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邻居日记》的身体书写与共同体表征.pdf

第 卷第 期 年 月新余学院学报 ，好邻居日记 的身体书写与共同体表征 李婷婷（合肥学院基础教学与实训中心，安徽合肥 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摘要：好邻居日记 是多丽丝莱辛创作后期回归现实主义的第一部作品。小说集中展现了不同年龄和不同阶层的女性身体以及老年的病态身体，再现了二十世纪后半叶由于社会的裂变和进步的异化导致的个体间的情感疏离和共同体的日益瓦解等问题，体现了莱辛对后现代社会中个体与共同体关系的思考。通过对血缘共同体和地缘共同体中的身体书写，莱辛呈现了后现代社会中个体的生存和发展困境，以及其希望构建以深度沟通为核心、以共同价值归属为基础的精神共同体的愿景。关键词：莱辛；好邻居日记；身体；共同体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 收稿日期：作者简介：年安徽省教育厅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重点项目“多丽丝莱辛小说中的共同体书写研究”（）。作者简介：李婷婷（），女，安徽合肥人，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多丽丝莱辛（，年）笔耕五十余年，她通过紧跟时代的主题和创新性实验性的表现手法，以独特视角呈现了后现代社会边缘群体的生活，探究了社会问题背后的历史文化内涵。好邻居日记 是莱辛创作后期回归现实主义的小说 简萨默斯日记（年）中的第一部。她以简萨默斯为笔名，讲述了年近五十的中产阶级时尚杂志副主编简与九十二岁的劳工阶级老妇人莫迪福勒，两个差异显著的个体打破阶级和代际隔绝，建立起可贵情谊的故事。简在无微不至地照顾老太太的过程中，在身体上和情感上参与她日渐消逝的生命，最终变成了更富有奉献精神的个体，同时也成为追寻和建构共同体的主体，从中可以窥探出莱辛本人对于共同体建构的思考与认识。德国 社 会 学 家 斐 迪 南 滕 尼 斯（）认为“共同体是持久的、真实的共同生活是一个有生命的有机体”，包含了在人们之间相互传递的相互扶持、相互慰藉、相互履行义务的群体关系，可视作人的意志及其力量的外在表现。而人在个体化过程中，为了确认自我的独特性而减少与他人接触，甚至与他人对立，不断与周边环境划开界限，导致与各种共同体的纽带日益减弱。如何看待个体与共同体的辩证关系是值得关注的问题。国内殷企平教授认为：“在文学创作中，大凡优秀的文学家和批评家，都有一种 共同体冲动，即憧憬未来的美好社会，一种超越亲缘和地域的、有机生成的、具有活力和凝聚力的共同体形式。”共同体一词从诞生之日起就承载着情感属性的内涵。人类对情感的追求和共建美好生活的向往使得共同体意识不自觉地成为一种新的思维模式。好邻居日记 也处处体现了莱辛对共同体建构问题的思索。正如莱辛所言：“世界正成为一个整体，而这能让我们所有人将许多不同的社会视为一个整体的不同部分，也能让我们看到这些不同社会所共有的部分。”目前，国内外学界对莱辛的 好邻居日记 已从女性主义解读、老年研究、身份认同、伦理研究等方面进行了深度探索。本文以小说中频繁出现的女性身体和病态身体为出发点，聚焦小说中个体自由意志、情感疏离和阶级隔阂等问题，呈现被解构的血缘 新余学院学报 年共同体和被隔绝的地缘共同体中个体的生存和发展困境，最终提出亟需构建以深度沟通为核心、以共同价值归属为基础的精神共同体的关切。