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治疗多发性硬化症的现状及思考_唐艳丹.pdf

基金项目:湖南省中医药管理局重点课题(201915)基于调和营卫理论研究黄芪桂枝五物汤对 MS/EAE 中抗原特异性 CD8+T 细胞的免疫调节机制作者简介:唐艳丹(1990.12)，女，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神经系统疾病，E-mail:906101493 通信作者:彭永(1970.10)，男，硕士，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神经系统疾病，E-mail:1779342446 中医治疗多发性硬化症的现状及思考唐艳丹1，2彭永1，2聂伟1，2邓湘1，2杨珊珊1，2(1 湖南中医药大学第三附属医院神经内科，株洲，412000;2 湖南中医药高等专科学校附属第一医院神经内科，株洲，412000)摘要从历史沿革、病因病机及治法等方面对多发性硬化症(MS)的中医研究现状加以归纳总结。MS 病位在肾，同时累及肝、脾、胃、肺、心等脏腑，风邪、寒邪、伏邪、火热、劳倦、思虑、房事均与 MS 发病相关。目前中药治疗 MS 多以补肾为主，兼顾肝、脾，清热祛湿，化瘀祛痰为辅助，针灸推拿、传统运动等均有一定效果，中医心理治疗亦可应用于 MS 所致精神障碍。关键词多发性硬化;中医药;针灸;传统运动;辨证论治;推拿;历史沿革;中医心理Current Situation and eflec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the Treatment of Multiple SclerosisTANG Yandan1，2，PENG Yong1，2，NIE Wei1，2，DENG Xiang1，2，YANG Shanshan1，2(1 Department of Neurology，The Third Hospital Affiliated to Huna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Zhuzhou 412000，China;2 Department of Neurology，The First Hospital Affiliated to Huna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al College，Zhuzhou 412000，China)AbstractThe present study reviewed the advance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CM)in the treatment of multiple sclerosis(MS)from historical evolution，etiology，pathogenesis，and treatment The disease is located in the kidney and involves the liver，spleen，stomach，lung，heart，and other organs Wind，cold，latent pathogen，heat，fatigue，sorrow，and sex are related to the onset ofMS At present，the TCM treatment of MS mainly focuses on tonifying the kidney，as well as the liver and spleen，and clearing heat，dispelling dampness，resolving blood stasis，and eliminating phlegm serve