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市117例新型冠状病毒...呼吸困难程度及影响因素分析_潘颖超.pdf

海军医学杂志 2022 年 12 月第 43 卷第 12 期 Journal of Navy Medicine，Vol.43，No.12，Dec.2022武汉市 117 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呼吸困难程度及影响因素分析潘颖超，徐佳丽，田露露，刘玉青，吕萍，敬梅摘要 目的分析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患者的呼吸困难程度及影响因素，为临床尽早筛查重型、危重型患者和制定轻症患者出院康复策略提供依据。方法纳入湖北省武汉市某医院 2020 年 2 月 10 日至3 月 16 日确诊并出院的感染二科一病区 127 例患者作为研究对象，其中存在呼吸困难症状的有 117 例，对其临床特点、中医药干预效果、发病时、出院时及出院 1 个月后呼吸困难程度进行回顾性分析。结果所有纳入研究的 127 例患者均在武汉发病，其中男性 57 例（44.9%）、女性 70 例（55.1%），体重指数 23.24 2.88，年龄（57.41 12.44）岁。117 例呼吸困难的患者主要临床症状包括发热、咳嗽、呼吸困难、乏力等。发病时，呼吸困难评分 1 分有 14 例（12.0%）、2 分 43 例（36.8%）、3 分 35 例（29.9%）、4 分 25 例（21.4%）；出院时呼吸困难评分 0 分 26 例（22.2%）、1 分 60 例（51.3%）、2 分 24 例（20.5%）、3 分 6 例（5.1%）、4 分 1 例（0.9%）；出院 1 个月后呼吸困难评分 0 分 78 例（66.7%）、1 分 28 例（23.9%）、2 分 9 例（7.7%）、3 分 1 例（0.9%）、4 分 1 例（0.9%）。中医药干预为 85 例（66.9%，85/127）。结论127 例患者发病时间处于我国 COVID19 流行病学发病曲线高峰，具有中老年和女性发病居多、体重指数基本正常等特点。呼吸困难程度多在出院 1 个月后减轻，与基础疾病、年龄、性别及中医药干预相关。关键词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呼吸困难；影响因素中图分类号 R197.3 文献标志码 A DOI 10.3969/j.issn.1009-0754.2022.12.001Analysis of 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and influential factors in 117 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 patients in Wuhan hospitalPan Yingchao，Xu Jiali，Tian Lulu，Liu Yuqing，Lyu Ping，Jing Mei（Naval Medical Center，Naval Medic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052，China）Abstract ObjectiveTo analyze 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and influential factors of 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so as to provide evidence for further optimizing early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strategies of severe and critical COVID19 patients.Methods127 patients from a certain hospital in Wuhan who were diagnosed to have COVID19 from February 10 to March 16，2020 and duly discharged were recruited as study subjects.Of all the patients，117 had dyspnea.Retrospective analysis was made corresponding clinical features of the disease，the effect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tervention，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at onset time，discharge time and 1 month after discharge.ResultsAll the included patients were infected with the disease in Wuhan，of whom 57 were male（44.9%）and 70 were female（55.1%）.The average body mass（BMI）index was 23.24 2.88 and the average age was 57.41 12.44.The main clinical symptoms included fever，cough，dyspnea and fatigue.At onset time，there were 14 cases with 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score of 1（14，12%），43 cases（36.8%）with 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scores of 2，35 cases（29.9%）with 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scores of 3，and 25 cases（21.4%）with 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scores of 4.