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马丁·布伯《聊斋志异》德译本中的中国文化阐释研究.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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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哲学家马丁 布伯 聊斋志异德译本中的中国文化阐释研究付天海高源杉(大连外国语大学 德语学院,辽宁 大连 员员远园源源)摘要:员怨员员 年,德国法兰克福吕腾与勒宁出版社出版了马丁 布伯所译的 聊斋志异 德译本中国鬼怪爱情故事,该译本对 聊斋志异 在德语世界的早期传播产生了较大影响,影响了当时的多位德语文坛巨匠。本文简述 聊斋志异 在德国的译介历程,从宗教哲学家马丁 布伯的译本切入,概述其在德语世界引发的反响,梳理布伯与中国文化的联结,分析其对于中国文化的解读以及译本中所展现的中西方文化比较的视野。关键词:马丁 布伯;聊斋志异;中国文化;阐释学中图分类号:陨圆园苑援源员怨文献标志码:粤一、聊斋志异
2、 在德国公元 员远愿园 年前后,已过不惑之年的蒲松龄将自己自弱冠之龄便开始创作的狐鬼故事手稿集结成书,命名为 聊斋志异,此后二十余年间多有增补,这收稿日期:圆园22-08-29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中国古典短篇小说德语译介史研究”(项目编号:20YJA752004)和辽宁省社科项目“技术现代性语境下哲学家马丁 布伯对中国典籍的翻译阐释研究”(项目编号:L21BYY012)的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付天海(1972-),男,甘肃天水人。大连外国语大学德语学院教授,文学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德语文学及文学翻译;高源杉(1997-),女,辽宁大连人。大连外国语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德
3、语文学及文学翻译。聊斋志异 在国外 文章编号:员园园圆鄄猿苑员圆(圆园23)园2鄄园062鄄1362部呕心沥血的“孤愤之作”共耗时四十余年,甫一面世便将清代短篇小说推向了又一个高峰。在蒲松龄笔下,人鬼妖仙情感真挚,质朴无华,鬼怪故事荡气回肠,可歌可泣。这位屡试不第潦倒一生的落魄文人不会想到,几百年后,他本人竟与莫泊桑、契诃夫并称为“世界短篇小说之王”,而 聊斋志异 则被称为中国的“一千零一夜”,成为翻译最热的中国短篇小说之一。在传入西方的途中,聊斋志异 引来了德语文学的青睐。员愿源圆 年,德国传教士郭实腊(运葬则造 云则蚤藻凿则蚤糟澡 粤怎早怎泽贼 郧俟贼扎造葬枣枣)在 中国丛报 上介绍了 聊
4、斋志异 中的 怨 篇故事,这可视为 聊斋志异 在德国的译介开端;员怨园员 年,古斯塔夫 卡斯(郧怎泽贼葬增 郧葬茁)出版发行了由李德顺(蕴蚤原栽藻原泽澡怎灶)翻译的 蒲松龄的中国小说,这是 聊斋志异 最早的德语译本;在二十世纪的前二十年间,顾路柏(宰蚤造澡藻造皂 郧则怎遭藻)、卫礼贤(砸蚤糟澡葬则凿 宰蚤造澡藻造皂)、瓦尔特 施特措达(宰葬造贼藻则 杂贼则扎燥原凿葬)等汉学家各译出了 聊斋 中的不同篇章,分载于各类杂志、报纸与编译本中,在此期间影响最大的译本为 员怨员员 年奥地利宗教哲学家马丁 布伯(酝葬则贼蚤灶月怎遭藻则)译出的 中国鬼怪故事,该译本至 员怨愿远 年已发行到第 怨 版。随着