as auxiliary methods Acupuncture，moxibustion，tuina，and traditional sports also show certain effects TCM psychotherapy can also be used in MS-caused mental disordersKeywordsMultiple sclerosis;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Traditional sports;Treatment basedon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Tuina;Historical evolution;TCM Psychology中图分类号:245文献标识码:Adoi:10 3969/j issn 1673 7202 2023 04 025多发性硬化症(Multiple Sclerosis，MS)是一种罕见的、具有时间和空间多发性特点的渐进性中枢神经系统脱髓鞘疾病，其发病率近年来呈上升趋势1，患病率具有世界分布差异性，欧美较高2-3，亚洲较低4-6。根据发作特点，急性首次发作也称临床孤立综合征，临床分为复发缓解型 MS、继发进展型 MS、原发进展型 MS3 型，其中复发缓解型 MS 占 80%85%7。其多在青壮年发病，每次恢复都是不完整因而导致症状的持续累积8，致残性强并且被迫终身服药，患者社会参与能力总体处于较低水平9，导致严重的社会和经济问题10-11。现代医学治疗急性发作期以减轻恶化期症状，缩短病程，改善残疾情况和防止并发症为主，首选糖皮质激素;缓解期治疗以控制疾病进展为主要目标，主要包括免疫调节治疗和免疫抑制治疗，但存在机会性感染、继发性自身免疫反应和诱发进行性多灶性白质脑病等缺点12。中医药治疗 MS 具有不良反应小，降低残疾风险，降低复发次数，改善神经功能缺损的优势13-15。通过对中医药治疗 MS 进行回顾性研究，以期为 MS 中医治疗提供参考。1中医学对 MS 的认识1.1历史沿革及病因病机在古代文献中无 MS病名记载，且因 MS 发病具有时间和空间多样性特点，现代医家对 MS 病名亦无统一认识，导致 MS 临床辨证中呈现“一病多名，一人多病”的特点16。当今学者多将其归为“痿证”范畴。医宗必读 指出:“手足痿软而无力，百节缓纵而不收，证名曰痿。”黄帝内经素问痿论 强调病始于肺热叶焦，治疗则“独取阳明”，病因有“热伤五脏、思想无穷、焦虑太过、有渐于湿、远行劳倦、入房太甚”等，病机为“肺热叶焦”肺燥不能输精于五脏，五体失养发为痿病。黄帝内经素问生气通天论 认为湿热亦是痿证的成因之一。金元时期张从正在儒门事亲 中提出“火热致病”;宋代陈言提出“内脏气不足385世界中医药2023 年 2 月第 18 卷第 4 期致病”;明代 景岳全书 载:“元气败伤，则精虚不能灌溉，血虚不能营养者，亦不少矣。”清代邹滋九认为肝肾肺胃气血津精不足时导致痿证的直接因素;而丹溪心法 类证治裁 载瘀血可致痿。1.2对 MS 的新认识当代学者对 MS 的病因病机有进一步认识，唐军、李涛提出 MS 与风邪关系密切17-18;马立坚19 认为痰浊是 MS 发病的关键因素;樊永平20 认为本病病机为肝肾阴虚，痰瘀阻络;周绍华认为本病在督脉，高寒之地多发，病之本责之肾阳亏虚21;周德生认为该病为标实本虚之证，本虚以脾肾虚为甚，兼及心肝虚22;王中琳23 认为本病发病与脾胃密切相关，平时脾胃虚弱，外邪侵袭，导致脾胃升降失调，而出现机体各方面失和;李可老中医认为本病为元阳不足、中气亏虚、寒邪直中三阴，脉络阻塞而致24;赵雪松和樊永平25 认为 MS反复发作的临床特点与伏邪相关;周俊亮26 认为伏邪致病是本病的基本病因病机;彭皓均等27 认为采用“伏气学说”辨证论治 MS 更符合本病的诱因、病因、病理过程等，肾虚则邪伏于至虚之处，是“邪伏少阴肾”理论的临床依据。