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 作者单位 200052 上海，海军军医大学海军特色医学中心 潘颖超、徐佳丽、田露露、刘玉青、吕萍、敬梅（原武汉市火神山医院感染二科一病区）通信作者 敬梅，电子信箱： 论著 1291海军医学杂志 2022 年 12 月第 43 卷第 12 期 Journal of Navy Medicine，Vol.43，No.12，Dec.2022At discharge，there were 26 cases（22.2%）with 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score of 0，60 cases（22.2%）with 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score of 1（51.3%），24 cases（20.5%）with 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scores of 2，6 cases（5.1%）with 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scores of 3，and 1 case（0.9%）with 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scores of 4.One month after discharge，there were 78 cases（66.7%）with 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score of 0，28 cases（23.9%）with 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score of 1，9 cases（7.7%）with 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scores of 2，1 case（0.9%）with 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scores of 3，and 1 case（0.9%）with 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scores of 4（0.9%）.There were 85 patients（85，67%）who received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tervention.ConclusionThis study population of 127 patients were infected during the peak of the COVID19 outbreak in China，with the middleaged and elderly and female accounting the majority and body mass index being basically normal.The seriousness of dyspnea in most patients improved 1 month after discharge，and was associated with basic or underlying diseases，age，gender and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tervention.Key words 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Dyspnea；Influencing factor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简称新冠肺炎）是由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引起的病毒性肺炎。2019 年 12 月开始，湖北省武汉市部分医院陆续发现了多例有华南海鲜市场暴露史的不明原因肺炎病例，后被证实为2019 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引起的急性呼吸道传染病1-4。2020 年 2 月该疾病由世界卫生组织命名为“COVID19”（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与此同时，国际病毒分类委员会将新型冠状病毒命名为“SARS CoV 2”（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 2）3,5。目前，新冠肺炎疫情进入常态化管控，疫情也在多样化发展，全球各地都在积极应对病情的多点暴发。我国 2022 年 6 月发布的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防控方案（第九版）6，认为多数COVID19 患者的症状为咳嗽、发热、呼吸困难、乏力等，病程存在自限性，以轻症患者居多。