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智游移内容与情绪的相互影响及未来展望_王泽坤.pdf

227心理月刊2022年 第24期 Vol.17心智游移内容与情绪的相互影响及未来展望王泽坤1 安桂玲1 李悦铭1 李洁玲1，2*1.河北师范大学体育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24；2.河北省人体运动生物信息测评重点实验室，河北 石家庄 050024 摘要 当前心智游移内容与情绪的紧密联系受到广泛关注，但研究结果存在着许多争论。为厘清心智游移内容与情绪的具体关系，通过对前人研究的系统梳理与分析，发现两者是相互影响的关系。心智游移内容主要通过“人际关系”“情感效价”“时间指向”和“具体性”特征对情绪产生影响，情绪反之可以影响心智游移内容的“情感效价”“时间指向”以及“具体性”特征。未来可以从三个方面开展研究：第一，将“任务背景”“关联时间”以及“乐观主义”作为第三变量探讨心智游移内容与情绪的关系；第二，将管理心智游移内容作为调节情绪的手段；第三，注重情绪调节在改变心智游移内容最终降低其消极影响中的作用。关键词 心智游移；内容；情绪 中图分类号 B849 文献标识码 A doi:10.19738/ki.psy.2022.24.072The interaction between content of mind wandering and emotions and future prospectsWANG Zekun1,AN Guiling1,LI Yueming1,LI Jieling1,2*1.Hebei Normal University,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Shijiazhuang 050024,China;2.Key Laboratory of Measurement and Evaluation in Exercise Bioinformation of Hebei Province,Shijiazhuang 050024,ChinaAbstractCurrently,the close connection between the content of mind wandering and emotions has received a lot of attention,but there is a lot of debate between related studies.To clarify the specific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ontent of mind wandering and emotions,this paper systematically sorts and analysis the previous research and finds that the two are mutually influencing relationships.Mind wandering content mainly affects emotions through the characteristics of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s emotional value time point and specificity,which can in turn affect the emotional value time point and specificity characteristics of mind wandering content.Future research can be carried out from the following three aspects:Firstly,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ind wandering content and emotions can be explored in combination with task background correlation time and optimism as the third variable;Secondly,the management of mind wandering content can be used as a means of regulating emotions;Thirdly,focus on the role of emotional regulation in changing the content of mind wandering ultimately reducing its negative effects.Key wordsmind wandering;content;emotion心智游移指的是注意力从主要任务转向内部信息1，如记忆、幻想以及想象等，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走神”。