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系统论视角的校园欺凌透析与治理.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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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卷第 期 年 月新余学院学报 ,基于系统论视角的校园欺凌透析与治理 徐伟(辽宁对外经贸学院心理教育发展中心,辽宁大连 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摘要:校园欺凌卷入率高、伤害持久、影响广泛,已成为世界教育的治理难题。聚焦于社会、学校、家庭、群体、个体五个视域的研究结果存在着一定的矛盾。基于矛盾的反思,以系统论的思维重新认识校园欺凌问题。基于系统论的视角,建构校园欺凌的系统模型,论述各要素的内在逻辑,提出通过优秀传统文化厚植基础上的法制思维培育、人文精神熏陶基础上的道德教育、亲密关系提升基础上的人际交往能力培养、群体动力引导
2、下的力量升华、冲突情景化解下的自尊提升五个路径来全面治理校园欺凌。关键词:校园欺凌;系统论;内在逻辑;治理路径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櫆 收稿日期:基金项目:辽宁省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一般项目“生命历程视角下校园欺凌现象与心理干预研究”()。作者简介:徐伟(),男(满族),辽宁开原人,教授,硕士,主要从事大学生心理教育研究。一、问题的缘起校园欺凌卷入率高、伤害持久、影响广泛,已成为世界教育的治理难题 。一般认为,“校园欺凌”的概念是由“欺凌”一词与其发生的特定空间“校园”组合而成,指在校
3、人员利用某种权力长期压迫其他在校人员,造成他人生理、心理上的伤害或干扰正常的教学秩序的行为 。学术界公认的关于校园欺凌的深度研究始于挪威心理学家 ,其 ()仍在为各国提供理论与实践参考 。世纪末,中国开始进行 儿童欺负问卷 修订等校园欺凌相关学术研究。短短 余年,校园欺凌的研究呈现井喷之势。截至 年 月,在中国知网以校园欺凌为主题词进行检索,发现相关研究 条,这些研究推动了校园欺凌的理论深化和实践创新。关于校园欺凌的研究,学者们基本围绕社会、学校、家庭、群体、个体五个视域来展开。社会视域方面,学者们主要从法律制定、文化氛围等宏观视角来探讨;学校视域方面,主要围绕学生的学业表现、心理归属感以及学
4、校对校园欺凌事件的参与度等来展开;家庭视域方面,主要围绕校园欺凌与亲子关联进行研究;群体视域方面,主要依据群体认同理论、群体支配理论等试图从群体互动的角度来解开校园欺凌发生之谜;个体视域方面,主要依据个体认知理论、社会学习理论等调查了校园欺凌者的个体特征、心理状态、外显行为等,以期为校园欺凌的治理提供参考 。尽管这五个视域分别从不同侧面反映了校园欺凌的治理思路,但各视域的研究成果存在一定的矛盾状况。理性看待科学研究的矛盾能够为我们深入理解校园欺凌提供新思路。本文试图借助系统论的观点、理论和方法,从整体上认识和透析校园欺凌相关要素,在层层剖析原因的过程中,探寻校园欺凌治理路径。二、校园欺凌的研究
5、反思(一)聚焦于社会的研究反思社会解组理论认为,校园欺凌事件与社会生态高度相关。不断累加的社会变迁容易形成紊乱的社会、学校、家庭结构,进而导致个体呈现混乱状态。这种混乱状态的表现形式之一就是校园欺凌。也就是说,个体以欺凌他人作为缓解社会焦虑情绪的手 新余学院学报 年段 。如果此种观点成立,随着社会的变迁,焦虑情绪日益严重,欺凌事件只能越来越多。或者说,校园欺凌的发生本质上不在于个体,而是环境使然。当然,个体可能存在担心被排斥或被边缘化的状况,但这种状况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个体人际关系能力不足等因素导致的呢?有没有可能通过其他情绪调节方式来缓解这种焦虑情绪呢?(二)聚焦于学校的研究反思关于校园欺凌,
6、早期的学者往往更关注个体的行为,着重强调个人内在因素的重要作用。然而,越来越多的研究者意识到个体不可能脱离周围的环境而独立存在,于是开始关注个体与其所处环境之间的关系,学校视域的研究进入视野。已有研究表明学生成绩、师生关系、学校纪律等都与校园欺凌密切相关。尽管如此,这种关联仍然需要再三斟酌。以学业成绩为例,有学者认为学业成绩优异能够成为校园欺凌的保护因素 ,但也有学者认为,成绩与欺凌并无明显的关联 。这些相反的研究结论值得我们反思。尽管学者们的文化背景和研究对象可能不同,但都是建立在科学研究基础之上的,这些结论是否能够说明学习成绩与校园欺凌本就无关?当然,如果以学校纪律为例,为何一所学校的两个