本研究纳入湖北省武汉市某医院感染二科一病区 2020 年2 月 10 日至 3 月 16 日确诊并出院的 127 例 COVID19 患者作为研究对象，回顾性分析其人口学特征及呼吸困难程度，探讨影响呼吸困难发生的因素，为进一步研究 COVID19 患者临床特点，提高尽早筛查重型、危重型患者水平，制定轻症出院患者康复策略提供依据。1资料与方法1.1临床资料回顾性分析 2020 年 2 月 10 日至3 月 16 日湖北省武汉市某医院感染二科一病区收治的被诊断为 COVID19 的 127 名患者临床资料。收集其一般信息、入院时间、出院时间、发病症状、基础疾病、呼吸困难评分、中医药干预等病历资料。1.2患者诊断标准2020 年 2 月 19 日前收治入院的患者按照 新冠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五版）7标准诊断，湖北地区患者可以按照 COVID19 临床标准诊断；2020 年 2 月 19 日及以后患者按照 新冠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六版）8标准诊断；2020 年3 月 4 日及以后患者按照 新冠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9标准诊断。临床分型为轻型、普通型、重型、危重型。1.3呼吸困难程度判定采用改良版的英国医学研究会呼吸困难量表10判定呼吸困难程度：0 分，仅在用力运动时出现呼吸困难；1 分，平地快步行走或步行爬小坡时出现气短；2 分，由于气短，平地行走时比同龄人慢或者需要停下来休息；3 分，在平地行走 100 m 左右或数分钟后需要停下来喘气；4 分，因严重呼吸困难只能待在室内，或在穿衣服、脱衣服时出现呼吸困难。分别在入院接诊时、出院时及出院 1 个月后采集。1.4统计学处理采用 SPSS 22.0 软件进行数据分析，患者信息采用描述性分析，符合正态分布的连续变量以x s表示，不符合正态分布的连续变量以 M（Q1，Q3）表示，计数资料以百分比（%）表示。P40 岁 116 例（91.3%），40 岁仅 11 例（8.7%）。所有患者均在武汉发病。见表 1。2.2患者临床特征127 例患者中，临床症状最常见的为咳嗽 120 例（94.5%），其次为发热 118 例（92.9%）、呼吸困难 117 例（92.1%）、乏力 52 例（40.9%）、肌肉酸痛 11 例（8.7%），有 1 例出现咯血，1 例出现嗅觉异常，其中有 3 例复阳病例。合并症方面：5 例糖尿病，1 例肺气肿，1 例静脉血栓形1292海军医学杂志 2022 年 12 月第 43 卷第 12 期 Journal of Navy Medicine，Vol.43，No.12，Dec.2022成，1 例肺纤维化。中医药干预方面：42 例拒绝中医药干预，其余均在西医常规治疗基础上辩证进行中医药治疗。见表 2。2.3呼吸困难程度及相关因素分析117 例呼吸困难患者中，发病时呼吸困难 1 分 14 例（12.0%）、2 分 43 例（36.8%）、3 分 35 例（29.9%）、4 分 25 例（21.4%），出 院 时 呼 吸 困 难 评 分 0 分 26 例（22.2%）、1 分 60 例（51.3%）、2 分 24 例（20.5%）、3 分 6 例（5.1%）、4 分 1 例（0.9%），出院 1 个月后呼 吸 困 难 评 分 0 分 78 例（66.7%）、1 分 28 例（23.9%）、2 分 9 例（7.7%）、3 分 1 例（0.9%）、4 分1 例（0.9%）。发病时呼吸困难评分均值为（3.60 0.96）分，出院时呼吸困难评分均值为（2.11 0.84）分，出院 1 个月后呼吸困难评分均值为（1.45 0.75）分。患者发病时、出院时及出院 1 个月后呼吸困难评分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3 个时间点两两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双变量相关性分析提示，117 例存在呼吸困难症状的病例发病时呼吸困难评分与年龄、性别、中医药干预呈正相关；出院时及出院 1 个月后呼吸困难评分均与年龄呈正相关，出院 1 个月后呼吸困难评分与中医药干预呈负相关，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但相关关系并不密切（r0.05）。见表 3。3讨论新型冠状病毒属于 属的冠状病毒，研究显示与蝙蝠 SARS 样冠状病 毒（batSLCoVZC45）同源性达 85%以上，临床症状以发热、干咳、乏力为主要表现8。多项研究报道在疫情暴发早期患者同时存在不同程度的呼吸困难症状，呼吸困难的发生率从31%到 91.83%不等2-4,11-14。流行病学调查研究认为，新冠肺炎危重症率为 4.7%15。随着早期干预、应收尽收政策的落实，死亡率则由最初的 15%下降到 1%2%16。本研究中纳入的研究对象符合此规律，以轻型和普通型病例居多，但是发病时存在不同程度的呼吸困难仍不少，存在呼吸困难症状117 例（92.1%），特别是呼吸困难评分 4 分的为 25例（19.7%），甚至还要高于最初的研究统计死亡率（15%）16，可能与呼吸困难为主观感受指标，受心理因素干扰有关。呼吸困难是一种主观感受，较难量化。本研究采用修正的呼吸困难量表作为呼吸困难评估指标。