许多不同形式的自发认知（例如，对过去事件的非自愿记忆、对未来事件和任务的自发思维）均可以被解释为构建心智游移情节的原材料2。白日梦（daydreaming）、任务无关思维（task-unrelated thought）、刺激独立思维（stimulus independent thought）、自发思维（spontaneous thought process）、离线思维（off-task thinking）、心理时间旅行（mental time travel）以及未来思维（future thinking）等概念均被认为属于心智游移大家族。尽管这些概念之间各有不同，但它们皆是由重叠和非重叠特征的模式结合在一起的多维结构，应从家族相似性的角度来进行研究3。情绪是“知情意”三种基本心理过程之一，它以个体的愿望和需要为基础，表现为人对客观事物的态度体验及相应的行为反应4。心智游移作为个体经常发生的意识体验，与情绪的关系受到众多研究者的关注。心智游移对个体的情绪既可以产生消极影响5-6，也可以改善个体的情绪7，从而产生积极影响。为何心智游移会导致截然不同的情绪效应？有研究认为，心智游移是否发生或者发生的频率可能并不是造成消极情绪的原因8，关键在于心智游移内容9-10。厘清心智游移内容对情绪的影响，可以更明确情绪的影响因素，对于发展情绪相关理论及实践应用至关重要。情绪对心智游移的影响一直是心理学中研究的重点，早期的研究着重于情绪对心智游移频率的影响，认为消极的情绪（例如焦虑、抑郁）会导致心智游移频率的增加11-13。然而心智游移内容是决定其功能的关键因素之一14，分析不同情绪状态下的心智游移内容，比仅仅分析不同情绪状态下的心智游移频率更有意义15。因此，近年来研究者们转而关注情绪对心智游移内容的影响16-18。厘清情绪对心智游移内容的影响，可以从调节情绪的角度避免心智游移消极结果的出现并激发其适应性功能。当前研究者们已经围绕心智游移内容与情绪的关系进行了大量的探讨，并取得了颇丰的成果。然而，由于心智游移概念和内容特征的多维性，各研究分析的角度不同可能导致研究结果的混杂。心智游移内容通过哪些方面对情绪产生影响？情绪可以对心智游移内容产生怎样的影响？这些具体问题缺乏详尽、系统的归纳梳理，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心智游移与情绪理论的发展和实践的应用。由此，我们将针对以上研究问题，系统阐述心智游移内容与情绪两者的相互影响，并在此基础上提出未来可以开展的研究方向，为后续研究提供参考。1 心智游移内容对情绪的影响心智游移内容对情绪的影响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一是心智游移内容的单一特征对情绪的影响，二是心智游移内容的多个特征对情绪的影响。单一特征主要包括：“人际关系”特征，也就是心智游移内容中的人与个体关系的远近；“情感效价”特征分为积极的或消极的心智游移内容；“时间指向”包括指向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心智游移内容；“具体性”特征，即心智游移内容细节的具体程度。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19CTY012）作者简介：王泽坤（1997.03-），女，硕士，研究方向：运动心理学通讯作者：李洁玲（1984.11-），女，博士，讲师，研究方向：运动员心智游移228心理月刊2022年 第24期 Vol.17多个特征就是两个或两个以上心智游移内容的单一特征综合对情绪产生作用。1.1 心智游移内容的单一特征对情绪的影响1.1.1 心智游移内容中的“人际关系”特征对情绪的影响：由于人类具有的社会性属性，在个体经历心智游移时经常会出现其他人参与其中，心智游移内容中人际关系的远近会对个体的情绪造成不同的影响。一项大样本研究9（n17 556）表明，73%的人报告其他人“经常”或“总是”参与他们的心智游移，只有不到1%的人报告说其他人“从未”参与其中。而心智游移中关于亲近的人的内容使个体产生更大的幸福感，心智游移中不亲近的人则会产生更多的孤独感9。随后通过经验取样研究方法发现，只有当被试与其心智游移内容中最核心的人之间的关系质量被归类为高时，才会观察到积极情绪的增加19。换而言之，当心智游移中最主要的“其他人”与自我的“人际关系”较近时，才会增加个体的积极情绪。但是这两项研究均来自生活情境，缺少来自实验室情境对两者之间因果关系的进一步研究。1.1.2 心智游移内容的“情感效价”特征对情绪的影响：心智游移对情绪的影响可能取决于心智游移内容的“情感效价”7。相关研究5，10，20普遍采用心智游移内容的积极效价或消极效价进行分类，另有研究者21以白日梦的三种风格为划分进行对情绪影响的研究。由于白日梦风格与积极、消极二分法的分类有着较大的差异，不能将两种研究混为一谈，因此在本节中分别进行论述。消极或积极的记忆提取可以强化个体当前的情绪15，也就是说，当心智游移内容为消极或积极时会强化个体当前相应的情绪。经证实，消极的心智游移内容的确会导致消极的情绪5，20，并且较少的积极想象可能会与消极的生活事件相互作用，从而导致抑郁22。