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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学者论坛 SCHOLARS FORUM基于IPA分析法的北京历史文化探访路建成环境优化研究RESEARCH ON THE BUILT ENVIRONMENT OPTIMIZATION OF BEIJINGS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VISIT ROAD BASED ON IPA METHOD毕冰实张治宇 叶洋BiBingshi ZhangZhiyu YeYang 收稿日期：202208281 研究背景1.1 北京市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更新工作日益受到重视北京历史文化悠久，是辽、金、元、明、清五朝的都城。自明嘉靖以来，北京市逐渐形成了“凸”字形的基本格局和纵贯南北的城市中轴线，目前保留了较多历史文化古迹和历史风貌街巷。由于城市更新速度较快，缺乏适当的旧城保护方法，北京市旧城历史文化资源较为破碎。近年来，为改变这种局面，相关专家、学者及政府工作人员一直探索完整的、成体系的旧城保护及更新方式。2005年，北京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条例开始实施，并对城市发展与历史名城保护的关系做出了明确规定1；2017年颁布的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16年2035年）强调，加强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打造体现首都风范、古城风韵、时代风貌的城市特色2；2020年，首都功能核心区控制性详细规划（街区层面）（2018年2035年）指出历史文化街区历史风貌保护的基本要求3；2021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在城乡建设中加强历史文化保护传承的意见，要求北京市旧城保护做到“空间全覆盖，要素全囊括”4。在实践探索方面，从文物保护单位的修复开放、43片历史文化街区的划定，到南锣鼓巷、什刹海、大栅栏、鲜鱼口等历史文化街区的改造升级，再到“申请式退租”“共生院”等渐进式更新理念的试点推行与探索，都获得了阶段性成功，推动了北京市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更新工作有序开展。1.2 历史文化探访路的提出与发展历史文化探访是一种深入体验城市文化的旅游方式，以步行的交通方式为主。游客在慢行过程中可以获得沉浸式、舒适宜人的旅游感受。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历史文化探访路在伦敦、巴黎、罗马、东京、首尔、波士顿等城市有着较为系统的规划和实践，丰富了游客的旅游体验，成为城市形象的生动代表。从组织方式上来看，历史文化探访路可以分为路线式、区域式、主题式三大类。路线式是指通过一条游览线路串联历史文化景点的方式；区域式是指对街区内历史文化资源进行梳理整合，形成文化资源及设施的集中摘要 历史文化探访路对保护城市历史文化资源和文化宣传具有重要意义。为改善北京市历史文化探访路建设相对滞后的现状，本文通过文献梳理及调研访谈建立了评价框架，在问卷调研的基础上，运用IPA分析法，针对北京市历史文化探访路建成环境，筛选出导视系统、休憩空间、文化展示、讲解系统、数字化系统五项待优化关键指标，并提出针对性优化建议。关键词 北京历史文化街区；历史文化探访路；建成环境；IPA分析法Abstract The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visit road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protection of the citys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resources and cultural propaganda.In order to improve the current situation that the construction of Beijings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visit road is relatively lag-ging behind,this paper establishes an evaluation frame-work through literature review and interviews.On the basis of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this paper uses the IPA method according to the built environment of the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visit road in Beijing,optimizes five key indicators:namely the wayfinding system,the rest space,the cultural display,the explanation system and the digi-tal system,and proposes optimization suggestions.Keywords Beijing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district;historical and cultural visit road;built environment;Important-Performance Analysis区域；主题式是指将各景点以相同文化内涵进行串联，适用于故事性、主题性较强的区域5。