7、班级发生校园欺凌事件的概率不同,背后的逻辑又是什么呢?(三)聚焦于家庭的研究反思就家庭来讲,家庭成员的互动关系可能再现于同伴互动。因此,学生欺凌行为只不过是家庭系统性问题带来的不良产物 。如果此种观点成为共识,那些双亲缺席的个体或者留守儿童岂不更为严重?校园欺凌发生后是否只要改善互动关系就能根本上解决问题?不可否认,缺乏父母关爱的个体可能为了寻求安全感、突显力量感而欺凌他人 。但缺乏父母关爱的个体也可能因为安全感不足,力量感较弱而被他人欺凌。也就是说,既然缺乏父母关爱的个体并不直接决定欺凌卷入者的行为类型,缺乏父母关爱可能只是校园欺凌事件的一种助推因素,本质还在于欺凌卷入者因为缺失人际交往方面
8、的知识而出现的异常行为。因此,对于有些看似存在道理的结论也要进行反思,避免武断运用。(四)聚焦于群体的研究反思群体视角的相关研究致力于在群体互动逻辑中窥视欺凌者的行为动力、被欺凌者的被动接受,以探寻校园欺凌的发生机理。每一个群体视角基本上都能找到对应的理论支撑。比如社会支配理论,该理论的基本假设是社会中普遍存在着不平等的群际关系,不平等的关系带来权力的差异,权力的差异带来利益的多寡。尽管个体在不同的群体之中权力有别,但都有对支配权力的追求 。以此为基础,校园欺凌往往被看成是欺凌者展现自己权力的方式而已。等在对校园欺凌行为与家庭社会经济地位的相关性研究中也发现:家庭经济地位高的个体更易成为欺凌者
9、,家庭经济地位低的个体更易成为被欺凌者 。但也有学者认为无论社会经济地位如何,个体都有可能遭受到排斥 。只是相对而言,社会经济地位更高或更低的个体更易遭受校园欺凌。如果按照社会支配理论,社会经济地位低者遭受欺凌可能源于其社会支配能力不足,那么社会经济地位高者为何也是受害群体呢?或者说,社会经济地位高低与校园欺凌本就没有必然联系,那么为何会出现这种群体特征呢?这些疑问提醒我们不仅要看社会经济地位等表面因素,也要透过这些因素探究问题的本质。(五)聚焦于个体的研究反思就个体的特征角度来讲,已有的研究表明身体特征诸如肥胖、身高、长相、性别等,行为特征包括奇装异服、不良生活习惯、不愿与人交往等,情绪特征
10、包括易哭、易怒等,成长经历包括留级、转学次数等都显著影响个体会否遭受欺凌 ,。不可否认,从概率角度来讲,具备这些特征的个体可能会在学生中脱颖而出,率先成为被污名化的个体,为进行试探性欺凌提供由头。但是,这类研究结果并不能彻底解释为何其他具有同样特质的个体未卷入校园欺凌。比如肥胖者易成为被欺凌个体,但实际生活中,有的肥胖个体不仅没有遭受欺凌,而且在学生中极受欢迎、极具威信。也就是说,具有这些特征的个体并非天然地加入到校园欺凌当中。所以,仍需找到核心因素,才能彻底找到问题所在。况且,如果把这些因素归为影响校园欺凌的原因,那么如何进行改变呢?虽然肥胖者可以通过减肥来重塑身材,但是,性别如何改变,长相
11、如何改变,转学次数如何调整这些思考提醒我们,不应将被欺凌个体看作一第 期徐伟:基于系统论视角的校园欺凌透析与治理 个“木偶”,理所应当地被“挑选”。三、系统论视角下对校园欺凌的透析(一)以系统论为视角研究校园欺凌的必要性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在 德国哲学周刊 发表了系统论相关论文,系统论进入学者视野,并逐渐引起了科学界的重大变革。作为科学分化与综合相结合的产物,系统论着重解决巨系统的问题。这种巨系统往往构成要素多,层次、结构复杂,相互关联紧密等。系统论视系统为整体与部分的统一。系统论认为,整体虽然是系统的核心属性,但它不是系统自身,系统论不会孤立考察系统的整体性;部分虽然是系统的基础属性,但它也不
12、是系统自身,系统论不会过分强调部分的重要性。因此,只有把整体和部分有机结合起来才能真正认识系统。也就是说,这种巨系统不仅有整体性,而且整体与要素关联紧密,要素的小变化就会影响整体的走向,而整体的调整也会引起要素的关联变化。系统论的结构功能相关律、演化优化律等呈现了事物存在的基本状态、演化发展的趋势等,这些能够为我们的研究理清思路 。从系统论的视角来看,校园欺凌是一个多要素构成的巨系统,涉及个体、群体、家庭、学校、社会五大要素(子系统)。五大要素(子系统)对应于研究者的不同研究视域。不同的研究视域依据不同的理论框架,得出不同的结论,形成不同的治理观点。但是,系统论更强调各个要素紧密相连。基于此,