基于上述，可见 MS 病因病机目前尚无统一认识，各医家分别从脏腑、气血、经络、伏邪等方面对本病作阐述，本病病位在肾，同时累及肝、脾、胃、肺、心等脏腑，风、寒、伏邪、火热、劳倦、思虑、房事均可能与 MS 发病相关，但发病以内因为主，先天不足或后天失养，导致肝肾亏虚，脾胃受损，气血不足，筋脉失养为主要病机，若伏邪暗耗，或病久则内生湿、热、痰、瘀病理产物，通过经脉、肌肉、脏腑、内传脑髓而发病。整体以正虚为本，邪实为标，肾虚是病机之根源。2中医治疗 MS 的现状2.1辨证分型北京中医药学会脑病专业委员会将 MS 分为肝肾阴虚、脾肾阳虚、气虚血瘀、痰湿热 4型，治以滋补肝肾、温补脾肾、补气活血、清热化湿28。詹文涛教授将 MS 分为 5 型:脾肾亏虚型，以补中益气汤和六味地黄丸加减;肝肾阳虚型，以乌精地黄汤或杞菊地黄汤加减;气虚血瘀型，以益气聪明汤或补阳还物汤加减;阴虚阳亢型，以天麻钩藤饮或镇肝熄风汤加减;痰湿壅盛型，以半夏白术天麻汤或泽泻汤加减29。刘友章教授将 MS 分为 7 型:湿热浸淫型，予以加味三仁汤加减;风痰瘀痹型，方选大秦艽汤加减;瘀血阻络型，方选通窍活血汤加减;气虚血瘀型，方选补阳还五汤加减;肝肾亏损型，予六味地黄丸加减;脾胃虚损型，予以补中益气汤加减;肾阳亏虚型，方选二仙汤加味26。陆曦教授认为本病以肝肾阴虚和脾胃虚弱为基本证型，而血瘀证和血热证多见于长期使用激素者，将 MS 分为 4 型:肝肾阴虚型，方以左归丸加减;脾胃虚弱型，方以六君子汤加减;血瘀型，方以补阳还五汤和小柴胡汤加减;湿热型，方以大柴胡汤和甘露消毒丹加减;同时对于缓解期患者，自拟平复汤长期服用30。有研究分析 1 504 例患者证型，其中肝肾虚证 36.7%，气血亏虚 12.43%，脾肾阳虚 11.3%，痰湿阻络 11.36%，气虚 血 瘀 8.17%，脾 气 不 足 7.91%，阴 虚 火 旺4.58%，湿热浸淫 4.18%，脾虚湿困 2.06%，肝风内动 1.91%31。2.2中药内服治疗2.2.1从脏腑论治以补肾为主，兼顾肝、脾两脏，樊永平20 认为 MS 核心病机为肾中精气亏损，或兼痰夹瘀，治疗宜调整五脏功能，特别是补益肾中精气不足，兼顾化痰活血。郑绍周、尚晓玲认为 MS 病机与肾、肝、脾 3 脏有关，其本身属虚证，虚寒证为最多，病机为肾阳虚损，因此力主温补，以右归丸、金匮肾气丸为基础方，并加用人参、鹿角胶、阿胶等血肉有情之品以温养气血，佐补肾精32-33。裘辉等34 认为 MS 缓解期多为虚证或虚中夹实证;肾阴肾阳不足，督脉空虚是本病的主要病机;风痰入络，痰瘀互滞是本病之标;治疗上提出主证和分证分别进行辨治，将主证分为肾阴亏虚、肾阳不足、肾元亏虚 3 型;确立滋阴补肾、搜风通络、温阳补肾、阴阳并补的治疗法则;肾阴亏虚型选用六味地黄丸、知柏地黄丸、左归丸、大补阴丸、虎潜丸加减治疗;肾阳不足型选用金匮肾气丸、右归丸加减治疗;肾元亏虚型用地黄饮子加减治疗。本病应以补肾壮督治其本，虫蚁搜剔治其标，补肾熄风法应始终贯穿于整个治疗过程。刘洋和张法英35 在综合分析 MS 现代医学临床症状和流行病学资料后认为，五脏以肝为主，20 40岁女性具有肝血易伤的生理特点，高纬度地域多发和起病形式，疾病多表现风动寒凝之象，因此认为肝血虚寒为 MS 主要病机，治当以温肝养血祛风为要，使用黄芪桂枝五物汤及大补肾汤临床疗效可。李涛教授认为 MS 与肝、脾、肾等脏腑关系密切，临床治疗尤其应重视疏肝解郁、健脾培中、益髓填精，运用四逆散加减组成疏肝健脾固髓方，并通过实验证实能够延长 MS 的复发间期，其作用机制为通过降低辅助性 T 细胞(Helper T Cell，Th Cell)l，改善 T 细胞免疫功能，从而调节 Thl/Th2 比例以达到延长 MS 缓解期的目的18，36。张凯欣和徐向青37 认为女性属485WOLD CHINESE MEDICINEFebruary 2023，Vol 18，No 4阴，阴气停滞内敛，气力娇弱，情志忧郁委婉，易受外邪侵袭，故辨证之时，虚症责之肝血亏虚，实证责之气滞、血瘀、郁火，风寒湿痹。朱文浩和高颖38 亦从性别差异和症状出发，认为 MS 与肝肾关系密切，以肾为主。