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荣竞秀__并蒂联芳__邹...《联芳谱图》册的赏析与临摹_王天凤.pdf

112 2022年 第12期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故宫博物院古书画临摹复制技艺已经发展成为人工临摹和技术复制相结合的一项技艺。邹一桂联芳谱图册的临摹复制便是这两种技术手段相结合的实例。笔者在临摹复制中，深入研究邹氏没骨技法的特征，并以小山画谱中的理论指导临摹实践，贯穿师法自然，造物在我矣的思想。无论是原作抑或是摹本都体现了对自然的崇尚，对法度的遵从。争荣竞秀并蒂联芳邹一桂联芳谱图册的赏析与临摹故宫博物院文保科技部馆员，主要从事古书画复制工作王天凤邹一桂及其联芳谱图册邹一桂，生于康熙二十五年(一六八六年)，卒于乾隆三十七年(一七七二年)，江苏无锡人，字原褒，号小山、让卿，晚号二知老人，雍正五年(一七二七年)中进士，改庶吉士(明、清两朝翰林院内的短期职位)，雍正十一年(一七三三年)由翰林院编修迁云南道监察御史，雍正十三年(一七三五年)奉旨任提督贵州学政，乾隆十二年(一七四七年)授左佥都御使，乾隆十五年(一七五年)迁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衔，乾隆二十三年(一七五八年)辞阙回乡。邹一桂传世作品良多，主要题材分为山水与花卉两方面，山水代表作四君子图(现藏大英博物馆)与杜牧诗意图(现藏天津博物馆)，花卉代表作百花图卷(现藏中国国家博物馆)、玉堂富贵图(现藏辽宁省博物馆)、白海棠图(现藏上海博物馆)和蟠桃图(现藏故宫博物院)。他不仅在画艺上颇有造113紫禁城 Forbidden City诣，在诗文与画理上同样有着不小的成就，如小山画谱洋菊谱百花诗小山文集等。同代及后世对邹一桂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其一，张庚认为：(邹一桂)工花卉，分枝布叶，条畅自如，设色明净，清古冶艳，恽南田后仅见也。(【清】张庚国朝画征录，卢辅圣主编中国书画全书第十册，上海书画出版社，第四四五页)其二，清人秦祖永桐阴论画云：邹小山一桂花卉极有重名。余家藏有数帧，所绘五色菊用重粉点瓣，后以淡色笼染，粉质凸出缣素上。(【清】秦祖永桐阴论画下卷，续修四库全书本子部艺术类，第三一一页)其三，蒋宝龄谓：(邹一桂)以清艳之笔，竟美艺林。(【清】蒋宝龄墨林今话，卢辅圣主编中国书画全书第十二册，上海书画出版社，第六六九页)邹一桂的绘画具有一定的文人书卷之气，这乃是宫廷翰林画家特有的一种标识，翰林画家的多重身份使得其艺术境界与人生阅历优于一般画师。在黔贵的仕途生涯对他的山水画大有裨益，其山水画大部分着重描绘了黔贵一带山水的险峻与奇绝。然而，邹一桂的山清 邹一桂 四君子图纸本设色大英博物馆藏114 2022年 第12期清邹一桂杜牧诗意图纸本设色 天津博物馆藏115紫禁城 Forbidden City清 邹一桂 蟠桃图绢本设色 故宫博物院藏清 邹一桂 玉堂富贵图绢本设色 辽宁省博物馆水虽佳，但远不及其没骨花鸟绘画，在宫廷长达十七年的时间里，邹一桂将天趣超逸的恽寿平画风与宫廷院体画风进行了整合，从而形成了极具个人鲜明特色的绘画风格。