在针对“心智游移积极的内容能否提升积极情绪”这个问题上，出现了较大的争议。Ruby等人10发现，积极内容的心智游移可以预示随后的积极情绪。然而其他研究者5，20均没有发现积极的心智游移内容与随后积极的情绪有关，甚至积极的心智游移比消极的心智游移感觉更糟糕23。究其原因，可能是由于这些研究使用的心智游移定义不同而导致的研究结果不同。Ruby等人10使用心智游移家族中的自发思维（self-generated thought），Killingsworth与Gilbert5采取的是刺激独立思维（stimulus-independent thought），Poerio等人20以及Critcher与Gilovich23采取的则是任务无关思维（task-unrelated thought）。自发思维强调心智游移的自发性，刺激独立思维强调心智游移不受当前呈现刺激引发的特性，任务无关思维则强调心智游移与当前任务的不相关。各研究之间概念不同，可能会使得研究的侧重点发生偏移。在使用白日梦风格作为分类的研究中发现：积极建设性的风格有助于积极情绪的提高；弱注意控制风格的心智游移会降低积极情绪；害怕失败的风格与抑郁症状和负面情绪呈正相关21。目前仅此一项研究使用了白日梦风格探索对情绪的影响，未来可以拓展该类研究，提供更为充足的证据。1.1.3 心智游移内容“时间指向”特征对情绪的影响：在个体的心智游移内容中常常会含有时间的因素，比如过去自己经历的某些事情或对未来的设想。心智游移的时间指向在决定个体未来的情绪方面起着重要作用10。早在2009年就有研究发现，关注过去的人，其情绪往往更消极，关注当前和关注未来的人总体上更积极24。Spronken等人25的研究同时使用经验取样法和实验法两种研究方法，结果均发现与面向过去的思维相比，面向未来思维的个体具有更积极的情绪效价。Ruby等人10通过经验取样法证明了指向过去的心智游移会导致个体随后的消极情绪。拥有更多指向过去的思维的人，其焦虑和抑郁的程度也会更高26。相应地，面向未来的心智游移则可以促进个体的积极情绪27。197名大学生被引导想象四件未来可能发生的个人事件后，均提升了积极情绪28。研究认为，心智游移可以使个体处于“空闲”时在意识层面处理个人未完成的事件，能够帮助自我准备与目标相关的未来事件，因此有着问题解决和改善情绪的功能10。但如果个人只是简单地模拟当前的问题，不尝试产生可能的解决方案，可能会延长未实现的目标对情绪的影响10。换而言之，指向未来的心智游移可能通过计划及解决个人问题的方式，从而达到对个体情绪的改善。但Quoidbach等人29认为，面向未来的心智游移不会对焦虑水平产生影响，该研究采取线上经验取样的研究方法，被试被随机分至积极/消极/中性/对照组（无情绪方向）四个组别，并每天按照要求想象四个相应的事件，在上一次每日问卷调查（测试后）的第二天再次填写幸福和焦虑量表。研究结果有所偏差的原因可能是，Quoidbach等人29的实验要求参与者每日进行四次面向未来积极、消极或中性的心智游移，但实验引导的这些心智游移内容均与自我相关，并且是对参与者第二天的情绪进行测量。自我相关也是心智游移内容的一个构成，且其他研究均是采用即时测量的方法，因此可能导致研究结果产生了差异。在时间指向的维度中还包含着远近，也就是时间距离。例如同样是关于未来的思维，但几年后的未来与几天后的未来在时间距离上是不同的。为了充分理解这个时间区域的复杂性，应该将时间距离引入到个人层面的研究中30。Spronken等人25通过实验发现，遥远过去和未来的思维比近期过去和未来的思维更积极。这提示我们，在研究心智游移内容的时间指向对情绪的影响时，还要注意区分时间距离。1.1.4 心智游移内容的“具体性”特征对情绪的影响：“具体性”指心智游移内容包含的内部细节31。目前关于心智游移内容“具体性”特征对情绪影响的研究较少，有研究认为较低的思维“具体性”可导致负面情绪32。心智游移是一种特殊的自发性思维33，我们认为可以借鉴思维“具体性”的研究，作为未来研究心智游移内容“具体性”对情绪影响的方向。患有抑郁症的个体与心智游移的“具体性”降低有关34。研究人员33认为，降低思维的“具体性”会放大情绪障碍的现有特征（例如绝望、回避），使焦虑和抑郁的人更难以足够具体的方式想象自己的未来，从而加剧他们的症状。当个体心智游移内容的“具体性”降低时，是否也会通过相同的方式放大负面情绪，需要未来研究进行探索。另外有研究者35提出了通过增强被试思维“具体性”改善其消极情绪的方法，例如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被要求回忆创伤事件的细节，同时将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他们的感觉、想法和情绪上，可以减轻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的严重程度，如减少恐惧、回避和无助感。证明提升思维“具体性”可以使个体的情绪发生积极的转变。1.2 心智游移内容的多个特征对情绪的影响心智游移内容影响情绪的因素包括“人际关系”“情感效价”“时间指向”以及“具体性”，而个体的心智游移内容同时存在多方面特征。目前大多数研究28，33将心智游移的情感效价与时间指向相结合，另有学者加入“人际关系”“指称对象”特征指称对象是指心智游移内容是关于自我还是他人10。