在北京市历史文化探访路的规划工作中，这三种组织方式都有被使用。1987年，朱自煊先生借鉴东京历史文化散步道系统规划，首次将历史文化探访路相关概念引入国内。62011年，北京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与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合作，针对北京旧城历史文化资源较为分散、街道空间环境质量较低等问题，开展了系统研究，解析了相关概念：历史文化探访路是指以街巷为依托的线性空间，通过充分挖掘历史文化街区内涵，将散落的历史文化街区、文物古迹、特色文化资源、文化设施和现代城市景点有序串联起来，满足人们观光游览、历史文化探访、城市体验的需求。72020年出台的首都功能核心区控制性详细规划（街区层面）（2018年2035年）进一步要求依托十条历史文化探访路主线，优化空间营造与步行体验。31.3 北京市历史文化探访路现状与问题首都功能核心区控制性详细规划（街区层面）（2018年2035年）发布了“文化传承系统规划图”，进一步明确了十条历史文化探访路的宏观规划。当前，与历史文化探访路、文化探访微旅游线路等相关的研究及规划建设工作正逐步展开，已初步形成了红色文化探访路、南中轴线文化探访路等精品线路。结合手机应用，北京市还推出了“北京印记文化探访路”微信小程序，提供导航、语音简介、打卡、答题等多元在线服务功能（图1、图2）。研究团队经过实地调研和走访发现，虽然当前规划工作起到了一定成效，但是历史文化探访路沿线建成环境的优化工作却相对滞后。在功能方面：较多有历史价值的文物保护单位被办公或居住功能占用，尚未进行腾退和修缮开放；街道两侧文化服务及展示设施较少，难以满足游客需求。在街道环境方面：部分探访路的街道空间设计及路面铺装与其他道路区别甚少，缺少相应的标志牌、路线图；部分胡同地段人车混行，给游客的步行安全带来负面影响。在宣传方面，通过现场发放问卷、访谈，研究团队发现绝大部分受访者对历史文化探访路知之甚少，因此历史文化探访路很难发挥其应有的积极作用。毕冰实 哈尔滨工业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寒地城乡人居环境科学与技术工业和信息化部重点实验室张治宇 哈尔滨工业大学建筑学院硕士研究生，寒地城乡人居环境科学与技术工业和信息化部重点实验室叶 洋 哈尔滨工业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寒地城乡人居环境科学与技术工业和信息化部重点实验室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基金项目（编号：52008128）CA 2023/01 当代建筑 1272 基于IPA分析法的北京历史文化探访路建成环境评价本研究基于实地调研结果，运用IPA分析法8，对北京历史文化探访路建成环境进行评价，主要分为四个步骤。2.1 评价指标的筛选IPA分析法要求受访者对于相关指标满意度和重要性两方面进行打分，因此本研究要筛选出与历史文化探访路建成环境使用感受相关性较高的指标作为问卷的打分对象。本文以马斯洛的需求理论为基本依据，结合访谈与调研，筛选出与马斯洛需求理论五个层级相对应的五个一级指标；结合文献归纳法，在中国知网上对“历史文化探访路”“游道”“历史文化散步道”“历史文化游步道”等近义概念进行检索（部分相关文献如表1所示），筛选出10项出现频率较高的影响因素；结合调研及居民与游客访谈结果，增补了8项与北京历史文化探访路建成环境密切相关的影响因素（筛选结果如图3所示）。2.2 调查问卷设计与发放为方便受访者理解并进行打分，以及便于研究团队后期处理数据，本研究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进行问卷制作，内容为对某一指标重要性打分（非常不重要、比较不重要、一般、比较重要、非常重要）及满意度打分（非常不满意、比较不满意、一般、比较满意、非常满意），后期以15分的形式处理数据。本次问卷调研采用现场发放及网上发放两种形式。2.3 数据回收与整理本次调研共发放问卷204张。其中：现场发放问卷79张，回收有效问卷66张；一周内通过问卷星发放网络问卷125张，回收有效问卷113张。线上、线下共收集有效问卷179张，问卷有效率为87.75%（表2）。本研究使用SPSSAU进行信度与效度检验14-15，使数据具有统计学意义，并对所得有效问卷中的数据进行整理汇总。指标因素重要性及满意度评分平均值如表3所示。结合表3中数据，本研究将各项需求层次、指标因素的重要性与满意度输入SPSSAU，以指标满意度为横坐标，重要性为纵坐标，绘制出IPA分析图（图4、图5）。