邹一桂大部分的作品是花鸟写生，形神兼备、活脱生动，派接徐黄(语出弘历邹一桂秋英卷，谓其花卉画风格袭自五代时的徐熙和黄筌)的绘画宗旨为他立足于宫廷奠定了一定的基础。然而，长久的宫廷生活与制度，不免在他的画作中也留下了究嫌板刻(【清】秦祖永桐阴论画)的痕迹。从邹一桂的生平可知其身份首先是官员、词臣，然后才是画家(故称之为词臣画家)。他一方面官位显赫，另一方面画艺超凡，因此深受乾隆皇帝青睐。君臣之间唱和往来频繁，这种唱和、互动经常体现在邹一桂的画作上。其画作多经乾隆皇帝题诗，故宫博物院藏联芳谱图册即其中之一。联芳谱图册，绢本设色，共二十开，以植物写生为对象，分别为玉簪 金盏白荼靡 紫踯躅蝴蝶 杜鹃秋海棠 木芙蓉丁香 绶带贴梗 垂丝含笑 忘清 邹一桂 联芳谱图册（二十开选八）绢本设色 故宫博物院藏116 2022年 第12期忧金钱 木笔金丝荷叶 铁线莲花九英梅 三妙杏洋茶 番菊观音柳 罗汉松春罗 秋纱凤尾草 鸡冠花火石榴 水木樨僧鞋菊 佛座莲活金 芊滴怀素腊梅 杨妃山茶。每一开绘花卉两种，故曰联芳。每开皆有款署为臣一桂的题记，钤一桂臣一桂等印，末开钤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印宜子孙等内府鉴藏印。该册全页以精致舒缓的小笔从容写就，每开均题有自作诗句，种种花卉鲜活生动地呈现在画面上。邹一桂以写生见长，各开所绘花卉造型严谨，运笔俊逸婉转，显示出其对多种花卉草木造型以及描绘技法的得心应手。全册花朵以重粉点染，典雅明净，枝叶则以没骨染色，灵活绮丽，其突出之处在于粉与水的使用。如秋海棠 木芙蓉一开中白色花朵均以白粉由外向内、由薄至厚分染，枝干部分再以没骨技法渲染，从而使画面桂馥兰香。在处理细节上，无论是叶筋纹路还是叶边的锯齿均用笔精谨。其后的乾隆钤印，足见乾隆皇帝对该图册的喜爱。117紫禁城 Forbidden City118 2022年 第12期119紫禁城 Forbidden City120 2022年 第12期联芳谱图册的赏析联芳谱图册的构图联芳谱图册画面类似于宋代的折枝写生花卉。折枝花卉的布局与其他花鸟画略有不同，即每一单独的折枝花可成为一幅画面。该册页每开绘两种花卉，所以在布局与经营过程中要特别注意虚实与疏密。邹一桂在小山画谱讲构图章法时言：章法者，以一幅之大势而言。幅无大小，必分主宾。一虚一实，一疏一密，一参一差，即阴阳昼夜消息之理也，布置之法善于勾股。(潘运告清人论画，湖南美术出版社，二四年，页四三四)一般来说，山水画中对虚实讲得多些，花卉中对疏密讲得多些。(潘天寿关于构图的问题，浙江人民出版社，二一九年，页三三)此册页的疏密关系处理得极为精到，花卉布置的密与空白面积的疏，变化丰富，节奏分明。如洋茶 番菊一开，洋茶花的大密不仅使其成为画眼(指画面中最吸引人之处)，而且叶子中间保留了小疏(即小空白)同样妙趣横生，洋茶与番菊的穿插叠压，交叉清邹一桂联芳谱图册之“秋海棠 木芙蓉”121紫禁城 Forbidden City组织的错落有致，确有疏可走马，密不透风之妙。再如火石榴 水木樨一开，题款钤印也是构成疏密的手法此开花卉较小，画面的疏密关系则体现在题款与钤印上，题款的疏密错落与两种花卉相呼应，不仅丰富了画面，也体现了花卉的小巧生机。