5、聊斋 中的篇章被不断译出,也产生了许多与其他明清小说的翻译一同被编译的选译本,如 员怨源园 年安娜 冯 罗道舍尔翻译的由 聊斋志异 中的“胭脂”与 今古奇观 中的“李谪仙醉草吓蛮书”组成的 胭脂,以及 员怨愿园 年由 耘遭藻则澡葬则凿栽则藻责责贼 与 蕴蚤 酝蚤灶早 翻译的 不怕鬼的故事,其中就收录了蒲松龄的作品。除选译本之外,聊斋 的德译单行本也日渐丰富,如埃里希 彼得 施洛克(耘则蚤糟澡 孕藻贼藻则杂糟澡则燥糟噪)与刘冠英合译的 鬼狐魔故事选 以及斯图加特克雷姆出版公司(孕.砸藻糟造葬皂)发行的 聊斋志异选:十七世纪的中国故事,到上世纪九十年代,瑞士汉学家罗泽尔(郧燥贼贼枣则蚤藻凿 砸觟泽
6、藻造)用 怨 年时间完成了德语全译本,共用五卷将近五百篇聊斋故事全部译出员苑源,这也是 聊斋志异 唯一一部外语语种全译本。丰富多样的译本无疑为 聊斋志异 在德语世界的研究提供了宝贵的素材。二十世纪著名的德国汉学家艾伯哈(宰燥造枣则葬皂 耘遭藻则澡葬则凿)所著 十七至十九世纪中国小说的社会学研究 开创了中国古典小说宏观研究的先河。他对 聊斋志异 等六部中国古典小说进行量化分析和性质归类,最终得出结论:“中国小说是一种文人创作的艺术形式,不但由文人写,也由文人读,并非通常所说的民间文学。”圆愿苑德国汉学家拉德斯塔特(韵贼贼燥 蕴葬凿泽贼覿贼贼藻则)于 员怨远园 年出版的博士论文 蒲松龄生平及其口语
7、化写作 专门研究蒲松龄的生平经历与写作方式;汉63学界的后起之秀蒙赛因(再造增葬 酝燥灶泽糟澡藻蚤灶)曾在博士论文 狐狸精的法术 中考据了“狐狸精母题”在中国的产生与发展,并细致地将 聊斋志异 中提及的“狐狸精”进行了归类,以比较文学主题学的方法剖析了中国小说的发展史。圆95在罗泽尔于 员怨愿苑 年译出 聊斋志异 故事总集第一卷前,德语世界共翻译出了 员员猿 篇聊斋故事,其中多篇被反复译出,聊斋志异 所蕴含的诡秘梦幻的浪漫色彩与其中包含的独属于中国人的精神信仰与生活方式使其成为在德国最受欢迎的中国古典典籍小说之一。而作为对 聊斋志异 在德国的早期传播具有重要意义的译本,中国鬼怪故事 的译者马丁
8、 布伯独具的哲学背景为探讨译本中的中西文化碰撞赋予了特殊的意义。二、马丁 布伯与 聊斋志异马丁布伯(酝葬则贼蚤灶 月怎遭藻则)是著名的奥地利犹太宗教哲学家,其代表作为 我与你 人与人 等,二十世纪初期,布伯开始进行中国古典典籍的翻译工作。员怨员园 年,布伯翻译了 庄子语录与隐喻(砸藻凿藻灶 怎灶凿 郧造藻蚤糟澡灶蚤泽泽藻 凿藻泽栽泽糟澡怎葬灶早原栽泽藻),员怨员员 年又翻译了 中国鬼怪爱情故事(悦澡蚤灶藻泽蚤泽糟澡藻 郧藻蚤泽贼藻则原怎灶凿蕴蚤藻遭藻泽早藻泽糟澡蚤糟澡贼藻),由法兰克福的吕腾与勒宁出版社(灾藻则造葬早 砸俟贼贼藻灶驭蕴燥藻灶蚤灶早)出版发行。布伯的 聊斋志异 德译本从蒲松龄的原
9、著中选取了 员远 篇故事,分别是画 壁(阅葬泽 宰葬灶凿遭蚤造凿)、陆 判(阅藻则砸蚤糟澡贼藻则)、婴 宁(阅葬泽造葬糟澡藻灶凿藻酝覿凿糟澡藻灶)、莲香(阅蚤藻 云俟糟澡泽蚤灶)、阿宝(阅蚤藻 宰藻早藻 凿藻泽 蕴蚤藻遭藻灶凿藻灶)、竹青(阅蚤藻 运则覿澡藻灶)、香玉(阅蚤藻 月造怎皂藻灶枣则葬怎藻灶)、书痴(阅藻则 灶覿则则蚤泽糟澡藻 杂贼怎凿藻灶贼)、雷曹(阅藻则 郧燥贼贼 蚤皂 耘曾蚤造)、罗 刹 海 市(阅葬泽 蕴葬灶凿 蚤皂 酝藻藻则)、翩 翩(阅葬泽月造覿贼贼藻则噪造藻蚤凿)、巩仙(阅藻则 魧则皂藻造 凿藻泽 孕则蚤藻泽贼藻则泽)、莲花公主(阅藻则 栽则葬怎皂)、宦娘(酝怎泽蚤噪)