积极、指向未来的心智游移内容与积极情绪有关28，36，但心智游移内容同样是积极的，指向过去以及和他人相关的心智游移内容却与随后的消极情绪有关10。由此而言，心智游移内容的“情感效价”特征对情绪的影响可能并不是决定性的，但还需要未来的研究提供证据。Grant与Wilson28发现消极、指向未来的心智游移内容会降低积极情绪或增加消极情绪；而Jing等人33却发现心理模拟解决一个消极的未来事件可以减少对该事件的负面情绪。229心理月刊2022年 第24期 Vol.17Ruby等人10则认为消极、指向未来以及自我相关的心智游移内容可以改善情绪。研究37已经证明了对未来的预测和计划是心智游移的一个重要功能。因此，即使个体的心智游移内容是一件关于未来消极的事件，但是通过对这件事的心理模拟以建构解决方案，可能会增加个体的积极情绪。与Grant等人28的研究相比，Ruby等人10与Jing等人33的研究同样是消极且指向未来的心智游移内容，有或没有自我相关因素以及能否帮助个体解决问题却显示出不同的结果。整体而言，关于心智游移内容各个特征在影响情绪的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尚不明确，未来应建立心智游移内容各因素与情绪关系的结构模型，以期更明确各因素之间是如何独立或共同影响情绪的。2 情绪对心智游移内容的影响当前的研究关注于情绪对心智游移内容单个特征的影响，分别是心智游移内容的“情感效价”“时间指向”以及“具体性”。2.1 情绪对心智游移内容“情感效价”特征的影响情绪可能作为启动线索，使得心智游移内容具有同样的“情感效价”，消极的情绪往往会导致个体产生消极的心智游移内容，这一结论在健康人群及临床人群中的研究均得到了论证16-17，20，38。在日常生活中人们的思维倾向于令人愉悦的话题，而不是中立或消极的话题，但患有焦虑、抑郁或通常感觉到情绪低落的人会降低心智游移的积极性39-40，而倾向于关注消极的信息41-43，使得回忆中具有更多的负面事件44-45、并对长期记忆存在负面倾向46以及评价更负面47。例如与非抑郁个体相比，抑郁个体在检索自传体记忆时会报告更强烈的恐惧、悲伤和愤怒48。而关于积极情绪对心智游移内容的影响，通过诱导中学生的积极情绪发现，积极情绪组比消极情绪组的被试心智游移内容的积极成分更多16。现有研究只是针对中学生群体进行探讨，能否将中学生的研究结果推广至其他年龄段的一般群体，还需要更多的相关研究。2.2 情绪对心智游移内容“时间指向”特征的影响消极的情绪使个体心智游移内容偏向于过去，积极的情绪使个体心智游移内容偏向于未来。在个体的心智游移中，更多的是指向未来的内容49。当个体处于不愉快的情绪中时，大脑就会被过去的事所吸引，此时的心智游移内容更倾向于指向过去50。例如在参与者中诱导负面情绪会使心智游移的“时间指向”从未来转移到过去50-51，高抑郁特质的个体心智游移会更多地指向过去和消极的内容52。社交焦虑个体比非焦虑个体经历了更多的反刍45，而反刍思维的一个关键特征就是对过去的关注53。在积极情绪方面，研究发现通过诱导积极情绪，会出现未来思维的小幅增加50，支持了积极情绪使个体心智游移内容偏向未来的重要观点。此结果只在贝克抑郁量表得分较低的个体中发现，未来可以对其他类型的消极情绪更进一步研究。2.3 情绪对心智游移内容“具体性”特征的影响消极情绪会导致个体心智游移内容的“具体性”降低。消极情绪（尤其焦虑、抑郁）已被普遍证实损害执行功能的运行效率54，而执行功能的效率会影响记忆表现55。因此长期以来，抑郁症一直与模糊的回忆联系在一起。当被要求回忆个人事件时，抑郁症患者倾向于广泛或绝对的记忆（例如，“我在运动中花费的所有时间”），而不是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例如，“上周四在俱乐部打壁球”）34。患有抑郁症个体的心智游移内容“具体性”显著降低56-57。在警戒任务中，低抑郁的个体报告了更多的计划性的未来思维，而高抑郁的个体报告了更多抽象的假设性的未来思维47。除抑郁外，焦虑也会对个体的心智游移内容“具体性”产生影响，状态焦虑与特质焦虑均会降低心智游移内容的“具体性”18，58。目前的研究均关注于消极情绪降低心智游移内容的“具体性”，关于积极情绪对心智游移内容的“具体性”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并不清楚。未来可以从积极情绪方面展开对心智游移内容“具体性”特征影响的研究。3 总结与展望综上，我们通过回顾前人研究，系统地阐述了心智游移内容与情绪的关系。心智游移内容通过单一的“人际关系”“情感效价”“时间指向”“具体性”特征或多个特征对情绪产生影响，而情绪可以对心智游移内容的“情感效价”“时间指向”和“具体性”特征造成影响。情绪与心智游移内容两者共同构成了“情绪-心智游移内容”的循环：情绪引起相应内容的心智游移，此心智游移内容又反过来维持或加强这种情绪；或是某种内容的心智游移引起相应的情绪，这种情绪反过来促进这类心智游移内容的发生。除此之外，关于心智游移内容与情绪的关系，仍有许多问题值得探讨。第一，结合第三变量的作用探讨心智游移内容与情绪的关系。