邓铁涛认为 MS 病机主要为脾胃虚损，气血亏乏。治当补中益气，养血益精，其善用四君子汤或黄芪桂枝五物汤，重用党参(或太子参)、黄芪等药，加何首乌、枸杞子、鸡血藤、黄精为基本方39。郑绍周认为脾肾两虚是 MS 发病之本，肾为先天之本，人的先天禀赋多源于此40，这与现代医学所认为的免疫功能相对应，并主张补益脾肾应贯穿 MS 治疗的始终。以清热祛湿，化瘀祛痰为辅，虽然 MS 病机以肾精亏虚为本，与风、湿、痰、火、瘀有关，故应在辨证治疗 MS 过程中，应注重将清热祛湿，化瘀祛痰治法的应用。吴彦青和高颖41 认为 MS 临床表现均与湿热相关，补肾而不忘祛除湿邪对治疗 MS 有提纲挈领作用。余尚贞42 以和解清热、健脾利湿为治则治疗MS，方以小柴胡汤合三妙散加减;孟毅强调湿邪在MS 发病之初起关键作用，应治以清热利湿、活血通络，方眩四妙散、温胆汤等加减应用，药物常选黄柏、薏苡仁、苍术、半夏、陈皮、茯苓等43。裘昌林认为本病冗长，久之则血凝滞不行，变生痰凝瘀浊，治方加用虫类药以另浊去凝开，气通血和，经行络畅，并通过病案举例证明此法疗效34。2.2.2从气血论治唐军认为 MS 病因病机主要为气血亏虚、脏腑亏损，加以“外风”侵袭，夹痰、夹瘀所致17。孙怡和陈士奎44 认为 MS 病因病机有2种情况，一种是先天之肾精亏虚日久渐致脑髓失养、脾失健运，气血生成不足而致痿;另一种是正气亏耗体虚，外感风寒湿邪，表邪传里，渐致筋脉痹阻，又或久病体虚，感受外邪入络，日久所致肝肾亏耗，气血化生不足，脑髓、筋脉、肌肉失养致痿。2.2.3从经络论治刘公望认为 MS 多为督脉失约，奇经八脉受损，痰瘀阻络，气血亏虚，气机升降失调为其主要病机45。治疗肝肾亏虚，痰瘀阻络，痿痉合病型治以补阳还五汤，脾肾气虚，湿阻脉络，痉痿合病型治以补中益气汤。李平认为 MS 与脾、督脉关系密切，系脾肾两虚，督脉失养所致46。肾主骨生髓，封藏之本，精之处也，肾为先天之本，肾精推动和激发各脏腑、经络、形体窍官的生理功能。脾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可濡养四肢百骸。治当补脾益气，温养督肾，药用黄芪 30 g、黄精 30 g、党参20 g、白术 15 g、生地黄20 g、当归20 g、川芎10 g、天麻 20 g、柴胡10 g、钩藤20 g、茯苓10 g、菟丝子15 g、女贞子 20 g、甘草 10 g 等，每日 1 剂。2.2.4其他治法黄迪君在该病的治疗上特别重视辨证论治，认为该病初期以湿热弥漫，痰血瘀阻为主，其证多实，继之或反复发作，或缓慢进展，则伤正气，但以痰血瘀阻为主，证属实中夹虚，晚期以五脏虚候为主，兼瘀血阻络，证属虚中夹实47。治疗原则为:急性期(早期或发作期)以祛邪为主，兼扶正，后期(缓解期)应调理气血，扶正祛邪，针灸中药并用。彭皓均等27 采用“伏气学说”辨证论治 MS，发作期，以湿邪为标，给予分消走泄之法，施以宣肺化湿、健脾祛湿、淡渗利湿、芳香化湿等方药。其次，湿易蒙上流下，使三焦皆病，给予“宣上、畅中、渗下”兼顾三焦。因本病最终累及肌肉、筋脉，出现四肢或躯干无力或共济失调，肢体麻木、疼痛、发凉等证候，因此可加入藤类、虫类等搜剔通络之品以增疗效。在缓解期，多数患者会出现肾虚之证，如腰膝酸软，体力下降，虚喘等症;又因湿为阴邪，有伤阳之势，出现畏寒恶风，下肢尤甚，面色白，小便清长，脉沉细无力，尺部尤甚等症，治宜补益肾精，扶正为主，稍佐补肾阳之品。2.2.5现代专方樊永平教授在长期治疗 MS 的临床实践中创立的二黄胶囊，方药组成:生地黄10 g、熟地黄 10 g、浙贝母6 g、益母草10 g、制何首乌10 g、酒大黄 2 g、水蛭 3 g、全蝎 2 g、天麻 3 g、连翘6 g，方中生地黄、熟地黄滋肾养阴，填精益髓，共奏扶正之功，为君药，浙贝母、天麻化痰息风，益母草活血祛瘀，达化痰活血之效，共为臣药，水蛭、全蝎搜剔络邪，使浊去凝开，邪去正复。全方具有补肾化痰活血的功效，具有潜在的降低 MS 复发的作用48。