一、女性身体与消费主义下的个体自由意识：血缘共同体的瓦解二十世纪下半叶，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结构发生了转变，休闲导向的生产繁荣兴旺，激励着现代个体既努力工作，生产各种物品和服务，也致力于消费。与此相关，身体形象在消费文化中也越来越居于核心地位。迈克费瑟斯通（）提出“身体不再是罪恶的容器，而是呈现为展示的对象客体”，助长了“展演性自我”。人们把身体看作是一台机器，通过定期体育锻炼、个人健康规划、膳食规划、服饰色彩搭配等措施，对身体机器进行精确校准、悉心照看、全面重构和细致呈现。好邻居日记 中，作为一位“机敏精明，大气端庄”的时尚杂志副主编的简对自我身体要求十分严格。每天早晚她都要泡在浴缸里审视自己的身体，这是由她的工作性质和所处的社会阶层决定，在一定程度上也体现了社会主流话语对女性身体的要求。“我看着自己的身体。身体结实白皙。没有肥肉。千万别有！但是结实。现在还没有开始松弛下垂。”同时，简对自己服饰也极其考究，注重修整仪容和美容护理，形成了自己“经典而昂贵”的风格，“人们第一眼不会注意，然后他们会转过头来再看，细细打量每个细节，领子上的绣工，一排珍珠纽扣我是直发，发型总是完美，泛银光的金色。灰色的眼睛，天生就大，化了妆更大”，“哪怕是衬裙上都不能有一段松散的蕾丝边”。简对身体精准有序的控制和要求体现了她所处的中上层阶级的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有文学评论家曾这样评论：“简萨默斯是事业有成女性的缩影：独立、自信、高效、能干、有序。总是处于完全控制中，极度时髦，她花了好多年构建她自己和她的形象 自我展示成了她生活的中心。”简在追求自由的道路上，通过自我身体和形象的管理实现自我定位和自我保护，并当作她“抵制混乱的壁垒”。个体自由意识的膨胀往往对共同体产生离心作用。简个人自由的实现和发展是建立在对血缘亲情的疏离上的。她在消费社会中追求自由的个体和独特性的自我，无暇参与家庭日常生活，换来的是家庭纽带的日益薄弱和血缘共同体的瓦解。滕尼斯将共同体分为紧密联系的三类：血缘共同体、地缘共同体和精神共同体，分别以亲属关系、邻里关系和友谊来代表三种共同体中存在的典型的人际关系 。滕尼斯认为，人们在紧密的亲属关系中会热烈地寻求彼此身体的接近，围绕在自己的亲属身边，他就会感到最大限度的愉快和欢乐 。与此相反，和丈夫弗雷迪的婚姻“不是那种有着真正交流的婚姻”。在弗雷迪罹患癌症之后，简觉得陪他一起难过并不公平，直到丈夫去世她还一直保持工作的状态。简对母亲的感情也很寡淡：“她让我难为情，她的穿着，她的发型过度古板、讲究体面的她与我，我们是两个世界。”在母亲也患癌后，简也没法尽心尽力照顾身体有异味、濒死的母亲。简也根本不记得好好拥抱过姐姐乔姬。“我们这家人不是喜欢身体接触的那一类！”在局外人看来，简经济独立，实现了自我认同，但作为一个人并不独立，她是“长不大的女儿，长不大的妻子”，无法融入血缘共同体并实现社会认同。就如同简自己形容：“我觉得自己像一小团绒絮或者一根羽毛，随风飘荡我的生活全在办公室里。我在家里根本没有生活。”简身上体现的个人主义倾向使得她与家人的情感联系日益疏远，身处的血缘共同体面临分崩离析。二、老年病态身体与独体的沟通困境：地缘共同体的隔绝小说 好邻居日记 中与简强有力、精细保养的身体形成巨大反差的是以老妇人莫迪为代表的年老的、病态的身体。简对莫迪身体的第一印象是“一个弯腰驼背的小个子女人，鼻子几乎能碰到下巴，穿着灰扑扑、厚厚实实的黑衣服”的“老巫婆”。克里斯希林（）提出：“在当代消费文化中，青春焕发、修长苗条、妩媚性感的身体备受推崇，而步入老年的身体则往往从公共关注中隐退。”