10、、阿绣(阅蚤藻 杂糟澡憎藻泽贼藻则灶)、小谢(宰蚤藻凿藻则早藻遭怎则贼)。由于布伯本人对汉语并不精通,他的 聊斋志异 译本大体是基于英国汉学家翟理斯(匀藻则遭藻则贼粤造造藻灶 郧蚤造藻泽)的译本(杂贼则葬灶早藻 杂贼燥则蚤藻泽 枣则燥皂 葬 悦澡蚤灶藻泽藻 杂贼怎凿蚤燥)转译而来,员远 篇故事中 书痴 翩翩 巩仙 宦娘 阿绣 小谢 远 篇故事属于新译,其余 10 篇故事转译自翟译本。纵然在译本格式上,布伯沿袭了翟译本中删去原著里“异史氏曰”部分的64处理,但在翻译上,布伯批判翟理斯“根据英式习惯将所有他认为有伤风化的句子都尽数删改”猿员猿源,对于这些被删改的篇章,布伯在柏林大学东方语言课程讲师
11、王警涛的帮助下将其完整而忠诚地再现了出来。细致的前言也是布伯译本的一大特色,他在前言中简述了自己的翻译工作,译出了蒲松龄的自述 聊斋自志 的一部分内容,概述了蒲松龄的生平经历,概括了 聊斋志异 的故事主旨,细数了 聊斋志异 中的志怪鬼物,尝试着剖析东方世界中人与鬼神遵循自然秩序和谐共处的世界,并抒发了自己对于中国文化中人鬼关系的见解。在此岸与彼岸的和谐自然中,马丁 布伯了解到了一个与西方文明完全不同的世界,他感叹于 聊斋 所呈现的“地府世界中的社会关系与人类帝国中何其相似”猿员猿猿,赞扬 聊斋志异 所拥有的“其他任何民族的短篇小说都不具备的熟悉与协调的氛围”猿员猿1,并对此发出了“这就是家,这
12、就是生活”猿员猿1的感慨。布伯的 中国鬼怪爱情故事 出版后,一向对中国文化青睐非常的赫尔曼 黑塞(匀藻则皂葬灶灶 匀藻泽泽藻)立即撰写书评,盛赞 聊斋志异 中的浓浓诗意,他认为聊斋 让人走进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童话世界,他将其中的故事比作一条中国的刺绣挂毯,其上绘有花鸟树木、飞龙腾云、人物肖像,而这样一个安宁欢乐的世界是西方人无法解释也无法复刻的,保罗 恩斯特(孕葬怎造 耘则灶泽贼)也持有相似的观点。员怨员猿 年,黑塞创作了一首题为 献给女歌手婴宁 的诗歌,正是要致敬聊斋志异 中的狐女婴宁,在这首诗歌中,婴宁摇身一变成了歌唱祖国的女歌手源源圆苑;同年,卡夫卡(云则葬灶扎 运葬枣噪葬)在给友人的信中
13、赞扬“中国鬼怪爱情故事 非常出色”员苑猿;员怨员源 年,奥地利印象主义文学大师霍夫曼斯塔尔(匀怎早燥 增燥灶匀燥枣枣皂葬灶泽贼澡葬造)从 聊斋志异 中 莲花公主 的故事里受到了启发,创作了芭蕾舞剧本 蜜蜂(月蚤藻灶藻)。剧本一改 莲花公主 中如梦似幻的爱情故事,将原著中窦旭与蜜蜂之国的公主相爱改为男子受到蜜蜂化身的女子的引诱而抛家弃子,原著里窦旭梦醒之后从蛇口拯救蜂房的结局也被改为男子幡然悔悟,最终一把火烧毁了蜂巢。剧本写成之后,同名的芭蕾舞台剧于 员怨员远 年在德国达姆施塔特首映,获得了极为强烈的反响。猿猿22对于布伯的 聊斋志异 译本来说,无论是翻译动机还是翻译活动乃至持续至今的译本接受,
