业社会责任等调节因素的影响。有的调节因素正向调节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提升作用；有的调节因素则负向调节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提升作用。因此，企业在实践过程中应积极强化起到正向调节作用的调节因素，积极进行组织变革和技术嵌入，建立和完善内部学习导向和外部网络关系，履行企业社会责任等，与此同时，弱化起到负向调节作用的调节因素，从而加强数字化转型促进企业绩效提升的正向调节效果50。（3）确保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绩效的路径畅通。数字化转型可以通过降本提效、增强企业能力以及推动企业创新三条路径实现对企业绩效的提升。企业在数字化转型实践过程中应注重这三条路径方面的调整和优化，加强成本效率的管控，着力提升企业的各方面能力，积极调整企业技术创新的投入与产出，确保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影响路径的畅通，从而达到提升企业绩效的最终目的51。（三）未来展望数字经济时代，数字化转型深入推进，成为提升企业绩效的新动能。近年来，涌现出大量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绩效的创新性研究成果，本文对已有研究成果进行系统性梳理和总结，发现现有研究的不足。为更好地理解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助力企业数字化转型战略的实施以及企业绩效的提升，本文对数字化转型和企业绩效相关领域的未来理论研究提出以下几点展望：（1）新发展格局下，数字化转型领域的金融风险研究。在新发展格局下，国家推行数字经济的发展政策以及打造数字中国的发展战略，大力推动数字化转型和升级，数字化转型以及升级发展是否会影响我国实体企业的金融化发展？如何影响企业的金融绩效？是否会导致企业过度金融化，进而致使金融风险增加？未来研究可进一步探究，双循环的新发展格局下数字化转型给企业金融化带来的影响，具体的影响机制和路径，以及对金融绩效的影响效果。（2）“双碳”背景下，丰富对数字化转型和环保绩效核心的党中央决策部署，加强生态环境保护，促进低碳绿色发展。在“双碳”的战略目标下，2023年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推动发展方式绿色转型为经济社会发展工作重点。数字化转型与企业环保绩效的关系，越来越成为一个值得研究的重要话题。现有文献对数字化转型和环保绩效的研究较为匮乏，在未来的研究中，学者们应积极关注数字化转型和环保绩效方面的话题，加强对数字化转型和环保绩效的创新性研究，丰富相关理论成果，指导企业实践。（3）新政策助力数字化转型提升企业财务绩效研究。在2022 年12月15日至16日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提出：全力拼经济的总基调，积极的财政政策要加力提效，稳货币政策要精准有力，保持流动性合理充裕的口号。新经济政策的提出是否会助力数字化转型，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投入是否会因为政策扶持、企业内部资金流动性增加而加大，进而促进企业绩效提升？相关学者可以从新政策角度出发，探究数字化转型促进企业财务绩效的深入影响，进而更好地对企业实践作出指导。（4）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影响的异业联动效应。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可能存在异业联动效应，张一林等52探究发现银行业的数字化转型在促进银行自身发展同时，也可以有效改善其关联企业的融资环境，缓解融资约束。而企业融资环境的改善一定程度上会抑制企业绩效的提升53。银行的数字化转型间接对关联企业的绩效产生了负向影响，由此推论企业外的数字化转型可能对企业内的绩效提升产生影响。这种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影响的异业联动效应是否普遍存在，缺乏相关理论支撑，且具体影响效果和机制尚未得出一致结论。参考文献：1 郑莉莉，刘晨.新冠肺炎疫情冲击、内部控制质量与企业绩效 J.审计研究，2021（5）：120-128.2 刘粮，邓欣晨，邵旭方，郝颖.企业数字化转型、资本跨区流动与异地股权投资 J.财会通讯，2022（17）：50-54.3 孙莹，王甜甜.营商环境改善是否可以提高企业绩效?基于20082020年中国A股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 J.河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2（6）：121-128+132.4 李井林，阳镇，陈劲等.ESG促进企业绩效的机制研究基于企业创新的视角 J.科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21（9）：71-89.5 管凯，邱昊，张英.影响企业绩效的外部因素分析 J.统计与决策，2009（22）：181-183.6 武素明，丁秀好.信息技术悖论：企业外部社会资本和学习导向的调节作用分析 J.管理工程学报，2028的创新性研究。近五年来，深入贯彻以习近平同志为本刊特稿2023 年第 14 期1（3）：13-22.7 王凡林，张继德.信息化战略、IT治理与企业绩效J.财政研究，2018（12）：114-125.8 叶文平，杨赛楠，杨俊，苏晓华，李新春.企业风险投资、商业模式塑造与企业绩效：基于CPSED的实证分析 J.管理科学学报，2022（12）：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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