设色与用笔联芳谱图册在画法上没骨技法(中国传统花鸟画法，直接用颜色或墨色绘成花叶，而没有墨线勾勒的轮廓)与重粉技法(正面着粉，花卉以粉逐瓣染成，每瓣以浓粉绘之，另笔蘸水染之，如一层未厚，反复染之，直至色浓明显方可)并用，没骨法相传为五代徐熙所创，清代恽寿平最以之见长。恽寿平的没骨花卉不用笔墨勾勒而渲染生动，浓淡深浅自然和谐，以淡雅清丽取清邹一桂联芳谱图册之“洋茶 番菊”清邹一桂联芳谱图册之“火石榴 水木樨”122 2022年 第12期胜。他在绘画过程中善于利用水的晕染作用，使绘画整体氛围空灵俊逸；邹一桂的没骨花卉深得恽寿平精髓，但又极具个人的艺术风貌，呈现出清代宫廷花卉的审美情趣。在设色上，小山画谱言：设色宜轻不宜重，重则沁滞而不灵，胶粘而不泽。(清人论画，页四三七)联芳谱图册中叶与枝干部分的设色为没骨技法，忌用墨色加深，而是调配墨绿色使之成为画面中的暗部，使整体画面沉着稳重。枝叶部分处理通透润泽，充分利用了水的晕染作用。花朵部分则堆叠出厚度，采用点染法，能够充分体现邹一桂特有的风格。小山画谱中对点染法给予了说明：染非一次，外瓣约三遍，中心必五六，则凹凸显然，自然圆浑。(清人论画，页四三七)这种凹凸的体现、立体感的表达原是西方油画所擅长的，邹一桂在这里以中国传统国画技法表现立体凹凸，可以说与西方绘画异曲同工，使得叶子的轻薄与花卉的厚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另外，此册绘画在色彩搭配上也有精心安排：每一开皆有主调颜色，其他颜色为从属。如九英梅 三妙杏一开，白色为画面的主基调，粉色、赭石、绿色为从属，颜色有主有次，生动地衬托了九英梅的清雅冷艳。在用笔上，如玉簪 金盏一开，可见邹一桂用笔极其精细，从花叶的纹路至叶边的锯齿皆丝毫毕现、细致入微。再如秋海棠 木芙蓉一开，花叶叶脉的描绘一气呵成，不用墨笔勾勒，花头虽经多次分染亦不进行复勒。小山画谱言：用笔则悬针、垂露、铁镰、浮鹅、蚕头、鼠尾诸法，隐隐有合。(清人论画，页四三五)其中谈及线描诸法，就是强调用笔的多样性。此册线描变化甚多，用以表现不同质感，如贴梗 垂丝(海棠的两个品种)一开，垂丝的枝干起笔藏锋，收笔顿挫回锋，表现了垂丝海棠枝干挺硬的质地，含笑 忘忧一开，忘忧花心用笔劲道，善用锋颖(指笔锋、笔势)的弹性，使得花心如虎须般具有生命力。联芳谱图册的临摹复制临摹的重点与难点没骨技法可以表现浑然天成的艺术效果，其主要以水作为调和剂，起到融合色彩的作用，故而对水分的灵活把握是临摹联芳谱图的难点与重点。此次临摹按照制绢、拓稿、勾稿、施色、勾筋与点粉等步骤进行。首先，选择恰当的绘画工具与材料。经分析，该册页主要使用植物色绘制，矿物色为蛤粉，选择老字号姜思序堂品牌的国画颜料呈色较好，易于上色。毛笔使用蟹爪、小狼毫、叶筋、小白云，依其特性用于绘画不同的位置。所用生丝绢，需要根据文物原件丝绢的经纬度、织法细密度选择相对近似的。联芳谱图原件的绢底颜色温润古雅，这就需要将临摹所用新生产的白色生丝绢进行阅读链接点染法 点花以粉笔，蘸深色于毫端而徐运之，自然深浅合度。染花则先铺粉地，加以矾水，俟其干后，以一笔蘸色染着心处，一笔以水运之，初极淡，渐次而深。染非一次，外瓣约三遍，中心必五六，则凹凸显然，自然圆浑。【清】邹一桂小山画谱卷上123紫禁城 Forbidden City清邹一桂联芳谱图册之玉簪金盏清邹一桂联芳谱图册之含笑忘忧清邹一桂联芳谱图册之贴梗垂丝124 2022年 第12期做旧处理，使之色泽与文物原件相契合(这一步骤即制绢)。