肌萎灵胶囊(人参、鹿茸、菟丝子、何首乌、枸杞子、全蝎、水蛭、鸡血藤等)可减轻 MS 临床症状，减少复发49。龟鹿益髓胶囊治疗 MS 取得较好的治疗效果50。2.3针刺治疗针刺治疗 MS 多立论于黄帝内经 ，“独取阳明”强调针刺阳明经，“调其荥而补其俞”可以调节全身的气血，助“宗筋主束骨而利机关”23。膀胱经上背俞穴与相应的脏腑之间的经络学及形态学上的联系51，夹脊穴通过联通督脉与足太阳膀胱经，针其可平衡全身阴阳，通调脏腑气血52。现代医学认为针刺治疗可改善 MS 患者神经功能缺损、减轻疲劳、步态异常、痉挛、疼痛、神经源性膀胱损害、预防复发、改善整体生活状态53。北585世界中医药2023 年 2 月第 18 卷第 4 期京中医药学会脑病专业委员会组织专家讨论后认为，MS 针刺治疗选穴以阳明经穴、膀胱经穴、夹脊穴为主，主穴:肩髃、曲池、合谷、足三里、髀关、伏兔、阳陵泉、三阴交、夹脊穴等;上肢无力可选肩髃、曲池、合谷;下肢无力可选足三里、髀关、伏兔、阳陵泉、三阴交等;局部肢体麻木症状可加用血海、太冲;疲劳患者可取足三里、三阴交、百会;二便功能障碍可取中髎、次髎，背部僵痛者可选夹脊穴，配穴:痰湿热证可加阴陵泉、大椎、内庭;气虚血瘀证可加太白、中脘、关元;肝肾亏虚证可加太溪、肾俞、肝俞，操作:足三里、三阴交用补法，余穴用泻法或平补平泻法，夹脊穴用平补平泻法，配穴按虚补实泻法操作，每次留针 20 30 min，1 次/d，10 次为 1 个疗程28。王春琛等54 以金针王乐亭经验方“老十针”“督脉十三针”“手足十二针”及随证加减穴位治疗，其中显效 5例，占 62.5%，经随访，年复发率呈下降趋势。而在用针手法上，王建文等55 采用温通针刺疗法，针刺以病变体表投射部位(头针、夹脊穴)局部取穴及特定腧穴为主。隋瑞峤和邹伟56 以醒脑开窍针刺法配合四肢阳经取穴治疗复发缓解型 MS 缓解期患者，取百会、水沟、印堂、太阳、风池、四神聪、合谷、外关、曲池、足三里、丰隆、阳陵泉、秋虚、悬钟，总有效率为 91.7%。在非传统针刺法中，穴位电刺激能改善大鼠骨骼肌的能量代谢，增强肌肉力量，改善肌无力症状57，而电针结合药物、电针结合穴位注射与单独给予电针治疗比较疗效好58-59，吴雨虹60 在辨证基础上使用穴位埋线治疗 29 例痿证患者，效果良好。2.4推拿治疗推拿具有疏通经脉，濡养筋经的作用。钟鸿61 以捏脊手法，取背部督脉、足太阳膀胱经，以搓法、循法、滚法、拿法、循按、滚法、侧击法治疗辨证为湿热证和肺热证的痿证可见明显效果。匡尧62 使用针刺配合推拿手法治疗 MS 28 例，结果治疗 4 个疗程后，显效 6 例，有效 19 例，无效 3 例，总有效率 89.30%。2.5传统运动导引强调形、意、气三结合，五禽戏、八段锦、太极拳皆是具有导引特点的康复体操，具有循经顺气、舒筋活血、强身健体、平衡阴阳的疗效。张衍泽63 通过习练五禽戏干预 MS 1 例，证实五禽戏对 MS 早期干预、调理、康复有一定疗效;习练八段锦及康复体操锻炼亦可提高 MS 患者日常生活能力64-65。2.6中医心理治疗约半数 MS 患者有焦虑、抑郁心理问题66，严重影响患者生命质量67。中医称心理治疗“心疗”或“意疗”，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 中有“喜伤心、怒伤肝、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的记载，根据五行相克理论，利用情志之间和情志与五脏之间相互制约、相互影响的关系，来调节失常的情志活动为情志相胜疗法68。刘俊德69 认为，情志相胜法合并帕罗西汀治疗与单用帕罗西比较，在焦虑症治疗中远期疗效更优，将情志相胜法治疗抑郁症及焦虑症的经验应用于 MS 所致抑郁或焦虑患者，可为临床工作者开拓思路。3小结MS 病机未清，目前尚无特效药诊治，减少疾病的复发次数，减轻生理痛苦、生活负担、提高生命质量是治疗主要目标，中药内服、针灸推拿及其他中医治法为 MS 治疗提供更多选择。