一次函数上方的点表示满意度未达到预期，第一、四象限为优势区，第二、三表1 近年来历史文化探访路及近义概念的部分有关文献及影响因素作者文献名称影响因素边兰春，喻涛 基于历史文化探访路规划的北京旧城活力再生7线路组织、文化资源、文化产业、讲解系统秦红岭，王浩 北京老城建筑遗产“主题式整合”保护路径探讨9文化资源、文化展示、休憩空间、线路组织、导视系统赵幸穿历史的针，引文化的线参考国际经验，谈北京旧城历史文化探访路建设5文化资源、线路组织、商业设施、餐饮设施、文化景观小品、导视系统付敔诺，辛萍 中国共产党早期在东城：红色史记述往及文化探访路构建10文化资源、线路组织何辉基于织补理论的长沙历史步道空间设计研究11文化资源、线路组织、休憩空间、商业设施汪海涛，宋保平历史街区文化散步道规划设计方法研究以西安古城区散步道为例12文化资源、线路组织、商业设施、餐饮设施、讲解系统、环境系统、交通安全系统翟垚森基于文化资源展示的历史步道体系规划策划引导以成都锦城文化步道体系为例13文化资源、文化展示、商业设施、慢行设施表2 有效调查问卷基本信息性别年龄身份男女18岁18（含）35岁35（含）50岁50岁居民游客77人102人12人95人54人18人68人111人1 北京市历史文化探访路规划图及调研走访范围2“北京印记”微信小程序页面3 北京历史文化探访路各指标需求层次对应关系123128 学者论坛 SCHOLARS FORUM象限为劣势区，其中第二象限中的点为需要重点关注的待优化关键指标。2.4 调研结果与分析如图4所示，在五项需求层次中：C5个性智能化需求位于第二象限，重要性较高，满意度较低，因此亟待改进；C4文化需求的满意度较低，有较大提升空间。在各项二级指标中，位于第二象限的指标有C12导视系统、C31休憩空间、C45文化展示、C51讲解系统、C52数字化系统共五项，这些指标亟待改进。此外，位于一次函数以上且3.1 根据人群游览方式设置特色导视系统历史文化探访路的导视系统设计，不仅要满足日常交通需求，以及对文物保护单位进行简单标志，还要满足游客的游览需求。现阶段历史文化探访路沿线导视系统存在三点问题：信息缺乏连续性，缺少文化探访路详细路线的标注和专属指路标志；信息易读性差，缺乏重点。对历史文化资源标注不明显，缺少具体信息；难以兼顾多元游览方式，大部分导视系统设置在墙面附近，骑行游客难以读取信息。针对目前存在的问题，本文提出优化策略：1）形成连续性导视系统。在关键路口设置历史文化探访路专用指示标牌及路线导览图，标清游客所在具体位置、前方探访路详细路线、附近历史文化资源等信息。同时，不同探访路采用不同识别色彩、字体、材质的标志，与市政道路标牌区分。2）增强易读性。采用路线图与全景图相结合的形式。简化路线图的显示信息，放大道路名称、沿途景点等重要信息。全景图增加游客对街区路网的理解性。3）兼顾多元游览方式。针对步行者，将导视系统设置在与视线平齐的墙面上或步道地面上，方便步行者游览时查看；针对骑行者，在非机动车道旁设置简化路线图，张贴在线地图二维码，方便骑行者在骑行过程中查看或进行语音导览。3.2 休憩空间符合历史文脉布局与性格当前，历史文化探访路沿线休憩空间存在存量不足、分布不均、缺少大型休憩空间节点、系统性和完整性较差等问题。历史文化探访路沿线的休憩空间不仅应满足人们休憩、交往的需求，表3 指标因素重要性及满意度平均值需求层次指标因素重要性满意度步行基本需求C1路面铺装C113.4863.793导视系统C124.5983.196线路组织C134.4974.698步行安全需求C2街道机动化程度C213.5983.587步行道宽度C223.1013.804步行道侵占情况C234.1013.307休闲交往需求C3休憩空间C313.5753.073商业设施C322.5923.698餐饮设施C333.3023.799住宿设施C342.1013.296文化需求C4历史文化资源C414.1123.592历史风貌界面C423.4023.899文化景观小品C432.8993.128文化咨询服务C443.0952.318文化展示C454.2122.307文创产业C462.3912.408个性智能化需求C5讲解系统C514.0112.302数字化系统C523.9112.095表4 待优化关键指标需求层次待优化关键指标步行基本需求C1导视系统C12休闲交往需求C3休憩空间C31文化需求C4文化展示C45个性智能化需求C5讲解系统C51、数字化系统C52在第一象限中的C23步行道侵占情况、C41历史文化资源两项指标的重要性较强，虽满意度超过平均水平，但仍未达到预期，后期需要提高；C44文化咨询服务虽满意度未达到预期，但重要性较低，因此有待观察。综上所述，待优化各项指标如表4所示。3 北京历史文化探访路建成环境优化策略针对上文IPA分析得出的五项待优化关键指标，本文提出优化策略。4 需求层次IPA分析图5 指标因素IPA分析图45CA 2023/01 当代建筑 129注释详见https:/。参考文献1 北京市第十五届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主席团北京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条例J北京市人大常委会公报，2021（1）：8-202 北京市规划和自然资源委员会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16年2035年）EB/OL.（2018-01-09）2022-03-28http:/ 北京市人民政府首都功能核心区控制性详细规划（街区层面）（2018年2035年）EB/OL.