简与莫迪在药店偶然相遇之前，根本就无视老年人的存在，“我的眼里就看不到老年人。吸引我目光的，我眼睛看得见的，是那些年轻的、有魅力的、衣着考究的、英俊潇洒的人们”。就连简工作的时尚杂志在安排关于“女性形象”版面时，也拒绝将外表丑陋的老妇人照片放入其中，因为“我们的读者不会喜第 期李婷婷：好邻居日记 的身体书写与共同体表征 欢的”。连小电工吉姆也认为老年人应该被送去养老院，“弄到视线外去，让健康的人不用看到他们”。这些都说明老人的身体形象被排除在主流社会话语外，很难进入公众视野。而老人随着年龄增长造成的生理功能的减弱，如洗澡困难和大小便失禁，更加剧了老人在社会中的边缘地位。小说中频繁出现对莫迪身体和居所脏臭状况的描写。两位至亲的相继离世让简决定有所改变，她加入了市政府招募的“好邻居”队伍，任务是每周去看望照料老人几次。莫迪年轻时是女帽工，遭遇亲情的抛弃和婚姻的失败，退休后以微薄的养老金度日。历尽千辛的人生境遇给老年莫迪留下的是衰败的身体和病痛的折磨。简在为莫迪洗澡时，能感受到她“羸弱苍老的躯体疾病缠身，虚弱无力她的身上没有肉。满是褶子的蜡黄皮肤，裹着脆弱的胸腔，她的肩胛骨像是骷髅，瘦骨嶙峋的胳膊顶端是一双强壮的劳动者的手”。老年莫迪由于行动不便，脖子积垢很厚，“屎尿都在裤子上，在身上，到处都是。短衬裤，肮脏不堪”脏臭且衰老的身体充分反映了底层老人低劣的生活处境。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随着美国和英国政府权力的不断扩张，西方老龄化问题成为一项重要的政治议题，受到新右翼观念和经济收缩的影响，在养老金、医疗供给、社会工作和护理服务等方面趋向减少公共开支的投入。照看老年人口的负担也被联系到有可能造成福利体系中资源分配的代际冲突 。小说 好邻居日记 中虽然能见到福利体系下的“好邻居”、家务女工、护理员等社会救助角色，但莫迪很排斥他们的帮助，这并不意味着老人不渴望舒适的居所和干净利索的身体。莫迪经常抱怨：“那个家务女工是个骗子，什么活都不干，不肯给她洗地板。”“她坐在那儿，喝我的茶，吃我的饼干。”莫迪没有资格接受送餐服务，福利机构给出的理由是因为送餐人手紧张而她还能动。虽然莫迪的抱怨可能有失偏颇，但社会福利人员和需要救助老人之间的沟通显然存在问题，机械化的社会救助体系缺乏人性化和有效性的弊端暴露无遗。在莱辛笔下，英国社会福利机制并不能解决身处底层的人们特别是底层老人的需求，这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矛盾，有碍共同体的建构。殷企平曾指出：“共同体思想的深度体现在对待陌生人的态度方面，假如一个共同体容不下陌生人，或者让陌生人受到冷遇，那它就毫无深度可言。”对于绝大多数社会阶级来说，个体的自我认同和自己的身体紧密关联。濒死 临终的前景使现代个体深感焦虑，因为老年就意味着身体符号价值的下降，死亡就代表着价值的终结 。在莫迪得了胃癌之后，她的身体像生鲜食物一样迅速变坏，脸色时而蜡黄，时而惨白。在医院时，莫迪不想放弃身体，成 天 怒 不 可 遏 地 重 复“扶 我 起 来，扶 我 起来”，激烈地反抗死亡。在她生命即将终结时，医院拒绝再收治莫迪，她最初也不愿被转移到济贫院等死，她姐姐家也坚决拒绝接纳她。要让患疾与死亡的身体从公共凝视中退隐，人们往往要从情感上和空间上切断与濒死之人的关系，将后者定位于医院，远离日常生活 。诺伯特埃利亚斯（）指出：“个人倾向于回避濒死之人，拒绝给予他们需要的帮助和关爱，因为一个人的死亡提醒了另一个人自己也会如此。”济贫院病房的护士无心看护这么多垂死挣扎的老人，简最终看到的是莫迪死后小小的、僵硬的身体。