但现代中医对 MS病因病机的认识和辨证分型多种多样，多数医家在辨证论治及自身经验的基础上进行治疗，经临床观察可见疗效，但缺乏客观实验数据支撑，对其中医药作用机制缺乏实验研究基础，对临床诊疗依据缺乏大样本、长时间、多中心的数据支撑。虽然我们认识到 MS 辨证治疗应以补益肝肾为主，兼顾脾胃，清热祛湿，活血化瘀，但缺乏更高级别的循证医学依据。希望中西医诊疗方面能相互借鉴，协同治疗，进一步完善中西医理论体系，以达更好的诊疗效果。利益冲突声明:无。参考文献 1GBD 2016 Multiple Sclerosis Collaborators Global，regional，and na-tional burden of multiple sclerosis 1990-2016:a systematic analysis forthe Global Burden of Disease Study 2016 J Lancet Neurol，2019，18(3):269-285 2HOWAD J，TEVICK S，YOUNGE DS Epidemiology of multiplesclerosisJ Neurol Clin，2016，34(4):919-939 3 MACKENZIE IS，MOANT SV，BLOOMFIELD GA，et al Incidenceand prevalence 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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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临床康复，2005，9(17):188 27彭皓均，吴彦，吴智兵，等 以“伏气学说”探讨多发性硬化的病因及发病规律J 广州中医药大学学报，2014，31(4):648-650 28樊永平，王少卿 多发性硬化/视神经脊髓炎中医临床诊疗规范 J 首都医科大学学报，2018，39(6):833-835 29李青，詹青，琚坚，等 詹文涛教授辨证治疗多发性硬化经验 J 现代中医临床，2003，10(1):18-20 30陈金雄，李智文 陆曦教授治疗多发性硬化经验J 中国中医急症，2007，16(10):1228 31于婷 中医治疗多发性硬化文献质量评价及中医证候分析D长春:长春中医药大学，2018 32李亚娜，郑绍周 郑绍周中西医结合治疗多发性硬化经验J辽宁中医杂志，2008，35(7):986-987 33尚晓玲，高颖 关于多发性硬化病因病机的理论探讨J 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06，12(6):414-415 34裘辉，张丽萍，裘昌林 裘昌林补肾熄风法治疗多发性硬化缓解期经验 J 浙江中医药大学学报，2016，40(2):90-95 35刘洋，张法英 中医理论创新琐谈(二)以肝血虚寒生风论治多发性硬化 J 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17，23(3):418-420 36周宇倩 中药干预与多发性硬化 T 细胞免疫功能的相关性分析 D 北京:北京中医药大学，2011 37张凯欣，徐向青 基于多发性硬化性别差异的男女辨证理论探讨 J 中医药学报，2020，48(8):1-4 38朱文浩，高颖 论多发性硬化与肝肾的关系J 中国中医急症，2012，21(12):1918-1919 39邱仕君 邓铁涛教授对多发性硬化的辨治经验J 新中医，2000，32(8):9-10 40王佳槚，赵铎 郑绍周治疗多发性硬化经验J 辽宁中医杂志，2019，46(6):1161-1163 41吴彦青，高颖 湿热与多发性硬化症候特点的相关性探析J中医研究，2011，24(1):7-9 42余尚贞 中药治疗多发性硬化 6 例J 中医杂志，2001，42(4):209 43贾刘云，羊田，李鹏辉，等 