呼吸困难量表最初由英国医学会提出，是一种评估表 1127 例 COVID19 患者人口学特征 例（%）项目性别男女年龄80 岁体重指数（x s）分布情况57（44.9）70（55.1）11（8.7）60（47.3）45（35.4）7（5.5）4（3.1）23.24 2.88表 2127 例 COVID19 患者临床特征项目症状咳嗽发热呼吸困难乏力肌肉酸痛咯血嗅觉异常合并症糖尿病肺气肿静脉血栓形成肺纤维化复阳中医药干预例数1201181175211115111385构成比（%）94.592.992.140.98.70.80.83.90.80.80.82.466.9表 3117 例 COVID19 患者呼吸困难程度评分相关性分析时期发病时出院时出院 1 个月后年龄K 系数0.1850.1460.196P 值0.0090.0440.009S 系数0.2400.1900.241P 值0.0090.0400.009性别K 系数0.2120.1230.062P 值0.0130.1570.490S 系数0.2300.1320.064P 值0.0130.1570.492中医药干预K 系数0.191-0.139-0.330P 值0.0260.1090.000S 系数0.207-0.149-0.341P 值0.0250.1100.0001293海军医学杂志 2022 年 12 月第 43 卷第 12 期 Journal of Navy Medicine，Vol.43，No.12，Dec.2022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等慢性呼吸道疾病呼吸困难程度的简单有效的方法10，17，改良版的呼吸困难量表广泛用于老年患者18、慢性呼吸困难患者19呼吸困难程度评估，特发性肺纤维化20、肺部术后21、非小细胞肺癌22免疫抑制剂治疗后等疾病病情评估。新冠肺炎是一种病毒感染性肺炎，病灶部位主要在肺间质，会影响双肺的换气功能，严重者进展为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临床可表现为呼吸困难症状。病毒性感染存在自愈倾向，也会发生病情急转直下，向重症危重症转化。本研究结果表明，新冠肺炎疫情暴发早期大部分新冠肺炎患者在发病时存在不同程度的呼吸困难，经过治疗及 1 个月休养后，本研究所纳入的病例呼吸困难评分明显下降，且前后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这与新冠肺炎病情特点吻合。本研究表明无论是发病时、出院时还是出院 1 个月后，呼吸困难评分均与年龄呈正相关，考虑可能是随着年龄增长，并发症较多，影响呼吸困难程度。发病时呼吸困难评分与性别呈正相关，女性患者呼吸困难评分相对较高，考虑与本研究病例中女性患者多，容易产生焦虑情绪、耐受力相对较差有关23。新冠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指出，新冠肺炎患者出院条件为：（1）体温恢复正常 3 d 以上；（2）呼吸道症状明显好转；（3）肺部影像学显示急性渗出性病变明显改善；（4）连续 2 次呼吸道标本核酸检测阴性（釆样时间至少间隔 24 h）8。但是多数患者出院后仍有不同程度的呼吸道及全身症状24，部分患者甚至出现复阳情况25，可能与患者基础疾病、出院时状态等相关。本研究中出院时呼吸困难发生率为 72.4%，而出院 1 个月后呼吸困难发生率则降为 31.5%，且大部分呼吸困难评分 3 分以上的多伴有合并疾病。合并疾病中糖尿病最多，其次为肺气肿、静脉血栓形成及肺纤维化。仍有部分无基础疾病患者呼吸困难评分较高，考虑与长期隔离治疗存在焦虑情绪有关。部分患者存在乏力、肌肉酸痛症状，个别患者存在咯血、嗅觉消失症状。本研究中存在 3 例（2.4%）复阳病例，考虑与患者体质、基础疾病有关，其中 1 例患者无基础疾病仍出现阳性情况，原因有待进一步明确。本研究中中医药干预率为 67%，这与全国中医药使用率 90%以上相比略低，考虑与患者入组以轻型和普通型居多，中医药应用依从性较低，但从整体数据来看，中医药干预的患者整体呼吸困难评分相对较低，说明采用中医药治疗新冠肺炎，能降低各种类型患者呼吸困难程度，降低轻症患者转重率，减少重症患者死亡率，提示中医药在新冠肺炎防治的全过程中可作为有效干预手段。综上所述，本研究总结了武汉市 127 例出院患者的呼吸困难情况，并对发病时、出院时及出院1 个月后呼吸困难程度评分进行统计分析，探索了性别、年龄、体重指数及合并疾病对呼吸困难评分的影响，发现年龄、性别、基础疾病是呼吸困难程度的影响因素，可为重型、危重型患者筛查及早期诊断提供参考。患者出院甚至出院 1 个月后仍存在不同程度的呼吸困难，需引起大家重视，及时随访患者并进行相关检查，明确病因，尽早介入肺功能康复指导，促进肺功能尽快恢复26，从而促使患者更好地回归正常生活。本研究尚存在一定局限性：（1）属于回顾性研究，所纳入对象可能存在部分流行病学资料不齐情况；（2）样本小，可能无法完全代表 COVID19 患者呼吸困难特点，需进一步增加样本进行研究证实；（3）由于收集的临床资料相对偏少，新冠肺炎患者静息状态下血氧饱和度、氧合指数、生化指标及与呼吸困难量表关系，以及住院天数、预后及病情转归等问题有待进一步研究。参考文献1 Lu H，Stratton CW，Tang YWOutbreak of pneumonia of unknown etiology in Wuhan，China：the mystery and the miracle J J Med Virol，2020，92（4）：401-4022 Huang C，Wang Y，Li X，et alClinical features of patients infected with 2019 novel coronavirus in Wuhan，China J Lancet，2020，395（10223）：497-5063 Sohrabi C，Alsafi Z，O Neill N，et al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declares global emergency：a review of the 2019 novel coronavirus（COVID19）J Int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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