做旧选用藤黄、花青、赭石、朱磦四种颜色，文物绢底的颜色偏于暖色且清透，所以调制旧色时多放入藤黄，待干后将生丝绢矾熟(即刷矾做熟)，胶矾水使用的比例大约为七胶、三矾、十水，在大致比例控制下也需要根据画面具体情况进行一定调整由于文物原件整体颜色轻薄，无石类颜色，且胶矾比例也较小，因此可适当增加水的比例。第二，拓稿与勾稿。拓稿是对文物原件画面的重新解读，拓稿的过程也是熟悉色彩的过程。因为该图册主要使用没骨技法，因此在拓稿过程中对线条的要求较弱，保证线条位置的准确是首要。拓稿选用透明胶片(好处是可以将原件上的信息全部展现，加强临摹准确度)，并将其附在高清输出的图像上(若使用绢本直接拓稿会丢失许多信息及细节)。拓稿后进行勾稿。没骨绘画的勾稿与其他绘画略有不同：对于枝干、茎叶先用极淡的相同色相的颜色进行平铺，然后勾勒其轮廓；花卉部分选择与花卉颜色一致的颜色勾描，勾描时要注重花卉的细节转折，而制作好的仿古绢细节要做到使其灵动富有生机，则要熟悉掌握花卉的生长态势。体现在画面上就要对每一处细微的转折进行明确的交代，以蝴蝶 杜鹃一开为例，蝴蝶花每一处转折都有明显的停顿，因此使用高古游丝描对其进行勾描。第三，施色。施色是临摹的重点，以先枝干后花卉的顺序进行，枝干主要使用没骨技法，如玉簪 金盏一开中的玉簪花蒂部分，用小白云笔蘸调配的绿色直接绘画，一气呵成，切忌反复涂抹，笔中含色与水量要大，使其干后有自然形成的硬边。没骨，并非无骨，而是将骨藏于笔中，与书法的书写方式阅读链接高古游丝描 最古老的工笔线描技法之一，因线条描法形似游丝，故名。明邹德中绘事指蒙载：“高古游丝描,用十分尖笔,如曹衣纹。”清王瀛所绘十八描图样解释为：“用笔尖圆匀细致描出，要有秀劲古逸之气为合。”其线条提按变化不大，细而均匀，顿笔为小圆头状，适合表现丝绢衣纹圆润流畅之感，古人多用于描绘文人、学士、贵族、仕女等。此描法常见于顾恺之的画作，又有“春蚕吐丝描”之称。125紫禁城 Forbidden City胶版勾稿绢本搨稿花朵细节刻画126 2022年 第12期有相同的神韵。枝干的运笔要中锋行笔，起笔藏锋，收笔回锋，骨在行笔之中，这样画出的枝干才挺拔、劲道。秋海棠 木芙蓉一开，秋海棠叶子使用撞色法(利用两种相隔较远或完全相对的颜色搭配呈现效果)，先用草绿画出叶子，在颜色未干之时用胭脂撞入，使胭脂浮在绿色之上，并使之融合，虽然使用的是对比色，但红与绿的融合自然且俏皮。僧鞋菊 佛座莲一开中，莲叶使用的是撞水技法(即在叶子和枝干的颜色还湿润的时候，用净笔蘸水从叶子和枝干的向光面注入，使颜色凝聚于一端或沉积于边上，注水的地方淡而白，成为受光部位。待不均匀的撞水干了后，会形成深浅不一的多层次效果以及天然的轮廓线，自然表达出阴阳凹凸的变化。颜色的边上留下的那一线较重的水渍还会使花叶、花枝有湿润的效果)，撞水技法要保证底层颜色完全干透，再用色笔绘画，趁未干时用含水比较多的水笔撞入，颜色向内及边线推挤，干后形成自然肌理的效果。水笔与色笔产生的艺术效果是不确定的，也正因为这种不确定性对临摹造成一定的困难。若对水分及色彩的临摹稿中没骨技法的使用比例不熟悉，就很难产生与原件同样的艺术效果。此外，枝干与叶子着意表现枝叶的生长、叶片的正反，落笔要干脆利落，不反复勾勒，叶子要看不出笔触描绘的痕迹。