13、为了更加整体、深刻地把握校园欺凌现象,需要将个体、群体、家庭、学校和社会等要素深度融合,并考察各要素的互动关系,以呈现校园欺凌的整体样态(如图)。图 校园欺凌要素构成的系统模型(二)校园欺凌要素的内在逻辑对于校园欺凌的研究始于个体的角度,原因在于校园欺凌发生于个体间。对于个体的林林总总的研究成果基本上可分为两种:一是静态研究,包括个体身份特征如肥胖、长相等;二是动态研究,包括发生欺凌时的情境特点、欺凌的互动过程等 。如果将动静进行结合,可以理解为在初级试探阶段,欺凌者基于原生家庭互动、社会经验等形成了一套评判标准,以形成“权力”,获取“社会”地位,进而获得心灵的满足与情绪的愉悦。受欺凌者身上的
14、情绪稳定性等特点被有效发掘,并借由“可以”污名化的身体、行为、精神的“突出”特征,进行试探性欺凌。如果欺凌者觉察试探失败,欺凌行为立即终止;如果欺凌者觉察试探成功,就会顺利进入恶意攻击阶段,并进行面对面的直接攻击。直接攻击再次成功后,有可能演化为进一步的身体攻击。需要说明的是,在初级试探阶段,具有很多的不确定性,此阶段欺凌双方所处的情境状态、情感变化直接决定着欺凌的走势。在初级试探阶段,个体似乎因为本身的“突出”特征而被恶意的挑选出来,但是这些看起来“突出”的特征本质上并不突出。那么,在这些被挑选出来的个体背后的核心问题是什么呢?有学者指出,欺凌者挑选出来的个体普遍存在人际交往困难,他们的朋友
15、数量相对来讲比较少,是学生中的人际弱势 新余学院学报 年群体 。为何他们会成为人际弱势群体?或者说,他们人际交往知识的欠缺来源是什么?回答这个疑问需要回到个体的成长环境。正如有学者指出,学生欺凌行为只不过是家庭系统性问题带来的不良产物。这意味着个体的人际交往状况与家庭教育关系密切。不同的家庭教育环境势必产生不同的人际交往状况。相对而言,主干 联合家庭和核心家庭的学生与同学、教师关系更好,表现出更好的人际交往状况,而单亲 重组家庭和留守家庭则存在着更多消极适应问题 。当然,家庭的影响绝不仅仅是人际关系,还有幸福感、归属感等系列的个体内化或外化行为指标,并统一体现于不同个体身上,在这里可以简单用低
16、自尊来表示 。家庭对个体的影响以亲子沟通为主要方式,关键还在于沟通的频率、内容、情感表达等是否能够触及不同情境(欺凌情境)。人际弱势个体不仅容易被挑选出来成为被欺凌的对象,而且不易得到来自群体的保护。尽管旁观者的态度、言语、行为能够有效影响欺凌行为的发生,但旁观者的态度更多取决于之前是否存在过积极互动关系。也就是说,如果被欺凌者有朋友相助,那么将大大减少欺凌的发生,原因在于欺凌者也会综合衡量欺凌的代价。有学者指出,从本质上说,任何个体都是潜在的欺凌者、被欺凌者以及旁观者。三者可能会发生转变,转变的条件受欺凌情境的影响,也受现实环境的舆论影响 。这意味着,个体并非天生地成为欺凌者或被欺凌者,只有
17、在特定的条件下才能产生。这种特定的条件受群体行为走向的影响,而群体的行为走向受限于核心人物的牵引。那么,有没有可能先行调整学生群体的行为走向呢?雷望红、孙敏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他们以广西 镇两所乡镇中学的学生为例,通过分析重点班、普通班的校园欺凌发生情况,发现重点班的学生以学业为中心,基本无欺凌现象,而普通班由于生活无目标、努力无方向,欺凌行为成为他们娱乐生产、气力释放和圈子建构的方式 。综合来说,对于欺凌群体的把握要关注他们闲暇时光的行为,努力构筑群体的正向动力,并抓住群体中的核心人物,把握群体动态。校园欺凌的研究发展无论多么深入,在具体的实践中,学校始终是教育部门下达行政命令的执行点。已
18、经达成共识的学术研究,比如学校氛围显著影响校园欺凌行为等,确实证明了学校的行为措施能够影响校园欺凌发生率。学校氛围显著影响学生对成绩的看法、师生关系的发展、学校的校规校纪落实等。尽管聚焦于学校的研究反思时,学者们对校园欺凌与学生成绩的关系存在很大的分歧,但如果将学校的学习氛围作为前置条件,那么结果就会准确得多。也就是说,只有特别强调学习氛围的学校,学生成绩才能对校园欺凌起到保护作用。对于师生关系来说,被欺凌者与教师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欺凌的概率将大大降低,但这本质上仍然是被动的。积极的师生关系应该包括教师对学生的自组织群体有所了解,特别是能够把握住群体中的核心人物,并给予及时的指导,从而减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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