在进行心智游移内容与情绪相互影响的研究时，需要考虑“任务背景”“关联时间”以及“乐观主义”产生的作用。“关联时间”是指心智游移内容与情绪产生影响的持续时间。“任务背景”也是决定心智游移功能的关键因素之一14。研究59表明，日常生活中的思维内容和情绪之间的关系取决于“任务背景”。例如足球迷越是积极地幻想他们最喜欢的球队获得比赛胜利，但当结果与之相反时，他们的负面情绪就越强烈60。在进行心智游移内容与情绪相互影响的研究时，还要考虑两者的“关联时间”。研究59认为，大多数情况下思维内容与情绪的关联时间较为短暂。一方面，更多的积极性幻想与短时间内较少的抑郁症状有关61。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心智游移时的情感体验对于决定心智游移的情感后果非常重要20。另一方面，在心智游移前15 min的高度消极情绪会预示着消极的心智游移内容20。如此，心智游移内容与情绪之间的影响可能只是短暂的。最新的研究62发现，在自发的未来思维中，相比于消极的内容，更倾向于积极的内容会提升个体的乐观态度，较高的乐观态度则会降低个体的消极情绪，个体的乐观态度在心智游移内容与情绪的关系中可能会产生中介的作用。尽管已经证明“任务背景”“关联时间”“乐观主义”因素对心智游移内容和情绪关系的影响，然而如何控制第三变量达到充分发挥心智游移内容的适应性功能以及减小其带来的不良影响的目的，需要建立在明确第三变量的具体作用上才能开展相关研究。第二，将管理心智游移内容作为情绪调节的手段。能否通过管理心智游移内容的方式达到调节情绪，使个体得以保持适合的情绪，具有很高的实践意义。内容管理假说认为，心智游移与心理健康之间的关系取决于个体如何管理其心智游移体验的内容14。面向成年人及青少年的研究表明，面向未来的心智游移可能会促进个体的积极情绪27，积极的未来心智游移也可能会改善情绪22，增加心智游移的具体性后可以减轻消极情绪35。运用到未来想象这一形式的心理对比（mental contrasting）和执行意图（implementation intention）策略能够有效地下调愤怒，可以以一种既省钱又省时的方式被传授和应用63。相比于其他需要专业人员实施干预的调节方法，管理心智游移的内容对于个体而言是一种可以随时随地进行的方法。因此，管理心智游移内容是否也可以作为一种更经济的方式应用于调节负面情绪，需要未来的研究者进一步去验证。第三，改变心智游移内容作为提升任务表现的方法。心智游移会对很多任务类型造成消极的影响。在阅读任务中心230心理月刊2022年 第24期 Vol.17智游移越多则阅读成绩越低64，心智游移会导致矿工的操作失误和事故发生65，竞技比赛中发生心智游移导致运动员比赛成绩下降和产生运动损伤66，驾驶过程中发生心智游移会导致交通安全问题67。以往的研究大多是通过降低心智游移频率的方法来减少其产生的消极影响，例如正念训练和任务参与训练68。然而，心智游移的发生具有普遍性。西方的研究发现个体在清醒状态时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会发生心智游移69，甚至可能会达到将近一半的时间5；在中国人群中，心智游移同样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持续体验70。心智游移如此常见，我们不可能完全抑制它的发生，但是可以改变它的内容。未来可以转变干预的思路：通过改变心智游移的内容，最终达到降低心智游移在各种任务执行过程中产生消极影响的目的。（收稿日期：2022-09-01；修回日期：2022-11-22；编辑：朱忠义）参考文献1 Smallwood J,Schooler J W.The restless mindJ.Psychological bulletin,2006,132(6):946-958.2 Kvavilashvili L,Rummel J.On the nature of everyday prospection:A review and theoretical integration of research on mind-wandering,future thinking,and prospective memoryJ.Review of General Psychology,2020,24(3):210-237.3 Seli P,Kane M J,Smallwood J,et al.Mind-wandering as a natural kind:A family-resemblances viewJ.Trends in Cognitive ences,2018,22(6):479-490.4 王甦菁,邹博超,刘瑞,等.隐藏情绪分析与识别方法J.心理科学进展,2020,28(9):1426-1436.5 Killingsworth M A,Gilbert D T.A wandering mind is an unhappy mindJ.Science,2010,330(6006):932-932.6 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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