以上这些绘画技法有利于表现、传达画面的细微变化。邹一桂的没骨画受宫廷绘画的影响，花朵部分的绘画技法更加严谨、精确、厚重。摹绘时使用先平铺再分染的传统技法。花朵先进行铺粉，有的平铺蛤粉，有的平铺藤黄、曙红等，平铺的过程需要两遍至四遍，直至能够看到画面薄厚的效果，底色要均匀且厚重，待干后整体用淡胶矾水进行固色，之后进行分染。分染的过程是对花朵细节的具体刻画，使其有明暗过渡，分染时要掌握水笔与色笔的含水色量，使其染得均匀且无笔触及水痕。有些暗面及反叶需要多次分染，分染完成的花朵极为工丽，细节变化丰富。最后，勾筋(指勾画出花叶的筋脉)与点粉。整套册页使用邹氏惯用的立粉法(浓厚的粉质色彩堆积起来，点成如浮雕般的立体的色粉点、线、面的技法)，立粉使花卉127紫禁城 Forbidden City临摹稿中撞色法的运用临摹稿中撞水法的运用具有一定的质感和表现力，这一技法是邹一桂特有的标志性技法。调白粉及藤黄时加入少量胶，点出厚重的花蕊，待干后厚重的花蕊会自然呈现凹陷的效果。勾筋使用丝粉法(花卉如海棠花、春罗花等，其花瓣上有长花筋，以勾线笔蘸浓色，从花心处以粉丝出，一笔促成)，如秋海棠花、佛座莲花、春罗花等这些花瓣上均有长筋，以白粉丝出，调制勾筋的颜色时水分要少，使其能够运笔流畅又保证一定的厚度。勾筋是一个醒画的过程，用线要灵活掌握，有的线需要虚入轻提，有的则需要起笔藏锋、收笔轻提，循文物原作的样貌。技术复制的助力在联芳谱图册的临摹复制过程中，对开乾隆皇帝的御题使用技术复制方法完成，这对于复制品的整体效果大有裨益，使效率提高的同时，又保证了书法的艺术稳定性和与文物原件一致的样貌。为保证与原件契合，在材质上，临摹稿中花蕊的立粉效果临摹稿中勾筋的效果128 2022年 第12期文件输出介质选用手工宣纸，然后通过高清扫描、文件调校、打样评估与文件输出完成了对开御题的复制。完成后的对题复制件保留了书法墨分五色(【唐】张彦远历代名画记：运墨而五色具)的层次特征，使其在观感上与文物原件保持一致。联芳谱图册的装裱画心与对题的临摹复制完成后，需进行装裱。装裱需与文物原件尺寸及样式一致，装裱时对命纸(指绢本书画装裱后紧贴绢背的一层纸，对画面起到保护作用)的选择需慎重。命纸衬托于绢本之下，而因文物原件的整体画面呈暖色基调，故而选择淡黄偏暖的命纸。装裱后的复制品结构完整，衬托出了画心的气息与精神。邹一桂联芳谱图册通过人工摹绘与技术复制两种手段完成，在复制品完成后，我们对其整体评估为：虽然用笔及用色与原作接近，但没骨技法的临摹略显稚嫩，尤其在枝干及茎叶的处理上，对水分把控技巧上不够纯熟。一件优秀的复制品需要临摹者日积月累的技艺磨炼，并对原作作者有深入的探究与学习。根据此册页纪年推断，创作此图册时邹一桂的花卉创作已臻化境，在临摹中深入研究邹氏没骨技法的特征，并以小山画谱中的理论指导临摹实践，贯穿师法自然，造物在我矣的思想(【清】邹一桂小山画谱：今技术复制完成对开乾隆皇帝御题的效果以万物为师，以生机为运，见一草一萼，谛视而熟察之，以得其所以然，则韵致丰采，自然生动，而造物在我矣)。在力求还原邹氏的用色及技法上更注重其物象本身的神韵与精神，无论是原作抑或是摹本都体现了对自然的崇尚、对法度的遵从。129紫禁城 Forbidden City复制品装裱后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