14、都可被视为不同阶段的中西文化交流碰撞的缩影,在共时的、历时的、个人的、历史的不同维度上,中国鬼怪爱情故事 都展现出了对于65中国文化的关注和思考。三、马丁 布伯与中国文化(一)马丁 布伯与中国文化的结缘二十世纪初期,马丁 布伯与中国古典典籍的相遇与随之而来的他对于中西文化碰撞的思考都与十九世纪末中德往来的时代大背景密不可分。员愿怨愿 年,德国占领胶州半岛,随后于山东青岛设立胶澳租借地,德国军方、政界、经济界人士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这片遥远的东方土地。时值世纪之交,资本主义在欧洲迅猛扩张,传统的社会结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西方被裹挟着抛入不可阻挡的现代化之中。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西方学者更
15、鲜明地体会到资本主义肆虐的“荒原”与随之而来的精神危机,伴随着对衰落的欧洲精神的失望,他们纷纷转向泱泱大国沉淀千古的文化之中,将中国称为自身的“精神避难所”(杂责蚤则蚤贼怎藻造造藻 在怎枣造怎糟澡贼)。继英国之后,德国学者也将现代汉学在德国发展起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汉学热潮由此展开。在二十世纪的前十年,柏林洪堡大学的前身柏林大学开设了东方语言课程,并为该课程打造的中国书籍图书馆投入了慷慨的经费,在荷兰知名学者 允 酝 德格鲁特(允.酝.凿藻 郧则燥贼贼)的推动下,柏林大学被打造成了当时德国的汉学研究学术中心,而在东方语言课程上任教的教师王警涛后来成了布伯翻译中国古典典籍的助手。同一时期,大量中国
16、的有识之士远渡重洋来到欧洲,他们抱持着救亡图存的信念,渴望学习西方的先进文化与技术,其中一部分留德的知识分子也将中国哲学与文学带到了德国。布伯正是在这种背景之下萌生了对于中国文化的兴趣,当时他正于吕腾与勒宁出版社担任审稿编辑,有机会接触到大量的中国相关文献资料,后来与王警涛结识之后,翻译 聊斋志异 等中国古典典籍的念头便应运而生。猿员源(二)神秘主义、哈西德主义与中国文化世纪之交巨变的时代背景、繁荣兴盛的汉学研究、出版社的编辑工作以及与王警涛的相识共同铸就了布伯与中国文化相遇的契机之门。在与中国文化结缘后,布伯的中国研究便与对神秘主义的兴趣和对犹太教哈西德派的痴迷紧密交织在了一起。66韦伯词典
17、 将神秘主义定义为:“关于神秘同一或与终极实在直接交流的经验;一种关于神秘知识的理论,如直接关于神、精神真理或终极实在的知识,通过与日常感觉或知觉不同的知觉、洞见或启示获得;任何一种以不可名状的知识和能力的间接、直觉获得的可能性为基础的和假想的理论。”缘苑员愿怨苑 年至 员怨园源 年,布伯在维也纳攻读博士学位,专注于基督教神秘主义的研究,员怨园源年,布伯完成了博士论文 个人化问题的历史:库萨 冯 尼古拉和雅阁比(在怎则郧藻泽糟澡蚤糟澡贼藻 凿藻泽 陨灶凿蚤增蚤凿怎葬贼蚤燥灶泽责则燥遭造藻皂泽:晕蚤糟燥造葬怎泽 增燥灶 悦怎藻泽 怎灶凿 允葬噪燥遭 月觟澡皂藻),布伯从这两位德国神秘主义神学家的
18、思想中获得了“统一性”的线索,即造物主与创造世界之间是统一的,生命的最重要特性即为人与神的统一。远远苑库萨 冯 尼古拉(晕蚤糟燥造葬怎泽 增燥灶 悦怎藻泽)和雅阁比(允葬噪燥遭 月觟澡皂藻)的学说促使马丁 布伯开启了对于西方“二元论”思想的批判性反思,也令他对世界各地各民族不同的神秘主义故事产生了兴趣,其中就包括犹太教哈西德故事与中国道家故事。在 聊斋志异 的德译本前言中,布伯就坦言自己是“在神秘主义的恶魔故事研究中与中国鬼怪故事结识的”猿员猿员。布伯的神秘主义哈西德研究代表作是 员怨园远 年出版的 那赫曼拉比的故事(阅蚤藻 郧藻泽糟澡蚤糟澡贼藻灶 凿藻泽 砸葬遭遭蚤 晕葬糟澡皂葬灶)与 员怨