莫迪是不是因为护士忘记给药而疼死的，简不得而知。莱辛通过多次刻画莫迪病态的身体和濒死的身体，来呈现其被公共空间排除在外的境地。以莫迪为代表的社会边缘老人因缺乏沟通和理解而导致与邻里情感联系淡薄，进一步展现了孤立无援的个体困境和地缘共同体的隔绝，揭示了个体沦为独体的悲哀和弊端。三、突破身体界限与真正自由：精神共同体的建构小说中对血缘共同体和地缘共同体失效的呈现，并没有否定共同体构建的可能，也不否定个体对共同体的依旧向往。个体与共同体之间是如何化解冲突，从而建立起有着精神沟通和情感契合的人与人之间深度沟通的共同体，即雷蒙威廉斯（）所指的“深度共同体”的呢？精神共同体就是一种深度共同体，个体不再拘泥于基于血缘和地缘的同质性共同体的建立，而共同体不再限制异质性个体的存在与发展。滕尼斯认为，如果将地缘共同体理解成动物性生命之间的关联，那么精神共同体就可理解为心灵性生命之间的关联，后者是最高级的共同体类型 ，体现了精神共同体内部成员间的精神沟通，而友谊是精神共同体的核 新余学院学报 年心。莱辛作品中不乏对女性间友谊的描写，而小说 好邻居日记 中简与莫迪跨越代际和阶层的忘年交，更加突显了两个女性友谊的可贵。如前所述，简追求自由的女性身体和使莫迪陷入孤独的老年病态身体是导致血缘共同体瓦解和地缘共同体隔绝的主要原因。那么简和莫迪最终如何实现精神和心理的契合与沟通呢？突破身体界限是小说中精神共同体构建的自由之路。莫里斯梅洛 庞蒂（）提出“身体的主体间性”对自我理解他者、感知外部世界具有决定性意义 。简起初很嫌弃莫迪家肮脏的环境和她脏臭的身体，但后来去她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越发喜欢和尊重这位倔强愤怒的小老太。她们在一起会谈论老式服饰和莫迪的早年生活，给莫迪洗澡时简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母亲生命最后的艰难时光。简不自觉以“福勒太太的朋友”自居时，才惊讶地想起自己“这种人不和劳工阶级做朋友”。莫迪也接受并信任简，十分期盼简来陪她一起度过快乐的下午茶和晚餐时光，和简讲讲自己的小故事作为回报。与之前排斥医生、拒绝护理员和家务女工形成鲜明反差的是莫迪对于简的态度。莫迪认为之前那些人都是刻意谦恭，是“感情敲诈犯”，而简知道她想要的是真正的沟通交流，“以前从来没有人为她做这样的事”。接受老人不可避免的肮脏身体和居所是老人判断一个陌生人是否真心帮助自己的标准。莫迪宁愿忍受脏乱也不愿让做表面功夫的社会福利工作者突兀地闯入自己的居所、靠近自己的身体，因为这威胁到了老人仅存的自尊。而接受老人脏臭的身体和居所、尊重老人的生活方式是简与莫迪建立友谊、走进其孤独内心世界的钥匙，也是莫迪最珍视和期待的要素。当劳累的简在莫迪家中睡着时，莫迪打量着简精致的衣着，想象着和简住在一起的画面，“好像这是她的家一样”，并不由地感叹“这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了”。随着身体界限的打破，简和莫迪建立起牢固的情感纽带。同时，简对自己身体的态度也发生了悄无声息的转变，由之前洗澡像是住在浴室里到洗澡“简单利落”“现在已经对拿脏水杯习以为常了”“没兴趣保持自己的穿衣风格了”。简与莫迪交流时，会忘掉那是一个满脸皱纹的丑老太婆，很容易看到她充满朝气的本质。简在得了风湿痛而卧床两周时，身体不能挪动，体验了上门服务的护士像给动物做惯例检查的心情。简通过患病的身体感受到了和老人一样的焦虑和无助。与此同时，简通过身体的想象，克服了自己对年老和死亡的恐惧。