孟毅治疗多发性硬化经验撷菁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17，23(3):428-429 44孙怡，陈士奎 多发性硬化的中医辨证论治及中西医结合治疗思路 J 世界中医药，2011，6(6):510-512 45张福顺 刘公望教授针药并用治疗多发性硬化经验J 上海针灸杂志，2008，27(11):1-2 46潘玥，李平 李平教授针药并用治疗多发性硬化经验J 上海针灸杂志，2011，30(12):859 47钟晓鸣，黄迪君 黄迪君教授治疗多发性硬化之经验J 针灸临床杂志，2006，22(6):44-45 48樊永平，王平，张星虎，等 二黄方治疗多发性硬化急性发作的临床观察 J 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2006，29(4):273-276，280 49李永利，李红霞，王殿华 肌萎灵胶囊治疗多发性硬化症 52 例 J 陕西中医，2005，26(3):222-224 50陈金亮，王殿华，李永利 龟鹿益髓胶囊治疗多发性硬化症 120 例临床观察 J 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08，14(7):533-534，537 51吴新贵，何源浩 背俞穴主治作用的机理探讨C/中国针灸学会2006 中国针灸学会临床分会第十四届全国针灸学术研讨会，桂林:中国针灸学会，2006 52仉会玉，秦晓光，雒明栋 华佗夹脊穴临床应用研究进展J 中医药学报，2020，48(1):67-71 53董莎，李琪，赵东杰，等 针刺治疗多发性硬化的研究进展C/上海来溪会务服务有限公司2018 第四届健康，医学与生命科学国际会议(MEDLIFE2018)，西安:上海来溪会务服务有限公司，2018 54王春琛，陈志刚，马昕宇 金针王乐亭经验方治疗缓解期复发缓解型多发性硬化 8 例的临床观察J 世界中医药，2017，12(9):2114-2117 55王建文，黄生辉，樊树银，等 温通针刺疗法治疗痰瘀痹阻型多发性硬化临床研究 J 新中医，2016，48(5):129-131 56隋瑞峤，邹伟 针刺治疗缓解期多发性硬化症 24 例J 上海针灸杂志，2016，35(3):332-333 57马海峰，吴瑛，杨华元 穴位和非穴位刺激对大鼠骨骼肌能量代谢的影响J 上海体育学院学报，2004，28(6):45-48(下接第 592 页)785世界中医药2023 年 2 月第 18 卷第 4 期282-291 23庞建云，沈成英，周敏，等 异补骨脂素纳米结构脂质载体的体外溶出及其抗白癜风活性研究J 中草药，2018，49(8):1796-1801 24WU H，LU C，ZHOU A，et al Enhanced oral bioavailability of puera-rin using microemulsion vehicleJ Drug Dev Ind Pharm，2009，35(2):138-144 25WU L，BI Y，WU H Formulation optimization and the absorptionmechanisms of nanoemulsion in improving baicalin oral exposure J Drug Dev Ind Pharm，2018，44(2):266-275 26廖艳梅，李小芳，刘罗娜，等 橙皮苷纳米乳液的制备及其稳定性研究 J 中草药，2019，50(10):2312-2318 27贺葵邦，王英姿，冯艾灵，等 苦参地龙纳米乳凝胶的制备及其离体透皮吸收研究J 中国中药杂志，2013，38(16):2623-2627 28石金凤，李杰，杨晓琴，等 中药活性成分协同化疗药物的纳米共载体系联合抗肿瘤现状分析J 药学学报，2019，54(2):258-268 29张鹏，刘瑢，王虹，等 姜黄素白蛋白纳米粒的制备与评价J中国医院药学杂志，2018，38(7):719-722，731 