19、园愿 年出版的 美名大师传奇(阅蚤藻蕴藻早藻灶凿藻 凿藻泽 月葬葬造泽糟澡藻皂),这两部作品搜集整理了哈西德教派的犹太拉比所讲述的传道故事。哈西德主义是东欧犹太教的一个分支运动,“哈西德”在希伯来语中意为“虔诚、慈爱”,表现的是希伯来人的一种生活的神性情感和在世方式,“哈西德派”又称“虔敬派”,他们关注普通人的灵性,关注日常生活中固有的神性。苑员园这些哈西德传道故事中有石头人、会巫术的传道者、会附身的恶灵、会说话的野兽等等,这些巫师灵兽的故事与 聊斋志异 里神仙鬼怪的传说有着一脉相承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前者以寓言行教化之职,后者以讽喻起警世之效,都以象征的形式传递着教化的内容,都蕴含着变幻莫测
20、的神秘。员怨园怨 年布伯出版了论文集 迷狂的忏悔:神秘主义的心灵(耘噪泽贼葬贼蚤泽糟澡藻运燥灶枣藻泽泽蚤燥灶),其中收录了布伯对于基督教神秘主义、哈西德主义、佛教、道教、印度教中神秘主义思想的论述,从这些审美主义故事中布伯辨认出了一种基础性的观念,即通过迷狂的体验完成自我与上帝和世界之间的统一,这种统一使得个体存在得以超越个体化分裂的世界远猿源,而这种分裂的根源就是西方人文思想的根基“二元论”。员怨圆愿 年,布伯在法兰克福中国研究所会议上发表了67题目为 中国与我们(悦澡蚤灶葬 怎灶凿 憎蚤则)的演说,在发言中,布伯将欧洲文化比作一个背负十字架攀登高峰的人,他不愿卸下重担,发誓要与十字架共同抵
21、达峰顶,不然就一起跌落山崖。布伯认为,“二元论”就是这种负担的源头,它使理智与感性割席,使人与世界的联系断裂,使得“现代欧洲人无法前行,乃至无路可走”猿圆愿缘。布伯提出,应对现代西方世界面临的挑战,需要东方智慧与西方文明的交流,因为东方文化中包含着还没有分化的自然的统一。缘怨在 聊斋志异 的翻译中,布伯就展现出了对于“未分化的自然的统一”的欣赏与追求。四、布伯德译本中对中国文化的阐释(一)布伯对“鬼”的理解马丁 布伯所译的 中国鬼怪爱情故事 是继 员怨园员 年古斯塔夫 卡斯(郧怎泽原贼葬增 郧葬茁)出版 蒲松龄的中国小说 之后,第二个在德语世界出版并引起较大反响的 聊斋志异 译本员苑圆。在译本
22、前言中,布伯提到 聊斋志异 本应译为德语“酝藻则噪憎俟则凿蚤早藻 酝蚤贼贼藻蚤造怎灶早藻灶 葬怎泽 凿藻则 粤则遭藻蚤贼泽泽贼怎遭藻 在怎枣造怎糟澡贼”(来自避世书斋的奇幻消息),但布伯的译本却取名 中国鬼怪爱情故事,布伯解释道,“除了一些出于其他原因我不想忽略的故事外,我挑选最美好、最奇特的人鬼爱情故事”猿员猿源。这直接表明了布伯最钟情的是 聊斋志异 中“鬼怪”与“爱情”两个主题。聊斋志异 中数量最多的、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鬼怪的故事。对于中国文化中的彼岸之“鬼怪”,礼记 祭义 解释道:“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鬼”即为“归”,是人死后的魂灵,常被与西方文化中的鬼魂(郧藻蚤泽贼)相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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