（2020-08-30）2022-03-28http:/ 谭梦琪城乡历史文化保护传承顶层设计出台 中办国办印发关于在城乡建设中加强历史文化保护传承的意见J中国勘察设计，2021（9）：45 赵幸穿历史的针，引文化的线：参考国际经验，谈北京旧城历史文化探访路建设C/中国城市规划学会转型与重构：2011中国城市规划年会论文集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2011：8243-82546 朱自煊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东京历史文化散步道系统规划J国际城市规划，1987（1）：1-107 边兰春，喻涛基于历史文化探访路规划的北京旧城活力再生C/中国城市规划学会多元与包容：2012中国城市规划年会论文集昆明：云南科技出版社，2012：1022-10348 MARTILLA J A,JAMES J C.Importance-Performance AnalysisJ.Journal of Marketing,1977,41(1):77-79.9 秦红岭，王浩北京老城建筑遗产“主题式整合”保护路径探讨J华中建筑，2019，37（4）：116-12010 付敔诺，辛萍，李明扬中国共产党早期在东城：红色史迹述往及文化探访路构建J北京规划建设，2021（4）：189-19711 何辉基于织补理论的长沙历史步道空间设计研究D长沙：湖南大学，201912 汪海涛，宋保平，柴斐娜历史街区文化散步道规划设计方法研究：以西安古城区散步道为例J江西农业学报，2009，21（2）：156-15913 翟垚森基于文化资源展示的历史步道体系规划策划引导：以成都锦城文化步道体系为例C/中国城市规划学会面向高质量发展的空间治理：2021中国城市规划年会论文集（09城市文化遗产保护）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21：570-58614 EISINGA R,TE GROTENHUIS M,PELZER B.The reliability of a two-item scale:Pearson,Cronbach,or Spearman-Brown?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ublic Health,2013,58:637-642.15 周俊问卷数据分析：破解SPSS的六类分析思路M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17图片来源图1：作者依据北京市规划和自然资源委员会公布的文化传承系统规划图改绘 图2：“北京印记”微信小程序图3图5：作者绘制还应呼应历史文脉，与探访路沿线城市空间深度融合。因此，应从如下两方面对其进行优化：1）合理布局。结合沿线设施的人流量及人群游览行为特征进行布局，在探访路主路始末点、探访路网络交叉路口、历史景点、餐饮设施、商业设施周边分设休憩空间，从而有效满足旅客的休憩、等候需求。休憩空间与街道沿线文化景观小品进行有机结合，共同组成街道上的节点，形成有节奏的游览空间序列。2）贴合历史文脉。以木凳、仿古石凳、仿古石墩等街道家具为基础，以周边历史文化资源为主题进行相应设计，并采用灯笼、传统字体、传统建筑构件等传统元素作为装饰。为了与其他街道空间进行分隔，历史文化探访路可以结合木制格栅等元素，对休憩空间进行一定的虚界定。3.3 植入多维度文化展示空间作为帮助游客了解传统文化，进行深度文化体验的重要功能空间，文化展示空间在历史文化探访路沿线缺位，沿街只有少量露天展品，缺少系统化组织。文化展示空间应从实体和线上两个层面进行多维度的设计。实体文化展示空间：在展示材料的选取方面，应选用附近街区征集的实体文物、公共艺术品、老照片等，以展柜、展示板、LED显示屏等方式进行展览，营造历史文化主题性环境；在展览空间的营造方面，应采用构筑物的方式进行设计，部分展示空间以博物馆、展览馆的外墙为依托，作为文化建筑向街道的外延，其余展示空间采用模块化的方式搭建构筑物，根据不同展品和展示主题进行差异化布局。线上文化展示空间：以手机APP、微信小程序等平台为依托，采用扫描二维码的方式链接平台，在线展示老照片、街区及建筑变迁的历史、非物质文化遗产纪录片等资源，打造沉浸式线上城市历史记忆展示模式。3.4 引入智慧平台与智能场景当前，由于科技迅速发展，各种移动终端的运用更加便捷。历史文化探访路的建设绝非只注重实体空间环境的营造，还需借助科技，引入智能化系统，打造云上服务功能，给予游客个性化、沉浸式的游览体验。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应从两个方面进行。1）讲解系统。历史文化探访路沿线应提供丰富生动的讲解服务，帮助游客深入体验历史文化，讲解形式包括语音服务和图片、视频短片展示等。充分借助微信小程序，通过景点扫码、打卡等方式播放预先录制好的解说词；或将历史讲解与休憩空间设计相结合，游客通过手机客户端自主选择播放解说短片。2）数字化展示。采用遥感测绘和计算机虚拟现实技术，对历史文化探访路沿线街道环境和历史建筑进行建模，或对已消失的历史建筑进行考证、复建，形成一条“数字文化探访路”，让游客通过手机、LED屏幕等客户端，对历史文化探访路的历史原貌进行沉浸式三维游览，形成集在线漫游、数字化导览、历史文化普及于一体的数字化游览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