30袁秀妍，徐慧慧，邵福平，等 壳聚糖纳米粒对小檗碱经 Caco-2细胞单层膜转运的影响研究J 中国新药杂志，2018，27(6):708-713 31王狄狮，周艳霞，李承洧，等 pH 敏感聚合物胶束给药系统的研究进展 J 中国新药杂志，2016，25(19):2218-2224 32李映，王莉芳，王金铃，等 穿心莲内酯-甘草酸纳米胶束的制备工艺研究J 中国中药杂志，2018，43(1):79-85 33靳佳慧，马静，刘征辉，等 氧化白藜芦醇溶解性、油水分配系数和胶束制备及其透皮性能的研究J 时珍国医国药，2019，30(7):1615-1618 34王晓颖，王夏英，邱梁桢，等 载紫杉醇的大黄酸偶联物胶束对MCF-7 细胞的毒性与细胞摄取研究J 中国药科大学学报，2020，51(1):33-37 35SHI FU，ZHANG Y，YANG G，et al Preparation of a micro/nano-technology based multi-unit drug delivery system for a Chinese medi-cine Niuhuang Xingxiao Wan and assessment of its antitumor efficacy J Int J Pharm，2015，492(1-2):244-247 36刘亚男，裴高升，邱喜龙，等 介孔二氧化硅纳米粒对黄酮类化合物载药性能及药物释放的影响J 中成药，2016，38(3):528-532 37罗娟 葛根炭提高黄芩苷溶解度、生物效应及其机制初探D北京:北京中医药大学，2019 38翟美芳，于莲 葛根制剂研究进展J 天津中医药大学学报，2017，36(3):232-236 39夏靓 灯盏细辛的化学成分及其制剂的研究进展J 中国药房，2016，27(1):111-113 40杨建苗，许东航，李范珠 克服肿瘤多药耐药的药物共递送纳米载体的设计及研究新方向 J 中国现代应用药学，2020，37(6):750-754(2021 01 27 收稿本文编辑:芮莉莉)(上接第 587 页)58罗友余 电针结合穴位注射治疗多发性硬化对照研究J 实用中西医结合临床，2015，15(2):37-38 59 李思宇，张冰，吴限 电针联合药物治疗复发缓解型多发性硬化46 例J 河南中医，2020，40(9):1426-1428 60吴雨虹 针刺埋线治疗痿证 29 例临床观察J 中华医学写作杂志，2002，9(23):2026 61钟鸿 针灸推拿治痿心得 J 针灸临床杂志，2004，20(10):40-41 62 匡尧 针刺配合推拿手法治疗多发性硬化 28 例J 医学信息，2014，27(33):186 63张衍泽，霍文娟，高巧荣，等 习练五禽戏干预多发性硬化症 1例的验案分析C/世界医学气功学会 世界医学气功学会第九届学术交流会议，会议论文集，北京，2016 64蒋天裕，吴卫平，黄德晖，等 多发性硬化康复操的临床初步研究C/山东省医学会，中国免疫学会神经免疫分会，中华医学会神经病学分会神经免疫学组 山东省 2013 年神经内科学学术会议暨中国神经免疫大会，论文汇编，泰安，2013 65 王燕，马延爱，季衍丽，等 多发性硬化康复体操在神经内科病房中的应用价值 J 中国实用神经疾病杂志，2015，18(6):30-31 66杨若澜，史明英，张奕玲 多发性硬化患者心理状况及其影响因素J 临床与病理杂志，2020，40(10):154-162 67 陈克龙，胡万华，支英豪，等 疲劳、抑郁、残疾对多发性硬化患者生存质量的影响C/浙江省中医药学会 浙江省中医药学会第二届“之江中医药论坛”暨 2012 年学术年会，年会论文集，温州，2012 68 曹云松，韩振蕴，王育纯，等 心肝同调治疗焦虑与抑郁障碍的探析和经验浅谈 J 环球中医药，2020，13(7):1221-1224 69 刘俊德 情志相胜法治疗广泛性焦虑 63 例对照研究J 中外健康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