在莫迪病榻旁，简想象自己非常年迈，剥掉用于展现自己的服饰外壳，然后暴露自己标致鲜活的身体，“然后想象自我其实是存于一个躯壳之中，乱糟糟的一堆肉和骨，仅此而已”。简不禁觉得：“以前我是那么害怕年老，害怕死亡，我甚至不让自己看街上的老人 对于我来说他们不存在。现在，我在那病房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凝望，惊叹，好奇，钦佩。”除了刻画简与莫迪的友情，莱辛在 简萨默斯日记 之二 岁月无情 中，描写了简在与伊丽莎贝茨和安妮里夫斯两位老太太相处中，同样成了朋友。简从她们身上感受到了身体内部的“勃勃生机”“因为他们都被多次打倒，努力爬起来，再次振作，一次比一次困难”。简对老人的身体接纳和精神认同，并不妨碍她继续追求个人自由。根据共同体思想对自由的积极理解，在自由问题上，离群索居是无法实现自由的，个体需要的不是消极而固执地捍卫自己的领地，而是要积极而包容地协调自我与他者之间的关系。莱辛强调了只有在自我与他者的对话与交流所形成的共同体氛围中，才能逐步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地发展。莱辛笔下简和莫迪友谊的建立，暗示着精神共同体的新生，这是个人通过克服自私冷漠封闭、接纳他人和构建群体身份完成的，在这样的共同体中她们创造了共同情感和精神归属。四、结语综上所述，莱辛在小说 好邻居日记 中通过身体书写刻画了女性身体、病态身体和濒死身体，它们虽然形态不同，但都指向同一社会问题，那就是个体与群体的关系。简对个体自由的追求，造成了她家庭责任感淡薄，与家庭成员情感疏离；莫迪的沟通困境既有当时社会福利制度和社会地位等大环境因素的影响，又由其自身敏感、固执的性格缺陷所致。莱辛在作品中高度关注各类社会群体以及个体与群体间的关系。诚如莱辛所说：“这世界最难的事莫过于第 期李婷婷：好邻居日记 的身体书写与共同体表征 作为 一 个 群 体 的 一 员 同 时 保 持 自 己 的 个 人 异见。”她认为生活在自由世界的个体“能做出个人的决定绝少有人会以离群索居为乐”，大多数人“总是在寻找可以归属的群体”。这说明莱辛对个体与共同体关系的思考：共同体因个体的存在而生机勃勃，个体的生存与发展离不开共同体，两者相互依存。这也印证了马克思在 德意志意识形态 中提出的：“只有在共同体中，人的自由才有可能。”除此之外，莱辛对老人病态和濒死身体的刻画也在提醒人们要加强对老年群体的关注。莱辛作品中反映的对精神世界的关注和构建人类共同体的愿景，充分彰显了一位优秀的文学家所具有的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与使命感。参考文献：斐迪南滕尼斯 共同体与社会 张巍卓，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殷企平 西方文论关键词：共同体 外国文学，（）：多丽丝莱辛 画地为牢 田奥，译 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多丽丝莱辛 好邻居日记 陈星，译 南京：译林出版社，：，：克里斯希林 身体与社会理论 李康，译 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莫里斯梅洛 庞蒂 知觉现象学 姜志辉，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责任编校：钱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